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破了领导和实习生的私情，下一秒就被开除。
那天下午六点半，市场部早已人去楼空，我抱着一摞策划案准备送去总监办公室。郑明远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暧昧的喘息声和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郑总...别...会有人看见的..."实习生林妙的声音甜得发腻。 "怕什么，都下班了..."郑明远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轻佻，"你穿这身职业装真让人把持不住..."
我的手指僵在门把上，进退两难。正当我准备悄悄退开时，手中的文件夹突然滑落，啪的一声砸在地上。门猛地被拉开，郑明远衣衫不整地出现在门口，领带歪斜，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他身后，林妙正慌乱地整理着裙摆，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阮星辰？"郑明远的眼神从惊讶迅速转为阴冷，"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我来送策划案..."我弯腰捡起散落的文件，手指微微发抖。郑明远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文件，冷笑一声："看来你不仅工作能力差，连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偷窥上司隐私？"
"我没有！我只是——"
"收拾东西，明天不用来了。"他打断我，声音冷得像冰，"公司不需要你这种没有分寸的员工。"
林妙从他身后探出头，嘴角挂着得意的笑。那一刻我明白了，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第二天上午九点，人事部的解聘通知准时发到了我的邮箱。五年零三个月的职业生涯，就这样因为撞破一场办公室***而戛然而止。我抱着纸箱走出公司大楼时，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男友徐阳发来的消息："今晚加班，别等我吃饭。"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突然决定去他公司给他一个惊喜。也许看到我被解雇的狼狈样子，他会给我一个拥抱，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徐阳的公司在一栋老旧的写字楼里，前台没人，我径直走向他的办公室。门半开着，里面传来熟悉的笑声——徐阳的，还有一个女声，甜腻得让我胃部抽搐。我推开门，看见徐阳坐在办公桌上，我的闺蜜徐梦跨坐在他腿上，两人唇齿相接，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衬衫里。
"你们在干什么？"我的声音听起来不像自己的。两人像触电般分开。徐梦的嘴唇红肿，口红晕开一片。徐阳脸色煞白："星辰？你怎么来了？"
"我被开除了。"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可怕，"看来不是今天唯一倒霉的事。"
"星辰，你听我解释——"徐阳伸手想拉我。
我后退一步："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和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解释你们这样多久了？"
徐梦整理着衣服，居然还笑得出来："星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滚开！"我抓起桌上的马克杯砸向墙壁，陶瓷碎片四处飞溅，"你们都去死吧！"
我转身冲出了办公室，泪水模糊了视线。电梯迟迟不来，我推开安全通道的门，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外面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红绿灯在雨中变成模糊的光斑。喇叭声、刹车声、尖叫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刺眼的车灯照在我脸上——
然后是一片黑暗。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我缓缓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滴答作响的仪器，手臂上插着的针管。医院。
"醒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我转头，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床边，正翻看我的病历。"阮星辰，27岁，轻微脑震荡，左臂擦伤，右腿软组织挫伤。你运气不错，那辆车及时刹住了。"
我试图坐起来，一阵眩晕立刻袭来。"我...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医生挑眉，"你在红灯时冲进马路，差点被车撞。路人叫了救护车。"
记忆碎片逐渐拼凑起来——郑明远和林妙，徐阳和徐梦，雨中狂奔...我的喉咙发紧："我...我想起来了。"
"你需要休息。"医生合上病历，"已经通知了你的紧急联系人，但没人接电话。"
当然没人接。徐阳现在大概正和徐梦在床上庆祝摆脱了我这个麻烦。我感到一阵恶心。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安静下来。隔壁床的老太太正在看电视，音量调得很低。我闭上眼睛，头痛欲裂。
"...那个小三真不要脸，抢别人老公..."老太太突然嘟囔道。
我睁开眼，奇怪地看向她。老太太的嘴唇根本没动，眼睛仍盯着电视里的家庭伦理剧。
"...这姑娘看起来挺可怜的，不知道有没有家人..."那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我确定老太太没说话。但那声音分明是她的！我惊恐地发现，我似乎能听到她的...想法？"您...您刚才说什么？"我试探着问。老太太转过头，一脸茫然："我没说话啊，姑娘。"但她的"声音"又在我脑中响起："这女孩是不是撞坏脑子了？看起来怪吓人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幻觉。不知是车祸还是情绪冲击，我似乎获得了读心术的能力。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小心翼翼地测试这个新发现。护士来换药时，我听到她想着晚上和男友的约会；隔壁床家属来探望时，我知道他在盘算怎么少给老太太请几天护工。每个人的表面言辞和内心想法形成鲜明对比，让我既震惊又恶心。
傍晚时分，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我以为是医生查房，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程墨，我们公司的CEO，一个我这种基层员工只在年会上远远见过的人物。
他西装革履，手里拿着一束百合，与嘈杂的病房格格不入。"阮星辰？"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我僵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程墨为什么会来看我？他为什么认识我？难道郑明远连开除我都不够，还要CEO亲自来羞辱我？
"我听说你出了车祸。"程墨将花放在床头柜上，"公司有责任关心前员工的安危。"
前员工。这个词刺痛了我。"谢谢程总关心，但我已经和公司没关系了。"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程墨微微皱眉："郑明远告诉我你因为泄露公司机密被开除。但你的履历很干净，五年多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泄露机密？郑明远居然编造这种罪名？我握紧床单："我没有泄露任何机密。我被开除是因为..."
