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掌中谍

作为军统安插在淞沪警备司令部的一枚棋子，我的任务是窃取一份至关重要的防务部署图。

为此，我不得不接近那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司令之子，人称“活阎王”的少帅陆承骁。

舞会上，我“不慎”将红酒洒在他身上，他却掐着我的下巴，眼底是嗜血的疯狂：“女人，

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敢这么做的人，坟头的草已经三尺高了？

”1冰冷的杀意像藤蔓一样顺着我的脊椎攀爬。我强忍着下颌骨快要碎裂的剧痛，

努力挤出一个颤抖却不失妩媚的笑容，眼角甚至逼出了几分生理性的泪花，看起来楚楚可怜。

“少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手看似惊慌失措地抵在他缀着金线的军装上，

指尖却在他胸口的第二颗纽扣上，用只有我们内部人员才懂的摩斯密码，

轻轻敲击了一下——“安全”。

这是发给我那藏在暗处、随时准备用一颗子弹“救”我于危难的搭档看的。

陆承骁的眼神像鹰隼，锐利地刮过我每一寸肌肤。他没有错过我指尖的小动作，但显然，

他读不懂那其中的含义。他只是觉得有趣，像是猫捉到了耗子，不急着咬死，

反而想看看这小东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不是故意的？”他嗤笑一声，

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和硝烟的味道，

“全上海想用这种法子爬上我陆承骁床的女人，能从这里排到黄浦江。你倒是说说，

你和她们，有什么不一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里，

带着同情、幸灾乐祸，和一丝丝的恐惧。他们都在等着看，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会怎么死。我知道，寻常的求饶或者辩解都只会让他更加厌烦。

对付陆承骁这种疯子，你必须走险棋。我抬起泪光盈盈的眼，直视他疯狂的眼眸，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们想爬上您的床，而我，

只是想弄脏您的衣服。”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眼中的戏谑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掐着我下巴的手猛然收紧，

我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咯咯”声。“很好。”他缓缓吐出两个字，然后猛地一扯，

将我整个人拽起来，粗暴地揽进怀里。他身上冰冷的金属勋章硌得我生疼。他低下头，

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既然你这么想与众不同，那我就成全你。

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弄脏了我的衣服，就用你一辈子来赔。

”他话里的“一辈子”，在别人听来或许是某种宣告，但在我听来，却是催命的符咒。

我的任务时限只有一个月，被他这样禁锢在身边，无异于将自己送进了最华丽的笼子，

也可能是……最快走向死亡的刑场。他不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半拖半抱着我，

穿过鸦雀无声的人群，径直走向舞会的大门。身后，

那些名媛绅士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我被塞进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司机连大气都不敢喘。车子平稳地驶离了灯火辉煌的百乐门，融入了上海滩深沉的夜色里。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第一步计划成功了，我接近了他。但代价，

似乎比我预想的要大得多。陆承骁的帅府坐落在法租界，是一座戒备森严的西式公馆。

我被他一路拽进了二楼的主卧，然后被狠狠地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一颗一颗地解开军装的纽扣，眼神里的疯狂和占有欲毫不掩饰。“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是谁派你来的？”我心头一紧，他果然起了疑心。“我叫……苏曼，苏州的苏，曼妙的曼。

”我怯生生地回答，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身份，一个家道中落的舞女，“没、没人派我来，

我只是想……想为自己争个前程。”“前程？”他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他走到我面前，

蹲下身，用冰冷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跟着我，你不会有前程，只会有一具漂亮的尸体。

”我配合地瑟缩了一下，眼里的恐惧恰到好处。“少帅……求您，放过我吧……”“放过你？

”他凑得更近了，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现在求饶，晚了。从你决定招惹我的那一刻起，

你就该知道，进了我陆承骁的门，是生是死，都由我说了算。”说完，

他一把撕开了我旗袍的盘扣。2我成了陆承骁囚禁在帅府的金丝雀。他没有再对我用强，

那晚的粗暴更像是一场下马威。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他给了我最好的房间，最华丽的衣服，最昂贵的珠宝，却也给了我最严密的监视。

