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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娇软初撩心

发表时间: 2025-11-12
十杖的伤,让秋若一在硬板床上趴了足足半个月。

这期间,秀珠没少明里暗里地挤兑,克扣她的饭食,散播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流言。

秋若一始终沉默以对,该养伤养伤,该喝药喝药,仿佛那些污言秽语都成了过耳清风。

她心里清楚,在这吃人的地方,无能狂怒只会死得更快。

她需要机会,一个能让她稍微喘口气,积蓄力量的契机。

伤稍好些,能下地走动后,她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张嬷嬷。

不是笨拙地讨好,而是恰到好处地“表现”。

张嬷嬷有轻微的咳疾,每逢天气转凉便发作。

秋若一凭借现代一些浅显的养生知识,留意到御膳房每日倾倒的药渣里,有几味恰好对症的药材。

她不动声色地捡拾回来,仔细清洗、晒干,又寻了个破瓦罐,趁无人时悄悄熬煮,然后“恰好”让张嬷嬷闻到药香,“惶恐”地解释是自己以前在家乡学的土方子,治风寒咳嗽有些效果。

一次或许是巧合,两次、三次后,张嬷嬷那刻薄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许。

虽依旧没什么好话,但至少,不再刻意刁难。

时机成熟,秋若一在一次给张嬷嬷送熬好的汤药时,怯生生地提出,自己伤好了,想找份活计,只是身子骨还没完全恢复,重活怕是……她欲言又止,眼眶微红,一副柔弱不堪又努力想做事的样子。

张嬷嬷眯着眼打量她片刻,或许是那汤药确实让她咳疾减轻了些许舒坦,又或许是觉得这丫头识趣、不惹事,最终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藏书阁那边缺个打扫看管的,活儿轻省,就是偏僻了些,你去那边吧。”

秋若一心中一定,连忙感恩戴德地谢过。

冷宫藏书阁,名副其实的清水衙门,甚至可以说是被遗忘的角落。

里面堆积的多是前朝旧籍、无关紧要的史册杂记,落满了灰尘,平日里鬼都不愿去一个。

但对秋若一而言,这里无异于天堂——清静,无人打扰,而且有书。

她需要尽快了解这个时代,了解这个宫廷,书籍是最好的途径。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藏书阁高窗上破损的窗纸,投下几道昏黄的光柱,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秋若一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纤细却不再那么苍白的手腕,正踩在一个矮凳上,费力地擦拭着书架顶层的积灰。

那上面有几本地理志怪类的杂书,引起了她的兴趣。

最里面那本蓝色封皮的《山河志》,她踮了几次脚,指尖总是差那么一点。

正当她凝神静气,准备再试一次时,身后毫无预兆地贴上一具温热而坚实的男性身躯。

一股清冽的龙涎香气,混合着淡淡的墨香,瞬间将她笼罩。

秋若一浑身猛地一僵,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这气息……她绝不会认错!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条穿着玄色常服的手臂己经从她头顶越过,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碰到了那本《山河志》,将其取了下来。

“识字?”

低沉的嗓音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胸腔微微的震动,震得她耳根一阵酥麻,心跳骤然失控。

他怎么会在这里?!

皇帝怎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冷宫藏书阁这种地方?!

巨大的惊骇让她脑中一片空白,但身体的本能快于思考。

她慌忙转身,就欲从矮凳上下来跪地行礼。

然而,她刚一动,那条取书的手臂却并未收回,反而就势撑在了她身后的书架上,连同他宽阔的胸膛,形成了一个狭小而又充满压迫感的空间,将她牢牢地圈禁在书架与他之间,动弹不得。

矮凳本就不稳,她这一转身,身形顿时摇晃,下意识地轻呼一声,手下意识地往前一抓,竟猝不及防地抓住了他腰侧常服的衣料。

触手是微凉光滑的锦缎,以及布料下紧实温热的肌体。

秋若一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脸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被迫仰起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瞳。

陆煜寒垂眸看着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比上次在梅林中少了几分冰寒,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探究。

他目光扫过她抓住自己衣角又飞快松开的手,掠过她绯红的脸颊和微微张开的、泛着水光的唇瓣,最后定格在她那双因为惊慌而睁得圆圆的、如同受惊小鹿般的眸子上。

“朕在问你,识字?”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秋若一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睫慌乱地颤抖了几下,微微垂下,避开他那过于锐利的视线,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怯懦:“奴婢……奴婢是偷学的……”她顿了顿,仿佛鼓起很大勇气才继续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惶恐:“以前……以前在主***里当差时,偶尔……偶尔能听到小主子们念书……奴婢觉得好奇,就……就偷偷记下几个字……后来到了这里,阁里有些书有图画,奴婢就……就对着猜……”她将自己识字的原因,归结于“偷听”和“看图猜字”,合情合理,既解释了她为何识字,又凸显了她身份的低微和处境的艰难,将一个身处逆境却依旧保有对知识渴望的小宫女形象,塑造得楚楚可怜。

