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生看到房间里的景象后,大为震惊。
封总脸上和脖子上的口红印很惹眼,而封太太被裹的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
他不得不怀疑小两口是玩什么花样玩脱了。
毕竟封总刚回国,有些事能理解。
私人医生背对着何笑与,调配药剂。
何笑与偏着头紧闭双眼,她很希望刚才封曳把她脑袋也裹进被子里,就不用面对现在这么社死的场景了。
这个打针和她想的那个打针完全不一样。
第一次中招没经验,她以为误食了那种东西,解药只能是人,谁知道还有别的解药。
要被封曳笑话死了。
“封总,药剂准备好了。”私人医生侧着身子,眼神和表情管理的一样好。
封曳懒懒的掀起眼皮扫了眼:“没有大一点的注射器吗?”
医生面露困惑。
封曳把手机递过去,页面显示一张注射器的图片:“用跟这个一样大的。”
“封总,这、这是牲畜用的……”医生解释。
“哦。”封曳表现的一知半解,追问:“给什么牲畜用的?”
“主要给猪用。”医生不知封曳为何问如此奇怪的问题,但领导问什么就答什么的道理他懂。
“何笑与,听到没?大的,是给猪用的,你用不了。”封曳怕何笑与听不清似的,每个字都咬的很清晰,还贴心的强调了“大”和“猪”两个字。
何笑与安静如鸡,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她不信封曳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学霸能不知道这些,他纯粹为了恶心她罢了。
但现在他为刀俎,她为鱼肉,只能先忍再说。
封曳坐到床畔,掖了掖被子,将何笑与的上臂露了出来,朝医生抬抬下巴:“打吧。”
何笑与跟提线木偶似的任凭摆布,整个人透着一种微死感。
注射针剂后,医生拿出一瓶透明的药:“再把这个喝了,大约半个小时就缓解了。”
封曳接了过去。
医生拿上药箱,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封曳拧开瓶盖,冲床上躺尸的人说:“别装死了。”他揪住被子,简单粗暴的将何笑与薅了起来。
因为裹在被子里,何笑与姿势直挺挺的,像块纯白的石板。
她脸上潮红未散,眸子里依然雾蒙蒙的,两片朱唇宛如熟透的樱桃。
封曳把瓶子递到她嘴边:“喝了。”
见封曳的架势是要给她喂药,何笑与连忙说:“你、你放开我,我自己来。”
这种方式喝下去,她怕折寿。
封曳强行将瓶口塞进何笑与嘴里:“你以为我想喂你吗?我是怕把你放出来又要强了我。”他催促:“快喝,不喝你就继续难受。”
迫于形势,何笑与咬咬牙,仰起头开始咕咚咕咚喝瓶子里的药。
瓶子里的药大约500毫升左右,喝完的时候她肚子快被撑爆了,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响嗝。
她想捂嘴,却连手都伸不出来。
封曳略略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带着放大的、戏谑的审视,嘲笑意味毫不遮掩。
何笑与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赧然难当。
封曳起身把空瓶扔掉,没再管她,径自去了客厅。
他一出去,何笑与“咚”的仰躺到床上。
心好累,想死,但感觉该死的另有其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笑与的身体渐渐凉了下来,意识也慢慢重回正轨。
抛开一切,她开始琢磨误食东西这件事。
什么时候吃的呢?
她把宴会上的事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
没什么特别的,吃的喝的都是她自己选的,除了时耀给的饮料。
奶奶个腿。
生了张梁宽植的脸,长了颗秦桧的心!
何笑与气愤的要拍床而起,但被子严严实实的限制了她的活动,愣是没起来一点。
她手脚并用想挣脱出来,结果无济于事。
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圈,被子终于散开了,脚上的包带也自动散落。
手还被领带绑着,透过领带的缝隙,手腕处已经红成一片。
何笑与摆动手腕,尝试先把一只手弄出来,但行不通。
她只得想办法解开扣子,可连牙都用上了,打的结丝毫未动。
MLGB。
封曳这个畜生!
刚要下床找客厅封曳,她听到外面开门的动静。于是停下动作,又退回到床上。
封曳应该没走,那就是有人来。
这副狼狈样子,绝不能再被其他人看到。
客厅,封曳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助理陈述站在一米开外,看着封曳脸上的口红印子心中天人交战,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
“事情查的怎么样?”
虽然讨厌何笑与,但这件事封曳不能撂手不管,背后的人居心何在,必须查清楚。
“查清楚了,封总。”陈述顿了顿:“是、是个误会。”
“误会?”封曳正准备点烟,听到这个答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打火机的火焰跳动着,把他的脸衬的忽明忽暗。
“有人看上了一个叫时耀的小明星,然后给饮料加了东西,结果这杯饮料被太太阴差阳错的喝下了。”陈述将手机递过去:“我截取了监控,封总您看下。”
封曳点了烟,把打火机稳妥的放到桌上,接过手机。
视频时间并不长,刚好是何笑与跟时耀有说有笑,喝下饮料的全过程。
他鄙夷的哂了声。
何笑与真是活该。
陈述询问:“封总,这件事怎么处理?”
封曳倾身弹了弹烟灰:“不用处理了,你先回去吧。”
这种乌龙事件还能怎么处理,某些人自认倒霉吧。
陈述应了声,退出了房间。
左右摇摆后,他没提醒封曳口红印子的事,想着还是太太提醒比较好。
卧室的门没关,外面的对话何笑与听的一清二楚。
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苦心经营了25年的脸面,只一个晚上,就在封曳面前丢的差不多了。
何笑与很不想见到封曳,完全不敢想象封曳会怎么嘲笑她,可现在她必须得出去。
一来要解开手腕上的领带,二来喝下的那瓶药变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液体,她快憋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