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自去世后,除了前几天会偶尔光顾我的梦中之外,其余时间便再也没有出现。
就在我以为爷爷已经忘记了我这个孙女,准备开启新的轮回之时,爷爷再次来到了我的梦中。
“幺儿,爷爷寻了个好差事,有空来坐坐。”梦醒来的最后一刻,是爷爷那张灿烂的笑脸。
即便醒来,那张笑脸也依旧记忆犹新。我醒来第一件事不是细思极恐,
而是在想我该咋过去坐坐呢。爷爷,总不能害我吧!更何况我爷爷心善,老好人了。
我蹬了蹬被子,翻个身又继续睡觉。忘了介绍,我叫张煜桢,
是个毕业即失业宅在家备考的“啃老大帝”。这个名字是爷爷生前找人跟我算了之后取的,
本来是取“预政”二字,但我不喜欢,于是改名的时候偷换了俩字。嘻嘻,
爷爷不会怪我的吧。我躲被窝里傻笑了几声,刚准备继续延续美梦,房门就被奶奶敲响了。
“吃早餐了!”我还想挣扎一下。但奶奶不给我机会,目标明确地奔向我的被窝,
一拉一扯一拽,动作干净利索。于是我也干净利索地滚下了床。再晚一秒,
奶奶那沾满冷水的手就要落进我的衣服里了。我权当天命地走进厕所,洗漱,
然后开启重复度极高的一天。现在的工作不好找,我又不想卷学历。很多人说,
吃不了学习的苦,就得吃社会的苦。说实话,这话骂的真脏。
说的好像我认真学习了就能找到一个好工作一样。我闭着眼刷牙,牙膏是薄荷味的,
于是我那混沌如泥的脑子也逐渐开机。“有空来坐坐。”爷爷的话还在我耳边回荡。
我也想啊,但我要咋过去噻?难道要我去自寻噶路吗......这么想着,
但活着的事一样也没落下。吃了早餐后,我就开始新一天的学习、复习,
偶尔休息一会儿就码码字,刷刷视频。1.时间就这样再次跳到了晚上。我和往常一样,
没有跟着奶奶和爸爸吃晚饭,而是等着吃夜宵。家里人也习惯我的作息了,也没说我啥,
只叮嘱一句早点休息便都纷纷回房了。我等到晚上,点了份炸鸡,就着电视剧吃了起来。
许是吃撑了,觉得胃有些不舒服,我看了眼时间,还没到十二点,于是我收拾收拾垃圾,
打算出门散散步再回家。外面很凉快,风绕着我吹了一圈又一圈。就在我准备回家的时候,
却看见路边的路灯下坐着一个穿着素净的小妹妹,此刻她还隐约啜泣着。我看着她可怜,
没忍住走过去,一个***坐她身边。小妹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依旧哭,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抠了抠脑袋,半天放不出一个屁。ber也没人教我怎么哄小孩呀。
“那个,别哭了呗,我送你回家?”我试探性地揉了揉小妹妹的脑袋。这孩子真可怜,
头发湿湿的,肯定很冷。但我出来的时候也只穿了件单衣,没办法帮到她。
小妹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她略略偏头想要看我。我见她头发耷拉在面前,
估计也不想别人见到她哭泣的样子,于是选择避开她的目光。“别看现在大夏天的,
你这样头发湿湿的还往外面跑,可真一点也不好哦,当心着凉。”我嘟囔着嘴,
等待着小妹妹的回复。“你......你觉得我好看吗?
”身边传来一个清脆又甜美的声音。oh~我的心瞬间萌化。“好看呀!”我睁眼说实话。
但我还是没看小妹妹,我想等她擦完眼泪,于是又说到:“你放心,我不看你,
受了欺负是可以哭的,哭完了之后也要记得寻求帮助,保护好自己哦!
”身边的小妹妹没了动静,就在我以为她没哭了的时候,小妹妹突然起身,站在我身前。
她双手放在面前的头发上,衣服要给我看她的面容的样子。“诶诶,别别!
我知道没有人喜欢别人看见自己流泪的,你放心,我尊重你,你不用给我看你的伤口的!
