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住进冰山校花家的阁楼，她每晚都来借沐浴露

妈的手术费三十万，我签了。我住进她家阁楼，

像条狗一样遵守她可笑的规矩：不准靠近她三米，不准用客用浴室。她嫌我脏，

把我走过的地板都用消毒水擦三遍。可到了半夜，这位有严重洁癖的冰山校花，

为什么会戴着口罩，来我阁楼偷我那瓶十块钱的、用过的薄荷沐浴露？1.姜哲，

你妈的手术费，最迟明天中午要交齐。“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医院，缴费大厅。

冰冷的荧光灯，照在医生毫无感情的脸上。姜哲的手死死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惨白。“医生，真的……不能再宽限几天吗？我……”“宽限？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ICU的床位有多紧张你不知道吗？

你不交钱，有的是人排队等着交钱！我们是医院，不是慈善堂。”“我马上去凑！一定凑齐！

”姜哲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走出医院，傍晚的冷风“呼”地灌进他单薄的T恤里。

街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却没一盏灯是为他亮的。三十万。这个数字就像一座大山，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一个月兼职三份工，累死累活，也才三千块。三十万？他去哪里偷？

去哪里抢？姜哲蹲在马路牙子上，掏出手机，翻着那短得可怜的联系人列表。亲戚？

早在他爸去世后就躲得远远的。同学？大家都是学生，谁拿得出这笔巨款？绝望。

冰冷刺骨的绝望，比这深秋的雨夜还要冷。他红着眼，一拳砸在旁边的电线杆上。

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妈的……”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母亲……就在这时，

口袋里的廉价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姜哲麻木地接起，

声音沙哑：“喂？”“是姜哲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成熟、优雅，

却又带着绝对疏离感的女人声音。“我是秦姝。你父亲姜海的……故人。”姜哲愣住了。

父亲的故人？他爸只是个普通的货车司机，一年前出车祸走了，哪来这么“高级”的故人？

“我……我不认识你。”“你不需要认识我。”女人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知道你母亲的事。三十万，我替你出。”姜哲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是绝望中产生的幻觉。“你没有听错。

”秦姝淡淡道，“不过，我有个条件。”姜哲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什么条件？”“你父亲当年救过我一命，我本该报答他。但他不在了，

这恩情就落到你身上。”“我女儿，秦皎，今年跟你同校，也是大一。她性格有点……孤僻，

还有很严重的洁癖。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住校。”“从明天开始，你搬进我家，陪她一起上学，

就当是……一个远房亲戚来借住。顺便，帮我看着她。”姜哲怔住了。搬进她家？陪她女儿？

这听起来……太荒唐了。“阿姨，我……”“你没有拒绝的余地，姜哲。

”秦姝的声音陡然转冷，“ICU的床位，只能等你到明天中午十二点。你自己选。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姜哲握着手机，站在冷风中，身体在发抖。

他知道，这是屈辱。用自己的自由和尊严，去换母亲的命。但他别无选择。

他抬头看了看那栋亮着“住院部”三个大字的冰冷大楼，深吸了一口满是尾气的空气。“妈，

等我。”他咬着牙，按着那个陌生的号码，发回了三个字。“我同意。”2.第二天，

手术费如约到账。母亲的手术被安排在下午，姜哲在手术室外站了五个小时，

直到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他才浑身脱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傍晚，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医院门口。司机恭敬地为姜哲拉开车门。他这辈子，

连出租车都舍不得打，现在却坐上了几百万的豪车。可他心里没有半点兴奋，

只有一片冰凉的麻木。车子驶入海城最顶级的富人区——云顶山庄。这里的别墅，

每一栋都价值上亿。宾利最终停在了一栋被巨大花园环绕的法式豪宅前。“姜先生，请。

”司机领着他走进大门。奢华的水晶吊灯，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

旋转的楼梯……这里的一切，都像是电影里才有的场景。姜哲背着他那个洗得发白的旧书包，

站在这客厅中央，显得格格不入。“你就是姜哲？”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姜哲抬头。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正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她很美。美得不真实。皮肤白得像雪，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帝最完美的作品。特别是那双眼睛，

