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生日宴上，我捧着攒了三年工资买的模型枪推开酒店门。
满堂宾客对着我市侩的前妻和新贵丈夫奉承巴结。而我十年未见的儿子，
正乖巧地喊着那个男人“爸爸”。“哪来的乞丐混进来？保安，轰出去！
”前妻的新丈夫轻蔑地瞥我一眼。我低头看看手中模型枪，十年颓废如烟散去。
北境战神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儿子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父亲。
第一章 碎梦这是我第三次摩挲那把模型枪的包装盒。粗糙的瓦楞纸边缘有些扎手，
却奇异地让我感到一丝踏实。盒子里是“暗夜猎手”最新款的电磁动力模型枪，***版，
金属质感，沉甸甸的，几乎能以假乱真。花了我整整三个月的工资，
几乎掏空了我那点可怜的积蓄。但我觉得值。今天是小辉的十岁生日。我的儿子，小辉。
一个我只在十年前，在产房里隔着保温箱朦胧看过一眼的儿子。护士说，早产，太小了，
得像小猫一样精心养着。然后，就是林薇薇带着哭腔打来的电话，说孩子没保住，夭折了。
那一刻，我的世界塌了。十年。我从一个曾经也算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在工地上搬过砖，在巷口摆过摊，浑浑噩噩，用酒精和劣质烟草麻痹自己，活得像一滩烂泥。
唯一支撑我没彻底垮掉的，是心底那点关于小辉的模糊影子，和……一段我不愿回首，
却刻入骨髓的过往。北境十年，血与火淬炼的十年。他们称我为“战神”，代号“龙首”。
那是另一个世界，与眼前这个充斥着水泥灰尘和廉价油烟味的世界格格不入。我选择了逃离，
逃离那些荣耀与枷锁，把自己放逐到这俗世的最底层，以为这样可以赎罪，
可以忘记失去一切的痛。直到三个月前。我在给一家新开的“帝豪酒店”做外墙清洁时，
像个蜘蛛人一样吊在半空。擦到三楼宴会厅窗户时，无意中一瞥。就那一瞥，
让我差点松开了安全绳。那个穿着公主裙、被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牵着小女孩，
侧脸像极了林薇薇！而旁边那个给她递蛋糕的男人，虽然发福了不少，
但我绝不会认错——张浩！那个十年前，卷走了我和林薇薇所有积蓄，
导致我们陷入绝境的所谓“兄弟”！他们没看见我，
我这个“蜘蛛人”只是窗外一个模糊的背景。但我看见了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
看见了宴会厅电子屏上滚动的字样：“祝张子浩小朋友生日快乐！”张子浩？
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击中了我。我疯了一样去查，
用尽了我退役后几乎从未动用过的、仅存的一点人脉影子。结果像一把冰冷的匕首，
刺穿了我十年的浑噩。小辉，我的儿子，他没死！他一直活着，被林薇薇和张浩养着，
改名换姓，成了张子浩！十年，我活在丧子的悲痛和自责里，而他们，
一个是我曾经深爱甚至不惜违逆家族也要娶的女人，一个是我曾经推心置腹的兄弟，
却联手偷走了我的儿子，让我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颓废的硬壳开始龟裂，
北境磨砺出的冰冷和锐利，一点点从尘封的躯壳里苏醒。今天，是小辉的十岁生日。
林薇薇和张浩，包下了帝豪酒店最豪华的“锦绣厅”，为他庆生。而我，这个真正的父亲，
要去给我的儿子，送上一份生日礼物。第二章 认贼作父帝豪酒店，锦绣厅。
金光璀璨的水晶吊灯晃得人有些眼花，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和食物的甜腻气息。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都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围绕着今晚的主角——那个穿着小西装，
被打扮得像个小王子的男孩。张子浩。我的小辉。他比我想象中要高一些，
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林薇薇的影子，但那双眼睛……清澈，透着一股未经世事的单纯，
正仰着头，满是依赖地看着他身边的男人。张浩。十年不见，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略显青涩的跟班。西装革履，肚腩微凸，头发梳得油光水滑，
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正接受着周围人的奉承。“张总，子浩真是聪明伶俐，
一看将来就是干大事的料！”“浩哥，嫂子，你们可真有福气，瞧这孩子多乖！
”张浩哈哈笑着，伸手揉了揉小辉的头发，姿态亲昵：“这小子，随我，皮实着呢！
”小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喊了句：“爸爸……”这一声“爸爸”，像一根烧红的铁钉，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烫得我心脏骤缩。我站在宴会厅的入口处，像个误入华丽舞台的小丑。
身上是洗得发白的工装，头发乱糟糟，胡子也没认真刮，与这里的光鲜亮丽格格不入。
手里那个精心包装的模型枪盒子，此刻显得如此廉价和可笑。没有人注意到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今晚的“幸福一家人”身上。林薇薇就站在张浩旁边。
她保养得极好，十年光阴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添了几分成***人的风韵。
一袭剪裁合体的紫色长裙，颈间戴着璀璨的钻石项链，她微笑着，得体地回应着宾客的问候，
俨然一副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模样。曾几何时，她也这样对我笑过。
在我们挤在出租屋里分吃一碗泡面时，在她不顾家族反对执意要跟我这个穷小子时。
那些以为早已被遗忘的画面，此刻带着尖锐的嘲讽，汹涌而来。“哪来的乞丐混进来的？
保安！眼睛瞎了吗？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一个尖锐又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虚伪的和谐。
