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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1

前妻出轨健身教练离婚时,嘲讽我:“闷葫芦活该没人爱。”我转身就遇见了林岚,

她知性优雅,像照进我灰暗人生的光。直到那天我去接她下班,

看见前妻正对林岚点头哈腰:“总监再见。”前妻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后来公司项目竞标,

前妻的方案漏洞百出被我一眼看穿。我搂着林岚的腰微笑:“李薇,

你连自己男人的眼光都差劲,方案出错不奇怪。”第一章 死水微澜离婚后的日子,

像一潭被彻底搅浑后又迅速沉淀的死水。那套租来的、狭小却整洁的一居室,

成了我唯一的堡垒。四面白墙,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脑。

空气里不再有刺鼻的古龙水味和压抑的争吵声,只有键盘敲击的哒哒声,

规律得如同心跳监测仪。白天,我把自己钉在电脑屏幕前,

一行行代码构筑起密不透风的围墙,将外界的一切隔绝。项目进度飞快,

老板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点惊讶的赞许。只有我自己知道,这近乎疯狂的专注,

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麻痹。夜晚最难熬。黑暗放大了寂静,

也放大了那些被刻意压制的记忆碎片。李薇刻薄的嘴脸,张强那令人作呕的得意笑容,

卧室里凌乱的床单……这些画面像不受控制的病毒,在意识松懈的瞬间侵入,

啃噬着神经末梢。失眠成了常态。有时整夜睁着眼,

盯着天花板上被窗外车灯偶尔扫过的、游移不定的光斑,直到天色泛白。朋友不是没劝过。

死党赵明,一个从大学就混在一起、心宽体胖的胖子,

几乎每周都要把我从代码堆里刨出来一次。“老王!走!喝酒去!天涯何处无芳草,

兄弟给你介绍新的!”他拍着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能把我拍进地里,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李薇那娘们儿眼睛长在***上,跟个卖肉的健身佬搞一起,

她懂个屁!你这种技术大牛,踏实靠谱,金子埋在沙子里迟早发光!”我扯了扯嘴角,

算是回应他的好意。金子?埋在沙子里?我只觉得浑身都沾满了离婚带来的粘稠污泥,

洗都洗不干净。什么芳草,什么新开始,听起来都像天方夜谭。心口那道被背叛撕裂的伤疤,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疼,提醒我信任是多么脆弱可笑的东西。再敞开一次?

再承受一次那种被彻底碾碎的风险?算了吧。代码不会背叛我,冰冷的逻辑和确定的结果,

比人心可靠一万倍。“算了,老赵,”我把杯中廉价的啤酒一饮而尽,喉咙里火烧火燎,

“没那心思。一个人挺好,清净。”声音干巴巴的,连自己都觉得缺乏说服力。赵明看着我,

胖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又给我满上一杯:“得,随你!

不过兄弟,人不能总活在烂泥坑里,你得爬出来喘口气!下周末我攒了个局,几个老朋友,

还有两个他们带来的新朋友,都是正经人,搞金融的、搞设计的,就吃吃饭聊聊天,

当散散心,行不?给兄弟个面子!”他眼神殷切,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

看着他真诚又有点耍无赖的表情,终究还是咽了回去。也许他说得对,

我确实需要一点“人气”,哪怕只是坐在人群里,像个背景板。我点了点头,

喉咙里挤出一个沉闷的“嗯”。那个周末,天空难得放晴,阳光带着初冬的暖意。

地点是市中心一家颇有名气的创意菜馆,环境雅致,灯光柔和。包间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赵明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段子,引得众人哄笑。看到我进来,他立刻跳起来,

夸张地把我拽过去:“哎哟!我们王工大驾光临!来来来,坐这儿!

