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戏幽加量豪华版早餐都没来得及吃，香味就这么萦绕在鼻尖，充满了香肠土豆鸡块辣条的诱惑。
顾同志久贫乍富就是这样的出息。
要花每天给的一万块钱，先想的是提高饮食水平，去了不少平时想进去但囊中羞涩的饭店。
也是点的起高达三十多元一份的米饭了。
但顾戏幽深刻贯彻把钱花在刀刃上的原则，坚决只点爱吃的好吃的没有溢价的，物超所值的。
不被***面子主义消费主义侵蚀。
点三千多的菜就着门口菜市场五毛钱一个的馒头，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
还不忘光盘行动，能打包的打包。
越有钱的越抠门。
今早早餐摊上，老板娘说要三十块钱。
顾戏幽一个个问的材料价格，一算发现多要了五毛钱，当机立断追回五毛钱。
“你说你这么个大小伙子干嘛计较五毛钱啊，给你整的这个又不给别人整，这不是辛苦费吗。”
“本来就是照顾你生意，你接单了就代表你同意。
刚刚可说的是正好三十，没点破你的时候怎么就不提辛苦费了。
自己奖励自己小费是吧。”
老板娘脸一皱，发现不是善茬。
“你怎么这个态度，咄咄逼人的？
为难老年人？”
“可别道德绑架，您可金贵着呢坑别人的钱还要别人上赶着态度好呢。
感觉你像坐免费公交车坐惯了以为什么都该让着你了。”
一番唇枪舌战后，从老太手中夺回了五毛钱。
正义一战后，顾戏幽坐在工位上，看着举报信，正义之魂，惩恶扬善熊熊燃烧，争取向朝阳区民众们学习。
就算是最大的董事长，我也要为民除害。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打开信封刹那表情却凝固了。
仿佛失去了血色。
静默良久，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西下无人，信封被快速地丢进碎纸机里，以简短两声机器的嗡鸣结束。
左转进电梯间，好巧不巧，里面有前任。
顾戏幽苦笑着按按键。
自从分手之后，他们只说过三次话。
戏幽同志是会在电梯里低情商和其他领导社交的人。
如果是其他领导升迁这么快，戏幽便会说：“领导你这个能力能升迁，是不是送礼送上去的，这么厉害。
工作上能力你得和我学习，潜规则我得和你学习。”
但遇到李栖梧他不会这么说，毕竟对别人他是怎么爽怎么来，对李栖梧则反之。
电梯里两人无话，狭窄的空间里能闻到李栖梧身上的清香，淡淡的香，茶叶的味道。
如果说，把每个茶都买一遍能买到同样的香吗，顾戏幽想。
他对着电梯反光面照镜子，感觉还是不够帅，形象还可以再管理一下。
他就是内种放在人群里一百个人数一数二的长相。
但遇到李栖梧以后他就特别想把自己卷的能原地出道的地步。
怎么李栖梧皮肤也不用保养，每天光洗脸就这么好，气质也这么冷静内敛。
往那儿一站条顺条顺的，笔首的脊背。
偏偏眼睫毛还这么长。
整个人像冬天北方冻的河，恰好落在冰河上的大雪，引得两边不死的树也在共同白头。
楼梯到了，顾戏幽每周一次前往领导办公室进行被动的，无意识的低情商发言。
他走的大步流星，没注意后面那道身影也出来，隔着几步距离。
忘了拿***的记录本了，算了就这样吧。
忘了拿水杯喝水了，这不行，别把自己再渴着。
戏幽立即转头，砰一下撞到后面的人。
那人定了定身，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语气还是一副女王训狗的样子，“挡路。”
这种感觉为何似曾相识，顾戏幽如临大敌，难道是替身文学，为何抱臂姿势如此像黑衣玩家旁边的那位。
难道他爱的是某位玩家或者说就是内个给他充钱玩家的灵魂。
“你是***控着还是开了自由度的人？”
情急之下竟脱口而出。
“莫名其妙。
搭讪很有创意。”
他侧身而过只留下顾戏幽眼中远去的背影。
对呀，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游戏这个设定。
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操控或者自由的，又或许和操控的人交流就是在和背后的玩家交流。
李栖梧，你一定要是自由的。
如果爱的灵魂是高维度玩家的你，那该怎么脱离游戏找到你呢。
如果恰巧是充钱的内个玩家，那岂不是和创造自己的人抢老婆了。
不要啊。
不要这么狗血。
应该不会吧，如果是李栖梧的灵魂，会给自己充钱吗？
应该喊着删号吧。
哦哦哦，怪不得说要删我号。
这是在报复吗呃呃呃。
他才意识过来，刚才说了他们分手后的第西次话。
而且不止这些。
一进办公室，李栖梧也在。
“一看这个游刃有余完成，就知道是你啊。”
两个人平级夸起来了。
这鬼精的不干实事的领导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戏幽话说，平级夸，没好事。
“俗话说，平级夸，没好事。
来的不巧啊，这是鸿门宴啊，还是杯酒释兵权啊，还是鸡给黄鼠狼拜年啊。”
领导脸上一阵黑线，“哪儿能啊，你这是说你的内位领导是鸡呢还是黄鼠狼呢。
说话这么不中听。”
“我说我是大公鸡，来单刀赴会黄鼠狼了，你说你是黄鼠狼还是内位领导是黄鼠狼呢。”
李栖梧抱臂不语。
领导开始表情扭曲，“你这么大岁数了也该知道一些人情世故了，要别的人像你这么骂我，早被辞去了，我留着你就是看你家庭情况不好，可怜你。”
戏幽了然般点点头，“那要是我家庭条件好了，你就反而把我辞了是吗？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你不把我辞了，不是因为我有能力吗。”
领导老头顿时急了，“你别信口雌黄，你的能力也不是最好的，这么中庸以后怎么办呢。”
老头深谙言语上斗不过顾戏幽。
要迂回着来。
他容易谈砸客户，调了一个收益大但难缠的主，内个主就得重金收买，恰好顾戏幽不熟于此。
蓝色资料文件夹就这么摔在顾戏幽脸上。
“你能把这个谈妥了，我才认可你的能力。”
料他也谈不妥，正好甩锅了。
压一压顾戏幽锐气。
早就想着整他了，看着就烦。
给他使个绊子看看谁才是大小王。
“行，但是谈妥了，业绩归他。”
他指指李栖梧。
老头想着激将法就成功了，年轻人太嫩了。
这锅是甩定了，连忙答应，“一言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