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三年,全家直播挖我的坟。“别装了!”我老公怒吼,
“你忍心让你妹妹少一个肾吗”我的父母掩面哭泣:“妍妍,算爸妈求你,你妹妹还小,
你就把肾给她吧。”所有人都认定我在假死逃避。
直到我的闺蜜将我的癌症病历扔在他们面前。“她死了三年了!你们要一个死人,怎么捐肾?
”1全家人要挖我坟,直播间人数突破百万。“挖!继续挖!
”顾行舟的皮鞋踩在我的墓碑上。“简妍,别装了!我知道你在看直播。”他对着镜头,
身后工人们正在掘我的坟墓。“你妹妹需要肾源,你就这么恶毒想让她死吗?
”弹幕疯狂滚动:[顾总太帅了!
简妍作精活该][听说她假死就为逃避捐肾][柔柔小天使太可怜了]我的魂魄飘在雨中,
看着这场闹剧。我死了三年,他们认定我是自私恶毒不敢露面。“女儿!妈求你了,
妈给你跪下了!柔柔需要肾,她才二十岁,她不能死啊!”母亲直接跪在我的坟前。
父亲站在一旁开口:“妍妍,爸爸知道你委屈,可柔柔是你亲妹妹,捐一个肾你还能活,
救救她!别躲了!”他口中的“委屈”,是指三年前简柔诬陷我偷窃公司机密,
导致我被家族除名;是指简柔“不小心”摔下楼梯却哭着说是我推的她;是指无数次,
我百口莫辩的“恶行”。工人们的铁锹已经撬动了棺盖。“住手!!!
”我唯一的闺蜜苏念冲进镜头,她把一沓纸砸在顾行舟脸上。“你不是要简妍捐肾吗?
让她亲自和你说啊!”那些纸是我的癌症病历,死亡证明,日期是我三年前失踪那天。
“假的,这一定是伪造的!”“她就是想看我们着急!她最会用这种手段争宠了!
”“妍妍她身体一直很好,她只是不想捐。”苏念笑得弯下腰,眼泪却疯狂涌出,
“她人都化成灰了,你们还要怎么逼她?”2他们没有挖开我的坟,因为简柔又晕倒了。
他们忙着赶回去照顾简柔。我飘在别墅客厅,看着顾行舟摔碎了不知道第几个花瓶。
“继续找!简妍肯定躲在哪个角落看笑话!”“行舟……”母亲红着眼眶从楼梯走下来,
“柔柔想见你。”顾行舟的表情立刻柔软下来,“我上去看看她。”我跟着飘上楼,
看见简柔蜷缩在床上。顾行舟坐在床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别怕,
哥哥一定会找到那个狠心的女人,让她给你捐肾。”简柔抽泣着,
“可是如果姐姐真的……”“没有如果。”顾行舟斩钉截铁,“她那么惜命的人,
怎么可能真死?”门铃突然响起。来人是位憔悴的中年妇女,牵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
“顾先生,我是张春梅,我们想见见简妍女士的家人。”顾行舟问他们有什么事。
小男孩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个头。“谢谢简阿姨给我眼睛,我现在能看见妈妈了!
”“什么意思?”张春梅从破旧的包里取出一个透明文件袋。“我儿子车祸失明,
是简女士捐赠的角膜,这是移植确认书,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恩人的家属。
”文件在众人手中传递。捐赠日期:简妍死后第三天。捐赠项目:双侧眼角膜。“伪造的!
”顾行舟一把抢过文件撕得粉碎。“简妍你够狠,为了骗我们,连这种假证明都安排好了!
”小男孩吓得扑进母亲怀里大哭。“不是假的!”张春梅也哭了,掏出一张照片。
“手术前医生让我们见的最后一面,您看,这就是简女士啊!”照片上,
我躺在冰冷的停尸间。身上全是缝合的伤口,那是器官摘取后的痕迹。
“姐姐真的……”简柔突然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倒下。“柔柔!”顾行舟扔下照片冲过去。
父亲拨打120,母亲翻找急救药,顾行舟把简柔抱在怀里不停呼唤。
没人再去看那张照片一眼。张春梅被保安赶出门外。临走前,她哭着说:“简女士,
他们怎么就不信我呢。”我飘到简柔身边,看见她在顾行舟怀里昏迷,
嘴角却极轻地勾了一下。就像小时候,她每次诬陷我打碎东西时那样。上救护车前,
顾行舟对助理说,“那对母子穿的那么寒酸还能找到这里,查查简妍给了他们多少钱演戏!