”我慌乱摆着左手,右手顺势捂住眼睛。哪知小妹妹似乎变得很是兴奋,
她那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要刺破天际。我的手也不自觉地移开,眼睛像色狼一样,
死死盯着小妹妹。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又想起爷爷说我眉火弱,容易遇见不干净的东西,
但这么多年没遇见也是因为八字特殊。怎么的?今日我八字就不特殊了吗???
就在我以为我可能有机会去找爷爷坐坐的时候,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上翘了起来。
“那我现在......你还觉得好看吗?”小妹妹癫狂地笑道。小妹妹扒开她面前的头发,
原来藏匿在里面的不是精致的五官,而是......另一个后脑勺。
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小妹妹似乎没料到我是这样的反应,她也愣了一下,刚想继续,
就被我一把搂在怀里。“笑暴富了,
你咋前后都是后脑勺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笑声萦绕在黑夜之中,显得有些缺德。
意识到这点的我,不自然地止住了笑,怯懦地看向身边的小妹妹。
但她好像被我深深打击到了,安静被我揽到一边,没继续说话也没有其他动静。我挠挠脑袋,
有些不好意思。氛围过于尴尬,这迫使我的嘴巴也开始胡说八道。“我好奇一件事,
可能有点冒昧,但是,那啥......你是咋开口说话的?”“啊你看啊,
你前后都是后脑勺,你嘴巴在哪里啊?”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她好像本来也死了。
我摇摇头,无奈地撇撇嘴角。算了,活着可以,死了也行。于是我抬了抬眉毛,
又继续问道:“话说你认识我爷爷不,我爷爷也去世了,不过他是自然去世,
你俩有遇见过不?”小妹妹还是没说话,只是乖巧地指了指前面的后脑勺。
我轻轻扒开她前面的头发,凑近仔细看看,哦哦哦,原来她前面的后脑勺是缝上去的啊,
她的嘴巴在那层皮的缝缝下面,难怪说话没有沉闷感。“这么晚了咋不回去?
没完成kpi不给你发钱?”我问道。小妹妹摇头。“那......无聊了出来玩?
”小妹妹摇了摇头,又很快点头。“哦~我知道了~”我露出一个很懂的表情。
“不想做家庭作业!”小妹妹听此点头如捣蒜。“原来如此。
”我此刻感觉自己背后亮有金光,跟破了案的柯南一样帅气。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个冷战,
看了眼旁边的小鬼,还是不忍她露宿街头。“跟我回去不?我有点困了。”我向她发出邀请。
回头的一瞬间,却发现小妹妹不见了,我歪了歪头,感觉背后沉了不少。“哦吼,上来了?
行,走,回家。”我打了个哈欠,往家走。进了房门后,
我不好意思地将我床上的衣服玩偶扔到一边,腾出了一个空位,然后一头窜进去,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你睡我旁边。”话音刚落,身上就轻了许多,再一看被窝,
多出来一小块鼓起来的地方。我实在是困了,加上吃了东西有些晕碳,
于是盖上被子迷迷糊糊也就睡过去了。2.今天爷爷没来我梦里。我只梦见一黑影跑过来,
对我叽里咕噜说了些啥,一直喋喋不休,好像恨不得把我吵醒,我烦得很,于是点了点头,
也叽里咕噜说了几句。然后那黑影就消失了,我也跟着醒了。
“嘛玩意儿啊......”我边嘀咕着边坐起身,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才六点。可恶啊!!