漆黑，深邃，却又冷得像万年不化的寒冰。她就是秦皎。海城大学公认的第一校花，

高岭之花。也是他接下来要“陪读”的对象。也是他……未来的“雇主”。

姜哲攥了攥书包的背带，低声道：“你好，我是姜哲。”“你好？”秦皎冷笑一声，

缓缓走下楼梯。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带着审视和……厌恶。她停在姜哲面前三米远的地方，

好看的眉头死死皱起。“妈真是疯了。”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她从哪里找来的……你？

”她上下打量着姜哲身上那件起球的T恤和旧牛仔裤，眼神就像在看一堆会走路的垃圾。

“你身上，好脏。”秦皎退后了半步，仿佛多吸一口他呼出的空气，都会让她中毒。

姜哲的脸瞬间涨红。他来之前，特意在医院的卫生间里，把自己从头到尾洗了一遍！

这是他最干净的一套衣服！“秦小姐……”“闭嘴。”秦皎打断他，

“我不管我妈跟你签了什么协议。住进我家可以，但你必须遵守我的规矩。

”她那双冰冷的眸子扫过姜哲。“王叔，”她对旁边的管家说，“带他去阁楼。”“阁楼？

”姜哲一愣。昨晚秦姝在电话里，说的可是“远房亲戚来借住”。哪有亲戚住阁楼的？

“怎么，你有意见？”秦皎的音调高了一点，“还是你觉得，你配住客房？

”她的眼神里满是嘲讽：“一个靠出卖尊严换钱的人，能有片瓦遮头，就该感恩戴德了。

”姜哲的拳头，猛地攥紧。“我不是出卖尊严！”“哦？”秦皎挑眉，“那是什么？

见义勇为？三十万，买你当个‘伴读’？你真以为我妈是慈善家？”“姜哲，

收起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在我家，你就是个下人。”“王叔，带他去阁楼。

把他的东西……处理一下。我闻到霉味了。”说完，她甚至懒得再看姜哲一眼，捏着鼻子，

转身“噔噔噔”地上楼了。仿佛他是什么可怕的传染源。姜哲站在原地，

听着自己胸腔里心脏“咚咚”作响。屈辱。巨大的屈辱感，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

他死死咬着牙，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姜先生，请跟我来吧。”管家王叔叹了口气，

似乎有些同情，但也不敢违逆。姜哲跟在后面，走过奢华的走廊，

爬上一个狭窄的、隐藏在杂物间后面的小楼梯。推开门。一股热浪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就是阁楼。低矮，倾斜的屋顶，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一张单人铁床，一张破桌子。

这就是他未来一年的“家”。“姜先生，小姐她……她洁癖很严重，您多担待。

”王叔放下他的书包，“您的浴室在楼下，是佣人专用的。”“我知道了，谢谢。

”姜哲的声音沙哑。王叔走后，姜哲把门关上。他走到那张积满灰尘的床上，猛地躺了下去。

他没有开灯。他就这样在黑暗中，死死地瞪着天花板。秦皎。他把这个名字，在心里嚼碎了，

咽下去。为了母亲。我忍。3.阁楼的夜晚，闷热得像个蒸笼。姜哲翻来覆去，

汗水浸透了T恤，黏在身上，又痒又难受。他想去冲个凉，但想起管家说，浴室在楼下。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不想下楼，不想再看到秦皎那张厌恶的脸。他索性爬起来，

走到小天窗边，想透口气。从这里，刚好能俯瞰别墅那巨大的、带泳池的花园。

而在花园对面的二楼，一间卧室的灯还亮着。窗帘没拉。秦皎正坐在书桌前，似乎在看书。

她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裙，长发如瀑。即便是一个背影，也美得让人窒息。但也冷得让人窒息。

