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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1

第1章 祭品与异乡人冰冷,潮湿。沈言在刺骨的寒意中苏醒,

后颈仍残留着穿越时那片强光带来的灼痛感。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青铜铸就的栅栏,

和一间不足五平米的狭小地牢。空气里弥漫着霉味、苔藓的土腥,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今夜月圆之时,便是神妻归位之刻。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透过石壁隐隐传来,伴随着远处鼎沸的人声,显得格外肃杀。

沈言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身上还是那件深蓝色的北宋司天监官袍,

此刻已是污渍斑斑,破损不堪。他闭上眼,脑海中最后浮现的,是汴京观星台上,

那场突如其来的、吞噬一切的星芒。再睁眼,已是此间囚徒。

通过几日断断续续的观察和零碎的信息拼凑,他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此地名为“禹国”,

信仰“月母”。每隔十年,需选一名纯洁少女作为“神妻”,

于月圆之夜投入烈火青铜鼎中献祭,以换取月母神佑,保王国十年风调雨顺。而今天,

就是献祭之日。他,这个来历不明的“异乡人”,因闯入圣地,将被作为亵渎神明的异端,

与那“神妻”一同处死。“荒谬。”沈言低语,声音因干渴而沙哑。

他一生信奉“万物皆数”,致力于勘测天道运行规律,却竟要死于如此蒙昧野蛮的仪式。

“你害怕吗?”一个清澈的声音从隔壁牢房传来。沈言转头看去。隔着青铜栅栏,

他看到了一双眼睛,明亮得像他曾在司天监望远镜中看过的星辰。那是一个少女,

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脖子上戴着一串用彩色鸟羽和石子编成的项坠。

她便是这次献祭的“神妻”,名叫阿青。“你不该问我怕不怕,”沈言平静地回答,

理性让他即便身处绝境,依旧保持着思维的清晰,“你才是那个要被献祭的人。

”阿青微微歪头,脸上并无将死之人的恐惧,反而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可是,成为神妻,

被月母接引,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啊。而且,只有这样,月母才会继续保佑我们的王国,

让大家活下去。”沈言忍不住嗤笑出声,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带来一阵刺痛:“那你可知道,

你们所谓的月母,只是夜空中一颗再普通不过的星体?它的圆缺盈亏,自有其运行规律,

与你们的生死祸福,毫无关系。”阿青愣住了,

秀气的眉头蹙起:“你……你怎么敢亵渎月母?”“我不是亵渎,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沈言艰难地挪动身子,让一丝从狭小窗口透入的月光,更清楚地照在牢房的地面上。

他伸出沾着污垢的手指,就着那点微光,勾勒出简单的星轨,“就像明晚,

月亮将会被阴影吞噬,但那并非月母发怒,而是……”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月食!

一个被他忽略的关键信息,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那方小小的窗口,

以及窗外那片陌生的星空。作为司天监最年轻的主簿,他毕生所学就是观测与计算。

虽身处异界,但基本的星体运行规律,宇宙大道,应是相通的!这几日,

他早已凭借职业本能,默默记录着月亮的轨迹、星辰的方位……此刻,

脑中疯狂运转、推演、复核……结果清晰得令人心惊——根据此界星位和月亮运行轨迹推算,

下一次月食,就在明晚!而且,精确计算之下,其开始时间,

几乎与献祭仪式的高峰时刻完全重合!一个疯狂至极,

却又是在这绝境中唯一可能破局的计划,在他绝对理性的思维中迅速成型。他看向阿青,

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光:“或许,我们都不用死了。

”第2章 当众“唤”黑暗“我要见大祭司。

”沈言对着牢门外值守的、身穿简陋皮甲的士兵说道,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月母托梦于我,明日祭典,将有异象降临。

”士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月母托梦”与“异象”的字眼,还是让他不敢怠慢,

匆匆离去。不多时,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影堵在了牢门口,几乎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那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身形肥胖,面色是一种不见天日的苍白,

身上穿着绣有繁复银色月纹的华丽祭袍,手指上戴满了各式各样的青铜戒指。

他就是禹国的大祭司,乌木。“异乡人,”乌木的声音如同浸了油的丝绸,滑腻而阴冷,

“你死到临头,还想耍什么花招?”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审视与毫不掩饰的杀意。

沈言强迫自己直视他那令人不适的目光,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明日祭典,月母将显圣,

吞没月光,以证吾言。”乌木瞳孔微缩,肥胖的脸上肌肉抖动了一下:“胡说八道!