!我气得一个蛄蛹再次躲进被窝,但在埋头的一瞬间,我意识到被子里的某个小家伙不见了。
我探出头,看见身边的被子平整地贴在床上,丝毫没有昨天那个小山丘一样的小突起的痕迹。
诶诶?我掀开被子,发现下面放着一条红绳,绳儿上还系着一个小金锁。
我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看着像是真黄金,感觉还挺沉,像有个十几克的样子。
难道是送我的?嘿嘿,小妹妹人还怪好的嘞。我攥着小金锁蹦下了床,可是在刷牙的时候,
我突然意识到,我没发票啊,这好像换不了钱吧。刷牙的动作顿了一下。嘚,白高兴一场。
正想着,手机弹窗又给我推送了今日头条。我本不感兴趣,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帅脸,
手里的牙刷被口水包裹,我嘿嘿笑了几声点开资讯。
但里面的内容却瞬间浇灭了我心中的激动。这张帅脸的主人名为阿胧,是一个小明星。
准确来说,是一个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很多年,却依旧保持着一颗难得的善心的好人。
只是他的容颜永远定格在了今天。一向不关注娱乐圈的我,第一次对明星的事起了兴趣。
可能是因为,觉得很怪异。一个明星的去世,没有死亡经过,没有悼文,
而他作为捐助了无数贫困山区的英雄,连被资助方官方也没有发文悼念。“哎。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机。人生多变,就在我刷牙这几分钟里,估计也有几人离开人世。
知道姓名的话,能祈祷的就念叨几句吧,也是祝他们来世不再痛苦,被善意包围。
来不及多做祷告。今日有一场面试,我很快收拾了自己,
捯饬捯饬形象后便火急火燎地出门了。只是谁曾想刚走到家门口,头顶突然一阵惊凉,
紧接着脖子处感到片刻挤压,眼前似乎也没被红色绸缎遮住视线。天地倒转了几下,
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大叫,我已经思考不清发生了什么,只顺着头顶砸下的东西的力,
倒在了地上。3.好冷。嘶......感觉身体冻入冰窟一样。“不,不是冰窟。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嗯?嘛玩意儿?我一发狠,使劲睁开眼睛。
身边站着的是一黑一白两个瘦高个。黑的双手抱胸前,背对着我眺望远方,白的笑眯眯着眼,
蹲在地上看着我。我揉了揉眼睛,问道:“你们在我家干嘛?”话刚说完,
那个黑色的家伙便转过身,眼神阴冷地盯着我看了半天,说:“这是我们家。”“你家?
放......"屁......只是这个字还没说出来,我便发觉身边的环境不一般。
这里满是黑色石窟,不知哪里散出来的彩色的光线,随意打在墙壁各处,
而没有光线的地方却深黑一片,看不见路。我眯着眼想看清这块地方的构造,
但眼睛却越看越痛。黑的瘦高个见我这样,朝白的努努嘴。白的抬了抬下巴,伸出手,
双手大拇指放在我眼皮上,将我往他那边拉,直到我和他额头相撞。
哎呀~是不是有点暧昧~我在心里嘿嘿嘿。还没等我仔细感受,对方便松开了,
我睁开眼想着继续回味,却一个猛打颤。我这才看清楚面前之人削骨白肤,
紫青色的舌头挂在脸上,一路跑到地面还延长好几米。
而原本漆黑的石窟此刻也显出了它的真实面貌。那是一片又一片的尖叫汇成的音浪之墙,
可是无声,只能感受到它们无助又痛苦的情绪。“ber,我穿越了?”我问道。
“......”黑无常瞥了我一眼,“心理素质挺好。”“嗐,那必须的!
我都等这个机会等多久了!!!”我有些小骄傲。然后就看见他俩凑一堆儿,
悄***不知道讲着啥。我揉了揉脑袋,并没有感受到疼痛,
于是我不禁打量起前面的两个家伙,突然意识到他俩很像黑白无常。“嘶,
我这是......死了吗?”暗自腹诽。“不,没有。”黑无常抽空回了我一嘴,
然后又和它的白白继续话题。我撇撇嘴,站起身来在附近走了走,
倒也是没想过自己会死得这么仓促。没过多久,黑白无常便朝我走来。“你,没死。
”白无常笑***地看着我,大舌头上没有一丝水渍,“我们爷,喊你。”“嗯?”我抬眉,
探了探脖子,表示没听明白。“你没死,是我们爷找了个机会喊你过来,有要事相商。
”黑无常的面色依旧阴沉。“哦哦哦好的。”我点点头。“你,不惊讶?不疑惑?
”白无常偏了偏头。哦天哪,好萌。我看呆了。要不是知道它是鬼差大人,
我真的想狠狠揉它。白无常突然笑颜一正,瞬间退至黑无常身后。“啊,咳咳。
”我假意咳嗽掩饰尴尬,“有啥惊讶和疑惑的,是我爷爷喊我来吧?有啥事啊?