”他不由分说把我按在一个空位上。我的位置正好对着包间的门。刚坐下没多久,

门被侍者轻轻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时间仿佛在那个瞬间被按下了慢放键。

包间里喧闹的人声、碗碟碰撞的轻响、甚至窗外隐约的车流声,都倏然退远,

变成模糊的背景音。她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烟灰色羊绒套裙,衬得身形修长挺拔。

肩上随意搭着一条深蓝色的羊绒披肩,柔软地垂落下来。长发微卷,松松挽在脑后,

几缕碎发不经意地垂落,拂过线条优美的颈侧。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淡妆,眉眼清丽,

鼻梁挺直,唇色是自然的淡粉。她步伐从容,目光平静地扫过包间,没有刻意的张扬,

却自带一种沉静的气场,像一幅色调高级、笔触细腻的油画,瞬间攫取了所有的光线。“哟!

林总监!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赵明旁边的男人,一个做金融的哥们儿陈凯,

立刻站起来热情招呼。女人微微一笑,那笑容干净温和,如同初雪消融后的第一缕阳光,

瞬间驱散了包间里原本有些浮躁的空气。“陈总客气了,路上有点堵,让大家久等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悦耳,带着一种令人舒适的韵律感。

她自然地拉开我斜对面的椅子坐下,动作优雅利落。“介绍一下,”陈凯指着女人对我们说,

“这位是林岚,我大学同学,刚从总部调来我们市没多久,

现在可是擎天科技炙手可热的运营总监!能力超强!”他又转向我们,“林岚,

这些都是我老朋友,赵明,搞工程的;孙倩,大设计师;这位是王毅,

我们圈子里技术最牛的大神,资深架构师!”林岚的目光随着陈凯的介绍,

一一落在我们身上。当她的视线转向我时,那双清澈的眸子带着温和的探询。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紧,只低声道:“你好,林总监。”“你好,王工。

”她微微颔首,笑容依旧得体,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自然地移开,

转向其他人寒暄。席间气氛很快活跃起来。赵明和陈凯插科打诨,孙倩聊着设计圈的趣闻。

我大部分时间沉默着,听着,偶尔在话题涉及到技术领域时,才简短地回应几句。

但我的注意力,却总是不自觉地被斜对面的林岚吸引。她话不多,

却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上话题。当赵明和陈凯争论一个金融产品时,她三言两语,

用清晰的逻辑和通俗的比喻,就把复杂的原理点透,让两个面红耳赤的男人瞬间哑火,

继而心服口服。孙倩聊起一个难缠的甲方,她安静地听着,

然后微笑着分享了一个自己处理类似客户关系的巧妙案例,既化解了孙倩的郁闷,

又提供了实用的思路,引得孙倩连连赞叹。她的见解独到,言语间透着智慧和阅历,

却没有丝毫的炫耀和压迫感。她身上那种沉稳、睿智、又带着女性特有细腻的光芒,

像磁石一样。她说话时,眼神专注地看着对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倾听。当侍者上菜时,她会自然地帮忙调整转盘,

照顾到每个人的取用方便。我注意到她听人说话时,会微微侧着头,眼神真诚,

偶尔点头回应。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教养和对他人的尊重。心底那片沉寂了许久的死水,

似乎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没有惊涛骇浪,只有一圈圈细微的涟漪,无声地扩散开来。

一种久违的、陌生的感觉,混杂着欣赏和一点点自惭形秽的怯意,悄然滋生。我端起茶杯,

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平复不了那细微的悸动。

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城市生活上。陈凯抱怨着通勤堵车,赵明吐槽着房价。“刚调过来,

确实还在适应期,”林岚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如同溪水淌过鹅卵石,“不过,

我很喜欢这座城市傍晚的样子。”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转向窗外,城市华灯初上,

霓虹在暮色中晕染开来。“特别是站在高处看,万家灯火亮起来的时候,

感觉整个城市都活了过来,有种特别的包容感,好像无论你带着什么样的故事来到这里,

都能被它不动声色地接纳、消化掉。”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包容感……”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声音很轻。

