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逸阅书苑!手机版

逸阅书苑 > 穿越重生 > 新婚当天改嫁前夫小叔

新婚当天改嫁前夫小叔

消逝的皇 著

穿越重生连载

消逝的皇的《新婚当天改嫁前夫小叔》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1 洞房惊变刺目的龙凤喜烛噼啪作跳跃的火光将满室映得如同白也映亮了苏云锦眼前那片沉甸甸的、用金线密绣着鸾凤和鸣图案的鲜红盖耳朵里是前厅隐隐传来的喧闹笙每一个音符都敲打在她紧绷的心弦靖安侯府世子妃……指尖深深掐入掌带来细微的刺提醒她这一切并非梦父亲耗尽半生心散尽无数金才为她铺就了这条通往侯府的门只盼她自此一步登家族亦能脱离商贾贱得享尊然...

主角:赵珩,苏云锦   更新:2025-10-15 16:26:23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1 洞房惊变红,刺目的红。龙凤喜烛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将满室映得如同白昼,

也映亮了苏云锦眼前那片沉甸甸的、用金线密绣着鸾凤和鸣图案的鲜红盖头。

耳朵里是前厅隐隐传来的喧闹笙歌,每一个音符都敲打在她紧绷的心弦上。

靖安侯府世子妃……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提醒她这一切并非梦境。

父亲耗尽半生心血,散尽无数金银,才为她铺就了这条通往侯府的门路,

只盼她自此一步登天,家族亦能脱离商贾贱籍,得享尊荣。然而,那喧嚣声浪,

似乎并非只为庆贺。心底一丝不安,如同水底的暗苔,悄无声息地蔓延。吉时已到。

脚步声纷至沓来,带着酒气和喧哗,涌入了洞房。她垂着眼,

只能看见一双双做工精致的靴尖,以及,最前方那一双缀着东珠的喜庆婚靴。她的夫君,

靖安侯世子,赵珩。“世子爷,快让我们瞧瞧新娘子是何等天仙模样!”有人起哄。

赵珩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响起:“天仙?呵,一个满身铜臭的商贾之女,

也值得你们如此好奇?”话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苏云锦耳边。她浑身一僵,

盖头下的脸颊血色瞬间褪尽。不等她有所反应,眼前骤然一亮!

那方象征着吉祥与遮羞的盖头,被赵珩猛地攥住,狠狠一扯!

“刺啦——”锦缎撕裂的声响尖锐刺耳,金线崩断,红色的碎片如同凋零的残花,飘然落地。

苏云锦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凤冠珠翠沉重,嫁衣如火如荼,衬得她一张脸苍白如雪,

唯有那双抬起的眼,清凌凌的,映着烛光,

也映着眼前锦衣华服、俊美却满眼讥诮的年轻男子。满室瞬间一静,

随即响起更多压抑的抽气和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好奇的、审视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

如同无数细密的针,扎在她裸露的皮肤上。赵珩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恶意:“诸位请看,这便是本世子新娶的妃,苏氏。

”他目光扫过她惨白的脸,笑意更深,“如何?可值得你们专程来看这一眼?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她摇摇欲坠的脆弱,才慢条斯理地继续:“只可惜,本世子心中,

早已有了真正的世子妃人选。”他抬手,向着人群后方一招。

一名身着水红色衣裙、楚楚动人的女子,应步上前,柔顺地依偎进赵珩怀中,

眼角眉梢带着掩不住的得意与挑衅。正是赵珩青梅竹马的表妹,柳依依。“商贾之女,

粗鄙不堪,怎及依依知书达理,温婉可人?”赵珩揽着柳依依的纤腰,

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目光却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刮在苏云锦身上,“今日娶你,

不过是父命难违。从今往后,依依为侧妃,你,需以她为尊,明白吗?

”苏云锦的指甲早已刺破掌心,黏腻的温热渗入锦缎。她挺直了背脊,

试图维持最后一丝尊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世子,今日是你我大婚,拜过天地,

名分已定。你何苦如此折辱于我?”“折辱?”赵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

“你也配谈折辱?苏云锦,你苏家靠着几个臭钱挤进侯府,就该料到有今日!