我犹豫了。告发上司的私情听起来像拙劣的借口，尤其对方是CEO。公司里谁不知道郑明远是程墨的左膀右臂？
"因为什么？"程墨追问，眼神锐利。
"...因为我撞见他和实习生林妙在办公室有不正当关系。"我豁出去了，"他威胁我如果不自动离职，就让我的职业生涯彻底完蛋。"
令我惊讶的是，程墨脸上没有露出怀疑或嘲讽的表情。相反，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有意思。"他轻声说，"郑明远告诉我，是你试图勾引他未遂，恼羞成怒威胁要曝光虚假绯闻。"
"他在撒谎！"我激动地坐起来，一阵眩晕又让我跌回枕头上。
程墨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别激动。我只是来了解情况。"他顿了顿，"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调查。"
他转身要走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整个对话过程中，我没有"听到"程墨的任何想法。其他人的心声像收音机一样在我脑中播放，但程墨的思维是一片静默。
"程总！"我叫住他，"您...相信我吗？"
程墨回头，嘴角勾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微笑："我相信证据，阮小姐。好好养伤。"
他离开后，我陷入沉思。为什么我听不到程墨的想法？是他特别善于控制思维，还是...我的能力对他无效？更重要的是，程墨的出现是巧合吗？一个CEO为什么会亲自来医院看望一个被开除的基层员工？护士来送晚餐时，我"听"到她在想："程先生真帅啊，比电视上还好看...不过他为什么来看这个普通员工？难道他们..."我翻了个白眼。至少我知道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对程墨的来访感到困惑。
第二天早上，医生宣布我可以出院了。我身上只有些皮外伤，脑部CT也没显示异常——除了我新获得的读心术能力。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无处可去——公寓是和徐阳合租的，现在显然不能回去了。我拖着行李走进一家咖啡馆，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思绪。首先，我需要一个住的地方。浏览了几个租房网站后，我在城郊找到一间价格合适的单身公寓，当即付了定金。其次，我需要钱。被突然开除意味着我没有拿到任何补偿金，账户里的存款只够支撑两个月。我更新了简历，开始海投。
最后...复仇。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想到郑明远、徐阳和徐梦的嘴脸，愤怒的火苗又窜了上来。现在我有了读心术这个武器，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咖啡店的门被推开，一阵熟悉的笑声传来。我抬头，血液瞬间冻结——徐梦挽着徐阳的胳膊走了进来，两人有说有笑，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我下意识缩进角落，心跳如擂。他们没发现我，在柜台前点单。徐阳的手自然地搭在徐梦腰上，那个位置曾经属于我。
"...星辰会不会想不开啊？电话一直打不通..."徐梦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不，那是她的想法。我集中注意力，徐阳的心声也清晰起来："...终于摆脱那个控制狂了...梦梦比她温柔多了..."
控制狂？五年来我支持他创业，在他无数次失败后鼓励他重新开始，现在他叫我控制狂？怒火在我胸腔燃烧，手指紧紧攥住咖啡杯。
他们拿着咖啡走向靠窗的位置，正好经过我的桌子。徐阳先看到了我，表情瞬间凝固："星...星辰？"
徐梦倒吸一口气，咖啡差点洒出来。"你...你没事吧？我们很担心你..."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听见她真实的想法："...她怎么在这里？看起来好憔悴...活该..."
"担心我？"我冷笑，"是担心我死不了吧？"
周围几个顾客好奇地看过来。徐阳压低声音："星辰，我们出去说，别在这里闹。"
"闹？"我提高音量，"你劈腿我闺蜜，现在说我闹？"
徐梦的脸涨得通红："星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徐阳是最近才..."
