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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9

1、回国江离回国了,

回到了 Y 市——他们相遇的城市——以Y 市第一人民医院特聘外科主治医师的身份。

时隔八年,早已物是人非,江离站在这个令我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感到了无尽的悲伤。

凭借这些年在国外积攒的钱,他找了个距离医院很近的高档小区——临江府——居住,

因为距离它不远处就是长明江,故以此命名。入住后,他先去了医院——未来工作的地方。

“你就是江离吧,我是心外科主任曾凡,副院长今天恰好有事,所以就让我来带你入职。

”江离对着眼前这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胖胖的、看起来十分和善的人点点头,“曾主任你好。

”“哎,老早就听老丰念叨要把你这个好苗子拉过来,今日总算见到人了。

听说你是国外顶尖医学院博士毕业,可是咱们这里最年轻的主治医师呢,小伙子,

前途无量啊——”“多谢,是丰副院长看得起我,以后请多指教。”他回答。“哈哈,

好说好说。”后面的一路,就是这位曾主任带他入职,并给他讲了许多注意事项,

让他明天正式开始上班。最后江离回到了他的专属坐诊室。不久,

识的同校学友——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有交流的人——丰许辰穿着白大褂吊儿郎当地推门而入。

他也是江离的舍友,不过他读完研就回国了,而江离选择继续进修。两年不怎么见,

他似乎一点也不生疏。“大博士,你可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爸天天在家盼着你,

总算把你盼回来了。”“嗯。”早在半年前,丰副院长就开始微信轰炸他,

让他回来务必去第一人民医院,别被其它医院拐走了。

第一人民医院是 Y 市最大、设备最先进、最具盛名的医院,于公于私,

他都会到这里工作。“哎,你怎么还这么冷淡,这么长时间不见了,

不应该给我来一个爱的拥抱吗?”江离抬眼看着他,还是这么不着调。“好了好了,

我不说了,说正事,我爸喊你今晚去家里吃饭。”他点点头,应该如此。“既然这样,

那我七点来接你。”“好。”2、拜访丰家晚上七点,江离提着买好的礼物来到了丰家。

吃饭的时候,丰叔拉着他喝酒聊天,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想当初,

在国际医学讨论会上看到你的展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苗子,果然啊,我眼光真不错。

这几年,我听说你有取得那么多成就,我开心啊,真是为国争光啊。”江离就静静听着,

偶尔应和几句。丰许辰给他讲着医院的各种八卦,比如哪个医生的脾气不好,

谁谁谁潜规则走后门被开除了……江离知道,丰许辰是为了让他尽快熟悉环境,

以免他不经意间就得罪人。丰叔又说了好久,酒也喝了很多,但最后,他都醉得不清了,

还拉着他的手说:“小江,以前多谢你对小辰的照顾,不然,他不一定混得怎么样呢。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要多来家里啊,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多跟小辰说说,有事就吩咐他。

”丰婶也说:“是啊,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多回来,婶子给你做好吃的。”“好,丰叔,

婶子,我记住了。”江离这么说着。真好,其实这是他第一次来丰家,但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仅仅因为在国外他帮丰许辰补过课、在小巷子里护过他不被人欺负,他们就记住了。有些人,

你做得再多,再好,也换不来他的真心;而有些人,只因为一件顺手的微不足道的帮助,

就记了一辈子。他想,他是幸运的吧,遇到的是后者。

3、长明江回忆1江离篇江离并没有喝太多酒,所以他清醒地走在长明大桥上,

吹着秋日的晚风,思绪缓缓漫延。回来的第一天,忙碌的事情占满了他的思绪,

让他无暇顾及其他。但此时,独自漫步在处处充满回忆的地方,他终于忍不住,

打开尘封的记忆,去寻找那深埋在记忆里的身影——那是他此生对不起、也忘不掉的爱人。

高三那年,接近高考的前三天夜晚,他们一起到长明江。夜晚十一点,大桥上早已没了行人,

宽阔漫长的桥上,只有他们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和偶尔快速驶过的车辆。

他听见他说:“阿盛,你想过未来吗?”“我想去江大学医。”江离是这么说的,

因为他知道,他身边那人想学经济,而江大是最好的选择。江离回答了,

可他却没有等来那个人的回答。他转头看着那人,一下子撞进了他漆黑如墨的眼眸,

那里有江离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可是临大的医学更适合你。”那人的声音很轻。“怎么,

你不想和我上同一所大学吗?”江离取笑般开口。“怎么会,

我这不是担心我考不上江大的经济专业么,不然我们一起去上临大也行。

”江大与临大是国内顶尖学府,数一数二,同样出名,只是江大的经济学专业好,

临大的医学专业好。“你考不上,谁还能考上?你可是今年预定的省状元。”“哈哈哈,

那就等成绩下来再说吧,到时候我们一起选志愿吧?”“好。”他听见自己说,

声音随着江风飘远,有些雾蒙蒙的。江离从回忆中抽离,他终究是食了言,可是,沈霁明,

我回来了,你还记得我吗?陷在回忆里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对面走来的身形高挑的男人,

戴着口罩的他陷在压抑的情绪里,喘不过气来,他低头的一瞬间,

与抬头看向江面的男人擦肩而过。2沈霁明篇沈霁明难得想出来走走,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他一边走一边看着波光粼粼地江面,在高悬的明月下泛着金光。

他想起他问阿盛关于未来的话,他问他“想过未来吗?