姜哲自嘲地笑了笑。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他收回目光，关上窗。

“咚、咚、咚。”阁楼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姜哲一惊。这么晚了，谁会来？他走过去，

拉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秦皎。她还是那身睡裙，但外面披了件薄外套，

脸上……竟然戴着一个白色的口罩。她那双冰冷的眸子，隔着口罩，嫌恶地扫视着姜哲，

和**他身后的阁楼。“你……”姜哲刚开口。“从明天起，遵守我的规矩。

”秦皎的声音隔着口罩，闷闷的，但依旧是命令的口吻。“第一，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踏出阁楼一步。你的三餐，王叔会送上来。”姜哲皱眉：“那我怎么去上学？

”“我会让司机送你。但你，不准跟我坐同一辆车。”“第二，”她无视姜哲的反应，

继续道，“在学校，不准跟任何人说你住在我家。不准主动跟我说话。不准靠近我三米之内。

我们是陌生人，懂吗？”“第三，”她的目光落在姜哲的脸上，那股嫌恶感更重了，

“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每天必须洗澡两次，早晚各一次。不准在屋子里留下任何……异味。

你用的浴室在负一楼的佣人房，不准用二楼的客用浴室。”姜哲听完，气得快笑了。

不准出阁楼？不准靠近三米？这他妈是养了条狗吗？不，狗还能在院子里跑！“秦小姐，

你妈请我来，是当‘伴读’的，不是当囚犯的。”姜哲冷冷地回敬。“伴读？

”秦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她嗤笑道：“姜哲，

我妈只是在履行她那可笑的‘报恩’承诺。而你，

只是个拿了钱、摇着尾巴进来的……寄生虫。”“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

”“记住我的规矩。尤其是第三条。”秦皎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像刀子一样。

“如果让我闻到你身上有一点汗味……”她停顿了一下，“我保证，你会立刻、马上，

从这里滚出去。”“到时候，你妈的手术费，我妈会不会追回来，我可不确定。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姜哲的呼吸一窒。母亲。这是他唯一的软肋。

他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少女，她明明美得像天使，心却比蛇蝎还毒。姜哲深吸一口气，

把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都压回了肚子里。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记，住，了。

”“很好。”秦皎满意了。她仿佛多待一秒都受不了，立刻转身，逃离一般地快步下楼。

那背影，像是在躲避瘟疫。姜哲“砰”的一声关上门。他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抓起旁边桌上的一根铅笔，狠狠地、一下一下地往桌面上戳！“咔嚓！”铅笔断了。

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秦皎。你等着。这三十万的屈辱，我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

还给你！4.海城大学。作为国内顶尖的学府，这里汇聚了天之骄子。当然，也分三六九等。

有姜哲这种拼了命考进来的特困生，

也有秦皎、顾昂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随便一砸钱就能进来的“天龙人”。

姜哲是坐着别墅的第二辆车——一辆普通的帕萨特——来的。而秦皎，坐的是她的专属座驾，

一辆粉色的保时捷911。姜哲背着书包，刚走进金融系的教学楼，就听到了大厅里的骚动。

秦皎来了。她一出现，就自动成为全场的焦点。高冷，绝美。所有男生都在看她，

所有女生都在嫉妒她。她目不斜视地从姜哲身边走过，真的把他当成了空气。

姜哲也乐得清静，低着头，准备去教室。“哟，这不是秦大校花吗？今天这么早？

”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一身潮牌、头发染成灰色的男生，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

手里还拎着一份早餐。顾昂。海城顾家的独子，顾氏集团的继承人，

也是秦皎最疯狂的追求者。“顾昂，让开。”秦皎看到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别这么冷淡嘛，皎皎。”顾昂嬉皮笑脸地把早餐递过去，

“我特地让米其林三星的厨子给你做的……”“不吃。”“别啊……”顾昂正要纠缠，

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刚从秦皎身后走过去的姜哲。顾昂上下打量了姜哲一番。旧T恤，