”深夜,我飘在简柔的病房里。她已经好转,正撒娇要顾行舟喂水喝。
父母在讨论如何***那对“诈骗”的母子。原来死亡不是终点。被至亲之人恨着,
才是真正的永世不得超生。3苏念的手指在快递单上停顿了三次。
简妍女士骨灰寄存证明及死亡证明收件人栏她写下“顾行舟”三个字。
我看着挚友为我做最后的努力。三年了,苏念是唯一记得我的人。苏念把东西给工作人员,
“请务必让收件人亲自签收。”工作人员扫了一眼地址:“顾氏集团?这个地址,
最近退件率很高啊。”工作人员说,关于简妍的信件都被退回了。苏念的脸色很不好,
她之前给顾氏集团寄过很多次我的死亡证明。我想拥抱她,但我的手臂只是穿过了她的身体。
“要不您试试联系收件人本人?”工作人员爱莫能助地耸肩,“现在大公司都这样,
怕骚扰信。”苏念走出快递站,坐台阶上哭了很久。“简妍。我该怎么办?
他们连你的死亡证明都不愿意看。”我想说算了,但魂魄发不出声音。苏念站起来,
抹了把脸,这次她没写公司,写了顾宅的地址。苏念真是执着的傻孩子。
简柔不会让这些证据送到顾行舟手中的。4顾宅灯火通明。今天是我的忌日,
也是简柔的生日。我飘在二楼走廊,看着简柔穿着我生前最喜欢的香槟色礼服。
她在宾客中谈笑风生。顾行舟跟在她身后半步,手臂虚扶在她腰后,
是那种充满占有欲的保护姿态。“感谢大家来庆祝柔柔的生日。”母亲对宾客们抹眼泪,
“就是可怜这孩子,被亲姐姐抛弃。”宾客们配合地露出愤慨的表情。这几天,
我自私假死不肯捐肾的故事人尽皆知。突然,简柔的保姆慌慌张张跑进来,
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柔柔小姐,这是在整理简妍小姐旧物时发现的。”保姆声音很大,
故意让全场都听见。“姐姐的东西?”简柔怯生生地接过,不小心打开了盒子。
一叠信件滑落在地,最上面那封写着《致亲爱的苏念》。顾行舟弯腰捡起,展开信纸。
念念,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飞往英国的航班上了。终于摆脱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还有那个永远把我当替身的丈夫。这根本不是我写的!但我的笔迹,
简柔竟然模仿得这么像。行舟永远只看得见柔柔,父母也是。不如成全他们,
简柔病得要死又怎样?反正我健康得很。我的情人会照顾好我,他比行舟温柔多了,
等风头过去,我们就在英国生个孩子。顾行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将信摔在地上,泄愤似的踩了两脚。简柔抱着他,“别这样,姐姐她一定是有苦衷。
”顾行舟冷笑,“苦衷?伪造绝症假死,就为了和野男人私奔?简妍可真会演。
”宾客们哗然。“早就看出简妍不是好东西。”“装得那么贤惠,背地里居然出轨。
”“可怜柔柔,被亲姐姐这样对待。”4“说实话,我该感谢她。”顾行舟晃着酒杯,
“要不是她演这出假死戏码,我怎么会发现柔柔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人?”掌声雷动。
顾行舟每说一个字,都像在鞭笞我已经不存在的肉体。
“我要让那个骗子永远顶着顾太太的头衔活在阴沟里。她不是喜欢躲吗?那就躲一辈子好了。
”哄堂大笑中,简柔适时地红了眼眶。立刻有贵妇上前安慰:“柔柔别难过,
那种姐姐不值得。”“我只是担心姐姐过得好不好。”简柔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你太善良了。”顾行舟当众亲吻她的眼角,“那个恶毒女人可没考虑过你的死活。
”我看着顾行舟搂着简柔接受众人的祝福。看着父母在角落沉默地点头。
看着所有宾客对我这个狼心狗肺的人评头论足。突然,大门被推开。
苏念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她肯定是发现寄到顾宅也没用,所以亲自来了。
“这是简妍的死亡证明和骨灰寄存证明,她真的死了!”简柔捂住心口,
痛苦地弯下腰:“好疼,行舟哥哥,我喘不过气。”熟悉的手段,但很有用。
顾行舟抱着简柔去了卧室,父母也跟着去了。苏念的文件被保安夺走,扔进了碎纸机。
我飘到休息室门口,听见顾行舟打电话:“那个疯女人,谁放她进来就把谁开掉!