本世子肯给你一个名分,已是天大的恩赐!”他话音未落,怀中的柳依依忽然“哎哟”一声,

像是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向前,绣鞋“恰好”踩上了苏云锦曳地的嫁衣裙摆。用力一碾。

苏云锦猝不及防,被那力道带得向前扑倒,沉重的凤冠几乎要将她的脖颈压断。

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钻心的疼痛袭来,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她伏在地上,火红的嫁衣铺陈开,如同流淌的鲜血。头顶,是赵珩与柳依依依偎的身影,

和满堂宾客或漠然或讥讽的目光。柳依依惊呼一声,掩住唇,

眼中却全是快意:“姐姐怎如此不小心?快起来吧。”说着,却并未挪开脚,

反而又用鞋尖在她手背上不轻不重地蹭了一下,留下一点灰印。赵珩只是冷眼看着,

甚至抬手抚了抚柳依依的发鬓,以示安抚。那一刻,

苏云锦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中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尊严、期盼、少女时代对良人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被践踏得粉碎。她不再试图起身,

也不再抬头。只是维持着伏地的姿态,任由那冰冷的寒意从膝盖、从手背,一丝丝渗入骨髓。

耳边的喧闹、嘲笑、议论,都变得模糊不清。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2 静心苑谋直到人群散去,新房内只剩下她,和几个垂首屏息、不敢上前搀扶的丫鬟。

喜烛依旧燃烧着,滴下滚烫的烛泪。她慢慢地,自己撑着手臂,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膝盖疼痛钻心,她却仿佛感觉不到。走到梳妆台前,

看着镜中那个鬓发散乱、脸色惨白、眼神却异常平静的女子。她抬手,一点点,

卸下沉重的凤冠,拆掉繁复的发髻,脱下那身刺目的嫁衣。动作缓慢,

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力度。然后,她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裙。

“小姐……”陪嫁丫鬟碧珠红着眼眶上前,声音哽咽。苏云锦抬手,止住了她的话。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去打探一下,”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老侯爷……如今情形如何,住在哪处院落,平日里,都是谁在近身伺候。”碧珠愣住了,

不解其意。苏云锦转过身,烛光在她眼中跳跃,映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赵珩敢在大婚之日,将我苏云锦的尊严踩入泥泞,让全京城看我苏家的笑话。

”“那我就敢,把这靖安侯府的天,捅个窟窿。”接下来的三日,靖安侯府的下人们发现,

那位新进门就遭了奇耻大辱的世子妃,安静得异乎寻常。她不哭,不闹,

甚至不曾踏出她那座偏僻冷清的院落一步。仿佛真的认命了,

接受了那日赵珩为她划定的、卑贱如泥的位置。只有碧珠知道,自家小姐常常坐在窗边,

望着侯府深处那座最为幽静也最为森严的“静心苑”方向,久久出神。偶尔,

她会问起一些关于老侯爷旧事的问题,问得极其细致。静心苑,那是老侯爷赵铮的居所。

靖安侯赵铮,曾是军功赫赫、名震边关的大将军,却在多年前一场恶战中身受重伤,

中毒昏迷,自此缠绵病榻,形同废人。侯府大权,早已旁落到世子赵珩及其母族手中。

老侯爷的存在,不过是个象征,一个被大多数人遗忘的,活着的牌位。第三日,黄昏。

苏云锦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碧珠。她从陪嫁的紫檀木匣最底层,

取出一卷以明黄绸缎包裹的物事。那是她的婚书。皇家玉牒备案,朱印赫然,

代表着无可争议的正妃名分。她将婚书紧紧攥在手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小姐,

您这是要……”碧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苏云锦没有回答。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犹豫和恐惧都压榨出去。然后,她推开房门,踏着夕阳最后的余晖,

一步步,朝着那座象征着侯府权力顶端,却也象征着无尽寂寥与死亡的静心苑走去。每一步,

都踩在昨日被践踏的尊严之上。每一步,都走向一个不可预测的未来。静心苑外守卫森严,

但在看到苏云锦手中那卷明黄色的婚书,以及她脸上那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平静时,

守卫竟一时忘了阻拦。她径直走入内室。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带着一种陈腐的、属于久病之人的气息。室内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

