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白月光脸，虐你这个渣

为了救白月光，他亲手将我送进手术室。“放心，只取一个肾，你不会死。

”我笑着咽下喉间鲜血：“好。”当他发现我胃癌晚期的诊断书时，却疯了般砸了手术室。

“停下！我不准你死！”可是顾临，太迟了。你亲手杀死了这世上最爱你的人。

---手术室的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重而冰冷的声响，隔绝了外面那个世界，

也仿佛隔绝了顾临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注视。无影灯唰地亮起，光芒刺眼，像最后的审判。

林晚躺在手术台上，视野里是一片炫目的白，白得让人心慌。

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尖锐的气味，还有一种……铁锈似的，若有若无的甜腥，

那是从她身体深处翻涌上来的，她悄悄咽了回去。身下的床单很凉，冷意透过薄薄的手术服，

一丝丝渗进骨头缝里。医生和护士在周围安静地忙碌，器械碰撞发出细微的金属声响，

每一下都敲打在神经上。她偏过头，视线有些模糊地落在门口的方向。他会有一点点犹豫吗？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画面，是顾临的白月光，苏晴，依偎在他怀里，

脸色苍白柔弱，眼角却带着胜利者才有的，细微的，朝他投来的，势在必得的光。而顾临，

她的顾临，对着她，只有公事公办的冷静，甚至吝啬于一丝多余的温情。“放心，

”他当时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只是内容淬着冰碴，“只取一个肾，苏晴需要它。

你不会死。”她当时是什么反应？哦，对了，她笑了。唇角努力地向上弯，

尽管喉咙里堵着那股熟悉的，温热的液体，她强行咽了下去，然后听见自己用一种异常温顺，

甚至带着点解脱的声音回答：“好。”一个好字，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也碾碎了这些年卑微如尘的希望。麻药似乎开始起作用了，有冰凉的液体顺着静脉血管流淌。

意识像浸了水的宣纸，一点点变得沉重，模糊。也好。这样，就再也感觉不到心痛了吧。

那个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从青涩校服到挺拔西装，她一路追随着他的背影，

看他光芒万丈，也看他为另一个女人失魂落魄。她以为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最终却发现，

不爱就是不爱，她拼尽全力，也挤不进他心底那个写着“苏晴”的角落。

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是那种熟悉的、被啃噬的绞痛，比即将到来的取肾手术更让她恐惧。

那张被她藏在公寓抽屉最深处的纸，胃癌晚期四个月，像一道无声的催命符。

她本来想告诉他的。在拿到诊断书，天旋地转，一个人在医院长廊坐到天黑的那天，

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她想扑进他怀里，汲取一点点温暖，

哪怕只是他出于习惯的、短暂的拥抱。可那天晚上，他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清冷的夜露，

还有……苏晴身上那款熟悉的香水味。他皱着眉，不耐地甩开她冰凉的手：“林晚，我很累，

别闹。”那一刻，所有的话都冻结在了舌尖。告诉他，然后呢？换来他的怜悯？

还是嫌弃她成了累赘？在他心里，恐怕她的死活，远不及苏晴一声轻微的咳嗽重要。

既然如此，就用这具早已被宣判死刑的身体，成全他吧。成全他的心急如焚，

成全他对苏晴的深情不渝。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只是……心脏那个位置，

为什么还是像被生生剜开一样疼？比癌细胞啃噬胃壁还要疼上千百倍。意识沉浮间，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别墅。他拿出手术同意书，递到她面前，笔塞进她手里。

“签了它。”不容置疑的命令。她的指尖颤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那支轻飘飘的笔。

他看着她，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混合着焦灼、恳求，以及一丝被她迟疑所激怒的冰冷。

“林晚，苏晴等不了了！”他催促，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她心上，“就一个肾而已，

你不会有事，算我……求你。”求她。为了苏晴，他用了“求”这个字。

她记得自己当时抬起头，很慢很慢地，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除了救人心切之外的情绪。

没有。一丝都没有。于是她笑了，眼底一片干涩，流不出一滴泪。她低下头，

在那份将她推向绝路的文件上，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林晚”。两个字，

写得支离破碎，像她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生命。……手术室外。顾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燃了长长一截灰烬，忘了吸。心里莫名地烦躁。

眼前总是闪过林晚躺上推车时，最后看他的那一眼。没有怨恨，没有哭求，

甚至没有什么情绪，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还有她那个笑容……苍白，虚弱，

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释然？这不像她。他印象里的林晚，是坚韧的，

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无论他如何冷漠以对，都会在下一秒递上一杯温水，

露出温和笑容的女人。她应该会哭，会求他，会问他为什么那么狠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安静地，近乎顺从地，走向手术室。仿佛那不是一场要割走她一个肾脏的手术，

而是一场……告别。心脏猛地一缩，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试图压下这股莫名的不安。是为了苏晴。他告诉自己。苏晴躺在病床上，

肾功能急剧恶化，苍白脆弱得像易碎的瓷器，抓着他的手，泪眼婆娑：“阿临，

我不想死……林晚她，她会帮我的，对吗？”他不能失去苏晴。至于林晚……医生说了，

一个肾，不影响正常生活。他会给她最好的术后调理，会补偿她，用金钱，用物质，

用除了爱情以外的一切。想到这里，顾临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掐灭烟头，

准备去苏晴的病房外守着。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行色匆匆的女人像一阵风般冲到了他面前，是林晚唯一的好友，夏楠。

夏楠眼睛红肿，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见顾临，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顾临！林晚呢？！

