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女士，限你十分钟到学校来！”“否则，你女儿的手机，我现在就用锤子砸了！
”电话那头，男人暴躁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钢针，刺得我耳膜生疼。我握着手机，
看着会议室里正襟危坐的公司高管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老师是吧？
”“你敢动我女儿一下，我让你牢底坐穿。”1我叫陈然，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合伙人。
十五分钟前，我还在主持一场价值数十亿的并购案最终会议，下一秒，
就接到了女儿班主任王立强的电话。“陈然女士，你女儿孟萌上课公然玩手机，
被我当场抓获！按照我们学校的规定，这种***行为，手机一律没收销毁！
我现在给你十分钟时间，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否则，我就当着你的面，把这手机砸个稀巴烂！
”电话里的咆哮声，让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我抬手示意会议暂停，声音冷得像冰，
“王老师，首先，学校没有权力销毁学生的私人物品，这属于违法行为。其次，
我女儿的手机价值一万三，你如果砸了，已经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金额巨大，
足够让你进去待几年了。”“你少拿法律吓唬我！我这是在教育学生！是为她好！
你不来是吧？好！我这就砸！”电话那头传来“咔哒”一声，似乎是开了免提，
然后是王立强更加嚣张的声音，“孟萌，你妈不管你了！你看好了，
老师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紧接着，我听到了女儿带着哭腔的哀求：“老师，不要！
求求你不要砸我的手机！”我的心猛地一沉，怒火瞬间冲上了头顶。
我对着电话吼道：“王立强，你敢！”“你看我敢不敢！”电话被挂断了。
我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助理跟在我身后，焦急地问：“陈总，
会议……”“剩下的交给李副总，告诉他，出了任何问题我负责！”我冲进电梯，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地下车库，一脚油门踩到底，黑色的保时捷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一路上，我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女儿的哭声和王立强的叫嚣声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
搅得我心神不宁。孟萌从小就乖巧懂事，成绩也名列前茅，怎么会无缘无故在上课时玩手机？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等我风驰电掣地赶到学校时，
刚下车就看到王立强的办公室里围满了人。我推开人群挤进去，眼前的一幕让我目眦欲裂。
王立强，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男人，正高高举起一把羊角锤，
对准了桌上的一个粉色手机。我的女儿孟萌被两个老师架着，哭得撕心裂肺，
拼命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死死按住。“住手！”我厉声喝道，声音因为急怒而有些嘶哑。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王立强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
举着锤子的手却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你终于来了？可惜，晚了！”他说着，
手腕猛地用力，锤子带着风声狠狠地砸了下去！“不要！”孟萌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就在锤子即将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用我那只价值不菲的铂金包狠狠地砸在了王立强的手腕上。“哐当！”一声，
羊角锤掉在了地上。王立强吃痛，捂着手腕惨叫一声，恶狠狠地瞪着我：“你干什么！
疯婆子！敢袭警……不，敢袭击老师！”我没有理他，一把将瑟瑟发抖的女儿搂进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萌萌别怕，妈妈来了。”然后，我缓缓转过身，
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王立强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王老师，我们现在来谈谈，
你刚才想做什么。”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周围看热闹的老师们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他们从我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王立强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嘴脸。他揉着发红的手腕，
色厉内荏地吼道：“我做什么？我在教育你的女儿！她在我的课上公然玩手机，目无师长，
藐视课堂纪律！我砸她手机是为她好！你作为家长，不配合学校工作，还敢动手打老师，
我要向教育局举报你！”“举报我？”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
然后慢条斯理地拿出我的名片，递到他面前，“王立强老师，在你举报我之前，
