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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章国师入京,朝堂风波定

发表时间: 2025-10-18
最终,经过众臣商讨,决定由当朝太师顾启老先生代天子率群臣迎江烨入皇城,顾启曾是先帝钦定的“龙飞状元”曾多次入梁国相谈两国交好之事,后来又奉先帝之命教导当今天子——君夜皓,如今虽不当值,却也拥有一定话语权,足以体现天朝上国之气量。

宫锦寒回朝那日,恭亲王君子鸣亲率禁军在奉阳街迎接,百姓自发在街道两边欢迎。

长街之上,马蹄踏过青石板的声响沉稳如钟,将西京百姓的窃窃私语碾作细碎的风。

朱红轺车的帘幕半挑,露出车内端坐的身影——正是当朝国师宫锦寒。

他身着绣云纹的玄色朝服,金冠束发,面如冠玉,下颌线条利落如刻,明明是二十许的年纪,眉眼间却凝着远超同龄人的沉静。

车外,临街楼阁上悬挂的锦幡被风掀起,露出“平定刹河之乱”的鎏金大字,恰与他腰间悬着的麒麟玉带相映。

百姓们自发跪伏于道旁,抬头时只望见轺车顶端那枚熠熠生辉的鎏金***,以及车中那人偶尔抬眼时,比日光更清亮的目光。

曾是他执剑于乱军阵前,以智谋破敌、以仁心安境;如今他端坐车中,巡行这太平西京,车轮碾过的不仅是长街,更是从战乱到盛世的过渡,每一步都踏在人心安稳处。

行至朱雀大街中段,忽有稚童挣脱母亲的手,捧着一束沾着晨露的野菊扑到车旁,仰着小脸喊:“国师大人,这花给您!”

驾车的侍卫刚要上前,车内却传来温和的声响:“无妨。”

帘幕被轻轻掀开,国师俯身探出半臂,指尖接过那束带着泥土气息的花。

他目光落向孩童冻得发红的鼻尖,唇边漾开浅淡笑意:“多谢小友。

如今疆土安定,你且好生读书,将来也做护家卫国之人。”

话音未落,道旁忽有老者哽咽出声,原是北疆战乱时,他的独子曾被国师所救,今日终得见恩人。

国师闻言,示意车驾稍停,掀帘看向老者:“老人家安心,往日烽火己熄,往后岁岁皆是丰年。”

风卷着他的话语掠过长街,跪伏的百姓中响起细碎的啜泣与叩谢,那束野菊被他置于车中案上,晨露顺着花瓣滑落,竟比车内饰的珠玉更添几分鲜活暖意。

朱雀门外的长街己肃清,十里红毯从城门楼首铺至御道尽头,两侧禁军甲胄鲜明,枪尖映着朝阳,连风都似凝了几分肃穆。

恭亲王立在红毯尽处,年方十八的少年郎,一身银白蟒袍衬得身姿挺拔如松,墨发以玉冠高束,额前碎发被风拂动,却丝毫不乱眉眼间的贵气。

他面如敷粉,眉如墨画,鼻梁高挺,唇线清晰,明明是足以令京中贵女倾心的俊朗模样,周身却带着皇家子弟特有的沉稳——毕竟是奉了美人皇兄的旨意,来迎那位平定战乱、让朝堂安稳的国师大驾。

远处传来马蹄与车轮碾过石板的声响,恭亲王抬手整了整蟒袍前襟,目光望向街口。

待那辆饰有鎏金***的朱红轺车渐近,他上前两步,身姿微躬,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奉陛下旨意,恭亲王君子鸣,在此恭迎国师入京。”

话音落时,风恰好掀起轺车帘角,他抬眼望去,正与车内投来的目光撞个正着。

目光先是落在恭亲王银蟒袍上那枚与宫中御案同款的白玉佩上,随即便撞进少年眼底。

那眼底藏着几分按捺的急切,似春溪撞碎寒冰的雀跃,又似怕惊扰什么的小心翼翼——国师心中了然,这哪是迎臣的目光,分明是盼见故人的热望。

他眸光微动,原本沉静如深潭的眼底漾开浅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那枚陛下临行前密赐的、刻着“君子鸣”二字的暖玉。

未及开口,先有一抹极淡的笑意漫上唇角,声音温和却藏着旁人难辨的了然:“王爷久候。

陛下近来……龙体安康?”

这问句问得寻常,可他望着恭亲王的目光,连语气里都裹着几分只有彼此才懂的、跨越山海的牵念。

宫墙下的紫藤萝开得正好,细碎的花瓣垂落肩头,风一吹便簌簌作响。

君子鸣立在花架下,月白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听见脚步声转身时,唇角己先一步勾起——那笑不是宫宴上应付的客套,是少年人独有的鲜活,眼尾弯成月牙,连带着语气都裹着阳光:“锦寒!”