旧裤子，一脸穷酸相。他再一联想。昨天他去秦家送礼物，听说秦家新招了个司机，

好像就是去接什么远房亲戚的。顾昂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他一把拦住姜哲。“喂，新来的？

”姜哲一愣，抬起头：“有事？”“呵，脾气还不小。”顾昂用手里的早餐袋子，

点了点姜哲的胸口，“你就是秦家新来的司机，还是佣人？”“怎么，

现在海大的门槛这么低了？一个下人也配来这里上课？”这话一出，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到了姜哲身上。鄙夷、好奇、幸灾乐祸。姜哲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我不是司机，

也不是佣人。让开。”“还装？”顾昂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我管你是什么！你给我听着，

以后离秦皎远点！你要是敢在学校里，打着秦家的旗号乱搞，我他妈弄死你！

”他凑到姜哲耳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一条狗，就要有狗的觉悟。

懂吗？”姜哲的眼神，彻底冷了。他刚要开口。“顾昂！你闹够了没有！

”一道清脆、像百灵鸟一样的声音插了进来。

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运动装、笑容比阳光还灿烂的女孩，快步走了过来。夏梨。

海城大学另一位校花。不同于秦皎的冰山，夏梨是火焰，热情、开朗，人缘极好。“夏梨？

这没你事。”顾昂皱眉。“怎么没我事？这位同学，我认识！

”夏梨一把将姜哲拉到自己身后，像护犊子一样瞪着顾昂。“他是金融系新来的转学生，

叫姜哲！是我爸一个朋友的孩子！你凭什么欺负他！”夏梨的父亲是海城大学的教授，

顾昂也不敢太得罪。“一个转学生？”顾昂愣了，“他……”他看向秦皎。秦皎从头到尾，

都冷冷地站在一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淡淡地瞥了姜哲和夏梨一眼，转身，

径直走了。连一个字，都没为姜哲说。“妈的。”顾昂低骂一声。他恶狠狠地瞪了姜哲一眼，

又看了看护着他的夏梨。“行，夏梨，今天给你个面子。”他指着姜哲的鼻子：“小子，

你最好祈祷，你跟秦家真没关系！”顾昂走了。大厅里的人也渐渐散去。“喂，你没事吧？

”夏梨拍了拍姜哲的肩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叫夏梨，你叫姜哲是吧？

我刚才没说错吧？”“没……”姜哲有些不自在地退后半步。“谢谢你。”“谢什么！

顾昂那家伙就是个疯狗，见谁都咬。”夏梨爽朗地摆摆手，“你刚来，别怕他！

以后他再找你麻烦，你报我名字！”“对了，你也是金融系的？太好了，我们一个系！走，

我带你去教室！”夏梨不由分说地拉着姜哲的手腕，就往教室跑。姜哲被她拽着，

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心里五味杂陈。在不远处的楼梯拐角。

秦皎停下了脚步。她回头，隔着人群，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梨拉着姜哲消失的方向。

她那只拎着包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5.屈辱的第一天，总算结束了。

姜哲拖着疲惫的身体，坐着那辆帕萨特，回到了别墅。他刚进门，

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王叔正在指挥两个保洁阿姨，用消毒水擦洗大厅的地板。

“王叔，这是……”王叔一脸尴尬：“姜先生，对不住。小姐说……说大厅里有味道，

让我们……全面消毒。”“尤其是您走过的地方。”姜哲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她就这么嫌弃自己？嫌弃到，连自己走过的地板都要消毒？他什么也没说，低着头，

快步穿过大厅，钻进了那个通往阁楼的小门。晚饭是王叔送上来的，很丰盛。

但姜哲一口都吃不下。他去了负一楼的佣人浴室，把自己从头到脚，用肥皂搓了三遍。

他不想再给秦皎任何羞辱他的借口。晚上十一点。阁楼里又闷又热。姜哲光着膀子，

只穿一条短裤，躺在床上，试图入睡。“咚、咚、咚。”敲门声。姜哲的神经瞬间绷紧。

这个点，这个声音……又是她？他猛地坐起来，抓起旁边的T恤套上，走过去拉开门。果然。

秦皎站在门外。还是昨晚那身白色的真丝睡裙，长发披肩，脸上……没戴口罩。

她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在阁楼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她的目光，越过姜哲，

