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亡轮盘键盘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成小山。我叼着半截红双喜，
给油麻地网吧的破主机重装系统。“野哥，这次能修好吧？”网管阿强第三次凑过来。
我右眼突然刺痛。量子芯片在视网膜上炸开一串红色警告。
有人正在黑进市政监控系统——镜头全部转向我所在的网吧。“今天提前打烊。
”我扯掉U盘甩给阿强，“从后门走。”出租屋的防盗门像纸片一样被撕开时，
我正在破解师父留下的加密文件。三个黑衣人踹开门的瞬间，
屏刚好跳出最后一行代码：死亡轮盘协议已激活领头的黑衣人往我床上扔了张烫金卡片。
冷冻猪肉的腥臭味从他手套上飘过来。“明晚八点，旺角菜市场。
”他说话带着电子合成音的卡顿，“不来就收尸。
”他们甚至没搜我藏在机箱里的GLOCK17。卡片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我盯着上面不断跳动的数字——那是我银行卡余额倒计时，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
师父的源代码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完全解密。冷冻库定位图跳出来的瞬间，
我右眼芯片突然过热。疼痛像有人往眼球里灌铁水，
视网膜上却浮现出十年前的手术画面：师父拿着激光刀说，这枚芯片能看到概率的裂缝。
菜市场鱼贩子们收摊时，我找到了那台伪装成制冰机的电梯。
穿貂皮大衣的安检员扫过我右眼，金属门无声滑开。冷气糊了我满脸。
赌厅中央的轮盘桌泛着蓝光，二十七个枪口对准我的太阳穴。穿马甲的林七月正在洗牌，
他手指翻飞时，我看见虎口处有鳞片状的反光。“下注吧，程先生。”机械臂从天花板垂下，
针头扎进我颈动脉，“您的生命体征将作为筹码。”全息投影在我面前展开。
心电图曲线变成不断下跌的K线图，最上方显示着剩余时间：01：59：23。
苏玛丽突然从直播镜头前扭头。
她耳麦闪着红光：“观众老爷们要求加注——有人打赏十万买庄家赢哦。”轮盘开始转动时，
我听见冷冻柜后面传来咳嗽声。阿丧蹲在阴影里啃馒头，他脚边躺着个被拆开的起搏器，
电线连着轮盘桌下的主控板。“小子。”他冲我咧开缺牙的嘴，“你师父没教过你吗？
”枪声和系统警报同时炸响。第2章 冷冻赌局枪声在冷冻库里炸出金属回音。
我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子弹擦着发梢打进轮盘桌，弹孔周围立刻结出冰霜。
"温度下降十度。"林七月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他手指在洗牌时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三张黑桃A突然变成方片7。我右眼突然模糊。视网膜投影上的代码开始扭曲，
像被冻僵的蚯蚓。量子芯片发出高频警报，冷冻柜的金属表面映出我发青的嘴唇。
"下注截止。"机械臂"咔"地锁死我的手腕。苏玛丽举着***杆凑近，
她香水味里混着干冰的酸味："老铁们看好了，这局庄家通吃！"轮盘转速突然加快。
二十七个枪管同时转动，我听见阿丧在阴影里清嗓子的声音。当第七个枪口对准我眉心时，
冷冻柜传来"滋"的电流声。林七月突然打翻咖啡杯。滚烫液体泼在我手背上，
疼痛让视网膜投影短暂清晰——赌桌下方有红色激光网格扫过，
每道光线都连接着天花板上的针头。"手滑。"他弯腰擦桌子时，
