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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0

江南,暮春。洛轻欢推开窗,微雨的薄雾混着淡淡的杏花香扑面而来。她喜欢这个人间。

没有腾云驾雾的神通,没有冰冷恢弘的宫殿,只有这一方小院,

和院子里那个正在劈柴的男人。男人叫苏辰,是村里的教书先生,

也是三年前在河边救起她的人。她没有记忆,苏辰便给了她一个新的人生。他温和、耐心,

会教她写字,会为她挽发,会笨拙地学着做她爱吃的桂花糕。他的掌心永远是温暖的,

带着粗糙的薄茧,却能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今日,是她嫁给苏辰的日子。

她换上了苏辰亲手缝制的嫁衣,虽然布料朴素,但针脚细密,那红得像火一样的颜色,

映得她苍白的脸颊也有了一丝血色。“欢儿,吉时快到了。”苏辰放下柴刀,走进屋,

他的脸有些红,眼里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他牵起她的手,正要为她盖上红盖头。忽然,

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雨停了,风静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

让整个江南小镇瞬间凝固。苏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惊恐地抬头望向天空。天空,裂开了。

一道漆黑的、深不见底的虚空裂缝,仿佛一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喜庆的红绸之上。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那片纯粹的黑暗中,缓缓踏出。那是个男人。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束着。他的面容俊美到了极致,却也冰冷到了极致,

仿佛是九天之上的冰雪,没有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气。他就是“道”的化身。

当洛轻欢看清那张脸时,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莫名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悲恸,

让她瞬间窒息。“师……尊?”她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完全陌生的声音,吐出了这两个字。

男人那双琉璃般淡漠的眸子,在看到她一身红嫁衣时,掀起了滔天的风暴。

那是一种混杂着失而复得的狂喜、被背叛的暴怒,以及……近乎疯魔的占有欲。“洛轻欢。

”他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竟敢,嫁给一个凡人?

”苏辰下意识地将洛轻欢护在身后,色厉内荏地喊道:“你是什么人!不许你伤害欢儿!

”“伤害?”男人,九重天的沧诀帝君,甚至没有看苏辰一眼。他的目光,

始终贪婪地、一寸寸地描摹着洛轻欢的脸。他只是随意地,抬了一下手。

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苏辰的喉咙,将他双脚离地,高高提起。苏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四肢痛苦地抽搐着。“不!不要!”洛轻欢的记忆一片空白,但身体的本能让她扑了过去,

抱住沧诀的腿,“求求你!放过他!我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认识你!”“不认识我?

”沧诀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毁天灭地般的讥讽和悲凉。“忘了也好。

”他俯下身,用那双修长冰冷的手指,挑起洛轻欢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忘了,

你便再也不会想着逃了。”他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诅诅咒,一字一句,

烙在她的灵魂上。“洛轻欢,你的命是我从轮回里抢回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

都不能。”他松开了手。苏辰像一滩烂泥一样摔在地上,四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声。他没有死,但他那双曾为她缝制嫁衣的手,

那双曾牵着她走过江南四季的腿,被彻底废了。这就是神祇的慈悲。

洛轻欢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华丽的毁灭”。她曾以为的新生,她所眷恋的温暖,在这一刻,

被碾压得粉碎。沧诀弯腰,无视她的尖叫和挣扎,将她打横抱起,

如同抱起一件失而复复的物品。“凡尘腌臜,该回去了,我的……徒儿。

”他踏入那道虚空裂缝,黑暗瞬间将两人吞没。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喜堂,

和一个在地上痛苦痉挛的、绝望的凡人。2. 废尔凡躯,囚尔于榻九重天,清虚殿。

这里是沧诀帝君的寝殿,也是三界之中最冷清、最接近无情道的地方。这里没有四季,

只有永恒的、冰雪般的寂静。洛轻欢从昏迷中醒来时,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巨大而冰冷的玄冰玉榻上。身上那件刺眼的红嫁衣,

已经被换成了一袭素白的丝质寝衣,柔软地贴在肌肤上,却让她感觉比穿着盔甲还要沉重。

“醒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榻边响起。洛轻欢猛地转头,

对上了那双让她灵魂颤栗的淡漠眼眸。沧诀就坐在榻边,一身白衣,

与这冰冷的宫殿融为一体。他正用一块丝帕,极其缓慢地、近乎偏执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仿佛刚刚碰过她那件凡人的嫁衣,是什么需要被彻底清除的污秽。“苏辰……苏辰怎么样了?

