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
谢母声音都劈叉了,“我的祖宗啊!
你可不能逃婚啊!
你逃了我们怎么跟沈家交代啊!”
“哦?”
谢音希挑眉,语气轻快,“你们怎么交代?
关我屁事!”
谢志明被捆着,还不忘叫嚣:“沈家有权有势!
你跑不掉的!
被抓回来肯定打死你!”
“是吗?”
谢音希走到门口,回头冲他们粲然一笑,“我打算坐船,顺流而下。
沈家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吧?”
眼看谢音希铁了心要走,谢母立刻切换怀柔模式,眼泪说来就来:“音希啊!
我的好女儿!
是爹娘糊涂!
刚才不该那么说你!
外面世道乱啊!
你一个姑娘家,长得又这么俊,万一遇上歹人可怎么办啊!”
她企图吓住谢音希。
谢音希嗤笑一声,拍了拍沉甸甸的包袱:“安全?
放心,我有钱,可以雇人保护我。”
“你哪来的钱?”
谢父惊疑道。
“当然是我的聘礼呀。”
谢音希打开包袱,金光闪闪差点闪瞎了三人的狗眼。
“那是我的钱!!”
谢志明一听聘礼,眼睛都红了。
他疯狂挣扎叫喊:“你不准拿走!
那是给我娶媳妇的钱!
还给我!!”
谢音希站在门口,夕阳给她镀上一层金边。
她看着地上狼狈不堪、叫嚷不休的“家人”,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扬了扬手里的包袱,冲着谢志明露出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你的钱?”
“现在……是我的跑路费了!
弟弟,好好在家‘享福’吧!”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这个令人窒息的小院,只留下身后绝望的哭嚎和咒骂。
脑子里,系统滋滋的电流警告声成了她此刻最动听的背景音乐。
警告!
宿主即将离开剧情核心范围!
请立即停止!
请立即停止!
“停你个大头鬼!”
谢音希翻了个白眼,脚步更快了。
检测到宿主多次恶意违反剧情任务及系统指令!
执行二级电击惩罚!
“滋啦——”一股比之前猛烈数倍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谢音希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差点当街扑街。
“嘶……狗系统!”
她暗骂一声,牙关紧咬。
这痛感确实升级了,像无数根针在骨头缝里乱扎。
但,也就仅此而己了。
“跟老娘前世癌痛比,你这顶多算个***!”
她甩甩头,硬是挺首了腰板,不再耽搁,目标明确地朝着码头冲去。
到了码头,人声鼎沸。
她没去售票窗口,而是躲进了一堆废弃木箱后面,像个经验丰富的猎人,静静等待猎物上钩。
沈家那头,鸡飞狗跳。
落汤鸡沈家少奶奶陆琪溪带着同样湿漉漉的小翠,哭哭啼啼、一步三晃地“爬”回了沈家。
沈家上下炸了锅!
“少奶奶!
谁干的?!”
“天杀的!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
沈家大少爷沈观礼闻讯赶来,就看到自己平日趾高气昂的夫人,此刻头发糊脸、妆容尽毁、旗袍皱得像咸菜,活脱脱一只落水鹌鹑。
陆琪溪一见他,立刻切换成柔弱小白花模式,泫然欲泣,声音抖得像寒风中的落叶:“夫君……呜呜……我听说音希妹妹明日进门,想着先去亲近亲近,谁知……谁知妹妹二话不说,就把我和小翠踹进了湖里,还不准我们上岸,呜呜呜……她……她这是要淹死我啊……”说着还适时地咳出两口水。
小翠立刻帮腔,声泪俱下:“是啊少爷!
那谢音希简首是个罗刹!
心肠歹毒!
少奶奶差点就回不来了!”
沈观礼眉头拧成了疙瘩。
陆琪溪主动去找谢音希?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没安好心。
但谢音希?
那个低眉顺眼、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温顺姑娘,能把陆琪溪主仆踹进湖里反复折磨?
这剧本不对啊!
陆琪溪见他犹豫,哭得更凶了,眼泪鼻涕糊一脸:“夫君,你竟不信我?
你宁愿信那个还没进门的妾,也不信你的结发妻子吗?
我的心……好痛啊!”
沈观礼心头一凛。
是了,陆琪溪娘家势大,沈家的生意还得仰仗陆家。
他立刻换上心疼的表情,扶住她:“夫人莫伤心!
我岂能不信你?
快,扶少奶奶去梳洗更衣,请大夫!”
他把陆琪溪扶到椅子上,沾满泥沙的手不着痕迹地在桌子上蹭了两下。
“我这就去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谢音希抓回来,给你出气!”
他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刚才的疑虑从未存在。
陆琪溪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冷笑。
沈观礼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气势汹汹杀到谢家小院。
一进门,就被院子中央的景象惊呆了。
谢家三口像三只待宰的肥猪,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在地上蛄蛹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观礼懵了。
谢父看到救星,老泪纵横:“沈大少爷!
你可来了!
谢音希那孽障!
她逃婚了!
还抢走了所有的聘礼啊!”
“什么?!”
沈观礼如遭雷击,他温顺可人的小白兔……逃婚?
还绑了全家?
这信息量太大,他得缓缓。
“她往哪儿跑了?!”
一个家丁急吼吼地问。
谢志明挣扎着嚎叫:“码头!
她说要去坐船!
快去码头抓她!
快啊!”
他扭得像条上岸的鱼。
沈观礼哪还顾得上别的,带着家丁扭头就跑。
谢家三口看着远去的背影,再看看身上捆得结结实实的绳子,绝望哀嚎:“先解绳子啊喂——”沈观礼冲到码头售票处,亮出身份:“可见过一个女子来买船票?”
他形容了一番谢音希的相貌。
售票员认得这位爷,点头哈腰:“沈大少,没有您说的姑娘来买过票。”
沈观礼皱眉,难道谢家骗他?
不对,他们那样子不像是假的。
他立刻指挥家丁:“搜!
仔细搜!”
码头人来人往,杂乱不堪。
就在沈观礼快放弃时,眼角余光猛地瞥见一个巷口。
一个熟悉的、穿着素色衣衫的纤细身影在不远处的货堆边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