”还有那未说出口的半句——你的未来有我吗?他仿佛听见他当初的话语,

他的阿盛说——他要去江大,有沈霁明的江大。现在想起来,沈霁明依旧会为这句话开心,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悲伤。“小骗子。”你没有去江大,你的未来也没有我。

在他回头的那一刻,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人的身影,这次与以往的幻象不一样,

那人的背影变高了,头发也变长了,穿的不再是校服,

而是他从前说过的十分称他的黑色大衣。可惜,是幻象终究会消失。只一眨眼,

那人就不见了,只剩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有夫妻,有学生,也有孩童,可就是没有他的阿盛。

沈霁明转头继续向前走去,却恰好错过了重新出现在人群中的那人。

4、二人重逢1江离:沈霁明送我的表的表带断了,在长明大桥上,那个送礼物的地方。

在那里他送了我第一份十八岁礼物,八年后,这份礼物也在那里断裂。始于长明,终于长明,

有始有终。这是在提醒他该结束了吗?沈霁明是不是已经把他忘了?他,是不是回来晚了?

可是,为什么连个念想都不留给他呢?我捡起了摔坏的表,回了居住的地方。

我进门、换鞋、洗漱、睡觉。不知何时睡,不知做了什么。醒来已经到了七点半,

八点就要上班了,我来不及吃饭,也没有胃口,洗漱后匆匆去了医院。七点五十分。

我在路上碰到了一起连环车祸,恰好手机***响起,我进了现场,帮助医护人员救人。

车祸现场已经围了起来,最前面的大货车撞到了路边的栏杆上,有一辆小汽车被撞翻了,

一辆起了火,后面也有三辆撞得比较严重。我套上了白大褂,

跟着救护车回了医院进入了急救室做手术。中间一个一个的伤患被送进来,

我和另一名资历较深的主治医师一起抢救。等我从彻底从急诊里出来,查完病患的时候,

已经晚上八点了,12 个小时的工作中,我只喝了几口水。

和我一起手术的主治医师摘了口罩,同样一脸疲惫,“好小子,真有一手,

看你那手法熟练的程度,应该练过几年了吧。”“四年了。”从研究生开始,

导师就带着我参加各种大小手术,有时观摩,有时参与,所以我已经有了好几年的历练。

但是我没说出来,因为我的胃一直抽抽的,太疼了。冷汗直直冒出,我忍不住晃了晃。

幸好那主治医师也累了,没多说什么,离开了。我脚步凌乱地向坐诊室走去,

路上几次扶着墙站不稳。我拒绝了护士的好意,压着胃、脑袋嗡嗡地回到了坐诊室。可是,

在我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世界陷入了宁静。我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坐在沙发上,朝我看过来。

我听见他说:“江盛翊,好久不见。”下一刻,我的世界天旋地转,陷入黑暗。

2沈霁明:今天我在去公司的路上遇到了车祸现场,十字路口处一片混乱。

我配合着警察和救援人员等候在后面,但在转眼见,我看到了那个梦中心心念念的人。

我不敢眨眼,生怕这是幻觉。可是他怎么变了呢?变高了,也变瘦了,

眉眼间带着化不开的愁,以前的他是挺冷的,但不会如此……像个没有感情的雕塑。

我看着他穿上了白大褂,口罩遮住了他大半脸,碎发掩盖住了他的额头,

只露出那双冷静的双眼。我想上前找他,但却看见他上了 Y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救护车。

于是我让助理去查第一人民医院的入职医生有没有叫江盛翊的,男,26 岁。

我在现场通行后去了公司,

助理递给我一份资料——照片上的人就是他找了八年的人——助理说:“沈总,

没有您说的那个人,但是有位江先生 26 岁……”与此同时,我看到了他现在的名字,

耳边的声音与眼前的视觉同时告诉我,他叫江离。江离,江离,为什么,是“离”?