我建议你先看看我是谁。”王立强狐疑地接过名片，当他看清上面的头衔时，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君诚律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陈，陈然？”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君诚律所是国内最顶尖的律所，而首席合伙人陈然，
更是业界传说中从未有过败绩的“律政女王”。我收回名片，淡淡地说道：“现在，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第一，我女儿的手机，是她的私有财产，你无权销毁。你刚才的行为，
已经构成了故意毁坏财物罪未遂。第二，你当着众多师生的面，
试图用暴力手段恐吓、威胁一个未成年人，涉嫌寻衅滋事。第三，你限制我女儿的人身自由，
这同样是违法行为。”我每说一条，王立强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我这是在履行教师职责！”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是吗？
”我看向缩在我怀里的女儿，柔声问道，“萌萌，告诉妈妈，
你为什么要在上课的时候用手机？”孟萌抽噎着，抬起通红的眼睛，看了看王立强，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她在我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妈妈，我……我看到王老师打人了，
我想拍下来……”我的心猛地一跳，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我盯着王立强，
一字一句地问：“王老师，你打了哪个学生？”2听到孟萌的话，
王立强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他立刻大声反驳，
试图用音量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打人了？陈然，
你别听你女儿一面之词！她就是为了逃避责任在撒谎！”他转向孟萌，
声色俱厉地呵斥道：“孟萌！你自己犯了错，不知悔改，现在还敢诬陷老师！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孟萌被他一吼，吓得浑身一哆嗦，又往我怀里缩了缩，
眼泪掉得更凶了。我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后背，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萌萌，别怕，
有妈妈在，没人能伤害你。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妈妈。
”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王立强，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他所有的伪装。我知道，
我的女儿不会无缘无故撒谎，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问题。在我的鼓励下，
孟萌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出来。原来，
今天上午的语文课上，班里一个叫孙浩的男生因为一道题没答上来，被王立强叫到讲台前。
王立强先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辱骂，说他“脑子是榆木疙瘩”、“家里穷得连补课费都交不起，
活该没出息”。孙浩性格内向，被骂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王立强看他那副样子，
火气更大了，竟然直接伸手，狠狠地扇了孙浩一个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整个教室，
所有学生都吓傻了。孟萌就坐在第一排，看得清清楚楚。她当时又惊又怕，但更多的是愤怒。
她觉得王老师做得太过分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拿出了放在抽屉里的手机，
想要把王立强的暴行录下来。可她刚打开录像功能，就被眼尖的王立强发现了。
王立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冲下来抢走了她的手机，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一切。
听完女儿的叙述，我的心沉了下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体罚，而是***裸的侮辱和人身攻击。
这个王立强，简直枉为人师！“王立强，”我抬起头，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血口喷人！这完全是血口喷人！”王立强像是被踩了痛脚，
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她一个小孩子的话能信吗？在座的各位老师都可以为我作证，
我今天一整天都和颜悦色的！对吧，李老师？张老师？”他向旁边几个老师使眼色，
那几个老师对上我的目光，都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地应和着：“是……是啊，
王老师今天心情挺好的……”“孟萌肯定是看错了，小孩子嘛，想象力丰富。”“对对对，
陈女士，这肯定是个误会。”看着这群人沆瀣一气的丑陋嘴脸，我气得发笑。
好一个“人民教师”，好一个“为人师表”！“误会？”我冷笑一声，“是不是误会，
我们看看手机里的视频不就知道了？”我伸出手，目光灼灼地盯着王立强：“把手机还给我。
”王立强的眼神更加慌乱了，他下意识地把手机往身后藏，嘴里却强硬地说道：“不行！