扫了一眼他身后那狭小闷热的房间，眉头又皱了起来。“有事？”姜哲的声音很冷。

秦皎似乎没料到他这个态度，愣了一下。她抬起下巴，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我沐浴露用完了。”“什么？

”姜哲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我说，”秦皎的音量高了一点，似乎在掩饰什么，

“我房间的沐浴露用完了。管家忘了给我备新的。”她伸出白皙的手，摊在姜哲面前。

“借你的，用一下。”姜哲低头，看着她那只完美无瑕、连指甲都修剪得圆润光滑的手。

再抬头，看看她那张写满“高贵”和“洁癖”的脸。他忽然觉得荒谬，无比的荒谬。

“秦小姐，”他气笑了，“你家这么大个别墅，会没有一瓶备用沐浴露？”“你就算要耍我，

能不能找个像样点的理由？”“我没有耍你！”秦皎的反应，比姜哲想象中要激烈得多。

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我房间的，就是用完了！我不想下楼去储藏室拿！

你的阁楼离我最近！”她瞪着姜哲：“你到底借不借？一句话！”姜哲看着她。

她的眼神很冷，但姜哲却从那冰冷的深处，捕捉到了一丝……他看不懂的焦躁。

他沉默了片刻，转过身，从自己那破旧的书包里，拿出一个塑料瓶。

那是他从楼下佣人浴室里带来的，超市里最常见的、十块钱一大瓶的男士薄荷沐浴露。

瓶子已经用了一半，外面还沾着水汽。他走回来，把瓶子递过去。秦皎的目光，

落在那瓶廉价的、蓝色的液体上。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

震惊、怀疑、恶心、不可思议……最后，全都化作了浓浓的嫌弃。“你……你就用这个？

”她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不然呢？”姜哲面无表情，“秦小姐，我这种下人，

只配用这种十块钱的。”“你要是嫌脏，就别用。”说完，他作势要把手缩回来。“等等！

”秦皎却猛地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手很凉，像一块玉。姜哲浑身一僵。

秦皎也像是被烫到一样，闪电般松开手。她后退了半步，胸口微微起伏。

她死死地瞪着那瓶沐浴露，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几秒钟后，她一咬牙，伸出两根手指，

极其“委屈”地、捏住了瓶子的顶端，把它“拎”了过去。“我……先拿走了。明天还你。

”她说完，甚至不敢多看那瓶子一眼，捏着它，飞快地转身跑了。那姿态，

比昨晚躲瘟疫还狼狈。姜哲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他低头，

看了看自己被她碰过的手腕。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冰凉的触感。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疯了，还是真的……只是忘了拿沐浴露？6.姜哲一夜没睡好。

他想不通。秦皎，一个有严重洁癖、嫌弃他到连地板都要消毒的人，

竟然会用他那瓶十块钱的、而且是他已经用过的沐浴露？这不合逻辑。除非……她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彰显她的“权力”。她可以随意“征用”他的任何东西，

哪怕是她自己根本看不上的垃圾。对，一定是这样。这是一种新型的、更高级的羞辱。

想通了这一点，姜哲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行。你演，我就陪你演。不就是一瓶沐浴露吗？

