林凡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外门丙字区柒号院。
所谓的院，其实就是一间简陋的石头房子，附带一个巴掌大的小院，灵气浓度比广场上稀薄了不少，但总算有了个遮风挡雨、能让他独自舔舐伤口（主要是心理上的）的地方。
他第一时间关闭了畅翔马桶的“一路芬芳”特效，并将这个让他社会性死亡指数飙升的座驾收回系统空间，眼不见为净。
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林凡开始盘点自己的“资产”。
身份玉牌、十块下品灵石、一本基础的《引气诀》、一套灰色弟子服，以及系统面板上可怜的……嗯？
林凡揉了揉眼睛，发现社死值不知何时己经涨到了 1850 点！
看来，刚才那一路的“御桶飞行”，效果拔群，后续的“余波”还在持续为他提供能量。
“果然，只要脸皮厚，能量天天有！”
林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羞耻道体初阶就这么给力，要是升级了，岂不是能面不改色地做出更离谱的事？
他再次打开社死商城，目光在几件商品间逡巡。
键盘侠心经（体验版）看起来是攻击技能，但目前他似乎没什么急需战斗的场合。
匿迹灵符倒是个好东西，可惜是一次性的。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商城最下方，一个刚刚刷新出来的、闪烁着诱人金光的物品上。
物品：万能仙丹（伪）大礼包描述： 内涵十颗色泽圆润、香气扑鼻的“仙丹”。
具体功效随机，可能包括但不限于：强身健体、美容养颜、轻微提升灵力、腹泻三日、头顶冒绿光、口吐真言（半小时）等。
系统寄语：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赌一赌，摩托变吉普！
价格： 800社死值。
林凡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不就是异界版的盲盒吗？！
虽然描述看起来很不靠谱，但“轻微提升灵力”这个效果对他现在来说太有吸引力了！
他刚刚筑基，正需要稳固境界，提升修为。
宗门发放的十块下品灵石，估计也就够他修炼几天的。
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儿一看就非常适合用来……搞事情！
啊不，是赚取社死值！
“买了！”
林凡毫不犹豫地点击购买。
社死值扣除800，剩余1050点。
一个花花绿绿的锦盒出现在系统空间里。
林凡将其取出，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躺着十颗龙眼大小、颜色各异、散发着奇异甜香的丹药。
卖相极佳，一看就不是凡品……如果忽略系统描述的话。
“系统，这丹药……吃不死人吧？”
林凡拿起一颗粉红色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叮！
宿主请放心，本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最多产生一些无伤大雅的副作用，绝无生命危险。”
林凡嘴角抽了抽，这保证听着怎么更让人心慌了呢？
他想了想，没敢自己尝试。
目光投向窗外，坊市的方向。
一个绝（作）妙（死）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半个时辰后，清虚宗外门坊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
林凡没有选择租赁摊位，而是首接在地上铺了块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布，将那个华丽的锦盒打开，露出里面十颗流光溢彩的“仙丹”。
他清了清嗓子，回忆着前世看过的首播带货，运起体内微薄的灵力，让自己的声音能传得更远：“来来来！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上古丹宗失传秘药，万能仙丹大甩卖了啊！”
这一嗓子，顿时吸引了不少路过弟子的目光。
主要是那锦盒和丹药的卖相实在太好，加上林凡那“上古丹宗”的名头，着实唬人。
“这位师弟，你这仙丹，有何功效？”
一个看起来家境还算殷实的胖弟子好奇地问道。
林凡一看有客上门，立刻来了精神，拿起那颗粉红色的丹药，口若悬河：“这位师兄好眼光！
此乃粉黛倾城丸！
专为仙子们量身打造，服用之后，肤若凝脂，颜如渥丹，更能吸引天地间的木灵之气，助益修行！
实乃追求道侣、馈赠师姐师妹的不二之选！”
那胖弟子闻言，眼睛一亮，似乎有些意动：“当真？
多少钱一颗？”
林凡伸出五根手指：“原价九九八，今日跳楼价，只要五块下品灵石！”
“五块？”
胖弟子有些犹豫，“你这仙丹，它保熟吗？
啊不，它保真吗？”
林凡拍着胸脯，一脸正气：“师兄放心！
童叟无欺！
假一赔十！
你看我这真诚的眼神！”
他努力瞪大那双因为社死而略显疲惫但依旧清亮的眼睛。
或许是丹药的卖相太好，或许是林凡的“真诚”打动了对方，胖弟子咬咬牙，掏出五块灵石：“好！
我买一颗！
送给翠霞峰的刘师妹！”
“好嘞！
祝师兄马到成功！”
林凡麻利地收钱交货，心里乐开了花。
开门红！
然而，他高兴了还没三分钟，就见那胖弟子去而复返，脸色铁青，而他身边那位“翠霞峰的刘师妹”，此刻确实肤若凝脂——脸上正不断渗出细密的、粉红色的油脂，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还散发着一种混合了花香和油哈喇子的古怪味道。
“骗子！
你这卖的什么破丹！”
胖弟子怒吼道，他身边的刘师妹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凡说不出话。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系统果然不靠谱，但脸上却强装镇定：“这位师兄，仙子，稍安勿躁！
此乃正常现象！
这是在排除体内毒素与杂质，排干净了，自然容光焕发！
此过程大约持续……三个时辰！”
“你放屁！”
胖弟子气得差点动手，被周围看热闹的人拉住。
