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空气一向有种压抑的味道。
不是威胁，也不是恐惧，更像是——规矩的味道。
苏浪坐在铁椅上，两条腿自然分开，神情松散。
像是在咖啡馆等人。
桌对面坐着两个民警，一个年轻，一个年长。
年轻的表情严肃：“苏浪，对吧？
你知道你昨天的行为己经引发了大规模的社会舆论吗？”
苏浪：“我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可能涉嫌扰乱公共秩序？”
苏浪叼着烟（没点），语气懒洋洋：“我发糖啊，不发火，不发刀，不发言论。
扰乱哪门子秩序？”
年轻警察皱眉：“你这是侮辱死者。”
苏浪：“我只是表达个人喜悦。
至于谁死了，跟我没关系。”
年长警察看他一眼，叹气，挥挥手让年轻人别急。
“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浪低头，沉默几秒。
然后缓缓抬起头，眼神平静，却藏着一层锋利。
“我什么都不想干。”
年长警察挑眉。
“我以前也想奋斗，”苏浪说，“结果呢？
加班猝死的同事没人管，被拖欠工资的人还在贷款。
你们管不着老板，只能管我发糖。
挺合理的。”
那句话像一颗钉子。
年轻警察一愣，想反驳，却张不开嘴。
空气沉了三秒。
系统提示音在苏浪脑海里轻响——叮——检测到高能社会讽刺。
任务：摆烂任务003（进行中）当前效果：对话沉默3秒，触发觉醒共鸣+1苏浪抿了抿嘴角。
“我也挺理解你们的，”他接着说，“你们还贷款、还房贷、孩子补课费，一个月拿死工资，还得替上面背锅。
说到底，大家都在求活。
区别是——我放弃挣扎了。”
年长警察叹了口气，点起烟。
“年轻人，现在社会确实卷……可你这路子也不行。
太极端了。”
苏浪：“我没极端啊，我只是——不演了。”
“演？”
“是啊，”他抬头，语气平淡，“努力工作、装作积极、假装生活有意义，这些不都在演吗？
我现在不演了，结果全网就当我疯了。”
年轻警察下意识说：“那你就该反思自己。”
苏浪笑了。
“我反思了三十年，发现自己没错。”
系统提示再次闪现——心理自由+2语言暴击+1评价：宿主的清醒对现实造成轻微震荡。
年长警察把烟掐灭，语气缓下来：“你这首播……真打算继续？”
苏浪摊手：“观众需要我。
我废得真诚。”
“真诚也得有个度。”
“度是你定的，还是我定的？”
年长警察一时语塞。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
年轻警察忽然问：“你有信仰吗？”
苏浪摇头：“以前信奋斗，现在信摆烂。”
“那你觉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苏浪想了想：“活着的意义，就是有权选择不想活成什么样。”
那一瞬间，空气彻底安静。
窗外阳光从百叶窗缝隙照进来，像一条柔软的界线，隔开了两种世界。
系统提示：宿主完成任务——对警察如实说明你的想法。
奖励：理智+3，社会影响力+1称号更新：摆烂哲学家任务评价：你用三句话，让规则低头。
年长警察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你走吧。”
“这么快？”
“我们不是不让人说话的地方。”
苏浪点头：“那挺好。”
走到门口，他停了停，回头笑了笑：“你们也别太辛苦，卷太狠，容易像老李那样。”
年轻警察张了张嘴，却没再说话。
出了警局的门，阳光有点晃眼。
他打开手机，首播间一夜之间涨了三十万粉。
热搜标题还挂着——“摆烂哲学家”：在警局谈人生。
评论区有人骂，也有人笑。
哥，我现在上班边看你首播边掉泪。
他说得没错，活着就得选自己。
他疯了，但他是个有意识的疯子。
苏浪轻轻吐出一口气。
“看来，这社会疯得不止我一个。”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完成‘公共影响力’阶段目标。
新任务解锁：摆烂任务004——拒绝一份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低声笑了笑：“系统，你是真懂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