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进了一栋凶宅,因为这里的租金便宜到诡异。房东告诉我,
前任租客一家三口都在这里***了,唯一的规矩是:绝对不能遮挡任何一块镜子。我没在意,
直到一天晚上,我洗漱时发现,镜子里的我,嘴角正咧到一个恐怖的弧度,
对我无声地说着两个字:换我。我吓得打碎了镜子,而身后,我房间的衣柜门“吱呀”一声,
缓缓打开了。1.我叫苏晚,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社畜,为了省钱,
租下了这间月租只要五百块的单身公寓。签约时,
那个叫陈叔的房东就反复叮嘱我:小苏啊,这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个规矩。
屋里大大小小的镜子,一块都不能遮,也不能蒙。我当时只当是某种奇怪的风俗,
随口应了。直到今晚,我才明白那句叮嘱背后的寒意。冰冷的恐惧顺着我的脊椎一路攀升,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衣柜门内,是一片望不透的漆黑,像一只巨兽张开的嘴,
等待着吞噬猎物。我的手机掉在了洗手台上,屏幕还亮着,
上面是我男友江哲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晚晚,早点休息,别熬夜了。
我多想现在就冲过去拿起手机向他求救。可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步也动不了。吱呀——
衣柜里传来木板被踩踏的轻响。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求生的本能终于战胜了恐惧,
我猛地转身,不顾脚下锋利的玻璃碎片,疯了一般冲向门口。我的手刚碰到冰冷的门把手,
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嗒、嗒、嗒声。那声音很轻,很小,
像一个孩子赤着脚在木地板上奔跑。我不敢回头,拼命地拧动门把。锁住了。门被反锁了!
我记得很清楚,我进来后根本没有反锁门!姐姐,陪我玩啊。
一个稚嫩的童声在我耳后响起,带着一丝天真,和浓得化不开的怨气。一只冰冷的小手,
轻轻搭上了我的肩膀。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尖叫着回头。身后空无一物。
只有那扇半开的衣柜门,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个嘲讽的鬼脸。我瘫软在地,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刚刚的一切,是幻觉吗?
可肩膀上残留的冰冷触感,又是那么真实。我颤抖着手,摸向口袋里的钥匙,
想要从外面把门打开。口袋里空空如也。我的钥匙,不见了。就在这时,
我掉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不是电话,也不是消息。是前置摄像头自己打开了。
屏幕里,我的脸惨白如纸,而在我的肩膀上,正趴着一个小男孩的头。他没有五官,
脸上是一片光滑的皮肤,只有一张嘴,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无声地笑着。我终于崩溃了,
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而屏幕里那个没有五官的男孩,缓缓地抬起手,用小小的食指,
抵在了他自己的嘴唇上。嘘。2.那一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我就缩在墙角,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衣柜门,直到天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
屋子里的阴冷才散去了一些。天一亮,我立刻冲出房门,连滚带爬地跑下了楼。我要退租,
立刻,马上!我敲响了房东陈叔的门,开门的是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
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没有丝毫意外,只是打了个哈欠:怎么了小苏,一大早的。
我要退租!这房子闹鬼!我声音都在发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叔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他侧身让我进去,然后关上了门。我不是告诉你规矩了吗?
他给我倒了杯热水,语气不善,绝对不能遮挡任何一块镜子。你是不是不听话,
把镜子给弄了?我握着温热的水杯,手还在抖:我不是故意的,
是镜子里……镜子里有东西!有什么?陈叔逼视着我。
我把昨晚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镜子里那个咧嘴笑的我,
还有衣柜里跑出来的那个没有五官的小男孩。陈叔听完,沉默了很久,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造孽啊。他摇着头,那不是你的幻觉。前任租客姓林,一家三口。男主人炒股失败,
欠了一***债,就把老婆孩子杀了,然后自己也吊死在了客厅。他的声音很平淡,
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老婆的怨气,就附在了那面镜子上。他们七岁的儿子,
就躲在那衣柜里。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那……那我打碎了镜子……你打碎了镜子,
就是破坏了规矩。陈叔的眼神变得冰冷,镜子是镇着她的东西,你把镜子打碎,
她就出来了。现在,她盯上你了。什么意思?她想『换』你。陈叔一字一句地说,
用你的身体,活下去。我如坠冰窟。换我……镜子里那个我无声的口型,
再次浮现在我脑海里。那我该怎么办?陈叔,你帮帮我!钱我不要了,押金我也都不要了!