陆煜寒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长睫上,那睫毛又密又翘,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她的脸颊还泛着红晕,肌肤细腻,近看之下,竟找不到丝毫瑕疵。

身上没有寻常宫女的脂粉气,只有一股淡淡的、像是皂角的干净气息,混合着藏书阁特有的陈旧墨香。

“《山河志》,”他晃了晃手中那本蓝色封皮的书,语气听不出喜怒,“看得懂?”

秋若一小心翼翼地抬眼,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弱:“奴婢……奴婢只看图画,猜个大概……这书里画的山水,和奴婢家乡有些像……”她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对故乡的眷恋,声音愈发显得柔软。

陆煜寒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

他登基数年,见过的美人无数,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或妩媚,或清冷,或端庄,或娇艳,却从未见过这样的。

明明怕他怕得要死,身子都在微微发抖,眼神却清澈干净得不染尘埃,带着一种与这深宫格格不入的灵秀。

明明处境艰难,却还能在尘埃里找到书籍作为慰藉。

此刻这般娇怯怯、软糯糯的模样,竟让他心头某一处,生出一种极其陌生的、类似于……想要捏一捏那泛红脸颊的冲动。

这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让他自己都微微蹙眉。

他将《山河志》递还到她面前。

秋若一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不是要看?”

陆煜寒眉梢微挑。

“谢、谢陛下!”

秋若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本厚重的书籍,抱在怀里。

书的边缘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熨帖着她微凉的皮肤。

抱着书,她更加局促不安地站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破旧的鞋尖,感受着头顶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陆煜寒看着她这副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的鸵鸟模样,眼底那丝波动又深了些许。

他并未立刻撤开手臂,反而微微俯身,靠得更近了些。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秋若一甚至能数清他常服领口处精致的龙纹绣线。

“那日梅林,”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审度,“你说是去做活,何种活计,弄得满身污秽?”

秋若一心中猛地一紧。

他果然还记得!

而且还在查问!

她不敢隐瞒,也不能说得太详细引人同情,那会显得刻意。

只得将头垂得更低,露出纤细脆弱的后颈,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屈辱和哽咽,轻声道:“是……是刷洗恭桶……”说完,她仿佛难以承受这种羞耻,眼圈瞬间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陆煜寒闻言,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刷洗恭桶……难怪那日她身上……他看着眼前这纤细娇小、仿佛一折就断的人儿,实在难以将她与那种污秽之事联系起来。

他沉默了片刻。

藏书阁内安静得能听到灰尘在光柱中飞舞的声音。

良久,他忽然首起身,收回了撑在书架上的手臂。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消失,秋若一几乎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从矮凳上栽下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适时地扶住了她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形。

那手掌温热而有力,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清晰的温度。

“小心。”

依旧是没什么情绪的两个字,却让秋若一浑身一颤,像是被烙铁烫到。

他……扶了她?

陆煜寒松开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目光再次扫过她抱在怀里的《山河志》,又看了看她依旧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角,什么也没说,转身,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开了藏书阁。

首到那抹玄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秋若一还僵立在矮凳上,怀里紧紧抱着那本《山河志》,手臂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她缓缓抬起手,看着刚才被他扶过的地方,眼神复杂。

今日的陆煜寒,与那日梅林中冷冰冰下令杖责的帝王,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他为何会独自来此?

真的是巧合吗?

他问她识字,问她活计……是随口一问,还是别有深意?

还有他最后那个动作……秋若一轻轻咬住下唇,心乱如麻。

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如海,她根本看不透。

但有一点她很确定——他注意到她了。

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她低头,看着怀中那本《山河志》,封面上似乎还萦绕着那清冽的龙涎香。

娇软初撩心……方才她那番表现,应该……还算合格吧?

至少,活着离开了。

而且,他似乎……并未动怒。

秋若一缓缓从矮凳上下来,将《山河志》紧紧抱在胸前,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深宫之路,步步惊心。

而陆煜寒,这位年轻帝王的每一次出现,都像是一颗投入她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她需要更小心,更谨慎。

也要……更快地强大起来。

风吹动破旧的窗纸,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秋若一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