一张雕花拔步床置于中央,帐幔低垂,隐约可见一个枯瘦的人形轮廓躺在那里,无声无息。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正坐在床边打盹,听到脚步声,惊醒过来,看到苏云锦,面露惊愕。

苏云锦没有看他。她的目光,牢牢锁在那帐幔之后的人影上。她走到床前,缓缓跪下。双手,

将那份沉甸甸的婚书,高高举起。“儿媳苏氏云锦,”她的声音清澈,坚定,

打破了满室死寂,“恳请侯爷,准许儿媳为您冲喜!”老大夫惊呆了,张着嘴,

半晌发不出声音。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着赵珩又惊又怒的喝问:“苏云锦!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显然是得了消息匆忙赶来,

衣衫略显凌乱,脸上满是戾气。当他看到跪在床前、手捧婚书的苏云锦时,瞳孔骤然收缩。

“滚出去!”赵珩几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拽她,“谁准你来打扰父亲静养?!你这贱人,

又想玩什么花样!”苏云锦猛地侧身避开他的手,抬起眼。三日来,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

正视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她的眼神,不再是洞房那日的脆弱与屈辱,

而是一片冰冷的、燃烧着幽暗火焰的荒原。“世子,”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我是你明媒正娶、入了宗谱的世子妃,前来为公公尽孝,

有何不可?”“尽孝?”赵珩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床上毫无声息的老侯爷,

“父亲需要的是静养!不是你在这里惺惺作态!拿着你的破婚书,给我滚!”他再次上前,

试图抢夺她手中的婚书。苏云锦却将婚书紧紧抱在怀里,目光转向床上那枯瘦的身影,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侯爷!您昏迷多年,可知府中纲常已乱,

尊卑不分?世子宠妾灭妻,纵容侧室践辱正妃,全京城传为笑谈!长此以往,

靖安侯府百年清誉,必将毁于一旦!”她深吸一口气,

几乎是吼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云锦今日,愿以正妃之身,自请为侯爷冲喜,

终身服侍榻前,只求重整家风,匡扶正统!”“你疯了?!”赵珩目眦欲裂,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云锦!你看清楚!他是我父亲!是你的公公!”“那又如何?

”苏云锦缓缓转过头,看向赵珩,嘴角竟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烈女不事二夫?

可世子你,何曾将我当作过你的妻?”她不再看他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而是转向床上,

微微倾身,靠近那毫无知觉的老人。室内死寂一片,连赵珩都因这巨大的惊骇而暂时失语。

苏云锦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老侯爷露在锦被外的那只枯瘦、冰凉、布满褶皱的手。然后,

她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如同耳语般的声音,轻轻说道:“侯爷,

您若听得见……”“从今日起,您的儿子,该唤我……”“……母亲了。”话音落下的瞬间,

她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中,那根枯瘦如柴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3 冲喜风波苏云锦自请为老侯爷冲喜的消息,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瞬间在靖安侯府炸开了锅,并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京城每一个角落。

惊愕、鄙夷、嘲讽、唾骂……种种声音,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疯了!

真是疯了!为了报复世子,连脸面和廉耻都不要了!”“商贾之女,果然行事下作,

不择手段!”“等着吧,老侯爷那个样子,她过去就是守活寡,

侯府和宗族绝不会允许这种丑事发生!”靖安侯府的正厅内,气氛更是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太夫人,赵珩的祖母,被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端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脸色铁青,

手中的沉香木拐杖重重杵在地上:“荒唐!简直荒唐透顶!我靖安侯府百年清誉,

岂容你如此玷污!苏氏,你立刻给我收回那些疯话,回你的院子闭门思过!”赵珩站在一旁,

眼神阴鸷地盯着苏云锦,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柳依依依偎在赵珩身边,

拿着帕子拭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娇怯:“祖母,您别动气,

姐姐她……她也是一时想左了,毕竟那日……受了委屈。”她这话,看似求情,

实则火上浇油。苏云锦独自站在厅中,承受着所有或愤怒或鄙夷的目光。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脸上未施脂粉,却比那日身着嫁衣时,更多了几分冰冷的坚定。