"...上个月就开始偷情了..."她的想法背叛了她。
"上个月？"我盯着她，"我们上个月还一起过生日，你送我那条围巾时，已经和我男朋友上床了？"
徐梦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是上个月..."
我站起来，拿起咖啡杯。两人下意识后退一步，以为我要泼他们。但我只是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祝你们***配狗，天长地久。"
走出咖啡店，阳光依然明媚，但我的心冰冷刺骨。读心术证实了我最坏的猜测——他们不仅背叛了我，还毫无愧疚。
在去新公寓的出租车上，我做出了决定。既然这个世界对恶人没有惩罚，那就由我来执行。
第一站：郑明远。
三天后，我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最职业的套装，站在前公司大楼对面的咖啡店里。通过读心术，我得知今晚公司要举办季度庆功会，所有高管都会出席。
我的计划很简单：混入会场，接近郑明远，用读心术挖出他的把柄。大公司高管不可能干净，尤其像郑明远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傍晚六点，员工们陆续进入酒店会场。我跟着一群说说笑笑的营销部员工溜了进去，没人注意到我这个"前同事"。
会场装饰得富丽堂皇，香槟塔在中央闪闪发光。我拿了一杯果汁，躲在角落里搜寻目标。很快，我发现了郑明远——他穿着考究的西装，正和几个部门主管谈笑风生，一副精英做派。
林妙像条蛇一样缠在他身边，短裙几乎遮不住臀部。我强忍恶心，慢慢靠近。
"...那个阮星辰没来闹事吧？"我听到林妙的想法。
郑明远自信满满地回答着某个主管的问题，心里却在想："...财务部的账目应该没问题...程墨最近查得紧，得小心点..."
财务账目？我竖起耳朵。郑明远继续想着："...东南亚那笔回扣藏得够深...只要李明不松口..."
就在这时，会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转向入口处——程墨走了进来，一身黑色西装，气场强大。高管们立刻围上去，像朝臣觐见国王。
郑明远快步迎上前，脸上堆满笑容："程总，您来了。正好要向您汇报季度数据..."
程墨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会场，突然在我这个方向停顿了一下。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见我了？
但程墨很快移开视线，和郑明远走向VIP区域。我决定冒险靠近，却被一个服务生拦住："女士，那边是高管区，普通员工不能进入。"
我急中生智："我是郑总监的新助理，有份文件要他签字。"
服务生犹豫了一下，放行了。我悄悄靠近VIP区的屏风，听到程墨和郑明远的对话。
"...东南亚项目的预算有问题。"程墨的声音冰冷，"李明已经交代了。"
郑明远的脸色刷地变白："程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很清楚。"程墨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所有证据。董事会已经知道了。"
我屏住呼吸。郑明远***被抓了？这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郑明远突然暴起，一把抢过U盘："程墨！你别欺人太甚！没有我，公司能有今天？"
会场一片哗然。保安迅速围上来，但郑明远已经冲出了VIP区，正好撞上试图躲避的我。
"是你！"他认出我，眼中闪过狠毒，"你和程墨设局害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后退一步，"你自己做的坏事，别赖别人。"
郑明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疼出眼泪："***！你以为这样就能整垮我？"他的心声疯狂地涌进我的大脑："...杀了她...反正已经完了..."
恐惧攫住我的心脏。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程墨一拳打在郑明远脸上，后者踉跄着松开了我。
"保安！把他带出去！"程墨厉声喝道。
混乱中，我跌坐在地，手腕上一圈红痕。程墨蹲下身，罕见地流露出关切："你没事吧？"
我抬头看他，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当程墨触碰我的瞬间，周围所有人的心声都消失了，就像收音机被按了静音键。
"我...我没事。"我抽回手，嘈杂的心声立刻又涌了回来。
程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正想编个借口，突然看到林妙躲在柱子后面，脸色惨白。她的想法清晰地传来："...完了...郑明远倒台了...他答应给我的钱..."
我灵机一动："我是来帮你的，程总。我知道郑明远更多秘密，包括他怎么利用实习生洗钱。"
程墨挑眉："哦？"
我指向林妙："比如她。郑明远通过她的账户转移资金，承诺给她分成。"
林妙尖叫起来："你胡说！"但她的想法证实了我的猜测。
程墨的眼神变得锐利："阮小姐，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扶我站起来，带我离开了混乱的会场。走出酒店时，夜风拂过我的脸庞，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复仇计划才刚刚开始，而程墨，这个我看不透的男人，似乎将成为关键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