是林薇薇。她看到了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转化为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惊慌，
声音因为拔高而有些失真。刹那间，全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唰”地集中到我身上。
窃窃私语声响起，带着好奇、鄙夷、看热闹的兴奋。张浩也看了过来。起初是皱眉，
待看清是我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轻蔑的弧度。他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哟，我当是谁呢。”张浩搂住林薇薇的肩膀，像是在宣示***，
语气带着戏谑，“这不是咱们当年的‘高材生’陈默吗？怎么，听说你在工地搬砖？
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酒店，不是工棚。”哄笑声隐约传来。小辉也好奇地望过来，
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害怕，下意识地往张浩身后缩了缩。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呼吸困难。“我是来……”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努力举起手里那个被嘲笑的盒子，
“给小辉过生日。”“小辉？”张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里只有张子浩！
我张浩的儿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给我儿子过生日？拿个什么破烂玩意儿？赶紧滚！
别在这儿脏了地方！”林薇薇也厉声道：“陈默，你还要不要脸？当年是你自己没出息，
守不住老婆孩子她竟然有脸提‘孩子’！，现在看我们过得好了，就想来讹诈吗？保安！
把他轰出去！”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场面极度难堪。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屈辱、愤怒、还有十年积压的悲怆，在我胸腔里疯狂冲撞。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骨骼因为紧绷而发出的轻微声响。北境十年，尸山血海都闯过，
何曾受过此等鼠辈的羞辱！但我看着小辉那双害怕又陌生的眼睛，
强行将翻涌的杀气压了下去。现在不是时候。我不能吓到孩子。
第三章 模型枪与真战神“先生，请你立刻离开！”保安的手搭上了我的胳膊，力道不小。
我站着没动，目光越过保安，直直地看向小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小辉，
我是……我是陈叔叔。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我把那个模型枪盒子往前递了递。
小辉怯生生地看着我，又抬头看看张浩和林薇薇，没敢动。
张浩却像是被我的“不识相”激怒了，几步上前，一把抢过盒子，看也没看，直接摔在地上！
“砰！”盒子裂开，那把做工精致的“暗夜猎手”模型枪掉了出来，
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滑出老远。“什么垃圾玩意！也敢拿来送我儿子？
”张浩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陈默，我告诉你，子浩是我张浩的儿子，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最好识相点，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让你在这市里混不下去！”旧情？
我和他之间，只有夺妻虽已非妻窃子之恨！林薇薇也尖声道：“就是！陈默，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能给子浩什么？跟着你喝西北风吗？
我们子浩现在读的是最好的国际学校，穿的是名牌，以后是要出国的！
你出现就是他人生的污点！”污点？我心中冷笑。若你们知道我曾掌何等权柄，驭何等力量，
怕是连跪舔的资格都没有！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酒店经理制服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跑过来，
显然是听到了动静。他先是恭敬地对张浩和林薇薇道歉：“张总，张太太，不好意思，
打扰您们雅兴了，我们马上处理。”然后他转向我，脸色一板：“这位先生，请你立刻离开，
否则我们报警了！”张浩得意地哼了一声，仿佛在说：看，这就是权势的力量。我低头，
看着地上那把被摔出来的模型枪。冰冷的金属质感，流线型的枪身，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就像北境雪原上，我握过的那些真家伙。十年颓废，如烟散去。有些身份，是时候揭开了。
我缓缓弯腰，在众目睽睽之下，捡起了那把模型枪。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我没有看张浩，也没有看林薇薇，而是看向那个酒店经理，声音平静无波，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你，确定要赶我走？”经理被我看得一愣，
可能是我眼神的变化太过明显，从刚才的落魄麻木，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让他下意识地感到一丝不安。但他看了眼旁边的张浩，还是硬着头皮说：“当然！
这里是高档场所，不欢迎你这种……”他的话没说完。宴会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
进来的不是保安，也不是宾客。是四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挺拔，气息冷峻的男人。
