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再结婚当天出了车祸，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我自愿放弃去保密单位的科研项目。
选择留下来照顾他。
我每天凌晨三点起床，直到深夜才入睡，打十八份工，三年以来无论风吹雨打，没有一天休息过。
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只为给老公支付高昂的疗养院治疗费。
直到我在燕京最顶级的的娱乐城做扫地工时。
我看到那个本应该坐在轮椅上的老公，搂着身着暴露的服务生，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今天全场消费由厉总买单！”
他一声令下，灯红酒绿的厅中，飘下漫天百元大钞。
我攥紧口袋中捡垃圾换来破破烂烂的零钱，沉默着转身打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电话。
“首长，你说的项目，还缺人吗？”
1.
灯光摇曳，纸醉金迷。
在舞池中的众人，都随着心潮澎湃的隐约舞动，其中最万众瞩目的男人，是我那个本应该坐在轮椅上的老公。
“今天全场消费由厉总买单！”
随即天花板出洋洋洒洒飘下来无数钞票，向上看去，形成了壮观的钞票雨。
“感谢厉总——！”
“厉总大气——！”
所有人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疯狂趴在地上捡钱——除了我。
只有我拿着扫帚，呆呆站在角落旁，散落的钞票，任凭好几张的边缘划在我的脸上、手上，也愣愣的一动不动。
可这点伤害不可能让我划出口子，甚至不能让我感到疼痛。
这三年来风吹日晒，拼了命的打工赚钱，身上起的茧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
而那个我无比熟悉的男人，正站在舞池中央，意气风发睥睨台下猫着腰捡钱的人群。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一个身材火辣，身着暴露的女人，扭着身枝，走到厉庭面前。
他笑的风流，来者不拒，抓起一把钞票塞进女人的胸前那两团柔软之中。
让女人坐在他腿上，两人在摇曳的灯光下缠绵起来。
我如鲠在喉，眼前的一幕几乎让我喘不过来气，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花花绿绿的钞票，却没有一丝想捡的欲望。
身边传来几个同为服务生的窃窃私语。
“这人脑子有病吧，白给的钱都不捡，显得她多清高！”
“肯定是智障，厉总让咱们捡钱也是我们平头老百姓，莫大的殊荣，真是给脸不要脸。”
听着身旁的诋毁，我无心反驳，手里死死攥着兜里今天派破烂换来破烂的七块五零钱。
零钱上带着垃圾场中散不掉的臭味，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不知不觉间自己身上好像也染上了垃圾味儿。
和地上的钞票不同，那些钞票不仅崭新，还带着高级的古龙香水味道。
钞票掠过鼻尖我才知道。
钱有甜的，也有苦的。
我三年以来赚的钱，每一分都浸透了血汗，苦涩的要命。
2.
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上前走上几步，想和厉庭当面说清楚。
可刚走到舞池中央附近，身旁一个水蛇腰，锥子脸，穿着包臀裙的女孩儿惊叫一声。
“喂，大妈，这可是我的限量款香奶奶，刮坏了你赔得起吗！”
其实我也才二十六岁，岁数算不上大妈，但这三年，风里来雨里去，烈阳曝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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