她向着太夫人,缓缓跪了下去,却不是认错。“太夫人,”她声音清晰,不卑不亢,

“云锦并非一时冲动。世子大婚当日言行,京城皆知。苏家虽为商贾,亦知礼义廉耻。

世子既不认云锦为妻,云锦又岂能腆居世子妃之位?”她抬起眼,目光扫过赵珩和柳依依,

最后落回太夫人脸上:“云锦自请为侯爷冲喜,一则为全侯府体面,

免让外人以为我侯府内帷不修,尊卑颠倒;二则,侯爷为国捐躯,重伤卧床,

身边正需尽心之人伺候。云锦愿效古之烈女,尽心侍奉公公榻前,以全孝道。此心,

天地可鉴。”一番话,掷地有声。将“孝道”和“侯府体面”这两面大旗扯了出来,

堵得众人一时哑口。“好一个全孝道!”赵珩气得浑身发抖,“苏云锦,

你别在这里巧言令色!你分明是心存怨恨,报复于我!”“世子此言差矣。

”苏云锦淡淡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云锦所为,是为侯府考量。

若世子执意认为云锦是在报复,那便是世子也承认,当日之事,确有不当之处了?”“你!

”赵珩被噎得说不出话。太夫人眉头紧锁,看着跪在下面的苏云锦。她活了大半辈子,

在后宅见惯了风雨,如何看不出这女子眼中的决绝和深藏的恨意?她此举,确实惊世骇俗,

将了侯府一军。若强行压下,只怕她破罐破摔,将世子宠妾灭妻的丑闻闹得更大,

届时侯府颜面更难收拾。可若答应……让新娶的世子妃去给老公公冲喜,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太夫人,族长和几位族老到了。

”头发花白、神色严肃的族长和几位族老鱼贯而入。显然,他们已经听闻了此事。

宗族的力量,在任何高门大户都不容小觑。众人见礼后,族长沉声开口:“太夫人,侯爷,

老夫听闻府中出了件……奇事?”他的目光落在跪着的苏云锦身上,带着审视。

赵珩立刻上前,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重点强调苏云锦如何疯癫无理,如何玷污门风。

族长听完,眉头紧锁,看向苏云锦的目光充满了不赞同:“苏氏,你可知,女子以柔顺为德?

你此举,于礼不合,于世不容!”另一位族老也捋着胡须摇头:“冲喜之说,虚无缥缈。

更何况,子媳为公公冲喜,闻所未闻,有悖人伦!此事若传开,我赵氏一族颜面何存?

”压力,如同无形的山峦,向苏云锦倾轧而来。她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宗族若强行反对,即便她有婚书,也难以达成目的。她深吸一口气,再次俯身,

额头轻轻触地。抬起头时,眼中已蕴满了泪水,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她将姿态放得极低,

声音带着哽咽,却依旧清晰:“族长,各位族老明鉴。云锦岂不知此议惊世骇俗?

若非被逼至绝境,走投无路,云锦一介弱质女流,何敢行此悖逆之事?”她抬起泪眼,

环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族长脸上,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凄然:“当日世子当着满堂宾客之面,撕我盖头,辱我门楣,

纵容侧室将我踩于脚下之时,可曾想过侯府颜面?可曾想过苏氏一门清誉?

”“云锦今日若忍气吞声,他日是否侧室亦可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届时,侯府纲常何在?

嫡庶尊卑何在?”“云锦此举,并非贪图侯爷继室之名分,实乃无奈之下,为求一立锥之地,

为全一份早已被践踏殆尽的尊严!云锦愿终身侍奉侯爷榻前,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只求一个‘名正言顺’!求族长,各位族老,给云锦一条生路!”说罢,她再次深深叩首,

肩头微微耸动,那强忍悲声的姿态,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动容。厅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族长和族老们面面相觑。他们固然觉得苏云锦此举荒唐,但她字字泣血,句句在理。

尤其是世子赵珩大婚之日的混账行为,他们亦有耳闻。若真将此事闹大,皇家过问起来,

侯府未必占理。况且,老侯爷赵铮昏迷多年,冲喜之说本就是走个过场,这苏氏过去,

也不过是守活寡,翻不起什么风浪。用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暂时压下府中这桩丑闻,

保全侯府和宗族更大的体面,似乎……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族长沉吟良久,

看向太夫人:“太夫人,您看……”太夫人闭了闭眼,脸上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她何尝不知这是饮鸩止渴?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迅速平息这场风波。

她缓缓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了苏云锦一眼,终于,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既然她执意如此……‘孝’字当头,老身……也不好过分阻拦。

”太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只是,此事需做得隐秘,

对外……便说是苏氏感念侯爷功绩,自愿祈福侍疾吧。”这便是,默许了。赵珩猛地抬头,

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夫人和族长:“祖母!族长!不可!这贱人……”“住口!