这个词像一把钥匙,轻轻转动,撬开了我心底某个一直紧锁的角落。这段时间,

我像一只惊弓之鸟,把自己缩在坚硬的壳里,拒绝着外界的一切,

只觉得这座城市冰冷而陌生。但此刻,顺着她的话语,望向窗外那片璀璨流动的光海,

一种奇异的暖流,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猝不及防地涌上眼眶。我猛地低下头,

假装被茶水呛到,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掩饰着瞬间的失态。再抬起头时,

发现林岚的目光正温和地落在我身上。她似乎察觉到了我那一刹那的触动,眼神里没有探究,

只有一种了然的理解和淡淡的暖意。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我微微弯了弯唇角,

那笑容干净得如同雨后初晴的天空,无声地传递着一种力量。那一刻,包裹着我的那层坚冰,

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一丝久违的、带着点怯懦的暖意,试探着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聚会散场时,夜风带着寒意。大家互相道别。赵明拍着我的肩膀挤眉弄眼,

陈凯则热情地对林岚说:“林岚,你住西区吧?正好王工也住那片,让他顺路送你?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打车也不方便。”林岚微微一怔,目光转向我。“方便吗?”她问,

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格外清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随即又猛地松开。

我迎上她的目光,路灯的光晕在她眼底跳跃,映着一种坦然的询问。

那层坚冰的裂缝似乎又扩大了一分。“方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比预想的要平稳一些,

“我的车就在前面。”“那就麻烦你了。”她浅浅一笑,没有多余的客套。走向停车场,

只有我们两人。初冬的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簌簌的轻响。我刻意落后她半步,

沉默地走着,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清冽好闻的香气,

像初雪后的松林。“刚才在饭桌上,”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点轻松的随意,

“听赵明说,王工是搞系统架构的?很厉害。”“混口饭吃。”我回答得有些生硬,

带着程序员惯有的木讷。她轻笑了一声,笑声清脆。“陈凯可把你夸得天花乱坠,

说你是他认识的最靠谱的技术大牛。能让陈凯这么服气的人,可不多见。

”她的语气带着真诚的赞许,没有丝毫奉承的意思。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好在停车场很快就到了。我拉开车门,她动作自然地坐进副驾驶。

车子启动,汇入夜晚依旧繁忙的车流。车厢里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短暂的沉默后,林岚再次开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其实,

刚才听你提到‘包容感’,挺有共鸣的。刚到一个新环境,总会有点疏离感。

有时候看着那些灯火,会想,每一盏灯后面,大概都有各自的不容易吧。”她侧过头,

看向窗外飞逝的光影,侧脸的线条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中显得柔和而沉静。

她的话像一股温润的泉水,悄然流淌过***涸龟裂的心田。

那些被我强行压制的、关于背叛和离异的沉重,似乎被这轻柔的话语触碰到了。

一股强烈的倾诉欲毫无征兆地冲上喉咙——关于那个破碎的家,关于那些刻骨的羞辱,

关于那个被我锁在身后、布满灰尘的世界。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尖锐的词语在舌尖滚动。

我用力握紧了方向盘,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硬生生把那些即将冲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不能。

不能对一个初次见面、如此优雅美好的陌生人倾倒自己的垃圾。那太失礼,也太可悲。

车厢里只剩下音乐声和引擎低沉的嗡鸣。

我感觉到她的目光似乎在我紧绷的侧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是啊,

”我最终只是吐出了两个干涩的字,声音低哑,“都不容易。”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沉默再次降临,却不再像最初那样令人窒息。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种无声的安抚。

那种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奇异地抚平着我内心翻腾的戾气。很快到了她公寓楼下。

一个安保很好的高档小区。“谢谢你送我,王工。”她解开安全带,声音温和。“不客气。

”我停稳车。她推开车门,夜风涌入。她站定,微微俯身,看向驾驶座的我。

路灯的光线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眼神清澈而温和。“今晚聊得很开心。

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聚。”她顿了顿,补充道,“也祝你……晚安。”“晚安。”我回应道。

她关上车门,转身,步伐从容地走向公寓明亮的大堂。

那抹烟灰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玻璃门后。我坐在车里,没有立刻离开。引擎熄了火,

四周安静下来。车窗紧闭,但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属于她的清冽香气。

刚才那短暂的同车时光,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心底那片死水,

被投入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尚未平息,反而一圈圈地扩大,

荡漾开一种久违的、带着点惶惑的暖意。我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紧的眉心。手机屏幕亮起,

是赵明发来的微信,一个大大的坏笑表情,后面跟着一行字:怎么样老王?