这是***的证据，必须销毁！谁知道你女儿在里面拍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越是这样，
我越是肯定，手机里一定有对他不利的证据。我不再跟他废话，直接掏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队吗？我是陈然。我现在在育才中学，我女儿的班主任王立强，
涉嫌故意毁坏财物、寻衅滋事，并且可能涉及虐待学生。对，请你带人过来一趟，
顺便把技术队的同事也叫上，我需要做手机数据恢复。”我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王立强的心上。
当他听到“张队”、“技术队”、“数据恢复”这些词时，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冷汗像下雨一样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警察真的来了，
技术队真的恢复了数据，那他就彻底完了。周围的老师们也都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我竟然真的会报警，而且听这口气，来头还不小。“别！别报警！
”王立强终于扛不住了，他冲过来，几乎是哀求地看着我，“陈女士，陈大律师！有话好说，
有话好说！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他一边说，一边颤抖着手，
把那个粉色的手机递了过来，“手机还给你，还给你！我们私下解决，好不好？
千万别把事情闹大，对学校影响不好，对孩子也不好，您说是不是？”我接过手机，
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被他攥得紧了些，并没有损坏。我看着他那副前倨后恭的嘴脸，
心中一阵恶心。我冷冷地看着他，说：“私下解决？可以。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
你立刻向我女儿，还有那个叫孙浩的同学，公开道歉。第二，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承认你体罚、侮辱学生的事实。第三，把检讨书贴在学校公告栏，公示一周。
”“这……”王立强面露难色。公开道歉，还要贴检讨，这让他以后在学校还怎么混？
“怎么？做不到？”我的眼神一凛，“那我们还是走法律程序吧。
我相信警方的调查会比我的要求更‘公正’。”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地中海发型、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和事佬式的笑容。“哎呀呀，
这是怎么了？王老师，陈女士，有话好好说嘛，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
”来人是育才中学的校长，李建国。王立强看到校长，像是看到了救星，
连忙迎上去：“校长，您可来了！您快评评理，我一心为了学生，这位家长却不依不饶，
还要报警……”李建国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转向我，
笑容可掬地伸出手：“您就是孟萌同学的母亲，陈然女士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李建国。”我没有跟他握手，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陈女士，
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完全是个误会。”李建国一副息事宁人的口吻，
“王老师也是急于求成，方法上是有些不妥，我已经批评过他了。您看这样行不行，
我让他给您和孩子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孩子马上要中考了，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您说是吧？”他轻描淡写地将“暴力”和“侮辱”说成“方法不妥”，企图蒙混过关。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李校长，你确定，这仅仅是‘方法不妥’吗？”我把手机解锁，
点开了相册。然而，里面空空如也。视频被删了！3看到空空如也的相册，
王立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而校长李建国脸上的笑容则更加“真诚”了。
“哎呀，陈女士，您看，这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李建国摊了摊手，
一副“你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我就说是个误会嘛。肯定是孟萌同学不小心按错了，
或者看花眼了。王老师是我们学校的骨干教师，教学经验丰富，
怎么可能做出体罚学生的事情呢？”王立强也立刻挺直了腰杆，恢复了底气，
痛心疾首地看着孟萌：“孟萌啊，老师平时对你怎么样？你怎么能撒这种谎来诬陷老师呢？
你太让老师寒心了！”孟萌急了，连忙解释：“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拍了！
肯定是他刚才抢我手机的时候删掉了！”“删掉了？”王立强冷笑一声，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删了？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话！陈大律师，您是懂法的，
凡事都要讲证据，对吧？”他故意把“陈大律师”四个字咬得很重，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开始窃窃私语。“我就说嘛，王老师怎么会打人。”“这孩子，
为了逃避处分，什么谎都敢撒。”“这家长也真是的，不问青红皂白就来学校闹，还报警，
真是小题大做。”一时间，我和孟萌仿佛成了无理取闹的反派。孟萌被他们指指点点，