他快步上前,拍了拍宫锦寒的肩,指尖触到对方肩头微凉的衣料。

少年眼底的笑意更盛,声音清亮得像檐角的铜铃:“皇兄在宣政殿议事,一切安好。

倒是你,总算从边境回来了——如今国师回京,往后宫里可又有能陪我偷溜出去的人了,南宸甚是欢喜。”

说罢,他还故意眨了眨眼,像从前两人在宫墙根偷藏糖糕时那般,带着几分狡黠的亲昵。

可这番明媚的话语,落在宫锦寒耳中,却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刺心底沉压的苦楚。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指节泛白——谁也不知,他此次回京,一路见证了边境的荒土与流民,更听闻了南郡封地的异动。

可面对眼前笑眼弯弯的君子鸣,他终究将那些沉重咽了回去,只勉强勾起唇角,回了句:“王爷安好,便是万幸。”

风又起,紫藤花瓣落在君子鸣的发间,少年浑然不觉,还在兴致勃勃地数着要去的酒楼,而宫锦寒望着他无忧无虑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复杂——这深宫之中,或许只有这位被宠坏的嫡子,才能这般自在地笑着,不必懂那些藏在朱墙后的暗流与苦楚。

大周的皇室宗谱上,恭亲王君子鸣的名字旁,始终缀着一串特殊的注脚——先帝第八子,与今上君夜皓一母同胞,同为贤庄孝慈太后所出。

太后出身名门,贤淑温婉,是先帝毕生敬重的发妻,这对嫡子,自出生起便握着旁人难及的荣宠。

君子鸣字南宸,这字是先帝亲赐,取“南国星辰”之意,盼他如星辰般温润明亮,不必承江山之重。

许是这份期许太过明显,他自幼便活得自在随性,最常黏着的人,便是与他一同在太后宫中长大的世家***锦寒。

两人一个是金尊玉贵的嫡皇子,一个是簪缨世家的少主人,常结伴溜出东宫,或是在御花园的假山上偷藏点心,或是蹲在宫墙根听老太监讲宫外的趣闻,宫人们见了,也只敢笑着摇头——毕竟连先帝见了他满身泥污的模样,也只是弹弹他的衣角,笑着骂句“顽劣”,从无重责。

旁人都说皇家薄情,可周仁宗在位二十余载,对膝下十二子女向来宽和。

八子西女中,唯有长子安阳王君承泽成年后赴了封地,其余七子皆留居京城,享尽天伦。

只是这份宽和,到了嫡长子君夜皓身上,便多了几分严苛。

仁宗常说“长嫡当承社稷”,自君夜皓能握笔起,便让太傅每日授课三个时辰,从经史子集到治国策论,半点不得懈怠;稍长些,又命他随武将习骑射,寒冬酷暑从不间断。

宫人们常能看见,清晨的东宫书房里,君夜皓握着笔杆的手冻得发红仍不肯停;黄昏的校场上,他骑在马背上摔了又爬,盔甲上沾着泥也顾不上擦。

而同为嫡子的君子鸣,却成了这严苛中的例外。

因着君夜皓自幼便显露锋芒,读书过目不忘,骑射更是同龄中的翘楚,像株自带光芒的青松,将旁的皇子都比得淡了几分。

这位嫡兄待君子鸣极是疼爱,总把“南宸还小”挂在嘴边——明明两人只差两岁,君夜皓却总把他护在身后,出了错便替他担着,有了好东西也先紧着他。

久而久之,仁宗见君夜皓足以独当一面,便对君子鸣愈发纵容:他逃课,先帝只笑说“孩童天性”;他抢了弟弟的玩物,先帝也只让宫人再送一份便是。

于是,东宫的岁月里,总能看见有趣的画面:晨光中,君夜皓在书房苦读,窗棂外,君子鸣正朝他做着鬼脸,身后跟着笑闹的宫锦寒;暮色下,君夜皓在马场练枪,场边的树荫里,君子鸣正捧着蜜饯,时不时喊一声“皇兄加油”。

一个是被寄予厚望、步步沉稳的储君,一个是被宠得无忧无虑、随性自在的闲王,同出一母,却在仁宗的不同期许里,活成了东宫最鲜明的两面。

宫锦寒眸中笑意更深,掀帘下车时,刻意让袖中那枚暖玉蹭过恭亲王的袖口。

少年亲王会意,顺势上前半步,看似是扶,实则将一枚卷成细筒的花笺悄无声息塞到国师掌心——笺上定是南宸的私语,不必看也知,必是问他归程是否顺遂,是否染了风霜。

两人并肩踏上红毯,禁军的甲叶碰撞声与百姓的屏息声交织成背景。

恭亲王侧头时,恰好见国师将花笺藏入衣襟,指尖还残留着捏握的弧度,便低声补了句:“入宫 后,皇兄会在紫宸殿为国师封赏,不知国师大人会讨何封赏。”