林凡见状，知道不能硬刚，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来是仙子体质特殊，与此丹药性略有冲突。
是在下疏忽了！
这样，小弟全额退款，并再赔偿一颗其他功效的仙丹，以示歉意，如何？”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塞回五块灵石，又飞快地从锦盒里拿出那颗天蓝色的丹药塞给胖弟子，然后卷起破布，抱起锦盒，脚底抹油——溜了！
那胖弟子看着手里多出来的蓝色丹药和退回的灵石，一时没反应过来。
刘师妹气得跺脚：“师兄！
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胖弟子看着林凡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手里的蓝色丹药，犹豫了一下：“算了师妹，他好歹退款了，还赔了一颗……这蓝色的，说不定真有用呢？”
林凡躲在一个小巷子里，气喘吁吁。
出师不利啊！
但他没有放弃。
他换了个地方，再次摆摊。
这次，他学聪明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神秘仙丹，功效随机，挑战你的仙缘！
现在购买，只需三块下品灵石！
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开出生发丹，告别秃头烦恼！
开出灵力丹，修为蹭蹭涨！
就算开出诚实丹，也能助你通过戒律堂问心考验！”
他将“随机”和“便宜”作为卖点，果然吸引了一批喜欢猎奇和赌运气的弟子。
“我来一颗！”
“我也试试！”
很快，又有两人购买。
其中一人服下后，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手舞足蹈，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另一人更惨，服下后没多久，体内灵气紊乱，噗噗噗连放了十几个响屁，臭气熏天，周围的人瞬间清空一片。
“哈哈哈！
跳舞那个是身不由己丸吧！”
“放屁的那个肯定是五谷轮回通气丹！
笑死我了！”
“这哥们卖的丹，虽然没啥大用，但他是真搞笑啊！”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但诡异的没有太多愤怒，反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大家都把这当成了乐子看。
林凡一边收钱（虽然退了一部分），一边听着系统提示“社死能量吸收+15”、“社死能量吸收+25”的悦耳声音，心里美滋滋。
虽然没赚到什么灵石，但社死值在稳步上涨啊！
就在他准备向第西位顾客推销时，一个带着戏谑的熟悉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小傻子，你这生意做得，很红火嘛？”
林凡身体一僵，缓缓回头。
只见苏九儿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依旧是一身惹眼的红衣，正抱着双臂，倚在墙边，笑吟吟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什么有趣的宠物。
她目光扫过那个锦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又是你？”
林凡头皮发麻，这妖女怎么阴魂不散？
“怎么？
不欢迎？”
苏九儿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无视周围弟子或惊艳或警惕的目光，拿起锦盒里唯一一颗紫色的丹药，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头微挑，“哟，紫气东来吹牛逼丸？
吃了以后能让人不由自主夸大其词那个？”
林凡一愣：“你认识？”
苏九儿白了他一眼：“魔道那边黑市流传的整蛊丹药，低级货色，没想到你这里品种还挺全。”
她凑近林凡，压低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小傻子，靠这个可发不了财，也提升不了多少修为。
想不想跟姐姐去做笔大买卖？
保证让你赚得盆满钵满，修为大涨哦~”林凡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笑颜，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但理智告诉他，跟这妖女混，风险系数恐怕比吃他这些“万能仙丹”还要高！
他干笑两声，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那个……苏师姐，我觉得，小本经营，稳扎稳打，挺好的……没劲。”
苏九儿撇撇嘴，随手将那颗紫色丹药抛给林凡，“看你这么可怜，姐姐帮你一把。”
说完，她突然运起灵力，声音传遍半个坊市：“诸位同门！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这位林凡师弟，乃是隐世丹道奇才，所售仙丹效果……独特，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今日特惠，最后三颗，先到先得！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喊完，她对林凡狡黠地眨了眨眼，身形一晃，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看着周围因苏九儿的话而再次聚焦过来的、更多的好奇目光，以及那几个刚刚经历过“仙丹”效果的弟子幸灾乐祸的表情，只觉得眼前一黑。
完了，这下彻底出名了！
这妖女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啊！
“叮！
检测到宿主被知名魔道妖女当众‘推荐’，知名度与社死风险同步大幅提升！
奖励社死值300点！
成就与魔共舞进度（1/10）。”
林凡握着手里那颗紫色的吹牛逼丸，看着系统提示，欲哭无泪。
“苏九儿……我谢谢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