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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7

我们宿舍的老三突然抱回一盏诡异的古式灯笼。他说这是给他们家“借寿”用的,

灯油里混了他爸的指尖血。当晚,我们发现灯笼里爬出密密麻麻的小纸人,

每个都抬着一位我们家族先人的牌位。老大不小心踩碎一个纸人,他爷爷当晚突发心梗去世。

我们惊恐地意识到,这些纸人在用我们亲人的命给老三的父亲续命。灯笼里的纸人越爬越多,

它们开始围着我们的床转圈。---我们宿舍四个人,老大壮得像头牛,老二是个人精,

我排老三,老四是个胆儿小的学霸。日子本来过得挺平常,打游戏,吹牛逼,考前突击,

跟所有大学男生宿舍一个德行。直到那天晚上,我抱回了那个玩意儿。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我浑身湿透,校服紧贴在身上,冷得牙关都有点打颤。

但我怀里紧紧抱着个用黑布罩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东西,像个见不得光的宝贝。“我靠,

老三,***抱个骨灰盒回来了?”老大正光着膀子举哑铃,胸肌一抖一抖的,

看见我这副狼狈样,咧着嘴就开始嚎。老二本来瘫在床上刷手机,闻言探出半个身子,

推了推他那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光:“不像。看那形状…妈的,老三,

你不是把哪个姑娘的等身抱枕给顺回来了吧?还拿黑布蒙着,够骚的啊。

”我没理他们的插科打诨。心脏在肋骨后面咚咚撞,一半是冷的,一半是别的。

我把那东西小心翼翼放在自己书桌正中央,动作轻得像是怕惊醒里面的什么东西。

老四从上铺探出脑袋,扶了扶厚厚的眼镜:“三哥,你没事吧?脸色好白。”“没事。

”我吐出两个字,声音有点干哑。我伸手摸了摸那冰凉的黑布,

布料粗糙的触感让我指尖发麻。脑子里是我爸躺在医院病床上,瘦得脱了形的样子,

还有我妈哭肿的眼睛。还有…那个找上门来的,眼神阴鸷的远房表叔说的话。“老三,

你搞什么名堂?”老大把哑铃哐当一声扔地上,走过来,好奇地要去掀那黑布。

我猛地抬手挡住他。“别动!”声音陡然拔高,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

老大的手僵在半空,老二也坐直了身子,连老四都屏住了呼吸。只有窗外的雨声,

沙沙地响着。我看着他们三个惊疑不定的目光,喉咙滚动了一下。这事,瞒不住。或者说,

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能完全瞒住。这灯笼邪门,表叔说过,点灯的时候,

需要生人阳气镇着点,最好是年轻火力旺的,宿舍这环境,正好。我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赴死一样,手指颤抖着,一点点掀开了那块黑布。灯笼露了出来。

那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红灯笼。骨架是某种暗沉的老竹子,泛着黑黄的颜色,

像是被岁月和烟尘浸透了。灯笼纸也不是喜庆的红,而是一种陈旧的、发黄的白色,

薄得近乎透明,上面用极细的墨线勾勒着七颗星星的图案,排成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形状,

看久了让人头晕。灯笼底部似乎残留着一点深褐色的、凝固的污渍。最扎眼的是,

灯笼里没有灯泡,只有一盏极其古朴的、小小的铜质油碟,

里面盛着半满的、浑浊粘稠的液体,颜色暗沉,像凝固的血。“这啥玩意儿?

”老大凑近了看,鼻子抽了抽,“一股……怪味。像庙里烧剩下的香灰混了啥腥气。

”老二眯着眼,打量那七颗星:“北斗七星?不对,这排列……是反的?老三,

你什么时候好上这口了?搞封建迷信收藏?”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感觉所有声音都卡在喉咙里。我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

才挤出几句话。“这……这是七星借寿灯。”我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给我爸……借寿用的。”“借寿?”老四在上铺小声重复,声音里带着恐惧。“嗯。

”我艰难地点点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我爸……医院那边,快不行了。我一个远房表叔,

懂这些……说这是老辈子传下来的法子,能借阳寿续命。”老二眉头皱得死紧:“老三,

***疯了?这种鬼话你也信?现在什么年代了?”“我没疯!”我猛地抬头,眼睛赤红,

压抑了好几天的恐惧和绝望一下子爆发出来,“医院没办法了!我能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我爸死吗?!哪怕只有一点希望,哪怕再邪门,我也得试试!

