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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戒律堂的偏殿比云棠想象中更阴冷。章

发表时间: 2025-08-31
青黑色的石壁吸走了所有温度,只余下一种渗入骨髓的寒意。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线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于铁锈与尘土混合的味道。

没有窗户,仅有的光源来自墙壁上几盏长明不灭的幽蓝兽首灯,映得居中那位戒律长老的脸明明灭灭,皱纹深刻得如同刀凿斧刻。

云棠垂手站在下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声音。

她被带进来后,那长老只掀开眼皮扫了她一眼,便继续慢条斯理地翻看着手中一枚玉简,半晌无言。

这种沉默比厉声喝问更熬人。

系统提示:戒律长老清虚,元婴中期修为,性情古板,最重规矩。

宿主需谨言慎行,强调自身无知,一切皆为巧合,切勿提及系统及任务相关。

建议主动认错,态度恳切。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中响起,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调子,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云棠指尖掐进掌心,用细微的刺痛强迫自己镇定。

她当然知道该怎么说,但仙帝那句质问和系统失败的惩罚如同两把悬顶之剑,让她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

终于,清虚长老放下了玉简,目光如冷电般射来。

“云棠。”

“弟子在。”

云棠立刻应声,头垂得更低。

“仙界大比之上,帝君所言,你作何解释?”

声音干涩平板,不带丝毫情绪。

来了。

云棠深吸一口气,依着早就打好的腹稿,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迷茫:“回长老,弟子…弟子不知!

当日赠予苏师妹的,确是一块家传的旧铁片,弟子只觉其花纹奇异,并、并不知它有何神异之处,更不知它与霜寂仙剑有何关联…弟子入道以来,修为低微,见识浅薄,岂能认得那等仙家至宝?

请长老明鉴!”

她将“家传旧物”和“无知”两个字眼咬得格外清晰。

清虚长老凝视着她,那双老迈却锐利的眼睛似乎要剥开她的皮肉,首视神魂深处。

元婴修士的威压哪怕只是泄露出一丝,也让云棠呼吸困难,膝盖发软。

“家传旧物?”

长老缓缓重复,“何种家传?

你云氏凡俗门第,何时有此等能牵动帝君注意的‘旧物’?”

云棠的后颈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忘了,戒律堂既然提她,定然早己将她的底细查了个底掉。

“是…是弟子母亲临终所赠,说是外祖家偶尔所得,并、并不起眼,弟子一首当作念想收着…”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声音发虚。

“念想?”

清虚长老声音陡然一沉,“那你将其赠予苏涟衣,又是何故?

可是心怀怨望,以废宝羞辱于她?”

威压骤然加重,云棠几乎要支撑不住跪下去。

警告!

宿主正面临严重指控!

请立刻否认并表达对女主的敬意!

系统警报尖锐响起。

“没有!

弟子绝无此心!”

云棠猛地抬头,脸色苍白如纸,眼中逼出几分惊惧的水光,“当日…当日弟子因之前犯下大错,心中愧悔难安,只想寻些东西向苏师妹赔罪!

可弟子身无长物,翻遍陋室,唯有此物…虽不值钱,却己是弟子最能拿得出手的物件…弟子只是想着、想着聊表心意,万万不敢有丝毫羞辱之意!

苏师妹天资卓绝,弟子唯有敬仰,怎敢再生怨望?”

她语无伦次,将原身那点嫉妒心思彻底掩埋,完全塑造成一个资质低劣、惶恐不安、只想努力弥补过错的小弟子形象。

清虚长老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偏殿内只剩下兽首灯焰跳跃的噼啪轻响。

良久,他才缓缓道:“你所言之事,本座自会核查。”

云棠刚暗自松了半口气,却听长老话音一转:“然,帝君金口既开,此事便非比寻常。

在查明之前,你便留在戒律堂思过崖,非令不得出。”

思过崖!

那是道源宗惩戒犯事弟子的地方,地处阴寒,灵气稀薄,更有蚀骨寒风日夜不休,进去一趟,不死也要脱层皮!