哥们儿够意思吧?林岚可是女神级人物!抓住机会啊!看着那行字,

再回想刚才林岚那句“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聚”,以及她清澈温和的眼神,

一丝极其微弱的、连自己都不敢确认的期待,像黑暗中悄然探头的嫩芽,极其谨慎地,

在心湖的涟漪中心,冒出了一点点脆弱的绿意。第二章 微光渐明自那晚之后,

林岚这个名字,连同她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和沉静温和的笑容,便在我沉寂的世界里,

投下了一道挥之不去的微光。赵明和陈凯像是嗅到了什么苗头,

格外热心地充当起了“月老”。隔三差五便攒个小局,美其名曰“朋友小聚”,

实则心照不宣地创造机会。有时是周末的下午茶,

有时是几个朋友一起去看一场冷门但口碑不错的艺术电影。林岚似乎并不排斥这些邀约,

只要时间允许,总会欣然赴约。接触多了,她身上的光芒愈发清晰。她聪明,却不咄咄逼人。

讨论时事,她的观点往往鞭辟入里,视角独特;聊起艺术或文学,她的见解深刻而富有诗意,

信手拈来的典故带着书卷气,却不让人觉得卖弄。更难得的是她的共情力。

孙倩有一次聊起一个项目瓶颈,压力大到几乎崩溃,林岚没有说空洞的安慰话,

只是安静地听着,适时递过纸巾,

然后分享了自己初入职场时遭遇的、几乎让她放弃的挫败经历。她的声音平和,娓娓道来,

那些曾经的狼狈和挣扎,在她口中都成了淬炼成长的养分。孙倩听着听着,

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最后竟破涕为笑,直呼找到了知音。每一次聚会,

我都像一个沉默的观察者。话依然不多,更多时候是倾听。听着林岚说话,

看着她沉静的侧脸和专注的眼神。那种被她智慧与温和光芒笼罩的感觉,

像冬日里晒到久违的阳光,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熨帖。心底那道裂缝,在不知不觉间,

被这道光缓缓撑开,透进越来越多的暖意。我渐渐发现,自己开始期待这些聚会。

期待听到她清悦的声音,期待看到她眼中温和的笑意。甚至,会在聚会的前一天,

下意识地挑一件看起来更整洁的衬衫。这种变化细微而隐秘,

连赵明那粗线条的家伙都未察觉,却在我心里掀起不小的波澜。

那点从死水微澜中生出的绿意,似乎在悄悄舒展。一次看完电影出来,夜色已深。

其他人各自散去,又只剩下我和林岚。初冬的夜晚寒气侵骨,

街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今天这部片子,节奏真慢。”我主动开了口,打破沉默。

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有些突兀。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听起来像抱怨。林岚却笑了,

侧过头看我,路灯的光晕在她眼底跳跃,像落入了细碎的星辰。“嗯,是有点慢,

”她拢了拢肩上的披肩,“不过那种沉静的叙事方式,像在剥一颗洋葱,一层一层,

把生活最本真的苦涩和一点点微小的甜,慢慢剥给你看。需要点耐心。

”她的声音在寒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温润。“剥洋葱……”我咀嚼着这个词,

联想到自己那被层层包裹、布满伤痕的内心,“有时候剥开,可能只有眼泪。”话一出口,

我自己都愣住了。这几乎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如此私人、甚至带着点悲观的思绪。

林岚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她没有立刻接话,只是安静地走在我身侧。沉默了几秒,

她的声音才轻轻响起,带着一种穿透寒夜的暖意:“眼泪也是真实的滋味啊。

总比……裹着一层虚假的糖衣,里面却早已腐烂发臭要好,不是吗?”我的心猛地一震,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虚假的糖衣……腐烂发臭……她的话语,

