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骠骑将军乔绾音成婚第八载,江欲行方知,那个口口声声要绝嗣的女人,在外藏了一个七岁的孩儿。
他攥紧青帷马车的紫檀辕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隔着“和顺楼”朱漆雕花门的缝隙,清晰看见乔绾音弯着腰,眉眼含笑地逗弄一个小童。
那小童献宝般举起一方描金红帖蹭她手臂,熟练地攀上她颈项。
“娘亲!
我考了书院头名,您都不来观礼!”
乔绾音一把抱起孩子,眉宇间满是歉疚:“珩儿,娘对不住你,边关告急,实在抽不开身。”
小童失落地趴在她肩头,不死心追问:“那暑月娘亲带我去骑猎吗?”
乔绾音笑着保证:“自然,击掌为誓。”
她们身后,一个模样温润的男子接过孩子,轻声道:“爹爹抱你,莫累着你娘亲。”
娘亲?
爹爹?
江欲行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眼前阵阵发黑,窒息感扼住喉咙。
那个指天誓日爱他一世的女人,早已背叛得彻底!
青梅竹马,相爱经年。
他为她放弃宫中仕途擢升,甘做深宅主夫。
头胎孩儿难产夭折,他哭得昏天黑地时,是乔绾音说甘愿绝嗣,不忍他再受苦。
他们抵足相眠,为全她心意,他私饮了绝嗣汤药。
汤药刚下,乔绾音心疼地吻他额角:“我也饮了断嗣散,此生唯你我二人,白首不离。”
他感动地蜷在她怀里,以为那是伉俪情深的绝唱。
眼前这一幕,将誓言撕得粉碎。
江欲行目光僵滞,眼眶发红,一颗心被撕扯成碎片,苦水翻涌。
他想冲下去质问,却更恐惧赤裸的真相。
怕乔绾音对他从未有过真心,承受不了当街被弃的狼狈。
猛甩鞭绳将车驾冲出老远,他才敢放声低吼。
马车纱帘被轻轻掀开,江欲行抬起赤红的眼,对上至交好友乔之清关切的脸:“欲行?
这是怎了?”
“你面色煞白,出了何事?”
面对挚友,江欲行的防线彻底崩塌,嘶声痛诉:“之清……乔绾音她负了我,她还有个孩儿!”
乔之清脸色骤变,神情复杂:“她负心?
怎会……”江欲行喉头发紧,唇间苦涩:“你也不信?
可那孩儿,已然七岁了。”
乔之清错愕瞪大眼睛。
七岁!
意味着成婚才一年,乔绾音便已背叛!
车内死寂。
车外仆役递进一枚竹筒,江欲行低头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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