”母亲哭着说,“简妍造的孽啊……”没有人,没有一个人,去确认那份死亡证明的真伪。
就像过去二十年里,每一次简柔哭诉“姐姐欺负我”时,没有人问过我真相一样。
5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地砸在顾宅的玻璃上。电话***突兀地响起,
母亲不耐烦地接起来:“喂?”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颤抖着。
“请、请问是简妍女士的家人吗?”母亲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是曾经照顾过简妍的护士。
”女人说,她是临终关怀医院的护士,曾照顾过我。“简妍走的时候,很痛苦。
”护士继续说:“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最后几天,她一直念着行舟,
爸妈……”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低,“她走的那天,外面也在下雨……”“你认错人了。
”护士愣住了:“可,可是……”“我女儿没死。她只是躲起来了,她健康得很,不会得病。
”“但……”“别再打来了。我们没有钱给你。”母亲冷冷地挂断了电话。简妍没死。
她怎么敢死?她怎么能死?她一定是躲起来了,一定是故意让他们担心,
一定是……电话挂断不到半小时,楼上传来简柔的尖叫。“啊!!!
”母亲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上楼。简柔的房门大开着,她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眼泪疯狂地往下掉,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颤抖着。“柔柔!怎么了?!
”母亲抱住她。简柔死死抓住母亲的衣袖。“妈妈,
我刚刚梦到姐姐了……”母亲的背脊一僵。“她浑身是血,她说她好疼,她说她恨我。
”简柔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妈,我好害怕。姐姐是不是真的死了?
”母亲抱紧简柔:“胡说什么!你姐姐没死!她怎么可能死?!”简柔在她怀里发抖,
她说刚刚有临终关怀医院的人给她打了电话。“那是个骗子!你姐姐那么自私的人,
怎么可能死?她一定是躲起来了,她就是想看我们痛苦!”简柔的哭声更大了,
像个被吓坏的孩子。母亲死死搂着她,一遍遍重复:“对,她没死,
她不敢死……”6顾行舟接到电话时,正在开会。“顾总,简小姐情绪崩溃,被送医院了。
”他暂停了会议,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直接摔门离开。顾行舟推开病房门,
简柔脸色惨白躺在病床上。她一见到他,眼泪瞬间决堤,声音脆弱得像要碎掉。“行舟哥哥,
我梦到姐姐了,她说她恨我们。”顾行舟的眼神阴鸷得吓人。“又是简妍。她死了都不安分,
还要来折磨你?”“行舟哥哥……姐姐是不是真的……”“她没死。”顾行舟打断她,
“她要是敢死,我就把她从坟里挖出来。”他咬牙切齿,“简妍,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装死。”晚上,简柔的情绪崩溃奇迹般地好转了。顾行舟守在她床边,
温柔地哄她入睡。父母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雨。没有人再提起那个电话。
没有人再提起我。三天后,护士再次拨通了顾家的电话。她想,或许上次没表达清楚,
或许……简妍的家人只是太震惊了,需要时间接受。可电话刚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
对面就传来冰冷的机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被拉黑,请稍后再拨。护士愣住了。
她握着电话,想着消瘦的简妍,突然觉得……简妍真可怜啊。到死都在喊他们的名字。
可他们,连她的死亡都不愿相信。7苏念被诊断为严重精神障碍,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