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剑神飞升惊变仙界飞升庆典,万年一度的盛事。金光万道滚虹霓,瑞气千条喷紫雾。
南天门外,仙乐缥缈,琼香缭绕。汉白玉铺就的广阔云台上,璎珞垂珠,华盖层层,
数不清的仙君仙子衣袂飘飘,按品阶高低肃然而立,目光无一不热切地投向云台最高处。
那里,云海翻涌,霞光汇聚成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今日,
是仙界第一剑神叶无痕的飞升庆典。自万年前仙魔大战后,
他是唯一一位以剑证道、肉身飞升的绝顶人物。传闻他剑意通神,一剑曾挡百万魔兵,
容颜绝世,清冷孤傲如九天寒月,是无数仙界仙子乃至部分女仙君的梦中情郎。我,杜小甫,
一个刚飞升不过百年、在仙界底层摸爬滚打勉强混个温饱的散仙,
正奋力挤在围观人群的最外围,踮着脚,伸长脖子,
手里还拎着个没卖完的、装着自家捣鼓的各种“偏方”灵药的布袋子。这等顶级大佬的热闹,
错过了要再等一万年!哪怕只能远远瞧上一眼那传说中的风采,
回去也够跟那几个同样穷得叮当响的仙友吹上三年了!“来了来了!”人群一阵骚动。
只见那通天光柱中,一道白衣身影缓缓降临。身姿挺拔,墨发如瀑,仅一个模糊的轮廓,
便已引得下方一片压抑的低呼与抽气声。光芒渐敛,叶无痕的真容显现于万众之前。
眉目如画,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条完美得如同天工雕琢。
周身缭绕着若有若无的凌厉剑意,更衬得他气质清冷,高不可攀。他仅仅是站在那里,
目光淡然地扫过下方云海,便已成就了一幅撼人心魄的画卷。司礼仙官抑扬顿挫地念着祝词,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叶无痕微微颔首,准备接受仙界敕封。
所有人的心神都沉浸在这份肃穆与崇拜之中。然而,
就在这极致祥瑞、极致安静、极致瞩目的时刻——高台之上,
那清冷绝尘、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儿的叶无痕叶剑神,身形猛地一僵。紧接着,
在所有仙家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只见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剑神,
毫无预兆地、极其突兀地、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臀部?那张万年寒冰般的俊脸上,
瞬间扭曲出一种极其复杂、极其痛苦、极其难以形容的表情。“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变了调的惨叫,划破了仙乐的缥缈,震碎了漫天祥瑞。
他整个人甚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而微微跳了一下,
原本仙风道骨、挺拔如松的姿态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别扭、极其不雅观的蜷缩姿势,捂着***,在原地小幅度的跺脚转圈。
静。死一般的寂静。云台上下的数万仙家,仿佛集体被施了定身术和禁言咒。仙乐忘了吹,
天花忘了撒,金莲缩回了地里。司礼仙官张着嘴,祝词卡在喉咙里,手里的玉笏差点掉下来。
那些原本眼含倾慕、面泛桃花的仙子们,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然后像脆弱的琉璃一样,
“咔嚓”“咔嚓”,碎了一地。眼神从痴迷到茫然,从茫然到震惊,
从震惊到……一种世界观崩塌后的虚无。2 痔疮膏救急我站在人群外围,
下巴差点砸到脚面。***?啥情况?仙界第一剑神……当众窜稀了?不对啊,
作为一个在底层摸爬滚打、啥偏方都研究过主要因为自己和小仙友也用得上的专业人士,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极其接地气、又与眼前这仙气飘飘场景格格不入的词汇——痔疮??
而且是急性发作的那种!叶无痕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剧痛稍缓的间隙,他抬起头,
对上数万双呆滞、懵逼、难以置信的眼睛,尤其是那些仙子们破碎的眼神。
他那张惨白的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血涨红,一路红到了耳根子,
头顶几乎要冒出实质性的蒸汽。羞愤!绝对的羞愤欲绝!那双向来淡漠如冰雪的眸子里,
此刻翻涌着滔天的巨浪,是崩溃,是绝望,
是想当场拔剑自刎或者杀光所有目击者的狂暴杀气!“嗡——!
”凛冽恐怖的剑意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上爆发开来,瞬间搅碎了周身祥云,
吓得靠近高台的仙官们连连后退。他死死咬着牙,试图重新站直,维持风度,
但臀部的剧痛显然不允许。他又一次扭曲了表情,捂得更紧了。完了。形象完了。
社会性死亡了。仙界第一剑神,彻底塌房了。而就在这时,或许是那杀气太盛,
或许是我刚才太震惊往前挤得太猛,我脚下一个趔趄,竟然“噗”地一声,
从人群最外围被一股暗劲给挤得跌了出去,手里的破布袋子甩飞,几个瓶瓶罐罐滚了出来,
正好滚向高台方向。好死不死,我摔趴在地的姿势,
正好与高台上那位捂着***、脸色红白交加的剑神大人,对上了视线。他的目光,
如同最锋利的仙剑,瞬间锁定在我这个目睹了他全部窘态的陌生小仙身上。
那眼神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我魂飞魄散!大佬灭口是基操!果然,叶无痕眼中寒光爆闪,
也顾不得捂***了或许是因为极度愤怒暂时压过了疼痛,
反手“呛啷”一声便召出了他的本命仙剑——无痕剑!剑光如秋水,寒意彻骨!他身影一晃,
化作一道白光,竟不顾身份,直接朝我扑杀而来!