”黑无常和白无常对视一眼,各自向一旁退出一步。“请这边走。”一路很安静,
我能感受到黑暗里有东西向我投来目光,但很快便消失不见。说是黑白无常领路,
但其实它们都站在我的身后,我中途也提出过让他们带路,只是它们没有丝毫波动,
也没有任何行动。无奈,我只好顺着感觉慢慢走。很快的,便看见前面有个发着光亮的地方。
也是此刻,我听见身后两位似乎松了口气。“欸嘿?”我一个转头对着它俩笑了一下。
“以为,找错人。”白无常心有余悸地戳戳手。黑无常一下把白无常拦在身后,
说道:“你进去吧。”看着它一副护妻样,我不禁咂咂嘴,开心地走向那块光亮处。
是熟悉的音乐。《枉凝眉》。也是熟悉的二胡声以及熟悉的错音。爷爷,是爷爷!
爷爷真的找到办法喊我来坐坐了!就是有点疼。我有点郁闷。“来了呀。”爷爷见到我,
一脸愁容便瞬间舒展,“吃饭没?”我像回到自己家似的,蹦到沙发上就一***坐下,
语气略显委屈:“没呢,本打算去买早餐路上吃的,这不是你喊我来的太仓促了嘛!
”“哎耶?”爷爷从位子上走下来,“我这里也没吃的。”“嗐,没事,”我摸了摸肚子,
还不是很饿,“爷爷,你上次说你寻了个好差事,啥好差事啊?”闻此,爷爷嘴角一提,
得意洋洋:“我现在可是阎王爷!虽然只是临时的。”“嗯哼?仔细说说?
”我一听起了兴致,连忙腾出个位子,示意爷爷来坐。爷爷顺势坐过来。
“阎王爷说是去忙一件事去了,据说是人间有了场大冤案,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爷爷回忆了一下,“我当时路过,就被阎王爷指了名,说让我暂替它几百年。”“啊?
这样啊。”我有些惊讶,这也太随意了吧。突然我想到了什么,问道:“爷爷,
不会这几百年你不能投胎吧?”爷爷瘪瘪嘴,也嗯哼了一声。
“啊......”我也跟着哀嚎,“那以后每次找你,岂不是都要经历一次今早的疼痛?
”“那不用。”爷爷从怀里掏出一座烛灯,塞到我怀里,“这玩意儿叫元灯,
你要来的时候把它点燃,放在头顶前十厘米处的平面,听见第三声鸡鸣再睁眼就行,
只是在第三声鸡鸣响起之前,无论你感受到什么东西靠近都不能睁眼。”“这么高科技?
”我将烛灯放手里翻来覆去。“这次喊你来就是跟你说这事,
顺便吧......”爷爷拖长了音,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幺儿,
帮忙引渡一下几个冤魂吧。”“欸?”我疑惑,“话题转换得这么生硬?
”不过我倒也不意外,于是点点头。爷爷似乎也是猜到我的答案,见我同意了便立即起身,
挽了把二胡,对着乐谱独自研究起来。“那我该怎么做呢?”我仍有不解。“不用做什么,
陪它们聊聊天就可以了,你之前不就做得挺好的吗?”爷爷头也不回道。我似懂非懂。之前?
是指那个小女孩吗?“爷爷?”我靠近爷爷,“没有别的想和我说了吗?”爷爷不理我。
我有些失落。这些天我很想你,爷爷。见爷爷哼着小曲儿,好不自在,
我也自知不好继续打扰。反正也有了常来坐坐的办法,我也觉得没什么难过的了。
于是我识趣地起身,朝门外走去。“冤魂在基地中心临海附近的海岸,
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过去一趟吧。”在我出门的一瞬间,爷爷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
“ok。”我大声回道。说着我便离开了。门的里面,爷爷蓦地止住哼唱,
伸出手慢慢抚摸着面前的谱子。那是他生前,我一字一字为他抄录的曲谱。4.“出来了?
”白无常还在外面等着我,只是黑无常不见了踪迹。“黑无常大人呢?
”我侧着脑袋看看白无常身后。“大黑,接魂,回来。”白无常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没有和它斗嘴。“送我回去吧。”白无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便让开路,
说道:“这边,通灵房,闭眼,默数13个数,睁眼,回家。”我依照它说的话,
躺在了那个小通灵房里,慢慢数着数。只是我一直觉得有些不舒服的地方。
直到报完最后一个数字,我才恍然大悟。“喂,爷爷!你是我亲爷爷啊!
