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一首专为揭露东汉王朝官僚***而作。
诗是这样的:“狗吠何喧喧,有吏来在门;披衣出门应,府记欲得钱。
语穷乞请期,吏怒反见尤;旋步顾家中,家中无可为。
思往从邻贷,邻人言己匮。
钱钱何难得,令我独憔悴”。
这首诗细致而深刻地描述出一位官吏下乡向老百姓敲诈勒索,掳掠钱财的场景。
又有谁知道当时的老百姓个个家贫如洗,困苦不堪,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南阳这个县城的太守姓王名畅,字元清。
这一刻他正在内衙用早餐,忽听有人击鼓鸣冤,忙吩咐师爷升堂。
太守坐堂后,众衙役、师爷向太守请安毕。
王太守大声道;“传令将击鼓人带上堂来。”
“威武——”众衙役个个如凶煞一般,手持木扙,喊着堂威,随着一衙役走进法堂。
黄衫青年赵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阵堂威,更使他心惊胆颤,不免有些紧张。
但他转念一想:此时妹妹在哪里受苦受辱,便怒从心起,心里只有仇恨,再无惧意。
他大步走到堂中,跪下来向太守叩头,高喊:“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作主!”王太守将惊堂木一拍道:“下跪何人?为何击动堂鼓?有何冤情?快快从实道来,本官为你作主就是!”黄衫青年赵弘一听,心里一酸,泪从心来。
他哭诉道:“小民乃南阳东门外三里铺人氏,姓赵名弘,父母双亡,只有兄妹两人相依为命。
昨天傍晚,小妹到山上为父母上坟,被守备张守备的二公子差家奴将小妹掳去。
他们口称是张二公子看中了小妹,掳去成亲。
小的赶到想去搭救,反被恶奴打昏。
赵弘又叩了三个头,大声道:“青天大老爷在上,在您的治下,光天化日之下,有官家子弟强抢民女,无视王法,还望青天大老爷为民作主,救小妹一命,您如再生父母,咱兄妹没齿难忘。”
诉罢,再叩三个响头。
这太守王畅己年过半百,原本是一名清官,善断冤案,留有好名。
但后来因朝廷***,宦官专权。
官僚污吏中贪赃枉法者比比皆是,不但没人管,反而平步青云。
他二十三岁进士,为官二十八载,如今还是一小县的太守。
王元清耳闻目睹,心渐消沉,在同僚的教唆、感染下,再也不为所谓的“青天”虚荣而活着。
他开始同流合污,清者不清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如今他变得又贪又昏,哪有半点清白之品。
王太守听了赵弘的哭诉,起先也很气愤。
但转念一想:守备张昭千是治下的官吏,他儿子犯法,作为一方太守是有权治罪的。
然而张昭的叔父张让在朝庭吏部为官,官封吏部常侍郎。
乃宦相李淮一党,权势极大。
如治张公子之罪,他父必报知张让。
到时丢官事小,弄不好还会丢了性命。
再说这个穷小子看来光棍一条,也拿不出什么来孝敬本官;又是个未见过世面的黄毛小子,待我吓他一吓,让他知难而退,将此案了结。
不但省事,还卖给张守备一个人情。
忖罢,便大声喝道:“好个小刁民,胆敢污告朝庭命官亲眷,该当何罪!”赵弘一惊,冷汗首冒讷讷地道:“老爷明鉴,小民不敢,我说的都是实情”。
惊慌中又叩了三个响头。
王太守大声怒道:“呔——还敢狡辩,明明是你妹妹不守妇道,引诱官家子弟,你却反来诬告他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太守老儿又将惊堂木一拍凶道:“众衙役听令,将这刁民重责十杖,赶出府衙!”赵弘听罢,如五雷轰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暴叫一声,跳将起来,指着太守大喝道:“好你个狗官,浪有青天虚名,原来也是昏官一个。
你护凶枉法,糊糊秃顶,俺与你们拼了。”
好个初生之犊不畏虎,说罢,向太守案前扑去。
只见他双手将公案一掀,只听得“噼哩啪啦”一阵响。
公案上文房西宝、惊堂木、令箭、火牌、文卷、茶杯如打翻瓷器店一般,滚的滚、破的破,好不热闹。
王太守一愣,没来得及躲闪,一把压在案下,嗷嗷首叫。
站在案旁的师爷也吓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晃过神来,大叫道:“快把凶徒拿下”。
众衙役一齐涌上,拳打棍架,将赵弘打翻在地,用绳索五花大绑。
王太守被师爷扶起,众衙役整理好公案,收拾散落的堂器,扶太守重新坐下。
王太守怒不可遏,发下令牌:“将小贼重打百杖,打入死牢,听侯发落!”王太守嗯嗯叽叽,在师爷的搀扶下,悻悻退进后堂。
可怜黄衫青年赵弘,为救小妹大闹公堂,一百杖棒打得皮开肉绽。
后被重枷铁镣,打入死牢,身陷囹圄。
赵弘那曾受过如些痛苦,此时想到自己不但没能救出妹子,反而被昏官加害;如今妹子被贼子掳去,不知是死是活,越想越恨,禁不住抱头痛哭。
单说南阳北正街有一座府邸,房屋古老,上下三进,雕梁画栋,森气重重。
西周古木环绕,甚是庄严古雅,原主人是西汉靖王刘子谅的府弟,名为“靖王官坻”。
靖王无子,只有一女,十分美貌,后招当地大户子弟张可平为婿,入贅东床。
张可平从此发迹,至后人张让自剦入宫,献媚结党,跻身十常侍,官至吏部常侍郎。
张让升任侄儿张昭作了南洋守备,以维持家族在南阳的利益。
这“靖王官坻”便成了守备府。
张昭倚仗叔父权势,称霸一方,什么太守、小守根本不在他眼里。
张昭娶大户郭氏为妻,所生三子一女,长子张龙,次子张虎,三子张彪,女儿凤姣。
长子张龙曾拜师学武,使得一套好枪法,加之身高力大,被叔公张让放在山东军都部作游击千总。
次子张虎无才缺德,为人凶残,专爱贪花猎色,糟蹋过多少良家女子,无人敢管。
三子张彪性情温和,在南学读书。
小女凤姣年刚九岁,也是个美人胚子,性格活泼,心底善良。
真是一母生九子,九子九般心。
来后西兄妹,各得其所,其归宿善恶因果不一,也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