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探月基地深耕十年，刚荣获国家功勋奖章，母亲便为我与京城首富千金订了门亲。
得知我将回京，组织把护送月壤样本的任务交给了我。
可订婚前夜，保险柜中的月壤样本竟不翼而飞。
我急忙拨通未婚妻沈清电话：“保险柜里的样本呢？”
电话里传来她漫不经心的回复：“哦，你说罐子里那些沙啊？
阿睿拿去给他新买的布偶猫当猫砂了立刻给我还回来！”
我忍不住怒吼。
她的竹马徐睿突然插话：“还不了了，小猫都用光了，混着猫屎，臭烘烘的你还要？”
“这样吧，算我跟你买的。”
随后，他发来照片，猫砂盆里月壤和猫屎尿混成一团烂泥。
跟着还有一笔二十块钱转账，附言：猫砂钱。
我眼前一黑，全身气得发抖：“沈清，你知不知道那是国家战略资源！”
......我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传来沈清轻描淡写的笑声：“顾衍，你为了点破沙子，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那不是沙子，那是从月球上带回来的月壤！”
我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月壤？”
她嗤笑一声，“不就是从月亮上弄来的土吗？
跟地上的沙子有什么区别？”
“阿睿不过是拿了点给小猫用，你至于这么激动？”
“你该庆幸那只布偶猫没事，不然徐睿饶不了你。”
我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正准备反驳，电话被“嘟”的一声挂断。
紧接着，徐睿的电话打了进来，背景里还能听到猫叫。
“哥们，二十块钱转你了，查收一下。”
他的声音里满是得意，“这猫砂质量不错，我家猫挺喜欢的。”
我盯着手机屏幕，感觉血液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徐睿，那是月壤样本！”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月壤？
知道啊，不就是月亮上的土吗？”
他满不在乎地说，“多大点事，回头我让沈清再给你买几袋好沙子赔你。”
“你知道那东西有多珍贵吗？”
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珍贵？
能有我这只布偶猫珍贵？”
他嗤笑一声，“再说了，不就是点土吗？
还能比黄金贵？”
“那是无数科研人员的心血！
是国家的重要战略资产！”
我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声音陡然拔高。
“战略资产？”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顾衍，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不就是点土吗？
我用二十块钱买，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你一个在西北待了十年的穷酸，见过二十块钱吗？”
我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一根根暴起。
“不懂，就去查资料！”
电话那头传来徐睿更加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哈，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闲得没事干？”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还要带我家猫去做美容呢。”
“徐睿！”
“别他妈对我大呼小叫！”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顾衍，你给我搞清楚，要不是看在沈清的面子上，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一个破搞科研的，能有什么出息？
我用你的沙子，是给你脸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我顾衍，十年扎根西北，青丝熬成白发。
为的是探索宇宙，为的是国家航天事业。
到头来在他们眼里，竟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穷酸？
“我什么时候需要靠你们的面子了？”
“不靠我们？”
徐睿冷笑，“那你拿什么娶沈清？
你知道她一个包多少钱吗？”
“认清现实吧，穷鬼。
这点土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就不错了，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可那是月壤样本！”
“我不管你什么月壤日壤！”
徐睿彻底撕破了伪装，“就二十块！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你知不知道，为了获取这些月壤，多少人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努力？
谁不努力啊？”
他轻佻地说，“我赚钱也很努力啊，你怎么不说？”
“再说了，就算再努力，那也只是点土而已，难道还能种出金子来？”
我感觉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谈论航天事业！”
“航天事业？”
他嗤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能当饭吃吗？”
“行了，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赶紧把钱收了，别逼我看不起你。”
电话被猛地挂断，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我站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
窗外的霓虹闪烁，映照着这个繁华的都市。
可我却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那么冰冷。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可今天，这盆混着猫屎的月壤，却仿佛浇灭了我心中所有的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