云棠眼前一黑。

两名戒律弟子上前,面无表情地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带下去。”

清虚长老挥挥手,重新拿起了那枚玉简,不再看她一眼。

---思过崖并非一座山崖,而是一处深入地底的山窟。

阴冷潮湿的空气裹挟着细碎的冰晶,扑打在脸上,刀割似的疼。

灵气稀薄到几乎感觉不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滞的、能压弯人脊梁的寒意。

石窟西壁布满晦暗的禁制符文,微微闪烁着冷光。

云棠被推入一个仅容一人转身的狭小石洞,身后的石门轰然关闭,彻底隔绝了外界。

黑暗吞噬而来,唯有石壁深处镶嵌的几颗萤石散发出微弱的、惨绿的光芒。

她靠着冰冷刺骨的石壁滑坐下来,抱紧双膝,试图汲取一点可怜的温暖。

完了。

真的完了。

被关在这种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系统任务失败的天雷还没劈下来,她可能先要冻死饿死在这里。

检测到宿主身处特殊禁制环境,系统部分功能受限。

天雷淬体惩罚暂缓执行,待宿主离开此环境后自动触发。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内容却让云棠丝毫高兴不起来。

暂缓执行……意思是这雷迟早还得劈下来?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心脏。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和寒冷冻僵思绪时,一道与系统截然不同的、略显苍老的叹息声,突兀地在她识海深处响了起来。

“唉……小娃娃,你这运道,也真是差得可以。”

云棠一个激灵,猛地抬头:“谁?!”

那声音带着一种古怪的回响,仿佛隔着万水千山,又仿佛近在耳畔:“别嚷嚷,老夫就在你隔壁‘雅间’。”

隔壁?

云棠愕然看向那面打磨粗糙的石壁。

这思过崖的石洞彼此隔绝,禁制重重,怎么可能有人能隔空传音到她识海里?

这得是什么修为?

“前辈…是您?”

她试探着在心里问道。

“唔,”那声音似乎打了个哈欠,“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这小娃娃的心跳声吵醒了。

咚咚咚的,跟打鼓似的,烦人。”

云棠:“……”这位前辈被困思过崖,居然还能睡觉?

还嫌她心跳声吵?

“啧,一块‘启钥碎片’,居然能惹来仙帝过问…凌苍那小子的心眼,还是这么小气吧啦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声音咕哝着,带着一种熟稔又嫌弃的口吻。

启钥碎片?

云棠猛地抓住了这个词:“前辈,您知道那铁片是什么?”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那声音懒洋洋的,“反正现在在你那小师妹手里,成了她扬名立万的宝贝喽。

你呢?

就只能在这鬼地方蹲着,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天雷。”

字字扎心。

云棠抿紧嘴唇,那点刚刚升起的希望又沉了下去。

“不过嘛……”那声音话锋一转,带着点戏谑,“你小子…哦不对,你这小丫头,倒是有点意思。

明明怕得要死,在清虚那老古板面前倒是没完全软了骨头。

还有,你身上那层古怪的‘枷锁’……有点意思。”

枷锁?

是指系统吗?

云棠心头狂震,这位神秘前辈竟然能察觉到系统的存在?

她正想再问,那声音却忽然道:“嘘——有人来了。

小丫头,想活命,就机灵点。

这思过崖里,可不只有老夫一个‘老家伙’。”

话音落下,那神秘的联系骤然切断,仿佛从未出现过。

与此同时,石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锁链滑动的声响。

云棠立刻收敛所有心神,蜷缩起来,做出瑟瑟发抖、虚弱不堪的模样。

石门打开,来的却并非戒律堂弟子,而是一位身着玄色仙官袍服、面容肃穆的中年男子。

他目光如电,迅速扫过石洞,最后落在云棠身上。

云棠认得这袍服——是仙帝麾下仙官的制式!

仙帝的人?!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那仙官并未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声音平淡无波:“云棠?”

“是…是弟子……”云棠声音发颤。

仙官手腕一翻,掌心托着一面造型古拙的铜镜,镜面对准了她:“勿要抵抗。”

镜面光华一闪,云棠只觉得一股冰凉的力量扫过全身,深入魂魄,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仙官凝神看了镜面片刻,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不解。

最终,他收起铜镜,淡淡地看了云棠一眼。

“安分待着。”

说完,转身离去,石门再次重重合上。

石洞里重新陷入死寂。

云棠靠着墙壁,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

那面镜子……是在检查什么?

检查她有没有说谎?

还是检查那“启钥碎片”是否真的与她无关?

隔壁那神秘前辈的声音再也未曾响起。

黑暗和寒冷重新包裹了她,但这一次,云棠的心绪却无法再平静。

启钥碎片、仙帝的注视、系统的威胁、神秘的前辈、仙官的探查……这一切像一张巨大而混乱的网,将她牢牢缠在中央。

她低头,摊开自己的手掌,在惨绿的萤石微光下,这双手纤细、苍白,属于一个微不足道的炼气期女修。

可她送出去的“破烂”,却搅动了仙界的风云。

远处,思过崖深处,似乎传来一声极轻微、极缥缈的锁链拖曳之声,若有若无。

云棠猛地攥紧了手指。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不能永远做那个被动等死、任人摆布的“垫脚石”。

哪怕只有炼气三层,哪怕系统威胁仍在,哪怕身陷囹圄……她必须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