月母神威,岂容你妄加揣测?”“若我所言不实,”沈言一字一顿,将自己逼入绝境,

“甘愿受烈焰焚身之刑,且神魂永堕虚无,不得往生。”在这个信仰神灵的世界,如此毒誓,

极具分量。乌木眯起了眼睛,精明的算计在其中闪烁。他不在乎这个异乡人的死活,

但他不能无视“异象”的可能。若真有异象,而他未能提前知晓或应对失措,

将极大动摇他的权威。“若你所说成真,”乌木缓缓开口,带着施舍般的语气,

“我便释放阿青,并容你辩解。”“不够。”沈言摇头,“若成真,请大祭司当众承认,

我乃月母派来的新使者。”乌木脸色一沉,眼中杀机毕露。但沉默片刻后,

他最终还是冷哼了一声:“好!我便看看,你能玩出什么把戏!若你失败……”他没有说完,

但那阴鸷的眼神已说明一切。祭坛设在开阔的青铜谷中。成千上万的信徒跪伏在地,

黑压压一片,吟唱着古老而肃穆的祷文。山谷中央,是一座高达三丈的青铜祭坛,

坛上矗立着一口巨大的、双耳四足的青铜方鼎,鼎内烈火熊熊,热浪扭曲了周围的空气,

映得鼎身上诡异的饕餮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沈言被碗口粗的铁链锁在祭坛一侧的石柱上。

他看到了被两名强健祭司押解着,一步步走向烈焰的阿青。她换上了一身素白的长袍,

更衬得小脸苍白,但她的背脊挺得笔直,目光穿过人群,与沈言对视了一瞬。

那眼神里有恐惧,有茫然,还有一丝……信任。沈言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微微缩紧。

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很陌生。他习惯与数字和星辰打交道,而非如此复杂的人心。

乌木站在祭坛最高处,举起了那柄镶嵌着巨大月长石的法杖,声音通过某种扩音装置,

回荡在整个山谷:“至高无上的月母啊!您虔诚的子民,在此奉上纯洁的神妻,

祈求您接纳她的灵魂,赐福禹国,再佑我十年风调雨顺,

国泰民安——”他的声音高亢而充满蛊惑力,下方信徒的吟唱声更加狂热。就是现在!

沈言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用尽全身力气,挣动铁链,

发出了穿越以来最响亮的声音:“月母将显圣,吞没月光,以证吾言!

”他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乌木的祷文,打破了仪式的肃穆。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他。

乌木勃然大怒,法杖指向沈言:“住口!亵神者!把他给我——”“撕”字尚未出口,

他的声音便诡异地戛然而止。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因为,

就在这一瞬间,圆月那银盘似的边缘,悄然出现了一抹细微的缺口。一抹阴影,

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开始无声无息地蔓延。“月、月亮……”人群中,

有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呓语。那阴影扩散的速度快得惊人,

明亮的圆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噬、缺损、黯淡……不过数十息的时间,

那轮原本照耀大地的皎洁明月,彻底被阴影吞噬,

天地间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慌的黑暗!唯有祭坛上那口青铜巨鼎中的火焰,

还在顽强地跳动着,昏黄的光晕映照着一张张因极度惊恐而扭曲的脸。

“月母……月母真的显灵了!”“月母发怒了!”黑暗中,

哭喊声、尖叫声、跪地叩拜声此起彼伏,整个青铜谷乱作一团。锁住沈言的铁链,

因守卫的惊骇和松懈而露出了破绽。他早已计算好角度,用这几日悄悄磨锐的石片,

配合巧力,猛地挣脱!他如同鬼魅般穿过混乱的人群,冲到祭坛中央,

一把拉住惊呆了的阿青,用石片割断了她身上的绳索。“跟我走!”他的声音沉稳,

在这片象征着他“胜利”的黑暗中,清晰地传入阿青耳中。当月光再次艰难地挣脱阴影,

重新洒满狼藉的山谷时,

所有人都看到了令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那个本该被处死的异乡人,安然站在祭坛中央。

本应被献祭的少女阿青,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身旁。而大祭司乌木,

和他身边那位脸上带着狰狞伤疤、全身覆盖青铜铠甲的骑士长巴图,则脸色铁青,

眼神中充满了惊骇、愤怒,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加汹涌的狂潮。

不知是谁先跪下的,如同被风吹倒的麦浪,一片又一片的信徒朝着沈言的方向,

疯狂地俯身下拜。“月母使者!”“新的先知!”呼声如山呼海啸,震耳欲聋。

沈言站在祭坛上,接受着万民朝拜,感受着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非理性狂热。他成功了,