显然是要将我这个意外因素连同他的黑历史一起彻底抹除!“***!”我吓得屁滚尿流,
连滚带爬地想起身逃跑,但那股剑神威压压得我几乎动弹不得。
眼看那冰冷的剑尖就要在我瞳孔中放大,我绝望地闭眼,手下意识地在身边胡乱摸索,
想找点什么挡一下,哪怕是个板砖呢!然后,我摸到了一个圆圆的小陶罐。是我最新研制,
本来想看看庆典上有没有仙官需要毕竟仙界伙食油腻,坐久了也容易那啥,
但一直没好意思拿出来卖的——“杜氏特效痔疮膏”!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和最快的速度,抓起那罐痔疮膏,
朝着杀气腾腾扑来的叶无痕猛地扔了过去,声音因为极度恐惧而劈叉尖利:“仙君饶命!
良药奉上!批发价八折!!好用您再来啊!!!”那小小的陶罐,承载着我卑微的求生欲,
划出一道一点仙气都没有的抛物线,
精准地……砸向了叶无痕那张因暴怒和羞愤而扭曲的俊脸。时间仿佛又一次静止了。
叶无痕前冲的势头顶级,估计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敢拿东西砸他脸的人,
更没想过砸过来的会是这么个玩意儿。他几乎是本能地一侧头,伸手格挡。“啪嗒。
”小陶罐被他用手背挡开,掉在云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没碎,但罐盖摔开了,
一股浓郁、独特、说不清是清凉还是刺鼻的药膏味儿弥漫开来……叶无痕的动作僵住了。
他看看地上那罐药膏,又看看吓得缩成一团、双手抱头的我,
再看看周围死寂一片、眼神更加诡异的众仙……他胸口剧烈起伏,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剑尖嗡鸣,杀气一波强过一波。我闭紧眼睛,等待魂飞魄散的结局。然而,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几息之后,
我只听到一声极度压抑、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滔天恨意和耻辱的冷哼,
以及一道骤然远去的破空声。恐怖的威压消失了。我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
高台上早已空无一人。地上的痔疮膏罐子也不见了。只留下数万石化的仙家,
及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的、与周围仙气祥瑞格格不入的药膏味儿……3 剑神求药还有我,
劫后余生,瘫在云地上,汗出如浆,心脏跳得像是要擂破胸膛。……三天。
我在我那破落的小洞府里胆战心惊地窝了三天,门都不敢出。一边怕叶无痕秋后算账,
一边又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万一,我是说万一,那痔疮膏他用了呢?万一他觉得好用呢?
那我不但无罪,说不定还能发展个长期客户?虽然觉得这想法离谱得冒烟儿。第四天清晨,
我正对着几株歪瓜裂枣的仙草发呆,盘算着接下来的生计。洞府那简陋的防护阵法,
突然被人触动了。很轻,带着一种明显的犹豫。我头皮瞬间炸开!抄起手边的药杵,
屏住呼吸凑到门边,透过缝隙往外看。这一看,差点把我眼珠子瞪出来。门外,站着一个人。
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墨发一丝不苟地束着,周身似乎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淡淡剑意。
不是叶无痕又是谁?!但他此刻的状态,极其不对劲。他没有提剑,也没有那日冲天杀气。
反而是微微低着头,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直视我的洞府门。那张绝世俊脸上,
泛着极其不自然的、可疑的红晕,一路从脸颊蔓延到脖颈耳根。他站在那里,
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一颗小石子,手指蜷缩又松开,一副坐立难安、难以启齿的模样。
我心脏狂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咬咬牙,我猛地拉开了门。“哐当”一声。
叶无痕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对上我的视线后,他脸上的红晕“唰”地一下更浓了,
几乎要滴出血来。他迅速移开目光,嘴唇嗫嚅了几下,却没发出声音。我紧张地握着药杵,
干巴巴地开口:“叶…叶仙君?您…您有何贵干?”是来灭口的吗?能不能给个痛快?
叶无痕身体绷得紧紧的,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细如蚊蚋、断断续续的字:“那…那个…膏…”“啊?”我没听清。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视死如归般快速道:“就是上次…你扔给我的那个膏…还有吗?
”声音虽快,却依旧带着一种难以磨灭的羞耻感。我愣住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狂喜瞬间冲垮了恐惧。我强忍着才没当场笑出声来,努力绷着脸,
拿出专业态度:“哦!您说那个啊,‘杜氏特效痔疮膏’,还有还有!仙君您觉得效果如何?
”叶无痕的眼睛死死闭着,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
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几不可闻的:“……还…还行。”“那就好!那就好!
”我笑得见牙不见眼,赶紧转身从洞里抱出好几个小陶罐,“您要多少?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