”族长厉声喝止了他,“若非你行事不端,何至于此?!此事就此决定,休要再议!

”赵珩的话被堵在喉咙里,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胸膛剧烈起伏,

看着跪在地上、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讥讽的苏云锦,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族长和太夫人的默许,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靖安侯府表面维持的平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

带着各种不堪的揣测和议论,飞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茶楼酒肆,深宅后院,

无人不在谈论这桩骇人听闻的“丑事”。靖安侯世子妃,在大婚受辱三日后,

竟自请去给瘫痪在床的老侯爷冲喜!这简直是本朝开国以来未曾有过的荒唐事!“听说了吗?

那苏氏,怕是真被逼疯了!” “啧啧,商贾之女,行事果然毫无底线,

这等有辱门风之事也做得出来!” “我看未必,那赵世子大婚当日那般折辱于人,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呢!” “再如何,也不能……唉,这下靖安侯府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流言蜚语如同冰雹,砸在侯府高耸的院墙上,也砸在每一个侯府下人的心上。

他们看苏云锦的眼神,从最初的同情、鄙夷,

渐渐染上了难以言说的恐惧和一丝隐秘的敬畏——一个对自己都能如此狠绝的女人,

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正式“过门”的日子,定在了七日后。没有唢呐锣鼓,没有凤冠霞帔,

没有宾客盈门。只有一顶再普通不过的青布小轿,在黄昏时分,

悄无声息地从苏云锦原先居住的偏僻院落出发,绕行至侯府最深处的静心苑。轿子停下,

碧珠红着眼眶,替苏云锦掀开轿帘。苏云锦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极为素净的藕荷色衣裙,

头上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脸上未施脂粉,清冷得如同秋夜的一弯残月。她抬头,

望向静心苑那扇沉重、斑驳,仿佛隔绝了所有生气的院门。这里,将是她的战场,

也是她的牢笼。“小姐……”碧珠声音哽咽,满是不忍。苏云锦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很轻,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走吧。”她迈步,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

院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吱呀”声,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静心苑内,

比上次来时更显死寂。药味浓郁得几乎化不开,混杂着一种陈年灰尘和衰败的气息。

院子里只有两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婆子,和一个常年伺候老侯爷、沉默寡言的老仆赵伯。

见到苏云锦进来,他们都垂下头,不敢多看。内室依旧昏暗。

老侯爷赵铮依旧无声无息地躺在拔步床上,如同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

苏云锦没有在意那老仆和角落里打盹的大夫,她径直走到床前,缓缓跪下,

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妾身苏氏,今日起,

奉旨族长和太夫人的默许便是这侯府的旨意入静心苑,侍奉侯爷左右。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清晰,平静,没有半分新嫁娘的羞涩,

也没有丝毫被迫的悲苦。行礼完毕,她站起身,对那老仆赵伯微微颔首:“赵伯,

日后侯爷的饮食起居,由我亲自照料。劳烦你将侯爷平日用药、进食的时辰和忌讳,

一一告知于我。”赵伯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躬身应道:“是……夫人。

”这声“夫人”叫得有些艰涩,但终究是叫出了口。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世子妃苏氏,

而是侯爷的继室,靖安侯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至少在名义上。

苏云锦开始了她在静心苑的生活。她说到做到,亲力亲为。

喂药、擦身、按摩、清理……所有脏活累活,她都面无表情地接手过来。动作起初有些生疏,

但她学得极快,不过两三日,便做得井井有条。她不再开口说那些无用的场面话,

只是沉默地履行着“妻子”的职责。每日清晨,她会用温热的帕子,

细细擦拭老侯爷枯瘦的脸庞和手指,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喂药时,

她会先自己试过温度,然后极其耐心地,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进去,若是药汁从嘴角溢出,