”洛轻欢的声音干涩,带着哭腔。“死了。”沧诀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只蝼蚁的生死。

洛轻欢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那个温暖的、会为她劈柴的男人,

那个许诺要照顾她一生的男人……死了?“不……不……是你杀了他!你这个魔鬼!

”她疯了一样从床上扑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撞去。然而,她的身体刚一离开床榻的范围,

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一股巨力将她狠狠地弹了回去,重重摔在玉榻上,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脚脚踝上,扣着一条纤细却流转着强大神力的金色锁链。

锁链的另一端,深深地嵌入了玄冰玉榻的底座。这条锁魂链,将她的活动范围,

死死地限制在了这张床榻之上。“你忘了。”沧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没有半分怜悯,“忘了也好。那只蝼蚁,不配你为他流一滴泪。

”“你杀了他……你凭什么!”洛轻欢趴在床上,绝望地捶打着冰冷的床面,“我不认识你!

我恨你!你放我走!”“放你走?”沧诀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缓缓俯下身,

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洛轻欢,你从诛仙台跳下去,

神魂俱灭,是我,用我半身的神格,把你从虚无中一点点拼凑回来的。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冰冷得像刀子。“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再去爱上别人。

”他的眼神里,那压抑的疯狂几乎要化为实质。“这辈子,你只能待在这里。

”他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情人般呢S斯磨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语。

“你只能看着我,只能想着我,只能……是我的。”“你这个疯子!疯子!

”洛轻欢用尽力气嘶吼,泪水模糊了视线。“是。”沧诀非但没有否认,

反而露出了一丝近乎诡异的微笑,“我是疯了。从你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他松开她,直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神祇模样。“你身上的凡人气息太重了。

”他皱起眉,仿佛极为厌恶,“我会洗干净你。”他不顾她的反抗,强行撬开她的嘴,

喂下了一颗散发着寒气的丹药。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冰冷的溪流瞬间冲刷过她的四肢百骸。

她感觉自己与苏辰有关的、那些温暖的记忆,正在被这股力量强行“清洗”。

“不……不要……苏辰……”她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凡间的三年,那些点点滴滴的温暖,

是她失忆后唯一的救赎,而现在,这份救赎正在被他亲手夺走。“忘了那个凡人。

”沧诀的声音冰冷而强势,如同律法,“从今往后,你的记忆里,只准有我。

”他废了她的凡人夫君,将她锁回九重天。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江南的“欢儿”,

而是沧诀帝君榻上的、失去自由与记忆的囚鸟。这座华美而冰冷的清虚殿,是她新的囚笼。

3. 金色锁链,失忆的囚鸟时间,在清虚殿失去了意义。这里永远是清冷的,

没有白昼与黑夜的交替,只有长明灯幽幽的光芒,映照在光滑如镜的地面上。

洛轻欢被那道锁魂链,牢牢地禁锢在那张玄冰玉榻上。她试过无数次反抗。她绝食。

但沧诀会掐着她的下巴,将蕴含着磅礴灵力的琼浆玉露,强行灌入她的喉咙。她死不了,

甚至不会感到饥饿,只会感到一种被灵力撑满的、冰冷的饱胀感。她试图自尽。

她用头撞向床柱,但在她撞上的前一刻,一层无形的结界会温柔而又残忍地将她挡住。

“我说了。”沧诀的声音总会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响起,他仿佛无处不在,“没有我的允许,

你连死,都不能。”他似乎很忙,身为三界帝君,有处理不完的公务。但他又似乎很闲,

每日总有固定的时间,会出现在她的榻边。有时候,他只是坐在那里,

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一寸寸地描摹她的眉眼,仿佛她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那目光让她毛骨悚然。有时候,他会带来一些上古的典籍,坐在榻边的矮几上,

旁若无人地批阅。清虚殿里,只有他笔尖划过玉简的“沙沙”声,

和她被压抑的、绝望的呼吸声。她像一个易碎的、被精美锁链拴住的玩物,

被他陈列在这座冰冷的宫殿里,供他一人观赏。那条金色的锁魂链,成了她最大的噩梦。

它看起来纤细易碎,却坚不可摧。它不仅锁住了她的身体,似乎更锁住了她的神魂。

她时常会陷入一种混沌的昏睡。在睡梦中,她总会看到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一片血海。