老子给你。第二天去学校，依旧是两辆车，一前一后。顾昂没有再来找麻烦，

但看姜哲的眼神，充满了警告。反倒是夏梨，下课后特地跑来找他。“姜哲姜哲，

晚上我们系有迎新联谊，你也来吧？”“我……”“别我了，必须来！你刚转来，

要多认识点朋友！”夏梨不由分说地拍板，“就这么定了！晚上七点，

学校东门的‘夜色’KTV！”姜哲本想拒绝，但看着夏梨那张毫无阴霾的笑脸，

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好。”他想，或许，他真的需要一点“正常人”的社交。

下午放学，他跟司机说了一声，晚上不回去了。刚挂掉电话，一条短信进来。是秦皎发的。

“晚上八点前，必须回阁楼。”语气是命令式的。姜哲皱了皱眉，回了两个字：“有事。

”那边秒回：“我的规矩，你忘了？”“联谊。”姜哲惜字如金。“不准去。”姜哲火了。

“秦小姐，你妈只让我‘伴读’，没让我坐牢。我有人身自由。”发完，他直接关了机。

晚上七点，“夜色”KTV。包厢里很热闹。夏梨不愧是系里的活跃分子，

气氛被她搞得很热烈。“来来来，我们玩国王游戏！”姜哲被硬拉着，坐在角落。

他本不属于这种场合。几轮下来，夏梨抽到了“国王”。她狡黠地一笑，

目光在全场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姜哲身上。“2号和5号！接吻！十秒钟！”全场起哄！

姜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牌子——2号。他愣住了。他抬头，看向夏梨。夏梨的脸颊微红，

她举起了自己的牌子——5号。“哇哦！！！”“夏梨表白了！”“亲一个！亲一个！

”姜哲彻底懵了。他没想到夏梨会这么大胆。夏梨却落落大方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在起哄声中，笑着说：“姜哲，游戏而已，别当真。”她低下头，慢慢凑了过来。

姜哲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砰！”KTV包厢的门，

被人一脚踹开。巨大的声响，盖过了所有的音乐和起哄声。全场死寂。所有人都扭头看去。

门口。秦皎站在那里。她还穿着白天的裙子，但神情，却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那双冰冷的眸子，死死地、跨过所有人，锁在了姜哲，

和即将亲到他的夏梨的脸上。“姜、哲。”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掉冰渣。“我的话，

你敢不听？”所有人都傻了。这……这是什么情况？冰山校花秦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好像是来抓奸的？夏梨也愣住了，她直起身，茫然地看着秦皎：“秦皎？

你……你怎么来了？”秦皎压根没看她。她径直走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哒、哒、哒”的死亡BGM。她走到姜哲面前。“跟我回家。”姜哲仰头看着她。

她疯了吗？她忘了自己的规矩吗？“在学校不准跟她说话，不准靠近三米”？她现在全破了！

“秦小姐，你是不是喝多了？”姜哲压低声音。“我没喝多！”秦皎猛地伸手，

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让你——”她的话，突然卡住了。她的目光，

落在了姜哲的T恤袖口上。上面，沾了一点点……KTV里的果盘汁水。秦皎的脸色，

瞬间刷白。她那股病态的洁癖，在这一刻，压倒了她的愤怒。她像是碰到了什么剧毒的东西，

猛地松开手，疯狂地后退。“脏……”她看着自己的手，声音在发抖。“脏！！

”她疯了一样地冲出包厢，冲向洗手间。全包厢的人，都看傻了。姜哲也愣在原地。

“呕——”走廊里，传来了秦皎剧烈干呕的声音。她不只是洁癖……她有病。一种很严重的，

心理疾病。7.那晚的联谊，不欢而散。姜哲成了全系最大的八卦。

“被秦皎当众抓包的男人”。“同时被两大校花争抢的神秘穷小子”。姜哲没心思理会这些。

他回到别墅时，已经快十二点。大厅里一片漆黑，秦皎没有等他。他轻手轻脚地回到阁楼，

洗了澡，躺下。他以为，秦皎今晚不会来了。毕竟，她被“脏”得干呕，

应该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自己了。然而。十一点半。“咚、咚、咚。”敲门声，准时响起。

姜哲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他走过去开门。门外，秦皎站在那里。她已经换上了睡裙，