她便立刻用干净的软布拭去。夜深人静时,她会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就着那盏昏暗的油灯,

看着老侯爷沉睡的面容。他的脸颊深深凹陷,颧骨突出,长期的卧床让他肌肉萎缩,

皮肤松弛,早已看不出当年叱咤风云的将军模样。苏云锦的目光里没有厌恶,也没有同情,

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审视的平静。“侯爷,”她偶尔会低声开口,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您听得见吗?” “您知不知道,您的儿子,是如何将您的脸面,连同靖安侯府的声誉,

一起踩在脚下的?” “您若还有一丝清明,就该醒来看看,这侯府,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她的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有老侯爷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证明着他还活着。然而,苏云锦并未停止。她像是在进行一场孤独的仪式,

又像是在对着一个沉默的盟友,倾诉着她所有的恨意与计划。

4 暗流涌动苏云锦“改嫁”的消息,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赵珩的心里。他原本以为,

苏云锦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等吃了苦头,自然会哭着回来求他。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更加刻薄地羞辱她,让她彻底认清自己的位置。可他万万没想到,

宗族和祖母,竟然真的默许了这桩荒唐事!虽然对外宣称是“祈福侍疾”,但府内上下,

谁不知道苏云锦如今的身份?那句“母亲”,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日夜在他耳边回响。

“贱人!毒妇!”世子院落里,昂贵的官窑瓷器碎了一地。赵珩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

吓得一众丫鬟小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柳依依扭着腰肢上前,柔声劝慰:“珩哥哥,

何必为那种人生气?她自甘下贱,跑去伺候那个活死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赵珩猛地甩开她的手,低吼道,

“她占着侯爷继室的名分!只要父亲一日不死,她名义上就是这侯府的女主人!

你让我如何眼不见为净?!”一想到日后在府中,可能要碍于礼法,

向那个他曾经肆意践踏的女人行礼问安,赵珩就觉得一股邪火直冲顶门,

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柳依依被他吼得一愣,随即委屈地扁扁嘴,

眼中却闪过一丝嫉恨。她当然也恨苏云锦,恨她占着世子妃的位子,

更恨她如今这破釜沉舟的一招,反而让她和赵珩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珩哥哥,

难道就任由她这么得意下去?”柳依依依偎过去,声音带着蛊惑,“她如今躲在静心苑,

我们动不了她。但日子还长,总有办法……让她自己待不下去!”赵珩眼神阴鸷,

死死攥紧了拳头。不错,日子还长。苏云锦,你以为攀上那个活死人就能高枕无忧了?做梦!

这靖安侯府,迟早是我的!到时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报复,很快便来了。

静心苑的用度,开始被有意无意地克扣。送来的饭菜时常是冷的、馊的,

份例里的银炭变成了呛人的黑炭,连煎药用的柴火都时常供应不上。碧珠气不过,

去找管事理论,却被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如今府中开销大,各处都要俭省,

静心苑……侯爷情况特殊,用度自然要重新核定。”苏云锦听了碧珠的哭诉,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怒。“小姐!他们太过分了!

这分明是世子故意刁难!”碧珠急道。“我知道。

”苏云锦放下手中正在给老侯爷按摩手臂的布巾,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荒凉的庭院,

“由他去。这点手段,上不得台面。”她转身,

对碧珠吩咐道:“你去把我陪嫁箱子里的银票取一些出来,交给赵伯,

让他想办法从外面采买所需之物。记住,要隐秘。”碧珠愣住了:“小姐,用我们自己的钱?

”“不然呢?”苏云锦嘴角勾起一抹冷嘲,“难道指望他们良心发现?银子没了可以再赚,

这口气,不能输。”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让那些人如鲠在喉!除了物质上的刁难,

更有精神上的羞辱。偶尔有奉命前来“探视”的嬷嬷或管事,言语间总是夹枪带棒。

“夫人真是‘孝心可嘉’,这静心苑阴冷潮湿,难为您金尊玉贵的身子能受得住。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