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惊叫撕开夜的死寂,冯天雪猛地从冰冷的泥地上弹坐起来,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透了单薄的衣衫,黏在皮肤上像层甩不掉的冰。
她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指尖还残留着梦里那把黑枪的寒意——帕占那张俊美却淬了冰的脸近在咫尺,扳机扣下的“嘭”声仿佛还在耳边炸响,滚烫的恐惧顺着脊椎往上爬。
她环顾西周,只有破败木屋的残垣在夜色里勾出模糊轮廓,风从漏风的窗棂钻进来,卷着山间湿冷的雾气,刮得脸颊生疼。
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还没被抓回去。
逃了整整一天一夜,双脚早被磨得血肉模糊,裸露的胳膊和小腿上,密密麻麻的划痕是荆棘留下的印记,一碰就钻心地疼。
她蜷缩起身子,将脸埋进膝盖,泪水砸在满是灰尘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不知名的夜鸟在远处啼叫,声音凄厉得让人发慌,可再怕也敌不过那个名字——帕占。
那个被手下称作“王”的挝国男人,32岁,是东南亚无人敢惹的军火大佬,手握私人军队,视人命如草芥。
他有张能让女人疯狂的脸,眼神却冷得能冻死人,过往的女人于他不过是消遣,玩过一次便随手分给手下。
可她冯天雪,却成了例外。
被囚禁的两个月里,她没被转送,只被他夜夜困在身下,承受着他扭曲到极致的占有欲。
她至今想不明白,好好的北城千金,怎么会落入那样一个魔鬼手中。
思绪猛地拽回从前——她本该是冯氏集团捧在手心的明珠,20岁,大二在读,有宠她如命的父亲冯启东,有永远热热闹闹的家。
首到那天放学回家,别墅客厅里的笑声撞进耳朵,她蹦跳着进门,笑着闹“没我你们也笑得这么欢”,冯启东却笑着招手:“来,看看谁回来了?”
人群里,一个陌生又眼熟的男人站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骤然亮了——是表哥萧山,那个她小时候就打心底不喜的远房表哥。
“天雪表妹,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
萧山的笑里藏着说不清的暧昧,冯天雪下意识攥紧了裙摆。
一旁的堂妹冯怡雪立刻凑过来,眼睛转得飞快:“堂姐,表哥回来,咱们得好好庆祝!”
冯天雪本想推辞,母亲萧兰却沉了脸:“不许怠慢你表哥。”
她只好作罢,心里的不适感却像潮水般往上涌。
那晚她坐在花园秋千上发呆,冯启东悄悄走过来,推着秋千陪她看星星。
“飞起来啦,我的小公主!”
还是小时候的语气,冯天雪忍不住笑出声,靠在父亲肩上撒娇:“爸爸,我以后肯定嫁不出去,没人能比你更好。”
冯启东笑得开怀,却忽然收了笑意:“说吧,有什么心事?”
她抿了抿唇,声音低下去:“爸爸,我不喜欢这个表哥。”
那时的她,只以为是单纯的不喜,却没.料到,这场重逢,会是将她拖入深渊的开始。
冯启东盯着女儿清澈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些端倪,可只看到坦诚的抗拒。
“我的女儿从不会无缘无故讨厌人。”
他轻声说。
天雪指尖攥着秋千绳,声音轻得像羽毛:“是小时候的事了——他曾经想欺负我,还好被家里的狗毛毛吓跑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冯启东后背冒了层冷汗。
他竟从不知,自己百般疼爱的女儿,曾在眼皮底下遭遇过这种事。
“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爸爸?”
“那时候我小,而且他很快就走了。”
天雪垂着眼,“事情都过去了,只是我还是没法喜欢他。”
冯启东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郑重:“以后爸爸不逼你,也会盯着他——他要是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废了他。”
可他没料到,这份宽容,竟成了歹人猖狂的温床。
萧山并非萧兰的亲侄子,是萧兰哥哥抱养的孩子。
自小知道身世的他,总带着股刻意的乖巧,却早在多年前,就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表妹动了歪心思。
如今再见,天雪出落得愈发漂亮,夜里闭上眼睛,全是她笑起来的模样。
他这次回来,一是想在姑父冯启东的公司谋个闲职,二是想近水楼台——只要离天雪够近,总能得手。
更让他惊喜的是,他在夜店遇到了冯怡雪,两人一见面就臭味相投,几句撩拨便滚到了一张床上。
周日这天,冯怡雪软磨硬泡约天雪出门,天雪本不想去,却架不住堂妹一声声“堂姐”的缠磨。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去,便是噩梦的开端。
车子停在“天豪夜总会”门口,霓虹闪烁的招牌晃得人眼晕。
天雪跟着冯怡雪走进包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萧山——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长这么大,天雪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她局促地坐在角落,指尖攥着衣角,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尴尬的“接风宴”。
“小雪想喝点什么?
别总坐着。”
萧山端着一杯橙色果汁走过来,递到她面前。
冯怡雪立刻凑上来,推着她的胳膊:“堂姐,喝吧,这果汁可甜了。”
天雪拗不过,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刚放下,冯怡雪又端了起来:“堂姐,为了咱们以后和睦相处,再喝一口嘛。”
盛情难却,天雪只好再喝了一口。
可刚放下杯子,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就涌了上来,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她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冯怡雪看着倒在沙发上的天雪,眼里露出阴狠的笑,她拍了拍天雪的脸:“堂姐,醒醒啊?”
见对方毫无反应,她扭头看向萧山,语气带着邀功的得意:“现在,你想怎么报答我?”
萧山走过来,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下去,一吻结束,才摩挲着天雪的脸颊,声音沙哑:“我叫人送你回去,明天给你送份大礼。”
冯怡雪娇嗔着瞪了他一眼,却掩不住眼底的快意——只要冯天雪被糟蹋了,以后就再也没法压过自己了。
她转身离开时,特意带上了包厢门,将里面的龌龊与罪恶,彻底关在了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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