洗过澡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的小脸，比平时更白，似乎还有些虚弱。但她的眼神，

却异常的……执拗。她还是伸出了手。“沐浴露。”姜哲这下是真的看不懂了。

“你……”“你不是嫌我脏吗？”“你不是碰我一下都吐了吗？”“你现在，

还要用我的东西？”“那不一样！”秦皎的回答，快得像是在狡辩，“KTV里人多，

你身上沾了别人的东西！脏！”“但是，”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姜哲刚洗过的、还带着水汽的脖子，“你现在……洗干净了。

”姜哲：“……”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所以，你被我‘脏’吐了，回来洗了澡，

还要继续用‘脏’的我的沐浴露？”“我说了，那不一样！”秦皎的音量又拔高了，

“你到底借不借？！”姜哲彻底没脾气了。他觉得，跟一个疯子，是讲不通道理的。

他认命地转身，拿起那瓶廉价沐浴露，递给她。秦皎一把夺了过去。这一次，

她没有用两根手指捏着，而是一把抓住了瓶身。她抓得很紧。“秦皎，”姜哲忍不住问，

“你家到底有多少瓶沐浴露？”秦皎的身体一僵。她没回头，

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管好你自己的事。”“还有，”她走到楼梯口，忽然停下，“以后，

不准夏梨碰你。”“你是我家的人。脏。”说完，她“噔噔噔”地跑了。姜哲靠在门框上，

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她这是什么意思？不准夏梨碰他？她是在……吃醋？不，

不可能。姜哲甩甩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去。她只是控制欲。对，

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所有物”，不准别的“脏”东西来碰。可接下来的日子，

彻底打败了姜哲的认知。第二天晚上。“咚咚咚。”“沐浴露。”第三天晚上。“咚咚咚。

”“沐浴露。”第四天，第五天……一连一个星期。秦皎，雷打不动，每天晚上十一点半，

准时来敲他阁楼的门。她不再戴口罩，也不再用手指捏着，就是很自然地走过来，拿走。

仿佛这成了一种……仪式。姜哲从最开始的愤怒、不解，到后来的麻木。他甚至开始怀疑，

秦皎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他那瓶十块钱的薄荷味沐浴露？这天，他兼职发了工资。路过超市时，

他鬼使神差地，又买了一瓶。一模一样的。晚上，秦皎又来了。姜哲面无表情地，

把那瓶新的、满的，递给她。“喏，这瓶是新的，没开封。你拿去，以后别来烦我了。

”秦皎愣住了。她看着那瓶崭新的沐浴露，又抬头看了看姜哲。她的脸上，没有高兴，

反而……闪过一丝慌乱。“谁……谁要你买新的了？”“我……”她没接。她的目光，

越过姜哲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桌子上。那里，放着他那瓶快见底的、旧的。“我不要这个。

”秦皎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很轻，甚至带了点……委屈？“我就要……你那瓶。

”她指着那瓶旧的。“那瓶，你用过的。”8.姜哲拒绝给那瓶旧的。

他觉得秦皎就是在耍他，玩上瘾了。“新的不要，旧的也不给。秦小姐，你家有的是，

别来我这找乐子。”说完，他直接关了门。门外，秦皎站了很久。

姜哲甚至听到了她用力踹了一脚门的声音。“姜哲！你混蛋！”她骂了一句，气冲冲地走了。

姜哲以为，这下总算清净了。然而，他低估了秦皎的执拗，也低估了顾昂的报复心。第二天，

学校篮球赛。金融系对战体育系。姜哲被夏梨硬拉去当后勤，送水。中场休息时，

顾昂带着一群人，径直走到了金融系的休息区。顾昂是校队的，刚打完上半场，浑身是汗。

“夏梨，”他拿起一瓶水，拧开，“昨晚KTV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跟那小子，

什么关系？”夏梨皱眉：“顾昂，我跟谁交朋友，关你什么事？”“呵，跟我抢秦皎的男人，

你说关不关我事？”顾昂这话说得暧昧，故意让周围人都听到。

姜哲站了起来：“你嘴巴放干净点。”“哟，狗还敢叫了？”顾昂笑了，他一步步逼近姜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