”她尖声质问，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顾临蹙眉，下意识地不想与她纠缠，

语气冷淡：“她在手术。”“手术？！你他妈真的把她推进去了？！

”夏楠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你让她给那个苏晴捐肾？！顾临！

你还是不是人！”顾临甩开她的手，眉宇间满是不耐：“这是林晚自己同意的！为了救苏晴，

一个肾而已，她不会死！”“她不会死？！哈哈……”夏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眼泪却流得更凶，“她当然不会死在这个手术台上！她只会死在……”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后面的话咽回去，转而用一种绝望而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从随身的公文包里，猛地抽出一张折叠的纸，狠狠摔在顾临身上。“你自己看！

看看你他妈到底做了什么！”纸张轻飘飘地落下。顾临下意识地接住，眉头紧锁，低头展开。

胃癌晚期诊断报告患者姓名：林晚。诊断结果：胃腺癌晚期，伴随多处转移。

建议：立即住院进行综合治疗，生存期预估约3-6个月。日期……是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顾临的瞳孔骤然收缩，捏着报告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瞬间泛白。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如同潮水般轰然涌入脑海。她最近总是吃得很少，脸色苍白得厉害，

他以为是她在减肥，或者是为了苏晴的事情心情不好。她偶尔会捂着胃，微微蹙眉，他问起，

她只说是老胃病，不碍事。她越来越沉默，眼神也越来越空洞，他以为是她性格使然，

或是……在跟他闹别扭。胃癌……晚期……一个月前……她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她签下手术同意书时，那个笑容，是释然？是……求死？！

“她本来打算昨天入院开始化疗的……”夏楠带着哭腔的声音，像一把钝刀子在割他的肉，

“她说……她想再试试，想活下去……可是你！你昨天对她说了什么？！你逼她来捐这个肾！

顾临，是你亲手把她最后活下去的机会都掐断了！是你杀了她！

”“不……不可能……”顾临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的。他猛地抬头，

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那盏亮着的“手术中”的灯牌，

那张薄薄的诊断书在他手中剧烈颤抖。不会的！林晚怎么会死？她那么坚韧，像野草一样，

在他身边活了十年，怎么会突然就要死了？她还要活着，让他补偿，让他赎罪……她不能死！

“停下！”他猛地嘶吼出声，像濒死的野兽发出的哀鸣，整个人朝着手术室的门冲了过去，

“停下手术！我不准她死！”他用身体疯狂地撞击着那扇紧闭的门，发出沉闷的巨响。

“开门！给我开门！停止手术！听见没有！”周围的护士和保安闻声赶来，试图拦住他。

“先生，请您冷静！手术正在进行中，不能打扰！”“滚开！”顾临彻底失去了理智，

一拳挥开试图拉住他的保安，眼睛赤红，额角青筋暴起，“我让你们停下！她不能手术！

她有病！她会死的！开门！！”他状若疯癫，

一遍遍地用肩膀撞击着那扇隔绝了他和林晚的门，仿佛只要撞开这扇门，

就能阻止那个可怕的结果。“林晚！林晚你出来！我不准你死！你听见没有！”“我不准！

”最终，更多的保安冲了过来，强行制住了几乎疯狂的顾临。他被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脸颊贴着瓷砖，挣扎着，眼睛却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

念着：“停下……停下……她会死的……晚晚……我的晚晚……”声音从嘶吼逐渐变得哽咽，

最终化为绝望的、破碎的呜咽。那扇门，依旧冰冷地紧闭着。指示灯，依旧亮着刺目的红光。

像她最后那个笑容，安静地，宣告着他的无能为力。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离。

顾临被死死按在地上，额角抵着冰冷瓷砖，那凉意却远不及心底蔓延开来的万分之一。

他挣扎的力道一点点松懈，只剩下身体无法自控的细微颤抖。

“晚晚……”这两个字含在喉咙里，滚烫，却嘶哑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怎么会这样？

那张轻飘飘的纸，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眼底，烫在他的灵魂上。胃癌晚期。

一个月前。所以，她最近异常的消瘦，不是因为赌气或减肥，是病魔的消耗。她苍白的脸色，

不是化妆品，是生命在流逝。她偶尔捂着胃部，蹙紧的眉头，不是无关痛痒的老毛病，

是癌细胞在疯狂啃噬。而他做了什么？他嫌她脸色不好，不够精神，

带出去会让苏晴对比之下更显柔弱。他嫌她吃得少，扫了他特意为苏晴准备的宴席的兴致。

他甚至在昨天，在她可能已经痛苦难当的时候，冷着脸将手术同意书拍在她面前，

用近乎残忍的语气逼她签字。“放心，只取一个肾，你不会死。”他当时，

是凭什么说出这句话的？凭她十年如一日的顺从？凭他笃定她爱他胜过一切，

所以可以肆意挥霍？顾临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窒息般的抽气。眼前闪过她签下名字时，

那个平静得近乎诡异的笑容。她现在是不是在手术台上，也在这样笑着？

笑着看他像个傻子一样，亲手将她推向绝路？“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绝望的低吼终于冲破了他的喉咙，带着血腥气。

制住他的保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悲鸣震慑，力道微微一松。顾临猛地挣脱开来，

他没有再冲向手术室的门，只是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后退，

背脊重重撞在对面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没有滑倒。他抬起头，

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盏“手术中”的灯。那红光，像她身体里流出的血，

灼烧着他的视网膜。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而煎熬。每一分，每一秒，

都像是在用钝刀切割他的神经。他想象着手术刀划开她的皮肤，取出那颗健康的肾脏。

而与此同时，她胃里的癌细胞，是不是也在疯狂庆祝，庆祝这具身体最后的防御，

也被她最爱的人，亲手拆解、奉上？他会失去她。这个认知，前所未有的清晰，

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砸得他神魂俱碎。不是暂时地离开，不是赌气地冷战。是永别。

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叫林晚的女人，会在他深夜归家时，

留一盏温暖的灯；会在他疲惫不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