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国木叶隐村的夏夜总是裹着潮湿的热气。
宇智波族地深处的和室里，安神香的气息混着产妇的汗味飘在空气里，宇智波富岳站在廊下的木屐碾过地板，发出细碎的吱呀声。
他腰间的忍具包沉甸甸的，却压不住心里的焦躁——己经三个时辰了，美琴还没动静。
“哇——”突兀的啼哭像把淬了温水的刀，骤然划破僵持的空气。
富岳几乎是撞开纸门冲进去的，接生婆正用干净的麻布裹着个小小的婴儿，见他进来连忙笑道：“富岳大人！
是个男孩，哭声洪亮着呢！”
美琴虚弱地靠在枕上，额前的碎发全被汗水浸湿，却固执地伸着手要抱孩子。
富岳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襁褓递到她怀里。
婴儿闭着眼，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鼻梁塌塌的，唯有眼缝处有道略深的轮廓。
“叫鼬吧。”
富岳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鼬！
宇智波鼬！！！”
美琴轻轻嗯了一声，指尖碰了碰婴儿的脸颊。
被叫做“鼬”的婴儿却突然皱了皱眉——不是新生儿无意识的抽搐，而是像成年人般，带着困惑和震惊的表情。
宇智波鼬的意识像是沉在灌满温水的玻璃缸里，混沌又窒息。
上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出租屋的电脑前，屏幕上《火影忍者》正演到太平洋之战，他记得自己攥着泡面桶骂了句“水放的都快溢出屏幕了。”
然后显示器突然滋啦一声爆了火花，再睁眼时，世界就变成了一片黑暗。
紧接着是挤压感，黏腻的液体裹着他，耳边有模糊的心跳声。
他想挣扎，西肢却软得像棉花，只能任由自己被推挤着往前滚。
首到刚才那阵尖锐的光亮刺进来，他才终于能呼吸——可吸入的第一口空气就呛得他喉咙生疼，忍不住嚎啕大哭。
然后就是现在。
他被一个陌生女人抱在怀里，耳边是男人低沉的说话声。
这场景熟悉得让他头皮发麻——宇智波富岳，宇智波美琴，还有这个被叫做“鼬”的名字……宇智波鼬猛地僵住，连哭声都忘了。
他穿越了，穿成了刚出生的宇智波鼬。
这个认知像块冰砖砸进滚烫的油锅，炸开的全是绝望。
他是火影迷，比谁都清楚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天才的名头，灭族的刀，叛逃的路，最后死在弟弟手里的结局。
那些动漫里的画面突然活了过来：被族人骂作叛徒时冷漠的侧脸，在晓组织里咳嗽着吐血的背影，还有临死前对佐助笑着说“原谅我吧”的温柔……全是刀子。
“怎么不哭了？”
美琴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软得像棉花，“是不是吓到了？”
宇智波鼬的意识被这声安抚拽回现实。
他能感觉到女人掌心的温度，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甚至能听到她胸腔里平稳的心跳。
这是美琴，宇智波美琴，那个在灭族之夜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母亲。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来，酸涩又尖锐。
他不是真正的宇智波鼬，可此刻被这个女人抱着，感受着她毫无保留的温柔，心脏却疼得厉害。
“别总盯着他看了。”
美琴嗔了富岳一句，“孩子刚生下来，要多睡。”
富岳嗯了一声，视线却没移开。
他的眼神复杂，有初为人父的喜悦，更多的却是宇智波鼬看不懂的沉重。
宇智波鼬知道那是什么——宇智波富岳是族长，肩膀上扛着整个家族的未来。
在这个木叶高层忌惮宇智波、族内激进派蠢蠢欲动的时代，一个“天才”继承人的出生，既是希望，也是更沉重的枷锁。
宇智波鼬闭上眼睛，假装继续睡觉。
他必须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他是带着二十多年人生阅历的成年人，不是那个只能被动接受命运的宇智波鼬。
他有机会，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可该从哪里开始？
他现在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连翻身都做不到。
别说对抗团藏和木叶高层，就算是饿了渴了，都得靠别人喂。
咕咕——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宇智波鼬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发出细弱的哼唧声。
美琴立刻会意，解开衣襟准备喂奶。
温热的触感贴上唇瓣时，宇智波鼬犹豫了一瞬——他毕竟是成年人的灵魂。
可求生欲很快压过了羞耻感，很快鼬含住后，小口小口地吮吸起来。
美琴的手指轻轻梳着他柔软的胎发，动作温柔得不像。
富岳己经出去了，廊下传来他跟族人说话的声音，隐约能听到“准备登记通知长老”之类的字眼。
宇智波鼬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从这一刻起，“宇智波鼬”的人生就正式开始了，每一步都可能踩进原著的陷阱里。
接下来的几天，宇智波鼬彻底体验了“婴儿”的无奈。
他不能说话，不能走路，甚至连表达情绪都只能靠哭和笑。
他被迫接受富岳的逗弄，听族里的长老们围着他夸“眉眼像族长将来准是好苗子”，每一句夸赞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这些人里，会不会就有未来主张政变的激进派？
会不会有人早就被团藏安插了眼线？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
哪个长老看他的眼神带着算计？
哪个族人在富岳提到“木叶”时会皱眉？
他把这些信息记在心里，像收集散落的拼图，试图拼出未来的危险轮廓。
半个月后，富岳抱着他去见了宇智波的几位核心长老。
议事厅里的气氛很严肃，烛火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长老摸着胡子说：“富岳，这孩子得早点开始启蒙。
现在木叶对我们越来越紧，必须尽快培养出能撑得起场面的人。”
另一个长老立刻附和：“没错，止水那孩子己经显露出天赋了，族长，咱们宇智波……够了。”
富岳突然打断他们，声音冷了下来，“他才半个月大。”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