我几乎是在哀求他。陈叔摇了摇头:晚了。从你打碎镜子那一刻起,
你就成了新的『规矩』。你现在走了,她们会跟着你一辈子。唯一的办法,就是留下来,
把新的镜子挂回去,祈祷她们能放过你。他的话像一盆冰水,将我最后的希望彻底浇灭。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那间凶宅,门口赫然放着一个长条形的纸箱。是陈叔叫人送来的新镜子。
我别无选择,只能将那面崭新的穿衣镜,重新挂回了原来的位置。镜面光洁,
清晰地映出我苍白恐惧的脸。这一次,镜子里的人没有异样。但我的心里却更加不安。
我给江哲打了电话,哭着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电话那头,江哲沉默了片刻,
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别怕,晚晚,我马上过去。什么鬼东西,我才不信。
你等我,我们一起搬走。他的话给了我一丝力量。对,我不该听那个房东的鬼话,
我要离开这里。我开始飞快地收拾东西,把所有衣物胡乱塞进行李箱。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幽幽的,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你要走了吗?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这个声音……你是谁?呵呵……女人轻笑起来,你很快就知道了。对了,
提醒你一句,看看你的行李箱吧。电话被挂断了。我僵硬地低下头,
看向刚刚收拾好的行李箱。箱子没关严,从缝隙里,露出一角红色的衣料。那不是我的衣服。
我颤抖着手,掀开了行李箱的盖子。里面哪里还有我的衣服,满满一箱,
装的全是给死人穿的、鲜红色的纸嫁衣。3.我尖叫着把行李箱踹倒,
那些鲜红的纸嫁衣散落一地,像一滩滩凝固的血。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连滚带爬地逃出卧室,冲到客厅,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浑身发抖。不行,
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摸出手机,准备再给江哲打电话,让他别过来了,
我们直接在外面汇合。可解锁屏幕的瞬间,我愣住了。手机屏幕上,不再是我的***壁纸,
而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两人都对着镜头笑。可他们的笑容,僵硬又诡异。我认得他们。这就是陈叔说的,
死在这里的林家母子。我吓得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可即便屏幕裂成了蜘蛛网,那张黑白照片依旧清晰地显示在上面,
母子俩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着我的不自量力。叮咚——门***毫无预兆地响起,
把我吓得一个激灵。晚晚,是我,江哲!是江哲的声音!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开门。门外,江哲高大的身影让我瞬间有了安全感,我扑进他怀里,
放声大哭。别怕,我来了。江哲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
我们快走,这里……这里太可怕了!我拉着他的手,就想往外走。江哲却拉住了我,
他皱着眉,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晚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纸嫁衣,什么照片?
我语无伦次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江哲听完,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走进屋子,
捡起地上那件红色的纸嫁衣,又看了看我摔碎的手机。这……
他似乎也被眼前诡异的景象惊住了。我们快走吧,阿哲!我真的快要崩溃了。好,
我们走。江哲终于下定决心,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别怕,有我在。
我们没有再管那些行李,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可就在我们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客厅那面新挂上的穿衣镜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
重重地撞在了镜面上。我和江哲同时回头。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我俩的身影。
但镜子里的那个我,脸上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她慢慢抬起手,冲着镜子外的江哲,
轻轻地挥了挥。而她旁边的那个江哲,则是一脸的惊恐和绝望。阿哲……
我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江哲把我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镜子,脸色铁青:装神弄鬼!
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别理它,我们走!我的心跳得飞快,几乎不敢再看那面镜子一眼。然而,
就在我们的手即将碰到门把的瞬间,屋子里所有的灯,啪的一声,全部熄灭了。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
从四面八方幽幽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怨毒。我说过,你走不掉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就把他留下,换你走吧。话音刚落,我感觉身边一空。
江哲不见了!阿哲!我惊慌地大喊。黑暗中,没有人回应我。只有那个女人的轻笑声,
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呵呵……现在,该轮到你了。我疯了一样在黑暗中摸索,
呼喊着江哲的名字。突然,我的脚踝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是那个小男孩!
我尖叫着想踢开他,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倒在地。黑暗中,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爬上我的身体,冰冷的,滑腻的。是那个女人!她想做什么?
她想换我!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就在我即将绝望的时候,
一道刺眼的光芒突然亮起。是江哲的手机手电筒。光芒中,我看到江哲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而他的脚下,躺着一个没有五官的小男孩玩偶。而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晚晚!
江哲冲过来,将我扶起,你怎么样?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又看了看地上的玩偶:刚刚……刚刚……是幻觉,都是幻觉!江哲紧紧抱着我,
这房子有问题,我们必须马上走!他拉着我,再次冲向门口。这一次,
我们成功地拧开了门锁。就在我们即将踏出房门的瞬间,我的手机突然自己响了起来。
是一段视频通话请求。发起人,是江哲。可江哲明明就在我身边!我愣住了,
下意识地看向江哲。他也看到了我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视频自动接通了。屏幕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江哲。不,不是我身边的江哲。
视频里的江哲,穿着和我身边江哲一模一样的衣服,但他的背景,却是一片漆黑。
他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和镜中女鬼一模一样的,诡异的微笑。抓到你了。他说。
4.我身边的江哲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快走!他几乎是拖着我,
冲出了那栋公寓楼。阳光照在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浑身冰冷。我们跑了很久,
直到彻底看不见那栋楼的影子,才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惊魂未定地问。江哲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那个地方,
绝对不能再回去了。我们去了酒店,开了间房。洗了个热水澡后,
我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江哲一直陪在我身边,安抚着我的情绪。别怕,
都过去了。他把我揽进怀里,明天我们就报警,让警察去查那个鬼地方。我点了点头,
靠在他怀里,却依旧心有余悸。那个视频里的江哲,那句抓到你了,
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回响。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间凶宅,
林家母子就站在我面前,对我诡异地笑着。那个女人伸出长长的、青黑色的指甲,
划过我的脸,说:你的身体,很快就是我的了。而那个没有五官的小男孩,
则拉着江哲的手,甜甜地喊:爸爸,新妈妈好漂亮。我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江哲被我惊醒,立刻打开床头灯,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把梦里的内容告诉他,他抱着我,
轻声安慰:只是个梦,别自己吓自己。可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我总觉得,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逃出来了,可她们真的会放过我们吗?第二天一早,
江哲就去派出所报了警。警察听完我们的叙述,虽然觉得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