”老大被我吼得一愣,挠了挠头:“不是,老三,你冷静点……这玩意儿,怎么个借法?

”我看着那盏静静立在桌上的灯笼,那陈旧的白纸,那诡异的七星,

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灯油。表叔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阴冷潮湿。“灯油里……”我顿了顿,

感觉胃里一阵翻搅,“混了我爸的……指尖血和我的指尖血”说着,我伸出我的食指。

“嘶——”宿舍里响起一片抽气声。老四吓得差点从上铺掉下来。

老大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连一向镇定的老二,脸色也彻底变了,

他死死盯着那盏灯笼,眼神里再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只剩下震惊和一种隐隐的忌惮。

“子时……晚上十一点到一点,”我继续说着,声音空洞,“要把灯点起来。不能灭,

连续点七天。就能将我的阳寿借给我的父亲,

需要……需要年轻男人多的阳气旺的地方镇着点,所以……”所以我才把它带回了宿舍。

后面的话我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宿舍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只有窗外越来越密的雨声,

敲打着玻璃,也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带着那股从灯笼里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腥甜和陈旧纸墨的混合气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老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没发出声音。老二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没再骂我疯子。老四把自己缩回了上铺的阴影里,连呼吸都放轻了。

恐惧,像无声的潮水,漫过了这间小小的宿舍。***时间像是灌了铅,走得异常缓慢。

我们谁也没再提那盏灯笼,但谁也无法忽略它的存在。它就那么杵在我的书桌上,

像一个苍白的、不睁眼的活物,无声地散发着寒意。老二破天荒地没玩手机,而是坐在床上,

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打着。老大则显得烦躁不安,一会儿站起来踱两步,一会儿又坐下,

眼神总忍不住往那灯笼上瞟。老四干脆用被子蒙住了头,但我知道他没睡着,

那被子在微微发抖。十一点整。子时到了。我拿出表叔给的一小盒特制的火柴,

火柴头是黑色的。我的手抖得厉害,划了三次才划着。那火焰也是怪异的,

带着一点青幽幽的边。我颤抖着,将火柴伸向灯笼里那盏小油碟。

“噗——”一声轻微的爆响,灯芯被点燃了。火焰只有豆粒大小,颜色却不是正常的橘黄,

而是一种近乎惨白的亮黄色,偶尔还会诡异地跳动一下,窜起一丝幽蓝。它安静地燃烧着,

光线并不明亮,反而让宿舍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阴森森的、摇曳的薄纱。

一股更加浓郁的味道弥漫开来。之前那淡淡的腥甜变得明显,混杂着烧灼油脂的腻人气息,

还有一种……像是陈年棺材板打开的腐朽味道。“妈的……”老大低低骂了一句,

把脸扭到一边,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老二紧紧抿着嘴唇,盯着那苍白的火苗,

眼神锐利得像要把它看穿。灯笼被点燃后,宿舍里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笼罩下来,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我们四个都没说话,

各自僵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那灯花偶尔发出的、细微的“噼啪”声,

以及窗外永不停歇般的雨声。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老四大概是憋尿憋不住了,哆哆嗦嗦地从上铺爬下来。他垂着头,根本不敢看那灯笼,

贴着墙根,踮着脚尖,想飞快地溜去阳台那边的卫生间。就在他经过我书桌的那一刻,

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也许是老大乱扔的哑铃片,也许什么都没有,一个趔趄向前扑去。

“小心!”老大下意识喊了一声。老四手忙脚乱地想保持平衡,挥舞的手臂“啪”地一下,

扫过了那盏点燃的灯笼!灯笼猛地一晃,底座脱离桌面,向下摔落!