急得眼泪又涌了上来，委屈地拉着我的衣角：“妈妈，
我真的没有说谎……”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我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王立强和李建国的脸上。“证据？”我微微一笑，
那笑容却让李建国和王立强心里莫名一寒，“你们真的以为，删掉了手机里的视频，
就万事大吉了吗？”我举起手中的粉色手机，晃了晃，“现在的智能手机，
都有云端同步功能。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会自动备份到云空间。而且，就算是本地删除了，
只要没有进行覆盖写入，通过专业的技术手段，也一样可以恢复。”我顿了顿，
看着他们瞬间僵硬的脸色，继续说道：“另外，我女儿说，王老师打人的时候，
全班同学都看到了。几十双眼睛，难道都是瞎的吗？他们都是人证。
”李建国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干咳了两声，强行解释道：“陈女士，
云端……云端那个东西，孩子们不一定会设置。至于其他同学，他们年纪还小，
记忆可能会出现偏差，不能作为有效的证据。”“是吗？”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李校长，
看来你对法律的了解，还有待提高啊。未成年人的证言，在有其他证据佐证的情况下，
同样具有法律效力。更何况……”我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女儿的手机，
开通了最高级别的家庭守护功能。任何对手机文件的非正常操作，比如短时间内的大量删除，
都会立刻触发警报，并将操作记录和定位信息发送到我的手机上。”说着，
我点亮了自己的手机屏幕，将一条刚刚收到的系统信息展示在他们面前。
设备“萌萌的iPhone”于12:15在“育才中学教师办公室”被执行强制删除操作，
共删除1个视频文件。操作IP地址为XXX.XXX.XXX.XXX。这条信息，
如同一道惊雷，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响。王立强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手机竟然还有这么多他闻所未闻的功能。
他刚才趁乱删除视频的小动作，非但没有毁灭证据，反而留下了更确凿的行凶记录！
李建国的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他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变得比哭还难看。他知道，
今天这事，恐怕没法善了了。“怎么样？李校长，王老师，”我收起手机，声音恢复了平静，
但那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惊涛骇浪，“现在，证据够了吗？”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之前那些帮腔的老师们，此刻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谁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王立强双腿一软，几乎要站不住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我没有理会他，
而是直接对李建国说道：“李校长，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按照我刚才说的，
让王立强公开道歉，写检讨公示。同时，学校必须公开处理这次事件，
给所有学生和家长一个交代。并且，我要求查看学校所有公共区域的监控，
我要确保我女儿和那个叫孙浩的同学，在学校不会再受到任何形式的打击报复。
”“第二个选择，”我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我们法庭上见。我不但会***王立强，
还会***育才中学管理不当、包庇纵容。到时候，来的可就不是警察了，而是纪委、教育局，
还有各大媒体的记者。我想，‘名校骨干教师当众殴打学生，
校长带头包庇’这样的新闻标题，应该会很吸引眼球吧？”李建国浑身一震，
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毫不怀疑我话里的真实性。以陈然在法律界和媒体界的人脉，
她绝对能做到。一旦事情闹大，别说他这个校长，恐怕整个学校的声誉都会毁于一旦。
今年的评优评先，重点中学的名额，全都要泡汤了。权衡利弊之后，李建国立刻做出了决断。
他猛地转身，对着王立强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斥：“王立强！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们三令五申不准体罚学生，你竟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你这是在给我们育才中学的脸上抹黑！”骂完，他又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对我说道：“陈女士，对不起！是我管理不严，识人不明，才出了这样的害群之马！
我代表学校，向您和孟萌同学，以及那位孙浩同学，表示最诚挚的歉意！您放心，
我们一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这变脸的速度，堪比川剧。王立强彻底傻眼了，
他没想到校长会这么快就把他卖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被李建国一个严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陈女士，您的要求，我们全部答应！
”李建国拍着胸脯保证，“我现在就让王立强写检讨，下午就召开全校师生大会，