用科学计算破解了死局。但他心中没有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重。

他亲手撬动了神权的基石,却似乎释放出了更加不可控的力量。

他看着远处乌木和巴图那怨毒的眼神,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第3章 先知的枷锁沈言和阿青,被一群狂热的信徒拥戴着,

占据了神殿区域一座相对偏僻的侧殿。这群信徒的首领,是一个名叫石泉的年轻祭司学徒。

他看起来不到二十岁,面容清秀,但眼神中总燃烧着一股近乎偏执的火焰。

他对沈言的崇拜最为炽烈,几乎到了言听计从、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地步。“先知大人,

请您制定新的教义,指引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吧!”石泉跪在沈言面前,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狂热。他身上洗得发白的麻布祭袍,显示着他此前在神殿中地位并不高。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什么先知。”沈言第无数次纠正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那只是一种叫做‘月食’的正常天文现象,是可以被计算和预测的。

”“可您精准预言了它的到来!”石泉激动地反驳,脸颊因兴奋而泛红,

“在所有人都蒙昧无知的时候,唯有您得到了月母……不,是得到了天启!这就是神迹!

无可辩驳的神迹!”沈言揉了揉眉心。他试图用《周髀算经》和浑天仪的原理来解释,

但发现这比跟一头牛讲解微积分还要困难。在这里,科学和理性,

反而成了最难以被理解的“天书”。阿青坐在窗边的石凳上,安静地看着他们争论。

自从被救下后,她变得沉默了许多,常常一个人望着星空出神。“你在想什么?”夜晚,

当石泉终于离去,沈言走到她身边问道。阿青转过头,

月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流淌:“我在想,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月母并不存在,

那为什么会有月食?为什么你又能预知它?还有……”她轻轻抚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羽毛项坠,

“如果十年的风调雨顺,不是因为献祭,那又是因为什么?”沈言沉默了一下。

他本可以给出科学的解释,但看着阿青那混合着困惑、迷茫以及一丝希冀的眼神,他意识到,

单纯的答案并不能解决她内心的困境。她需要的,是一个能让她安心相信的“道理”。

“规律。”最终,他选择了这个词,“天地万物,运行皆有规律。月食是规律,

四季轮回是规律,雨水丰沛与否,也是规律。我们所要做的,

是去认识、总结并利用这些规律,而不是将它们归因于某个喜怒无常的神灵。

”阿青似懂非懂,但眼中的迷茫似乎消散了些许。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乌木和巴图的反扑,比沈言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狠辣。几天后的一个黄昏,

巴图率领着一队全身覆盖青铜重甲、武装到牙齿的神殿骑士,

如同钢铁洪流般冲向了沈言所在的偏殿。“恶魔!你蛊惑人心,窃取神力!

”巴图高举着那柄令人望而生畏的双刃战斧,脸上的伤疤在夕阳下如同蜈蚣般扭动,

声音如同炸雷,“今日,我巴图以月母之名,必将你与你的追随者,彻底净化!

”沉重的脚步声和铠甲的碰撞声,如同死神的鼓点,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石泉和信徒们虽然人数不少,但大多是平民和低级祭司,

面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正规骑士,瞬间陷入了恐慌。“先知!先知大人!

”石泉惊慌失措地跑到沈言面前,声音发颤,“请展现您的神迹,惩戒这些悖逆的异端!

”周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言身上。那目光里充满了恐惧,以及……期待。

期待他们的“先知”能再次创造奇迹。沈言在心中叹息。又要用一次“神迹”吗?

用他赖以追寻真理的科学,来扮演他最深恶痛绝的神棍角色?这是何等的讽刺。

但看着巴图那杀气腾腾冲来的身影,

看着身边这些因信任他而聚集起来、此刻却瑟瑟发抖的人们,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收集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铜镜、磨光的青铜片,越多越好!搬到院墙上去!

”沈言迅速下令,声音冷静得不像身处危局,“石泉,带几个人,

去把我让你们准备的烟粉和那些空心铜管拿来!”他快速布置着。利用光学反射原理,

他将收集来的反光物布置在特定位置,形成一套简陋的聚光和反射系统。然后,

他利用山谷的地形和那些空心铜管,制造出简单的扩音和回声效果。当巴图一马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