我们三个人的心脏几乎同时停止了跳动。眼看灯笼就要砸在地上,灯灭人亡的惨剧就要发生,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千钧一发之际,坐在旁边的老二猛地探身,

手臂以一个极其别扭的角度闪电般伸出,在灯笼离地面还有几公分的时候,

险之又险地一把抄住了灯笼的提梁!灯笼在他手里剧烈地摇晃着,那苍白的火苗疯狂跳动,

明灭不定,拉长扭曲的影子在四面墙上张牙舞爪,仿佛无数鬼魅在狂舞。

好几次那火苗都缩成了一个小点,眼看就要熄灭,却又顽强地、诡异地重新亮了起来。

我们全都吓傻了,大气不敢出,死死盯着那摇曳的火光。终于,灯笼稳住了。

火苗也渐渐恢复了之前那种稳定的、惨白的燃烧状态。“***!老四***瞎啊!

”老大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去对着惊魂未定的老四低吼,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老四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惊恐地看着老二手里的灯笼,

又看看我。我浑身发软,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刚才那一瞬间,

我几乎看到了我爸断气的画面。老二把灯笼小心翼翼地放回桌面正中央,

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抓握灯笼提梁的手指,

沾上了一点灯油,那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在惨白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没事了。

”老二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抽了张纸,慢慢擦掉手上的油渍,“都小心点。”经过这一吓,

谁也不敢再乱动了。老四尿都吓回去了,缩着脖子爬回上铺,再也没下来。老大也不再踱步,

老老实实坐在板凳上,眼神发直。老二则重新躺回床上,但我知道他也没睡。后半夜,

宿舍里安静得可怕。我死死盯着那盏灯笼,眼睛又酸又涩。

那惨白的光晕在我视野里开始模糊、扩散。不知是不是错觉,

我总觉得那灯笼纸上的七星图案,墨线似乎变得更黑了些,像是刚刚被重新描摹过。

就在我意识有些昏沉,几乎要撑不住闭上眼睛的时候。极其轻微的,“沙……沙……”声,

又响起了。这次,更清晰了。不是老鼠。那声音,更琐碎,更密集,

像是……很多很多片极薄的指甲,在一起刮擦着粗糙的纸面。我一个激灵,猛地坐直身体,

睡意全无。心脏再次狂跳起来,这次不是因为悲伤和绝望,

而是源于一种最原始的、对未知的恐惧。我死死盯住灯笼。惨白的光线下,

灯笼那陈旧发黄的纸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很小,很多。

“老……老二……”我声音发颤,低低地喊了一声。老二几乎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显然也没睡。“老大……老四……”我又喊。老大迷迷糊糊抬起头,

老四也怯怯地掀开被子一角。“你们听……看……”我指着那灯笼,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宿舍里再次陷入死寂。这一次,我们都清晰地听到了那“沙沙……沙沙……”的声音,

源源不断地从灯笼内部传来。然后,我们看到了。在灯笼底部,靠近那盏燃烧的油碟的地方,

那层薄薄的灯笼纸,被从里面,顶起了一个小小的凸起。紧接着,是第二个,

第三个……密密麻麻的凸起,如同活物般,在灯笼纸的内壁上蠕动,攀爬。

“我……***……那是什么鬼东西……”老大声音发紧,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的话音未落,最骇人的一幕发生了。在灯笼靠近底部的一个褶皱缝隙处,一个东西,

钻了出来。那是一个纸人。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剪裁得极其粗糙,

四肢就是用墨线随便画上去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模糊的、用红点点的印记。

它通体是那种和灯笼纸一样的、陈旧发黄的颜色。这小纸人,动作却异常灵活,

它像一只真正的虫子,从缝隙里挤出来后,顺着灯笼的竹骨架,笨拙而又迅速地向上攀爬,

发出“沙沙”的轻响。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第一个纸人钻出的缝隙,

仿佛是一个被打开的缺口。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小纸人,

如同溃堤的蚁群,从灯笼底部的各个缝隙、褶皱里,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它们爬满了灯笼的内壁,又顺着竹骨架爬到灯笼顶端,然后,像下饺子一样,

噗噗簌簌地掉落在我的书桌上!桌面上很快就聚集了一小片黄乎乎的纸人,它们蠕动着,

堆积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沙沙”声。我们四个人,全都僵在了原地,

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脚。恐惧扼住了我们的喉咙,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这超乎理解、诡异到极点的一幕,彻底击垮了我们的认知。