我推了这天所有的会议,去了医院,但是护士告诉我江医生在急诊室做手术,

于是我去了他的坐诊室等待。里面很大,也很空旷,办公桌、椅子、沙发、茶桌、饮水机,

就什么也没有了。我等啊等,中午的时候让助理送了饭,想着他回来正好可以吃,

但却不见人影,问护士,她们却说他还在做手术,于是我自己吃了点饭。下午我依旧在等,

期间一直在脑海里想见到他该说什么,当年的事情从哪里问起,可是一直到晚上,

我都没有见到他。截止到八点,我又一次看完了他的资料,然后,听到了开门声。

他口罩摘了一半,露出苍白的面容和泛白的嘴唇,对视的那瞬间,

脑海里提前想好的话术全忘了,只化为一句:“江盛翊,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忐忑的片刻,我没等来他的回答,我看到他张了张嘴,却直直地倒下了。那一刻,

我感到了无比的心慌。我急忙上前接住了他,抱着唤不醒的人去找了医生。他太轻了,

好像没有重量一样,让人心疼。刚出去,我就碰见了来找他的医生,他提着饭盒,

说他是江离的朋友,他带我给阿盛办了住院挂水,他说,他是胃病犯了。他问我是谁,我说,

我叫沈霁明,是他的高中朋友。那人听见后,突然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我才听见他说,

“啊,你就是沈霁明啊,那我就先离开了,你照顾好他。”他离开了,

单人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肆无忌惮地描摹着他的眉眼、他的轮廓。

心里却如钝刀割肉般疼。5、昏迷后的苏醒江离刚醒过来就感觉到有人在拉着他的手,

暖和极了。他想起了昏迷前见到的人,挣扎着睁开了眼。眼前不是一片刺眼的白,

也不是一片如墨的黑,是一双肤色偏白的手,转头,他看见了沈霁明。“你醒了,

我喊人过来。”江离说不出话,他感觉嗓子被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憋得他想流泪。

他感觉眼睛胀胀的,又酸又胀。不一会儿,丰许辰来了,“醒了?

中度胃炎迟早被你折腾成重度!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自己还不清楚吗?

为了做个手术连命都不要了,怎么?医院是没有主治医师了,非要你耗死在那里,

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他一阵输出,说了好大一气才停住。

丰许辰把带来的晚饭——清粥淡菜——放到柜子上,离开了。

于是房间内剩下了沈霁明和清醒的江离。江离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有好多问题想问,

比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吗?你结婚了吗?……嘴唇动了动,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沈霁明什么也没说,扶他坐起来后,打开粥,吹得不烫了,

一勺一勺地喂着他。江离呆呆地张口,吞咽,不知道此时的行为是有多不合适。

直到江离实在吃不下了,摇头拒绝。沈霁明看着他实在是不想吃了,就着菜把剩下的吃完了。

沈霁明清理好餐盒后,从卫生间出来,手上还带着水滴。他看到江离直勾勾地盯着他,

两人一个半躺,一个站着,四目相对。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似紧张,

似对峙。最后,江离开口了:“好久不见,沈霁明,。”似叹息,似呢喃,

最后的三个字似嚼碎了般道出。6、往事真相 1沈霁明回到了他一开始坐的凳子上。

看着江离,一字一句道:“我该叫你江盛翊,还是叫你江、离。”江离不知道,

他说:“对不起。”“从八年前的 6 月 10 日,到今天的 10 月 10 日,

整整 3048 天,江盛翊,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沈霁明看着江离的双眼缓缓说着,

声音中带着压迫。江离的手紧紧握住,“我,”他的手被掰开了,然后被抓住,

握在温暖的手心。是沈霁明看到他输液的手因为紧握而回血,所以制止了他。

“我找了你八年,翻遍了国内,跑了多次国外,却找不到一个叫江盛翊的人。

”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江离去了国外,去了法国的大学,

父亲的人为他抹除了他的踪迹,将他与过往隔离。“对不起,

我……”“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他让助理查却什么也查不到。

只知道他的履历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他无父无母,被一个好心人资助上学,过往毕业学校皆有,

医学博士毕业,履历光荣又干净。江离看着他执拗的眼睛,

将藏了八年的心事缓缓说出:“当年高考结束后,我父亲告诉我,我长大了,

抚养我的义务尽到了,他要去找我母亲了。所以他转让了公司,把我送出国外,

让他的一位朋友替我办了手续,在国外上大学。在我到达国外的那天,就有人告诉我,

他死了。”“他强制地让人送我离开,并让我改名,他说:‘去了国外,改头换面,

你便不再是江盛翊,离开这里,离开所有人,你要忘了这里的所有。所以,

你再为自己取个名字吧。’于是,我在他的要求下改成了‘江离’。”“为什么叫‘江离’?

”江离说:“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因为我会像野草一般复生归来。”沈霁明不信,其实他问过丰许辰,

他说他偶然间听到过有人问:“哪两个字?”他回:“大江东去的江,众叛亲离的离。

”但是沈霁明没有戳穿他,接着问:“为什么不联系我?不告诉我?

”江离脑海中闪过令人窒息的谈话,

他的父亲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戳人心窝子的话:“你不觉得恶心吗?居然喜欢一个男人,

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厌恶你,他的父母知道了会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你敢到你的母亲面前告诉她这件事吗?”江离不敢,他最好的幻想就是两人做一辈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