让他当众道歉！学校的监控，您随时可以看！”看着李建国这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我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吗？我总觉得，
在这看似已经明朗的事件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东西。
王立强为什么会对一个家境贫寒的学生下那样的狠手？李建国又为什么在一开始要拼命保他？
仅仅是因为一个“骨干教师”的头衔吗？我不信。4李建国的行动力很强，或者说，
求生欲很强。当天下午，育才中学就召开了一场临时的全校师生大会。
在全校几千名师生的注视下，王立强站在主席台上，面如死灰，声音颤抖地念着一份检讨书。
他承认了自己体罚、辱骂学生孙浩，并诬陷学生孟萌的事实，向我和孟萌，
以及孙浩同学和他的家人，进行了公开道歉。李建国随后发表讲话，
义正辞严地宣布了对王立强的处理决定：撤销其班主任职务，停止一切教学工作，
记大过处分，并扣除全年绩效奖金。这个处理结果，在学生们中间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他们所能想象到的最严厉的惩罚了。会后，
李建国又亲自把我请到校长办公室，态度谦卑地奉上热茶，再三保证会照顾好孟萌，
绝不会让她在学校受到任何委屈。他还当着我的面，给孙浩的家长打了电话，
同样表达了歉意，并承诺会承担孙浩的一切心理疏导费用。
孙浩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工薪阶层，接到校长的电话诚惶诚恐，连说“不用不用”，
最后还是在我的坚持下，才勉强答应下来。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尘埃落定了。我带着孟萌回家，
路上，女儿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靠在我身上，小声说：“妈妈，你今天好帅。
”我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却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还没完。一个老师，
哪怕再嚣张，也不至于为了掩盖一次体罚，就敢跟一个顶级律师硬碰硬。
王立强和李建国一开始那种有恃无恐的态度，背后一定还有别的依仗。他们真正害怕的，
恐怕不仅仅是体罚学生这件事本身。那段被删除的视频，一定还记录了别的什么。晚上，
我将孟萌的手机连接到我的专业设备上，开始进行数据恢复。这个过程需要一点时间。
等待的时候，我打开了那个被我忽略了很久的“育才中学初三一班家长群”。果不其然，
群里已经炸开了锅。下午全校大会的事情，很快就在家长之间传开了。
大部分家长都在拍手称快，说王立强早就该被处理了。“这个王立强，平时就阴阳怪气的，
最喜欢看人下菜碟。家里条件好的，送礼送得勤的，他就笑脸相迎。像我们这种普通家庭，
他根本不拿正眼看。”“可不是嘛！上次我儿子就因为作业本忘带了，
被他罚站在走廊里一整天，还不让吃饭！”“我听说他还暗示我们去他小舅子开的补习班，
不去的话，就天天给孩子穿小鞋。”“真的假的？哪个补习班？
”“就学校外面那家‘金榜题名’，死贵死贵的，一节课好几百呢！”看到这里，
我的手指猛地一顿。金榜题名辅导中心？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前段时间，
我一个客户的孩子就在那里补课，据说效果很一般，但收费却高得离谱，而且只收现金，
从不开具发票，非常可疑。我立刻在网上搜索这家辅导中心的信息，发现它的法人代表，
名叫李建军。李建军？李建国？这两个名字，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种猜测在我心中迅速成形。
如果这家辅导中心的实际控制人，就是校长李建国，或者与他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那么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王立强作为他的心腹，负责向学生和家长“推荐”这家辅导中心。
那些听话的、交钱的，自然会得到优待；而那些不听话的，
或者像孙浩这样家境困难、交不起钱的，就成了他“杀鸡儆猴”的对象。
他之所以对孙浩下那么重的手，不仅仅是因为一道题，更是因为孙浩的存在，
挑战了他构建的这个利益链条。他要用最残忍的方式，让所有人都看到不“合作”的下场。
而他之所以那么害怕孟萌手机里的视频，恐怕也不仅仅是因为拍到了他打人，而是极有可能，
拍到了他与“金榜题名”有关的、更直接的证据！就在这时，电脑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数据恢复完成了。我迫不及待地点开了那个被恢复出来的视频文件。视频的开头，
和孟萌描述的一样。王立强在讲台上对孙浩百般辱骂，然后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我的拳头瞬间握紧了。但接下来，视频并没有结束。孟萌当时可能因为紧张，手抖了一下，
镜头微微下移，对准了讲台。而在讲台的一角，赫然放着一个黑色的账本！账本是摊开的，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排排的名字和数字。虽然镜头有些晃动，
但我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几个名字，正是我们班的学生。每个名字后面，
都跟着一个四位数或者五位数的金额，旁边还有“已交”或“未交”的备注。
在账本的封面上，印着几个烫金大字——“金榜题名内部账目”。而在账本的旁边，
还放着一个信封，信封上，收件人的名字，赫然是“李建国校长亲启”！
这就是他们真正的秘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违规办班了，这是一条以校长为首，
骨干教师为爪牙，盘踞在学校内部，向学生和家长敲骨吸髓的黑色利益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