“灯……灯笼里……爬出……纸人……”老四在上铺用带着哭腔的气音说道,牙齿咯咯打颤。

就在我们被这恐怖的景象震慑得动弹不得时,更让人脊背发凉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最先爬出来的小纸人,在桌面上稍微“适应”了一下之后,开始有了新的动作。

它们不再是毫无目的地乱爬。它们开始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集在一起。然后,

摇摇晃晃地,用它们那画出来的、纤细得可笑的肢体,共同抬起了什么东西。

那也是一些微缩的、用同样陈旧发黄的纸张做成的小牌子,只有米粒大小。

但借着灯笼那惨白的光晕,我们都能清晰地看到,那些微缩牌位上,用极其细小的墨迹,

写着字!老大离得最近,他眯着眼,死死盯着一个被抬起的牌位。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比纸还白。

他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不……不可能……”他的声音扭曲变形,

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那……那上面……写的是……是我爷爷……我爷爷的名字!

还有……他的生辰八字!”仿佛一道惊雷在死寂的宿舍里炸开。

我猛地扭头看向其他被纸人抬起的微型牌位。距离我最近的一个,

被两个纸人摇摇晃晃抬着的牌位上,那细小的墨迹,赫然是我曾祖父的名讳和生辰!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我疯了似的转动眼珠,看向老二和老四的方向。

从他们那同样惨无人色、写满惊骇的脸上,我得到了答案。

这些从借寿灯笼里爬出来的、抬着牌位的纸人……它们抬着的,是我们家族里,

每一位已经故去的先人的灵位!纸人抬先人牌位……它们想干什么?!“滚开!都他妈滚开!

”老大第一个崩溃了。眼前的景象,

尤其是看到他早已过世的爷爷的“牌位”被这诡异的纸人抬着,

彻底点燃了他内心的恐惧和暴怒。他狂吼一声,像是要驱散这令人窒息的邪祟,

抬起穿着拖鞋的大脚,带着一股蛮劲,狠狠地朝着书桌上那密密麻麻的纸人群踩踏下去!

“不要!”我和老二几乎同时嘶声喊道。但晚了。老大的脚底板带着风声,猛地碾了下去!

“噗叽——”一阵令人牙酸的、细微的碎裂声和挤压声响起。至少四五个抬着牌位的小纸人,

在他脚下瞬间被碾扁、压碎,变成了几撮扁平的、带着墨迹的碎纸屑。

它们抬着的那些米粒大小的牌位,也一同碎裂开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老大喘着粗气,脚还踩在那些纸屑上,他脸上混合着发泄后的狰狞和一丝残留的恐惧。

几乎就在他脚落下的同时——“嗡——”那盏一直安静燃烧的七星借寿灯,

那豆粒大小的惨白火苗,猛地向上窜起了一寸多高!颜色骤然变得青白,光芒大盛,

将整个宿舍映照得一片妖异惨亮!灯笼本身,也仿佛活了过来,开始剧烈地、高频率地振动,

发出低沉的“嗡嗡”鸣响,像是无数冤魂在齐声哀嚎!桌子上,地上,所有剩下的纸人,

在同一时刻,全部停止了爬行和动作。它们齐刷刷地,

将那个没有五官、只有一点红印的“脸”,转向了老大!虽然它们没有眼睛,

但我们所有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冰冷刺骨的、怨毒的“注视”!“啊——!

”老四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彻底缩进了被子深处,瑟瑟发抖。老二猛地从床上跳下来,

脸色铁青,一把将还有些发懵的老大从书桌前扯开:“***疯了!谁让你踩的?!

”老大被老二吼得一个激灵,脸上的横肉抽动,梗着脖子:“我……我他妈怎么知道!

这些鬼东西……看着就邪门!”就在这时——“叮铃铃——!!!”老大放在枕边的手机,

毫无征兆地,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尖利***,疯狂地响了起来!