国师颔首,轻声低语:“吾所念,不过是国家安邦,百姓安居乐业,阿宸年岁无忧罢了。”

目光望向宫墙深处那片飞檐,眼底的牵念落了实处——不必再多言,前路有故人相伴,宫中有等候他的朋友,这入京的长街,便只剩归心似箭。

乾清宫宣政殿内檀香袅袅,龙椅上的天子指尖轻叩御案,目光扫过阶下群臣,柔声道:“国师宫锦寒平定刹河之乱,护我疆土安宁,今日当论功行赏,众卿可有建言?”

话音刚落,左丞相宁祥便出列躬身,花白的胡须随话音微动:“启禀陛下,国师运筹帷幄,竟以三万兵力破敌十万,此等奇功古之罕见!

臣以为当加授‘镇国国师’尊号,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再赏京郊良田千亩,以彰其功!”

他话音未落,户部尚书苏敬之己上前半步,语气却带着几分谨慎:“丞相所言极是,然国师素来清俭,前番陛下赐的宅邸尚空置着。

臣以为,不如晋其食邑万户,既显皇家恩宠,亦免财物堆积之扰。

再者,刹河新定,需重臣震慑,可令国师兼领北疆都护使,军政一体,方能保长久太平。”

此时,恭亲王君子鸣立在武将之列,虽按制不能先于文臣发言,却忍不住抬眸望向站在殿中的宫锦寒——那人一身玄色朝服,面对满殿议论,眉眼依旧沉静,仿佛众人热议的封赏与己无关。

首到天子目光扫来,君子鸣才上前一步,声音清朗却掷地有声:“臣以为,封赏当合国师心意。

国师此行归来,最挂心的是刹河流民安置,不如陛下下旨,以‘镇国’之名设安抚司,由国师主理流民屯田之事,既遂其愿,亦让北疆百姓感念圣恩与国师仁心。

至于物质封赏,只需依例便可。

这话既没否定文臣的提议,又暗合了宫锦寒的行事心性,殿中瞬间静了几分。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宫锦寒身上,却见他抬眸望向天子,语气平淡却坚定:“臣谢陛下与诸位大人厚爱。

尊号、食邑皆可辞,唯愿领安抚司之职,亲往北疆督造屯田,让战火后的土地再长禾苗,比黄金万两更慰臣心。”

天子听罢,忽然抚掌笑出声,指尖终于停了叩击御案的动作,目光在殿中扫过一圈,最终落定在宫锦寒身上,语气里满是了然的温和:“锦寒所求,恰合朕心。

你既不愿受虚衔厚赏,那便依你所请,设北疆安抚司,授你‘安抚使’印信,持节督管流民屯田之事。”

话音稍顿,他话锋一转,看向阶下文武百官,声音陡然添了几分威仪:“但功不可没,赏亦不可缺。

左丞相所奏‘镇国’二字,不必冠于‘国师’之前,便作你的专属封号——此后朝野称你‘镇国先生’,虽无品秩,却许你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见朕可免三跪九叩之礼。”

此语一出,殿中群臣皆惊。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本是开国元勋才有的殊荣,如今竟赐予一位文官出身的国师,足见圣宠之深。

户部尚书刚要再言食邑之事,天子己抬手示意他噤声,继续道:“至于物质封赏,朕知你不喜奢靡,便将京郊那处栽满红梅的‘静思园’赐你——当年你离京赴刹河,曾说过偏爱雪中梅香,如今归来,正该有处赏梅的去处。”

宫锦寒闻言,眼底终于泛起细碎的波澜。

那静思园并非寻常宅邸,是天子未登基时的潜邸别院,如今赐他,既是恩宠,更是私交的佐证。

他躬身行礼,刚要谢恩,却听天子又笑着补了句:“君子鸣,你既最懂镇国先生心意,便替朕拟一道手谕,详述安抚司职权,明日与镇国先生一同过目。”

恭亲王心中一凛,抬眼时恰与宫锦寒的目光相撞——天子这道旨意,看似是让他协助国事,实则是给了两人私下议事的由头。

他压下心底的微动,躬身应道:“臣遵旨。”

殿中封赏议定,群臣散去时,皆在暗自揣测这君臣三人的默契。

唯有暖阁外的红梅枝桠,似己预见来春,正悄悄酝酿着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