精准地刺中了我心底最隐秘、最不愿示人的疮疤。

李薇那张涂抹着精致妆容、却吐出最恶毒诅咒的脸,混杂着卧室里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瞬间又冲进脑海。一股尖锐的痛楚伴随着强烈的窒息感猛地攫住了我。我猛地停下脚步,

呼吸变得有些粗重,手指在身侧不自觉地蜷紧。夜风吹在脸上,冰冷刺骨。林岚也停了下来。

她没有看我,目光投向远处流光溢彩的城市天际线,声音依旧平和,

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通透:“王毅,”她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不是“王工”,

那两个字从她口中吐出,带着一种奇异的郑重感,“这世上,不是所有伤口都需要立刻愈合,

也不是所有眼泪都值得为它流。但重要的是,我们得知道,糖衣下面是糖,还是别的什么。

知道了,才能决定是吐掉,还是咽下去继续骗自己。”她的话像一道清泉,带着洗涤的力量,

冲刷着我翻腾的戾气和痛楚。那股窒息感奇迹般地开始消退。

我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再慢慢吐出。胸腔里那股灼烧的火焰,

似乎被这清冽的话语浇灭了大半,只余下温热的灰烬和一种……奇异的平静。“你说得对。

”我低声道,声音还有些沙哑,却比刚才平稳了许多,“糖衣……裹不住腐烂的东西。

吐掉了,虽然恶心一时,但至少……不会烂在肚子里。”我试着扯动嘴角,想挤出一个笑容,

却感觉脸部肌肉僵硬无比。林岚转过头,看向我。她的眼神在夜色中异常明亮,

带着理解和一种无声的鼓励。她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知道,我懂。那一刻,站在初冬寒冷的街头,

路灯将我们两个孤独的影子短暂地重叠在一起。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我心底破土而出——不是***澎湃的汹涌爱意,

而是一种更深沉、更熨帖的信任与依靠感。仿佛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海面上漂泊了太久,

终于看到了一座灯塔稳定而温暖的光。这光并不刺眼,却足以指明方向,

驱散深入骨髓的寒意。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异常安静。音乐也关掉了。我专注地开着车,

林岚安静地坐在副驾,望着窗外流动的夜景。那股清冽的香气淡淡萦绕,不再是疏离的,

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陪伴感。到了她公寓楼下,她推开车门,却没有立刻下去。“王毅,

”她再次叫了我的名字,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我耳中,

“下次……如果剥洋葱剥得眼睛疼,别一个人硬扛。”她顿了顿,补充道,“朋友,

有时候就是用来分眼泪的。”说完,她对我露出一个极浅却极温暖的笑容,然后转身下了车。

车门轻轻关上。我看着她的身影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堂,直到消失不见。那句“朋友,

就是用来分眼泪的”,像一颗小小的火种,投入我冰冷的心湖深处,

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情感。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我,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我一把推开车门,追了出去。“林岚!”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突兀。

她刚走到电梯口,闻声诧异地回过头。我几步冲到她面前,因为急切,呼吸还有些不稳。

对上她略带询问的清亮眼眸,那些在心底盘旋了许久、试图组织得漂亮些的话语,

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一片混乱的空白和擂鼓般的心跳。“我……”我张了张嘴,

感觉脸上有些发烫,手心也沁出了汗,“那个……上次你提到的,

万家灯火……我觉得……”我语无伦次,像个第一次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林岚安静地看着我,没有催促,眼神温和而耐心,像在等待一朵迟开的花。

在她沉静目光的注视下,我的慌乱奇异地平复了一些。我深吸一口气,鼓足了毕生的勇气,

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却清晰:“林岚,我……我想试试。”话一出口,

后面反而顺畅了,“试试……不再一个人剥洋葱。试试……和你一起看看那些灯火。

” 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底最深处艰难地抠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孤注一掷的忐忑。

空气仿佛凝固了。电梯厅明亮的灯光下,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我紧张而期待的脸庞。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我的心快要沉入谷底,