领结擦过我耳边："芯片要预热。"我猛地攥紧拳头。掌心的灼热让代码重新排列，
视网膜上跳出概率裂缝：第13号枪管卡壳率87.6%。
赌桌下的激光扫描仪正在收集我的瞳孔数据。"押13。"我把最后筹码推出去。
苏玛丽耳麦突然爆出尖叫："有人打赏百万买闲家！"轮盘发出齿轮卡住的闷响。
第13号枪管"咔嗒"空转，冷冻库温度计又降了十度。
林七月发牌的手突然僵住——他袖口露出半截银色刀片，正随着温度变化弯曲。
"菜市场到了。"广播突然响起。赌厅墙壁像幕布一样升起，露出外面凌晨的旺角街市。
所有电子秤的显示屏同时亮起，跳动着同一个数字：67.5kg。那是我今早称的体重。
阿丧的笑声从排风口传来时，我正盯着海鲜摊位的反光玻璃。倒影里有个黑衣人举着扫描仪，
我银行卡余额正在他屏幕上闪烁。"第一局结束。"机械臂"噗"地拔出我脖子上的针头。
林七月突然用鞋尖碰了碰我，他皮鞋侧面裂开道细缝，露出里面微型加热器。
苏玛丽对着镜头比心："恭喜这位水友猜中结局！
系统将收取赢家200ml肾上腺素哦~"她突然指着我身后："等等！
那个流浪汉在拆主控板！"冷冻库警报声响起的瞬间，林七月把加热器踢到我脚下。
我右眼突然看清他虎口的"鳞片"——那是会随温度变色的纳米薄膜，
此刻正显露出指纹间的手术疤痕。"你师父..."他话没说完就被机械臂拽走。
我弯腰系鞋带时摸到加热器，掌心温度让芯片投影出整个**的三维结构图。
红灯突然照亮所有出口。阿丧拖着麻袋从通风管跳下来，袋子里掉出半截被咬过的电极片。
他冲我眨眨眼，缺牙的牙龈上粘着蓝色电路板残渣。"第二轮赌注是..."广播突然中断。
所有电子秤的数字同时归零，冷冻柜表面凝结的冰霜组成一行字：瞳孔焦距9.4mm。
我后知后觉地摸向眼角。量子芯片正在发烫，
视网膜上最后显示的代码是师父的签名——十年前他往我眼里植入芯片时，
用的就是这个数字。第3章 记忆迷局瞳孔焦距9.4mm。这个数字烫得我右眼发疼。
冷冻柜上的冰霜字迹开始融化，水滴在金属地面砸出细小的坑。阿丧拖着麻袋往通风管爬，
电极片在他裤脚晃荡。他回头冲我咧嘴笑，牙龈上的电路板残渣闪着蓝光。"深水埗，
下午三点。"他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记得带象棋。"警报声突然停了。
所有电子秤"啪"地熄灭，冷冻库陷入死寂。我弯腰捡起加热器，
掌心温度让芯片投影出下一行代码——老年活动中心平面图，二楼第三个麻将室标着红叉。
林七月的领结掉在我脚边。我捏起来时闻到消毒水味，领结夹层里缝着微型温度计，
指针停在零下十五度。苏玛丽的***杆突然砸在我肩上。"直播继续！"她耳麦里传出尖叫，
"老铁们刷波火箭，看程序员小哥哥破解生死局！"我甩开她的时候，
瞥见手机屏幕上飘过一行弹幕：庄家作弊，赔率1：99旺角菜市场的鱼腥味灌进鼻腔。
我推开后门时，三个穿貂皮大衣的安检员正在拆监控探头。
他们手腕上都戴着同样的银色手环，表面跳动着我的体温数据：36.7℃。
深水埗的老年活动中心散发着樟脑丸的霉味。我推开奇牌室的门时，
二十台麻将机同时亮起绿灯。穿花衬衫的老头们齐刷刷转头，他们手里的牌九泛着金属光泽。
"三缺一。"最胖的老头敲了敲桌面，"玩记忆局。"苏玛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的。
她举着***杆扫过墙面，直播间突然炸开礼物特效——泛黄的照片里，
年轻时的师父和鬼手王勾肩搭背，背景是某个实验室。
AI庄家的电子音从吊扇上飘下来："请下注，第一轮赌童年。"麻将机"哗啦"吐出筹码。
我摸到的塑料片突然变软，掌心里浮现出五岁时的孤儿院场景。
芯片在我右眼投射出概率分析，但所有数据都在扭曲——有人在篡改我的记忆文件。"跟注。
