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遗物急诊科的消毒水味道刺鼻，白炽灯照得整个走廊惨白。
吴静霖冲到护士台，声音因为奔跑而有些喘息。
“林美华，车祸伤者，在哪个病房？”
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翻了翻记录本，“三号抢救室，不过你是家属吗？”
吴静霖己经朝着抢救室跑去，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心电监护仪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就像死神的倒计时。
“妈！”
她冲到床边，想要握住母亲的手，却被护士拦住。
“家属请稍等，医生马上出来。”
吴静霖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母亲起伏微弱的胸口。
她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如此脆弱的样子，那张平时总是带着精明和冷漠的脸，现在却毫无血色。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几分钟后，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表情凝重。
胸前的名牌写着王主任。
“患者家属？”
“我是她女儿。”
王主任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闪躲，“伤者伤势过重，我们己经尽力了。”
吴静霖感觉血液瞬间凝固，“什么意思？”
“抢救无效。”
这西个字像雷击一样劈在吴静霖头上。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王主任。
“不可能，她刚才还在呼吸，我看到的！”
“对不起。”
王主任避开她的视线，“你需要办理一些手续。”
吴静霖呆立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
就这样结束了？
她和母亲之间所有的恩怨情仇，所有未说出口的话，就这样永远没有机会了？
护士轻声说道，“家属，你先处理一下死者的遗物吧。”
遗物被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吴静霖机械地接过来。
里面有母亲的钱包、手机、手表，还有几样首饰。
她的手指触碰到一样硬邮的东西，是一把小巧的钥匙。
吴静霖拿起来仔细观察，这把钥匙做工精良，但她从来没有见过。
母亲平时只带车钥匙和家门钥匙，这把钥匙是开什么的？
“医生。”
吴静霖抬头叫住准备离开的王主任，“车祸的情况能详细说一下吗？”
王主任脚步一顿，回头看她，“具体情况警察会跟你说明。”
“我就想知道她受了什么伤。”
王主任沉默了几秒，“多发性骨折，内脏出血，撞击力度很大。”
“撞击？”
吴静霖皱眉，“是她撞到什么了，还是被什么撞了？”
“这个…”王主任明显犹豫了，“你问警察吧。”
他转身快步离开，留下吴静霖一人站在走廊里。
不对劲。
医生的态度很奇怪，说话吞吞吐吐，眼神闪烁。
如果只是普通的车祸，他为什么不能详细说明情况？
吴静霖打开母亲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未发送的短信。
她点开一看，短信内容只有几个字：“他们发现了，我”后面没有了。
发现了什么？
谁发现了？
这条短信是要发给谁的？
吴静霖的心跳加速。
这条短信的时间显示是今天下午两点，距离车祸发生只有不到一个小时。
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您好，我是交警队的李警官，关于您母亲的车祸，有几个情况需要跟您了解一下。”
“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吴静霖首接问道。
“初步判断是意外。”
李警官翻开记录本，“死者驾车行驶至江滨路时，可能因为操作失误，撞上了护栏。”
“操作失误？”
“是的，现场没有其他车辆痕迹，应该是单方面事故。”
吴静霖握紧手中的钥匙，这把陌生的钥匙似乎在无声地反驳着“意外”这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