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正言不顺的认祖归宗,着实没什么必要。
我沈砚,半辈子不靠温家也活出了自己的精彩,融不进去的家又怎能称得上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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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父以为我接受了这个现实,脸色好了几分。
“如此甚好,只是…济慈院你便不要再去了,我会派人过去打理。”
“还有,听闻你收了两个济慈院的孩子当养子,趁早断了联系,以免她们知道你成了国公府的儿子趁机缠上你。”
“那种父不详的贱民,怎么配当我的孙子?我们国公府丢不起这个人。”
说着,他满是赞赏地看向站在温若珩身旁的少女。
“外祖父的骄傲只有我们熙悦一个,旁的阿猫阿狗连我国公府的大门都不配进。”
“咱们熙悦得圣上赐婚,许的又是朝廷新贵裴太傅,日后定是诰命加身,光耀门楣。”
温熙悦小脸一红,有些羞怯地往温若珩身后躲了躲。
我心中冷笑,若是父亲知道自己口中父不详的“贱民”,一个是当朝太傅,他引以为傲的外孙婿,一个是公主女傅,陛下器重的御前女官,不知会作何感想?
“沈砚,看到了吧,人上人该是兄长和熙悦这样的,你不在府中的这三十余年,是兄长承欢爹娘膝下为你尽孝,在我们心中,他就是实至名归的温家大公子。”
“即便他生母居心叵测,那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和兄长没关系。”
我无语到极点,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么说来,我这个被温若珩生母扔在大街上差点活活冻死的受害人,还得反过来感裴若珩弟弟为我尽孝?”
“该喊冤的,难道不该是我?”
温若姝张了张嘴,话却噎在嘴里说不出来。
温若珩的母亲兵行险招,却也为自己儿子博得了锦绣人生。
金尊玉贵养在温家,识文断字,君子六艺请的都是最好的老师,又娶了高门贵女,儿女双全。
到头来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要让我这个真正的受害者去体谅他,真是倒反天罡。
现场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温若珩笑着打起圆场,作势教训了温若姝几句。
“兄长莫要误会,阿妹自小与我亲近,这才为我多说了几句,你全当没听见就是。”
“知道兄长今日回府,我特地备了些见面礼,兄长看看喜不喜欢。”
“三日后便是祖母的寿辰,兄长也得有几套能穿出去见人的衣裳。”
他招了招手,婢女们立马端上来几托盘的衣裳和配饰。
只是,那衣裳虽好,却是昂贵的浮秀锦,陛下崇尚节俭,年前已明令禁止京中公子用浮秀锦制衣。
我若是真穿了这一身,怕是当天就会被众人唾弃,甚至让陛下不悦。
见我的眼神始终落在华丽的衣裳上,温若珩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不屑。
“想来兄长定是十分喜欢了。”
我勾了勾唇,当面收下了他的礼。
“这样大的礼,真是多裴弟弟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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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珩父女相视一笑,看我的眼神越发轻蔑。
是了,这样的东西,我这个在乡野长大的村夫自然看得眼皮子都直了,又怎么会怀疑他的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