他们步履一致，眼神锐利，进入宴会厅的瞬间，整个喧闹的会场仿佛温度都降了几度。
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为首一人，约莫三十五六岁，面容刚毅，
肩章上的将星在灯光下灼灼生辉！他目光如电，快速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我身上。然后，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无视了呆若木鸡的张浩、林薇薇和酒店经理，
身体挺得笔直，“啪”地一个标准到极致的敬礼！声音洪亮，带着铁血气息，
响彻整个宴会厅：“北境第一军团，副统领雷傲，向龙首报到！”“奉内阁急令，
星耀财团非法并购案涉及国家安全，最高调查组已成立，由您担任总指挥！
专机已在机场待命！北境三十六军，已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听候您的调遣！”“龙首，
国事艰难，请您归位！”第四章 龙首归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雷傲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锦绣厅每一个角落。刚才还充斥着嘲讽、鄙夷、喧闹的大厅，
此刻死寂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所有宾客的表情都僵在脸上，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滚圆，
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张浩脸上的得意和轻蔑瞬间瓦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他看看我，又看看我面前敬礼的雷傲，
以及雷傲肩章上那颗耀眼的将星，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薇薇更是如遭雷击，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她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茫然，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悔恨？她精心维持的贵妇形象，
在这一刻碎得干干净净。那个酒店经理，已经彻底傻眼了，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腿肚子都在打颤。他刚才，
差点把一位……一位被将军敬礼、称其为“龙首”、奉命处理国家要案的大人物给轰出去？
他感觉自己职业生涯，不，是小命都快到头了！就连那两个保安，也僵在原地，进退不得。
小辉仰着小脸，看看雷傲，又看看我，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困惑。他似乎不明白，
为什么刚才还被所有人嘲笑欺负的“乞丐叔叔”，突然之间，
好像变得……很厉害很厉害的样子？我，没有立刻回应雷傲。我只是缓缓抬起手，
轻轻拂去模型枪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从容，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淡漠。十年了。
“龙首”这个代号，北境战神的荣耀与血腥，我以为早已被我彻底埋葬。没想到，
最终还是要以这种方式，重见天日。也好。有些账，是该清算了。我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落在雷傲身上。他的眼神里，有激动，有敬畏，有十年等待的复杂情绪。“雷傲，
好久不见。”我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自然带着一股威压。“龙首！
”雷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您……受苦了！”我微微摇头，
目光终于转向了面无人色的张浩和林薇薇。这一刻，不需要任何言语。
刚才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羞辱、嘲讽、轻蔑，都化作了最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回了他们自己脸上！张浩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衬衫。他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或许是求饶，或许是辩解，但在我的目光注视下，
他连发出一个音节的勇气都没有。他身边的所谓新贵朋友，此刻都下意识地和他拉开了距离，
生怕被牵连。林薇薇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不敢与我对视。她大概终于明白，
她当年抛弃、欺骗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她以为攀上的高枝，在我面前，
不过是一株可以随手碾碎的杂草。我缓缓走向小辉。每一步，
都像踩在张浩和林薇薇的心尖上。我蹲下身，平视着这个与我血脉相连，
却陌生了十年的孩子。“喜欢枪吗？”我问他，声音尽量放得温和。手里的模型枪，
泛着冷冽的光泽。小辉看了看我，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枪，轻轻点了点头。
“这把送给你。”我把模型枪递到他面前，“以后，爸爸送你一把真的。
”我说的是“爸爸”。不是“陈叔叔”。小辉愣住了，大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而身后的张浩和林薇薇，如丧考妣。第五章 迟到的礼物我没有再看张浩和林薇薇一眼。
跳梁小丑，已不值得我浪费半分心神。真正的惩罚，才刚刚开始。星耀财团？非法并购？
涉及国家安全？雷傲带来的消息，绝非空穴来风。张浩这十年靠着坑蒙拐骗积累的财富，
底子怎么可能干净？以前或许是没人动他，或者时机未到。但现在，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