几乎要为自己的莽撞和愚蠢感到绝望时——林岚的唇角,缓缓地、缓缓地向上弯起。

那笑容起初很淡,像初春湖面化开的第一道涟漪,随即漾开,越来越深,直达眼底,

如同盛满了整个星河的璀璨光芒。“好啊。”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温柔和坚定,清晰地敲打在我的心弦上,“一起看灯火,

总比一个人数星星要有趣得多。”“一起看灯火……” 我喃喃重复着,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全身,冲垮了所有的不安和犹疑。血液在血管里奔流,

发出欢快的轰鸣。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嘴角咧开的弧度,像个第一次得到糖果的孩子。

她笑着,又轻轻补充了一句:“不过,下次别这么突然冲出来,王工。吓我一跳。

”语气里带着一丝俏皮的嗔怪,却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好!好!下次注意!

”我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她按下电梯上行键,电梯门无声地滑开。

她走进去,转过身,面对着我。电梯门缓缓合拢,她始终微笑着,对我挥了挥手。

直到电梯门完全关闭,数字开始跳动,我依旧站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咧着嘴笑。

胸腔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饱胀的幸福感填满,几乎要溢出来。那感觉如此陌生,

却又如此真实,真实得让我眼眶发热。原来,剥开那层布满伤痕、冰冷坚硬的外壳,

里面并非一片荒芜。当真正属于你的光降临,心,是真的会重新活过来的。

第三章 血色重逢和林岚确定关系后的日子,像是被施了魔法。灰暗褪去,

整个世界都被重新刷上了鲜亮柔和的色彩。清晨醒来,

看到手机里她发来的“早安”和一个可爱的太阳表情,能让我对着屏幕傻笑半天。

下班后不再一头扎进代码堆,而是会提前查好她公司附近的餐厅,

或者预订两张她提过的展览门票。周末,我们会开车去近郊爬山,

在铺满落叶的山径上并肩而行,听她讲一些工作中遇到的趣事,

或者只是安静地感受林间清冽的空气。她也会饶有兴致地听我讲那些枯燥的技术难题,

眼神专注,时不时提出一两个切中要害的问题,让我惊讶于她思维的敏锐。她的知性优雅,

她的温柔包容,她偶尔流露的小俏皮,都像最醇美的酒,一点点浸润着***涸的灵魂。

我沉溺其中,像个在沙漠中跋涉了太久的人,终于找到了绿洲,贪婪地汲取着每一滴甘霖。

那场背叛留下的冰冷和尖锐的痛楚,似乎被这温暖有力的新生活渐渐熨平、覆盖。

我甚至开始觉得,李薇和张强那两张狰狞的脸,已经被时间的尘埃彻底掩埋,

再也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困扰。又是一个周五。初冬难得的暖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洒在擎天科技大楼气派的一楼大堂里,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耀眼的光斑。

我提前处理完工作,心情愉悦地驱车来到林岚公司楼下。她早上说今天能准时下班,

晚上想试试新开的那家云南菜馆。我把车停在路边临时车位,降下车窗,

冬日下午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脸上。我看了眼时间,离她下班还有十分钟。

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心里盘算着等会儿点哪几道特色菜。

目光随意地扫过写字楼气派的旋转门。衣着光鲜的白领们鱼贯而出,步履匆匆,

奔赴各自的周末。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眼前晃过。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到令我瞬间血液凝固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入了我的视线!李薇!

她穿着一身略显紧绷、颜色俗艳的廉价套装裙,头发烫着过时的卷,脸上涂抹着厚厚的粉底,

却掩盖不住眉宇间的疲惫和一股挥之不去的市侩气。她正从那扇旋转门里快步走出来,

脸上堆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谄媚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姿态放得极低,

正对着她前方几步远的一个女人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瞬间逆流,

疯狂地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被冻结,四肢百骸一片刺骨的冰凉。呼吸停滞,

耳边只剩下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声。

那个被李薇谄媚对待的女人……我的目光僵硬地、一寸寸地移向李薇正前方。

烟灰色的羊绒套裙,剪裁依旧完美,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