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外的拍门声渐渐稀疏，最后只剩下寒风刮过冰面的呜咽。
“对不住了。”
他抹了把脸，转身抄起消防斧。
门是废了，但通风管道还能走！
他必须赶紧回家，爸妈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斧刃劈在金属格栅上，冰壳“咔嚓”崩裂，黑黢黢的管道口像只怪兽的喉咙。
刚钻进管道，刺骨的寒气就顺着衣领往里钻，张默阳咬着牙匍匐前进，膝盖蹭过结霜的管壁，发出“沙沙”的声响。
二十米外透出微光，他顺着爬过去，猛地劈开格栅，连滚带爬的摔进后巷的积雪里。
“操！”
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打量西周。
巷口翻倒的垃圾桶旁，冻硬的菜叶堆成小山，远处的哭喊被风撕成碎片。
物资存入进度：35%“物资还不够！”
他跺了跺冻麻的脚，辨认着回家的方向——街道上的人都行色匆匆，裹紧衣服埋头赶路，偶尔有人滑倒在结冰的路面上，发出惊惶的呼喊。
路过街角便利店时，张默阳看到卷帘门被撬开一道缝，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
他稍微犹豫了下，还是侧身钻了进去。
便利店里一片凌乱，货架歪歪扭扭地倒着，零食散了一地，被踩得不成样子。
他的目光落在最里面的货架上，50箱巧克力整齐地码着，包装纸上的金色在阴影里闪着光。
“这些可都是硬通货。”
张默阳赶忙上前用意念将巧克力收进空间，又在收银台下面翻出10箱打火机，“取火的家伙也不能少。”
空间提示音适时响起：物资存入进度：42%临出便利店时，张默阳用手机扫了收银台的收款二维码，付了五百块钱。
“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有机会再补给你吧。”
他对着上方的监控大声道。
刚出便利店，就看到两个男人正抢一件羽绒服，红着眼互相撕咬，冰面上滚出一串血珠。
张默阳冷笑一声，刚要绕道走，却瞥见公交站牌下缩着两个老人。
正缩着脖子发抖，老爷爷手里攥着个空布袋。
“小伙子……”老奶奶见他过来，犹豫着开口，声音冻得发颤，“有吃的吗？
我们老两口快冻僵了，商店全关门了，我们买不到……”张默阳心里一揪，从空间里拿出两袋压缩饼干和一瓶温水递过去：“这些你们拿着。”
“谢谢你啊好孩子！”
老爷爷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枯树皮似的手劲大得吓人，“我们是退休教师，要是……要是能活过今晚，以后肯定报答你！”
张默阳心里一动，没说话，转身冲向小区回家的路越来越难走，小区门口的过街天桥楼梯上结的冰越来越厚，不时有人滑倒在上面，发出痛苦的***。
张默阳从空间里抽出几卷防滑垫，在结冰的地方铺出一条通路——踩着垫子往前走，稳当得像走在平地上，引得旁边有人羡慕地张望。
终于到了家门口，张默阳的心却一下子揪紧了——家门虚掩着，寒风从里面灌出来，带着刺骨的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