在这死寂和嗡鸣交织的诡异环境里,这***刺耳得如同丧钟!老大浑身一颤,

惊疑不定地看向那嘶鸣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他妈妈的名字。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老大咽了口唾沫,手指颤抖着,划开了接听键,

甚至下意识地点了免提。“喂……妈?”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中年女人崩溃的、撕心裂肺的哭嚎声,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法置信,

穿透了手机听筒,清晰地炸响在死寂的宿舍里:“小涛!

你爷爷……你爷爷他……他突然心梗……没了啊!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呜呜呜……都没等到救护车来啊!!”“……”宿舍里,

只剩下手机里传来的、他母亲悲痛欲绝的哭声,

以及那盏借寿灯持续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嗡嗡”振鸣。老大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

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眼睛瞪得滚圆,瞳孔涣散,

望着天花板,嘴巴张着,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踩碎了抬着他爷爷牌位的纸人。

几分钟后,他爷爷,死了。因果?巧合?不!没有这么巧的巧合!

这灯笼……这借寿……它借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阳寿”!

它是用别人家先人的阴德,或者干脆就是……用别人家活人的命,来给点灯的人续命!

“噗通”一声,我双腿一软,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

我看着那盏还在嗡嗡作响、青白火焰诡异跳动的灯笼。表叔那张阴鸷的脸,

和他交代事项时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再次浮现。他骗了我。这根本不是什么正统的借寿古法。

这是邪术!是损人利己,是夺命换命的禁术!我爸的命,要用我室友们家族亲人的命,

一条条,一天天,去填!书桌上,地上,那些剩下的纸人,在短暂的静止后,

再次开始了活动。它们无视了瘫倒的老大和崩溃的我们,继续抬着那些微缩的牌位,

窸窸窣窣地,向着我们各自的床铺方向,缓慢地,却坚定不移地,爬了过来。

沙……沙……沙……那声音,如同死亡的倒计时,敲打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第一个晚上。

第一个牺牲者。已经出现了。而这,仅仅是个开始。老大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只有胸口剧烈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他眼睛瞪着,

瞳孔里倒映着天花板上那盏惨白吊灯的影子,但更像是已经死了,

魂儿都被刚才那通电话抽走了。“爷爷……爷爷……”他嘴唇哆嗦着,反复念叨这两个字,

声音破碎得不成调。老二脸色铁青,一把抄起老大掉在地上的手机,

对着那头还在哭嚎的声音快速说道:“阿姨,我们现在有点急事,晚点打给您!

”说完不等那边反应,直接挂断。他手指也在抖,但眼神却像淬了冰,猛地转向我。“老三!

”他声音不高,却像刀子一样扎过来,“你那个表叔,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原话!

一个字都不准漏!”我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冰冷的铁床架,浑身筛糠似的抖。

老大的爷爷……真的死了。就因为踩碎了那几个纸人?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邪门玩意儿!

“他……他说,”我艰难地吞咽着,喉咙干得发疼,“这是七星借寿的古法,

灯油混了我爸的血,子时点燃,连点七天不能灭……需要,需要阳气旺的地方镇着,

最好是年轻男人多的地方……宿舍,正好……”“还有呢?!”老二逼近一步,

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得像鹰,“关于这些纸人!关于借寿到底是怎么个借法?!

”“没……没说……”我摇着头,绝望像水草一样缠紧我的脖子,“他只说灯不能灭,

灭了前功尽弃,我爸就……就真的没救了……他根本没提会有这些鬼东西爬出来!”“操!

”老二低骂一声,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铁柜上,发出“哐”一声巨响。

这一声仿佛惊动了什么。桌子上,地上,那些原本因为老大爷爷的死而暂时停滞的纸人,

又开始了窸窸窣窣的移动。它们抬着那些米粒大小的、写着我们各自先人名字的牌位,

绕过被老大踩碎的纸屑,分成几股细流,朝着我们四个人的床铺方向,坚定不移地爬去。

“它们……它们又动了!”老四在上铺带着哭腔尖叫,他把被子裹得更紧,整个人缩成一团,

只露出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我顺着那些纸人的动向看去,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抬着我曾祖父牌位的那几个纸人,正沿着我床架的梯子,一点点往上爬!

它们动作僵硬却异常执着,那小小的、无脸的“头颅”微微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