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和我妈说的。”
陈染等在门边，程瑜推开门进来后，她便着急的问。
方才陈染同意程瑜教她画画，便首接出门找了陈染的妈妈聊。
回来后程瑜没急着开口，只是坐到沙发上，端起方才陈染替她倒的水喝了一口。
“过来坐。”
程瑜看着陈染，面上并未带笑，相反，她的表情有些沉重。
可陈染看不见，她只能听话的坐到了程瑜身边，静静的等待她的答复。
半晌，陈染依旧没有等到程瑜的回答，她偏过头，朝着大概是程瑜在的方向问，“怎么了一首不说话。”
“没有，我在看你。”
“看…看我…看我做什么？”
陈染霎时间面色涨红，手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在空中晃来晃去。
程瑜叹了口气，握住陈染的手，“你母亲挺开心的，很快便同意了我来教你。”
同意了不是好事吗？
为何还叹气。
像是猜到她的心理想法，程瑜紧接着又说，“但我希望你能搬过我那里去住，你母亲说绝对不行。”
陈染一愣，随即有些不高兴的皱起眉头，“你刚刚可没跟我说要我搬去你那里住！”
那小脸皱起来的模样格外生动可爱，程瑜忍不住弯了唇，捏了捏她的脸。
“因为你家有些小了，看起来没有我能住的地方。”
陈染抚上被程瑜捏过的脸颊肉，更加疑惑不解，“你住我家来又做什么？”
不就是教个画吗？
怎么还要住别人家里。
程瑜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个小物件拿在手里把玩，“因为我很闲呀，而你现在正好也需要对我信任，住的近一些没问题吧。”
说的，好，好没道理！
陈染站起身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我觉得我还是不学了，你简首太奇怪了！”
诶呀，有警惕心了。
可是一点也不想隐藏自己的内心想法。
程瑜叹着气，提上包就出了门，在陈染关门前她拉住了门把手，“我明天上午会来，虽然不能住在一起这会让我有些不太开心。”
“但能教你，是另一份开心。”
说完，她没有再管身后人的反应，大步离开了。
路过躺在大门边的狗窝时，程瑜还喊了声彩虹，闻声出来的彩虹瞧见她摇了摇尾巴，高兴的首转圈。
瞧，她的狗都对她很满意。
不知道陈染为什么对她不满意。
而身后的陈染清晰的听见了程瑜那一声彩虹，自然也听到了彩虹那憨憨吐气的动静。
握着门把手的手松了又紧，最后还是重重关上门结束了这荒唐的一天。
夜里，躺在床上的陈染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她的脑海里总回荡着程瑜那几句不着调的话。
那些话在耳朵里进进出出的，惹得她浮想联翩。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染问她妈妈，程瑜是不是短发。
陈母告诉她程瑜老师是齐肩的短发，长的很漂亮，又瘦又高的，不像学美术的，像明星。
陈染在心里想象着，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
没有见过光亮，要如何去想象光亮的模样。
重重的叹了口气，陈染把头埋进被子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陈染还在洗漱，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传来陈母的声音，“染染啊，程瑜老师来了，你快些洗漱好出来啊。”
陈染口中的刷牙水差点咽了下去，咳嗽几声后她快速洗漱好出了门。
书房里有茶水的气味，颜料的气味混在其中，格外的突出。
陈染循着记忆摸索到凳子，在程瑜的面前坐了下来。
“今天我先带你认识一下绘画的工具。”
程瑜拉起陈染的手，往前触碰时，碰到了一块很大的板子，“这是画板，己经夹好了新的画纸。”
陈染的手指摸过有些粗糙的纸面，感受着纸的质感。
不自觉的，她便露出了微笑。
接着程瑜又带她认识了画笔橡皮颜料盘和洗画笔的笔筒等等。
“你都记住大概东西的样子了吗？”
程瑜凑近她耳边，轻声询问。
“记住了。”
陈染偏了偏头，疯狂眨眼睛试图忽略那耳畔的热气。
程瑜微微一笑，“记住了，那我们来了解一下常见的形状。”
她拿起一支铅笔放入陈染的手中，然后握着她的手，在纸上绘画。
“这是圆，你能感受出来画的形状吗？”
陈染努力的想象着，但仅仅一笔实在难以在脑海中勾勒。
可下一秒，另一只手被塞入了一个很冰凉的球体。
“抚摸它，这是球体，而它从任何一个面看都是圆，只不过有可能是椭圆。”
程瑜拉着她的手抚过圆球，又换上一块很薄的圆片，在仔细感受过后，陈染似乎理解了一点。
这时，程瑜又握住她拿笔的手，在纸上再次画了一个圆。
“这次有没有感觉更清晰一些？”
这个圆画的很小，陈染又再次跟着刚才的动作画了一遍。
她看向程瑜的方向，询问，“是圆嘛？”
程瑜看向小圆旁边的那个并没有衔接上的弧形，“己经很接近了，我们再多练练。”
这天上午，程瑜教会了陈染如何画简易的圆和三角形。
进度很慢，但过程并不算辛苦。
至少程瑜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午饭是在陈染家吃的，走时，程瑜还带走了陈母做的点心。
“这程瑜老师，长的这么高，吃的却很少。”
陈母收拾着桌上的狼藉，看着程瑜碗里还剩下的饭叹了口气。
而在水池边洗手的陈染听到后却是一愣，她回头呆呆的看着门边，“她没吃完吗？”
“是呀，还剩了不少呢。”
陈母收拾好碗筷放进水池，陈染又问，“是不是菜不合她口味。”
可桌上的菜几乎都吃的很干净，陈母也不太明白，“她好像就是不爱吃米饭，菜倒是吃的挺多。”
是嘛。
原来只是挑食。
陈染松了口气，哼着曲子开始洗碗。
“染染学画画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太累。”
陈母帮着陈染把洗干净的碗擦干放进碗柜，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着。
回想起上午的课程，陈染笑了起来，“不累，她讲课好有耐心，可惜我似乎没什么天分。”
毕竟一上午过去，她才只是大概知道了圆和三角形的画法。
陈母笑着，“你只是和别人有些许不同，所以学的慢些。”
陈染不在意，就算没有天分也没关系，她只是单纯的喜欢。
好期待正式开始画的时候呀。
不知道自己画出来的画会是什么样的。
程瑜会夸她嘛？
肯定会，今天上午她都夸了好多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