府里的佣人叫我“苏小姐”，眼神里却充满了鄙夷和畏惧。一个名叫张副官的男人，

是陆承骁的心腹，几乎寸步不离地“保护”我。我知道，那双看似恭敬的眼睛，

其实是一对冰冷的摄像头，记录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的任务陷入了僵局。

防务部署图藏在陆承骁的书房里，那是一个禁地，除了他自己，连张副官都不能随意入内。

而我，别说进入书房，就连在公馆里自由行动都做不到。我必须找到突破口。

机会在一个雨夜到来。那晚电闪雷鸣，陆承骁似乎被噩梦惊扰，从睡梦中惊醒，

浑身都是冷汗。我被佣人叫去他的房间，他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

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的暴雨。“少帅。”我轻声唤他。他回头看我，

平日里那双总是盛满疯狂和暴戾的眼睛，此刻竟流露出一丝脆弱。他没有说话，

只是朝我招了招手。我顺从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他身上的酒气很重。“你也觉得，

我是个疯子，对不对？”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旁边的毛巾，

轻轻帮他擦拭额头的冷汗。我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野兽。他没有推开我，

反而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温存。“我母亲……就是在一个这样的雨夜，

被人杀死的。”他缓缓地说，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那些人冲进家里，

我父亲不在。他们当着我的面，用刺刀……一刀一刀……”他的声音哽住了，

端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颤抖。我心中巨震。军统的资料里只提到他母亲早逝，

却没说死因如此惨烈。这或许就是他性格扭曲的根源。那一刻，我心底某个地方，

被轻轻触动了一下。抛开任务和立场，眼前这个男人，也曾是个无助的孩子。“都过去了。

”我轻声说，学着记忆中母亲安抚我的样子，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的触碰让他身体一僵，但他没有躲开。良久，他喝光了杯里的酒，将我拉进怀里，

紧紧抱住。他的怀抱不再是充满占有欲的禁锢，而带着一丝寻求慰藉的依赖。“别离开我。

”他在我耳边喃喃自语，“谁都别想再从我身边夺走什么。”我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个男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放下防备。第二天，陆承骁对我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

他允许我在花园里散步，甚至会主动和我聊几句。张副官的监视虽然还在，

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密不透风。我开始利用这有限的自由，

不动声色地观察书房周围的布局和守卫换岗的规律。书房的钥匙，陆承骁从不离身，

门锁是德国进口的，极难撬开。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到钥匙。

我把主意打到了陆承骁的军装上。他每天回家，都会把换下的军装交给佣人清洗。

钥匙就挂在腰间的皮带上，他脱下军装时，很可能会随手放在口袋里。

我开始刻意讨好负责清洗的佣人刘妈，帮她干活，给她送些小点心。几天下来，

刘妈对我的戒心也放下了不少。终于，我等到了一个机会。

陆承骁参加了一场重要的军事会议，深夜才醉醺醺地回来。张副官扶着他回房，

我则立刻去了洗衣房。“刘妈，我来帮您吧。”我笑着说。刘妈见是我，也没多想，

便把陆承骁刚换下的军装递给了我。“那就有劳苏小姐了，小心点，别弄脏了您的手。

”我接过衣服，心脏怦怦直跳。我假装检查口袋里是否有遗漏的物品，

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金属物体。是钥匙！我强压住内心的狂喜，

用最快的速度将钥匙扣下来，藏进掌心，

然后将一串我早就准备好的、外观极为相似的假钥匙放了进去。“没什么东西。

”我若无其事地对刘妈笑了笑，将衣服放进了待洗的篮子里。离开洗衣房，

我几乎是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手心里的钥匙冰冷而沉重。

成功了第一步。接下来，就是进入书房。我等了三天，

等到一个陆承骁外出视察军务、深夜才会回来的日子。张副官虽然留在府里，

但他有固定的巡视路线和时间。午夜时分，我计算好他巡视的间隙，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

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间。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我的心跳声。来到书房门口，我屏住呼吸，

拿出钥匙。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闪身进入，立刻关上门。书房里弥漫着一股古龙水和雪茄混合的味道，是陆承骁的味道。

我不敢开灯，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迅速打量着房间的布局。书房很大，

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则是一整面墙的书柜。保险箱最可能的位置，

就在书柜后面或者办公桌下面。我匍匐在地，先检查了办公桌。桌下空空如也。

我又转向书柜，一本一本地检查那些厚重的精装书，看是否有机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

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书柜最下层的一块松动的木板。我心中一喜，用力一按，木板应声打开，

