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一时语塞,不过老赵这话说得确实在理。
苏苑月本就生得极美,身段更是凹凸有致,纤秾合度。
昨夜与其说是糟蹋,不如说是他使尽浑身解数,占尽了便宜。
两人一路沉默,只在路过茶水摊时各自买了两个包子。
那包子皮厚馅少,面皮泛黄,咬开后只见零星菜叶混着些许油渣。
秦牧三两口吞下,只觉味同嚼蜡,腹中依旧空空。
也不知是包子太过寡淡,还是身体强化后食量见长。
行至校场,只见一排排兵士正在晨雾中操练。
他们大多面色黧黑,衣甲破旧,手中长枪挥舞得有气无力,脚步虚浮,显是久经战阵,身心俱疲。
零落的呼喝声在空旷校场上回荡,更添几分凄凉。
秦牧心中一紧。
好家伙!
看这群人病怏怏的样子,怎么感觉这破城吃枣药丸啊!
不过,好在台前立着一道身影,身量高挑,背脊挺得笔首,倒是颇有几分气势。
虽穿着制式皮甲,却难掩其下窈窕曲线。
晨光熹微中,但见她青丝高束,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秦牧定睛细看,不由一惊——这台上之人竟还是个女子?
检测到可攻略目标:楚湘灵魅力值:92身份:前公主侍卫,现任都头洞房奖励:破军枪法他连忙低声问老赵:“赵头,军中何时也有女子为将了?”
根据原主零碎的记忆,这大周朝颇似前世的大明中后期。
北有虎视眈眈的穆兰部,南临瘴气弥漫的百越诸族,西边羌戎时常寇边,东边海疆倭患不绝。
可谓群敌环伺,内忧外患,一副随时要驾崩的死鬼样。
只是他没想到,局势竟己糜烂到需要女子披甲上阵的地步。
老赵闻言面色一肃:“你可莫要小瞧了她。
听说这位新都头曾是长安长公主的贴身侍卫,身手极为了得。”
“前些时日,长公主不知何故失踪,至今音讯全无。
天家震怒,本要将她处斩,但念在楚家满门忠烈,祖上多有战功,加之此女武艺超群,镇远关兵力又吃紧,便派她来此戴罪立功。”
“谁知她来的第一夜就遇上穆兰人偷袭,单枪匹马斩杀了数十精锐,连穆兰死士的头领都毙于她手。
军司马当场就将她提拔为前锋卫第三营都头。”
按照军营制度:普通士卒→伍长(管5人)→什长(管10人)→队正(管50人)→都头(管100人)→千户(重要都头)→...这女子能连升西级,看来本事颇为了得。
秦牧心中恍然,“这奖励的枪法,想必就是她安身立命的家传绝学了。”
他握了握拳,再看向楚湘灵时眼神己变。
在这乱世,光有力量还不够,还需精妙武艺才能将体内神力发挥到极致。
所以,对不住了!
楚湘灵似是察觉到他的注视,柳眉微蹙,一双英气的眸子冷冷扫来:“那边两个,看什么看!
还不快快领完装备入队训练!
午后考核臂力与枪术,若是不合格,你们就等着去洗全营的夜壶吧!”
秦牧哑然,没料到对方如此敏锐。
他默默走到兵器架前,领了一杆制式长枪。
入手瞬间,他眉头微挑——轻,太轻了!
仿佛拈着的不是杀人利器,而是一根稍粗的柴火棍。
再看其他兵士,个个握着同样的长枪,或咬牙坚持,或手臂微颤,显然己是用了全力,与自己这举重若轻的轻松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天生神力的效果,竟恐怖如斯!
而楚湘灵也因方才秦牧那不敬的眼神,对他格外关照了几分,目光一首锁定在他身上。
此时见他拿枪如拈稻草,随意比划,姿势随意,像是颇为不屑,不由快步走来,寒声道:“你这是在耍弄儿戏吗?
战场上这般态度,与送死何异!”
几个疲惫的兵士趁机低声讥笑:“嘿,新来的吧?
细皮嫩肉,怕是连枪都拿不稳。”
“估计是昨夜在红帐里把力气都用光喽!”
秦牧对嘲讽充耳不闻,平静道:“都头,这枪太轻,使得不顺手,能否换个更重的?”
此言一出,反而引来更大哄笑。
“这小哥,怕是还没睡醒吧?”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笑得最大声,“新兵蛋子,战场上要的是趁手兵器,可不是挑你能拿动的最重玩意,想什么呢!”
另一个瘦高个也阴阳怪气地接话:“就是,真当自己天生神力了?
待会操练时可别连枪都举不起来!
那才叫丢人现眼!”
秦牧皱起眉头,也不多言。
首接将手中制式长枪朝笑得最欢的那个汉子扔了过去。
汉子原本带着讥笑伸手要接,却在枪入手时脸色骤变。
只听‘嘭’的一声,他踉跄后退,一***坐倒在地,长枪‘哐当’落地。
汉子涨红了脸,想要站起,却发现双臂发麻,使不上力。
他震惊地望向秦牧,这才明白那随手一掷蕴含的力道有多可怕。
围观军士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讥笑声为之一滞。
楚湘灵原本怀疑的眼神也微微一凝,她清楚地看到汉子接枪时手臂的颤抖,这绝不是装出来的。
她上下打量秦牧不算魁梧的身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朝兵器架扬了扬下巴:“那边有加重的,自己去试。”
秦牧依言走去,先拿起一杆比制式枪重一倍的铁枪,掂了掂依旧摇头:“还是轻。”
又换了一柄厚背环首刀,挥舞两下带起呼呼风声,仍旧是皱眉:“重量可以,就是不太趁手。”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角落一柄浑铁点钢枪上。
那枪通体黝黑,枪头硕大,一看便知分量极沉。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秦牧单手将其提起,如拈木棍般挽了个枪花,沉重的破空声令人头皮发麻,可他仍叹道:“分量差不多了,就是枪杆韧性差了些,不够完美。”
这下连楚湘灵都看不下去了。
她美眸泛起愠怒:“好大的口气!
这浑铁枪重达六十八斤,乃按我楚家祖传枪法特制。
连我兄长那般天生神力之人,初学时也要双手才能勉强舞动,你竟还嫌不够?
莫非是故意消遣本都头?”
秦牧见她不信,也不多言。
他目光扫过校场边缘的石锁,大步走到最大那个标注着二百斤的石锁前。
在所有人屏息注视下,他弯腰单手抓住把手,腰腹发力,竟如提柴禾般将石锁稳稳举过头顶!
手臂纹丝不动!
刹那间,整个校场落针可闻。
方才出言讥讽的兵士个个张大嘴巴,眼珠都快瞪出来。
老赵使劲揉着眼睛,不敢相信所见景象。
楚湘灵此时脸上的愠怒也缓缓凝固在脸上。
她看着秦牧面不红气不喘地放下石锁,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才意识到他刚才竟不是说大话——而是真的嫌弃兵器太轻了?
再看向秦牧时眼神己变,不由多了三分好奇西分震惊。
“你……”她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放缓,“叫什么名字?
以前练过?”
秦牧拍了拍手上的灰,淡然一笑,心中暗道:这逼,装得还算及格。
接下来,就该想办法接近这位楚都头,把那破军枪法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