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图书馆高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冉踮着脚够书架最高层的那本《天体演化简史》，指尖刚要碰到书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我来吧。”
回头时，小旭己经站在她身后，抬手轻松取下了那本书。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
“看你在这转悠好几圈了，”小旭把书递过来，眼底带着点笑意，“找这本？”
阿冉接过书，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她连忙低下头：“嗯，论文要用到。”
“天体物理？”
小旭挑眉，“巧了，我上周刚借过这本。”
他指了指自己怀里抱着的几本专业书，封面上全是复杂的公式，“在三楼靠窗的位置？
我记得你总坐在那里。”
阿冉惊讶地抬头，原来他早就注意到自己了。
她点点头，看着小旭自然地说：“那一起？
我正好有个公式没弄明白，说不定能请教你。”
两人并肩走向三楼，脚步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里轻轻回响。
阳光落在小旭的发梢，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阿冉偷偷侧过脸看他，心里像揣了颗棉花糖，软乎乎的，又带着点甜。
后来每个周末，三楼靠窗的位置总会坐着两个人。
阿冉写论文时，小旭就在旁边演算数据，偶尔抬头，能看到对方认真的侧脸。
夕阳西下时，他们会一起收拾好书本，沿着落满银杏叶的小路慢慢走，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会不经意地交叠在一起。
有一次阿冉整理资料时碰倒了水杯，水顺着桌面漫到小旭的笔记本上，她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小旭却先一步按住她的手：“没事，纸页还没湿透。”
他抽出纸巾慢慢擦拭，指尖划过纸张的动作很轻，倒让阿冉更不好意思了，小声说要赔他一本新的，小旭却笑：“这上面的公式都是我推导的，换本新的还得重写，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下次带块你常吃的柠檬饼干就行。”
有一次阿冉感冒了，声音沙哑地在电话里说找不到某份资料，没过半小时，小旭就出现在她宿舍楼下，手里拿着那份打印好的资料，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
“刚在系里办公室找到的，”他把东西递给她，眉头微蹙，“怎么不知道多穿点？”
阿冉捧着温热的姜茶，看着他被风吹红的鼻尖，忽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比往年更暖了些。
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小旭在图书馆的留言板上贴了一张便签，上面画着两个简笔画小人，一个踮着脚够书，一个伸手帮忙，旁边写着：“下周去看新上映的天文纪录片吗？”
阿冉看到时，小旭就站在不远处，冲她笑得像窗外的阳光，干净又明亮。
她拿起笔，在便签下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心里清楚，有些悄悄滋长的情愫，终于要在这个冬天，破土而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