露出了后面一个黑色的嵌入式保险箱。找到了！我立刻从怀里掏出微型听诊器，

这是我的“搭档”想办法送进来的。我将听诊器贴在保险箱上，开始凭借专业训练过的听力，

破解密码。转盘发出的细微声音，考验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就在我即将破解第三组密码时，

书房的门把手，突然传来“咔擦”一声轻响！有人来了！3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是陆承骁提前回来了，还是张副官发现了异常？无论是谁，

我此刻被堵在书房里，都只有死路一条。我几乎是本能地翻滚到办公桌下，

将身体缩进最黑暗的角落，连呼吸都停止了。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他没有开灯，

只是径直走向办公桌，然后在我面前蹲了下来。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

但那股熟悉的、带着硝烟和侵略性的味道，是陆承骁。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去视察军务了吗？这是一个陷阱！从我拿到钥匙的那一刻，甚至更早，

从他对我态度软化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等我自投罗网。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躲得还好吗？

”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在死寂的书房里，却像一道催命的符。我没有动，

也没有出声。暴露就意味着死亡，不如赌一把，赌他只是诈我。他轻笑一声，

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摸索。我感到一阵凉意，

他冰冷的指尖划过我的小腿，然后一路向上。我浑身僵硬，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危险。

他的手最终停在了我的腰间，那里，藏着我的微型手枪。他轻轻一抽，

就将我的最后一道防线夺走了。“还要继续玩捉迷藏吗，苏小姐？

”他把玩着那把小巧的手枪，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耐烦，“或者，我该叫你……沈月明？

”沈月明。我的真实姓名。当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时，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身份、我的任务，全部都暴露了。我慢慢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跪坐在他面前。

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他的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寒冰还要冷。“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放弃了挣扎，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从你把酒洒在我身上的那一刻起。

”陆承骁淡淡地说，“你的眼神太镇定了，不像一个普通的舞女。你害怕，

但你的害怕是装出来的，用来迷惑我的。真正害怕的人，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原来，

从一开始，我就在他的算计之中。他假装被我迷惑，将我带回帅府，日夜监视，

甚至故意卖惨示弱，引我上钩，就是为了看我到底想做什么，为了查清我背后的人是谁。

“那晚的噩梦，也是装的？”我问道，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噩梦是真的。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但对你放下戒备，是假的。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原来那唯一的温情，

也不过是他的算计。“你想怎么样？”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杀了我？”“杀了你？

”他俯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太便宜你了。你费尽心机接近我，

不就是为了它吗？”他指了指我身后的保险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只要你告诉我，

你的上线是谁，军统在上海还有多少个据点。”这是要我叛变。我笑了，笑得凄凉。

“陆承骁，你也是军人。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忠诚。”“忠诚？”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忠诚于那个腐朽的、内斗不断的政府吗？沈月明，你睁开眼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日本人已经占了东三省，虎视眈眈，南京那帮人却还在想着如何剿灭异己！你为他们卖命，

值得吗？”他的话像重锤一样敲击着我的心脏。我何尝不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但我是军人，

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闭上眼，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动手吧。

”他沉默了。许久，他松开了我，站起身，背对着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留在我身边，为我做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否则……”“否则怎样？”他转过身，手里拿着我的那把枪，对准了我身后的保险箱。

“否则，我就毁了它。”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拿不到，日本人也别想拿到。

至于你……我会把你送回军统，告诉他们，你已经叛变了。到时候，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你应该比我清楚。”我浑身一颤。军统的家法，对待叛徒，向来是生不如死。他不仅要杀我，

还要诛我的心，毁掉我所有的信仰和名誉。这个男人，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魔鬼！

“你卑鄙！”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彼此彼此。”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沈月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选择吧。”我看着他黑洞洞的枪口，

又看了看那装着关系到数十万将士性命的防务图的保险箱，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战。就在这时，

窗外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鸟鸣。是我的搭档发出的警报信号！有危险！几乎是同时，

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张副官一脸惊惶地冲了进来：“少帅！不好了！

有一队日本人……包围了帅府！”陆承骁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们怎么会来？

”张副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我，欲言又止。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日本人，

是冲着我和这份防务图来的。我的行踪暴露了，或者说，军统内部，出了叛徒！“陆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