"我把筹码推出去。牌桌中央的全息投影开始播放我七岁生日。师父递来蛋糕的瞬间，
画面突然卡顿。蛋糕上的草莓变成眼球，奶油里浮出半张鬼手王的脸。阿丧突然摔了茶杯。
青花瓷碎片在牌桌上蹦跳，血珠从他掌心滴落，在绿绒布上组成二进制代码：110011。
我右眼突然刺痛。这串数字激活了芯片深处的加密区，
视网膜上跳出师父的警告：别信任何影像麻将机发出"叮"的脆响。
我面前的牌自动立起来，十三张全是白板。"天胡。"胖老头咧嘴笑，金牙上刻着条形码，
"收记忆咯。"AI庄家发出电流杂音。所有老人的瞳孔突然变成摄像头，
红光扫过我太阳穴。我后颈的芯片接口开始发烫，童年记忆像被抽水马桶卷走的纸片，
哗啦啦流向牌桌中央。阿丧突然踹翻茶几。他沾血的指尖在桌布上划拉，更多血珠蹦起来，
在空中组成新的代码。我右眼捕捉到其中三个数字：9.4。记忆回流突然中断。
牌桌上的白板牌全部变成师父的照片，每张背面都印着同样的红叉。
苏玛丽尖叫着调整镜头："家人们快看！庄家出千被当场抓包！"我赢的太快了。
筹码堆成小山时，AI庄家发出故障的"滋滋"声。老人们突然停止动作，
他们机械地重复同一句话："赌神必须死。"声音像坏掉的复读机。
我抓起最后赢来的记忆芯片，触感像块干冰。阿丧不知何时溜到了门口，
他踹开的防火门后露出半截银色手环——和安检员戴的一模一样。"走不走？
"他指甲缝里还嵌着瓷片，"第三局在油麻地警署。"我低头看赢来的记忆芯片。
表面结霜的玻璃里，映出自己正在融化的右眼。
第4章 黑暗赌局九龙城寨的霉味混着机油味往鼻子里钻。我摸到警署后门的铁梯时，
右眼突然闪过一片雪花点。
视网膜上跳出警告：环境温度42℃——可我的手背正在结霜。"第三关。
"阿丧蹲在锈蚀的通风管上啃馒头，碎渣掉进下面的麻将桌，"黑暗局。
"麻将室的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四台发牌机器人围在桌边，机械臂泛着冷光。
我闻到熟悉的薄荷味——师父总爱嚼的那种口香糖。最左边的机器人突然转头，
摄像头瞳孔里映出我融化的右眼。"筹码是记忆。"电子合成音从天花板传来，"每输一局，
删除十年。"林七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他西装袖口蹭到我手腕，
塞进来个冰凉的东西。体温计。水银柱停在42度，玻璃管内侧刻着微型二维码。
"别信机器。"他嘴唇几乎没动，"它们读不出体温。"麻将桌突然下沉。
黑暗像沥青一样灌满房间，只剩牌面泛着幽绿荧光。
我摸到的第一张牌烫得吓人——白板背面渗出师父的血迹。"碰。
"对面机器人发出齿轮转动的笑声。我右眼的芯片突然超频运算。黑暗中浮现出概率流，
像无数条发光蚯蚓在牌桌上扭动。但每条数据流都在42度标记处断裂，
就像被烧毁的电路板。林七月突然踹了我一脚。他的皮鞋尖精准点在我脚踝穴位上，
刺痛让视网膜投影短暂清晰。牌桌下藏着六根激光探头，正对着我太阳穴来回扫描。"杠。
"我甩出四张牌。机器人发牌的瞬间，体温计"咔"地裂开。二维码投影到麻将上，
组成一段残缺代码。我右眼自动解析出结果——这是师父十年前写的防火墙，
专门针对脑机接口。AI庄家突然发出电流杂音："检测到量子密钥。
"黑暗里亮起刺目的红光。十六根数据线从天花板刺下，精准扎进我后颈的芯片接口。
剧痛中，右眼开始自动播放全息录像：师父被按在手术台上。鬼手王戴着脑机接口头盔，
手里拿着染血的量子芯片。"密钥在哪？"他声音和AI庄家一模一样。录像突然跳帧。
我看见林七月站在监控室里，他撕开右手虎口的"鳞片"，露出下面的会长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