你让我做这差事你好歹给我点保命技能吧!”我大声吼道。随后我恍然从医院的病床上坐起,
对上了奶奶那关爱智障的目光。“脑袋还疼不?”奶奶戳了戳我脑袋上绑的纱布。
我是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中了,之后就昏迷了过去。当时奶奶还在和她的小姐妹们打牌,
听到我出事后,连忙跑了过来,她的姐妹们也帮着打了急救电话。
后来我被“喂唔喂唔”拖到医院,一阵检查下来,医生说我是简单的皮外伤,
连轻微脑震荡都没有。奶奶追问那为什么昏迷。医生深吸一口气说是我晕血。
我听着奶奶无奈的语气,有些想笑。“还笑得出声,得亏你没事。”奶奶给我削了个苹果。
我嘟了下嘴,接过苹果啃了几口。无趣的水果。欸不对,这个还挺甜的。我的眼睛瞬间放光。
只是奶奶眼中的我,宛如饕餮。她叹了口气,说还有苹果,让我慢点吃。
“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其实现在就可以,但我允许你多偷会儿懒。
”奶奶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我对奶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时间一股脑溜到下午,
我找爸爸要了钱,转身买了机票前往基地中心。这里是整个基地的最令人向往的地方。
这里挂着基地所有人信仰的人的画像。我刚下飞机,便被这里的气息迷得失去了方向。
所幸我早就预定好了附近海岸边的酒店,只需要打车赶去即可。这里人群繁华,车来车往,
不一会儿我便打到了车。在过去酒店这段时间里,我也搜集着基地中心近来发生的各种事情。
正找得头疼的时候,那司机从后视镜瞥了我一眼,
操着一股浓厚的口音问道:“您不是这儿的人儿吧?”我听了司机的搭话,
心想着问问本地人可能更有成效,于是夹着嗓子说道:“嗯呐,我是来这里旅游哒!”“哟,
胆子不小,您一人呐?”司机笑得挺灿烂。“嘿嘿,还行啦!”我眼睛转一轱辘,“欸,
师傅,你知道这附近有发生什么事儿嘛?我第一次来,想着留些好一点的回忆,
这要一不小心去了个不好的地方,回去了也得起鸡皮疙瘩。”司机又瞥了我一眼,
笑容收了一些。他嘴里不断有语气词划过,最后他正了正神情,说道:“姑娘,
我建议你换个酒店吧,这几天别去海边。”我听后,心下一喜,原来这么容易就能闻出来吗?
但我还是一脸震惊,继续追问道:“怎么了嘛?”司机似乎内心挣扎了一会儿,
说:“这事儿也就本地人知道,被压得挺快的,据说海边那块,前几天出了点事儿,
死了个人,据说那人下海取过海底资料。”“嗯?间谍吗?”我问道。“这我不清楚。
”司机也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外传,但说都说了,也得让人家知道该知道的吧,
于是他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当时封锁的挺快的,据说公安都还没有发公文,
那人背后的公司就发文澄清说那人是自然死亡。”“这样啊......”我听后低下头,
撇了撇嘴。没多久,车子停了。我坐在车内,依旧思考着现在知道的细节。爷爷说是冤魂,
那死去的人必定不是卧底,甚至很有可能是被真正的卧底所害。基地公安不予澄清,
难不成基地高层和......我不禁感到身后发凉,摆了摆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里到处都是信仰,怎么可能有人敢在信仰的地盘撒野?“姑娘,您确定还住这儿吗?
我可以带您去别的酒店,您不用多出钱。”司机见我迟迟不动身,热情地帮我支招。
我这才缓过神,扯起嘴角回应道:“啊,不用不用。”说着,我付了钱,立马推门出去。
这里的确离海边很近,我能感受到腥咸的风带着一丝哀怨。天色也不早了,
我决定去酒店坐坐,顺便吃点东西。收拾完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起身走下酒店,来到外面的自助海鲜烧烤摊。这里人很稀疏,
来来往往几个过客,看了眼海面便神色匆匆地离开了。和我一样坐在烧烤摊摊位的,
只有一个穿着棉衣的男生。秉持着多问多得的原则,我起身朝那个男生走去。“那个,你好!
”我走到男生桌前,俯下身问道,“请问可以和您拼个桌吗?”男生一脸懵懵的,
但听见别人问候,他像是下意识般的站起身,笑着说:“你好你好。”随后他左右环视几眼,
或许是在疑惑周边全是空位,怎么偏来拼桌,但最后他却还是同意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