无尽的深渊。还有一袭决绝的、从高台坠落的白衣……她猛地惊醒,浑身冷汗,

心脏狂跳不止。她发现自己又忘了。忘了苏辰的脸,忘了江南的杏花香。

那些她曾拼命想要留住的、凡间三年的温暖记忆,在那颗丹药和日复一日的囚禁中,

正不可逆转地流逝。取而代之的,是那些血腥而绝望的碎片。“啊——!”她痛苦地抱住头,

尖叫出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沧诀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榻前,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紧张和……恐惧?“你记起了什么?”他的声音不再平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洛轻欢被他眼中的疯狂吓住了,

她拼命摇头:“我不知道……血……好多血……我好痛……”沧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猛地将她按回榻上,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眉心。

一股冰冷的、带着安抚力量的神力涌入她的识海。那些翻腾的、血腥的碎片,

如同被寒冰冻结,迅速沉寂下去。她的情绪平复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的、仿佛灵魂被抽空的麻木和空洞。“不要怕。

”沧诀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但洛轻欢能感觉到,他抚摸自己额头的手指,

是冰凉僵硬的。“那些都是噩梦,忘了它们。”他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命令她。“睡吧,

轻欢。”他用神力强迫她进入沉睡。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洛轻欢透过朦胧的泪眼,

看到他坐在榻边,用那只刚刚安抚过她的手,死死地、神经质地握住了那条锁魂金链。

那神情,仿佛他锁住的不是她,而是某个即将失控的、恐怖的东西。她这只失忆的囚鸟,

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而他,是那个手持锁链的、唯一的看守。4. 帝君疯魔,

榻边的守望洛轻欢渐渐发现,沧诀的“偏执”,已经深入骨髓,化作一种病态的日常。

他日夜守在她榻边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她半夜醒来,总能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

静静地立在床前,一动不动。在清虚殿幽暗的光线下,他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玉雕,

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睡颜。那种目光,让她不寒而栗。

那不是爱意,而是一种近乎饥渴的“确认”。仿佛他需要一遍遍地确认,她还在这里,

她没有消失。她被囚禁,却被“侍奉”得无微不至。他会亲手喂她食物。九重天的仙露灵果,

都是三界难求的至宝,但到了她嘴里,却比黄连还要苦。她不肯张嘴,

他就捏着她的下巴强行灌下去。灵液顺着她的唇角溢出,他会用指腹,

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S斯磨的意味,为她擦去。那冰凉的触感,

让她恶心得浑身战栗。“为什么不吃?”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可察的受伤。

洛轻欢别过头,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恶心。”“啪——”他手中的玉碗瞬间被捏成了齑粉。

他猛地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玉榻上。那双清冷的眸子瞬间充血,变成了骇人的赤红色。

“你说什么?”他一字一句地问,手背上青筋暴起。“我说……恶心!

”洛轻欢缺氧到脸色发紫,却依旧倔强地、用尽全力地重复。她以为他会杀了她。然而,

那只扼住她命运的手,却在剧烈地颤抖。沧诀的脸上,闪过极致的暴怒、痛苦、绝望,最后,

全都化作一种深深的无力。他猛地松开手,踉跄地后退了两步,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没有再看她,而是仓皇地、近乎狼狈地转身,消失在了殿外。洛轻欢捂着脖子,

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中那片死寂的绝望里,第一次,升起了一丝困惑。

这个男人,这个高高在上、视凡人如蝼蚁、废了她夫君、将她囚禁的帝君,

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坚不摧。他很强大,强大到可以踏碎虚空,

可以逆转生死。但他也很脆弱,脆弱到她的一句“恶心”,就能让他方寸大乱,几近疯魔。

他不是在“囚禁”她,他更像是在“乞求”她。用一种最错误、最残忍、最扭曲的方式,

乞求她留在他身边。这个认知,让洛轻欢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她开始停止那些无意义的激烈反抗。她不再绝食,不再嘶吼,不再自尽。她变得安静、顺从,

像一个真正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她开始冷眼旁观。她看着他强作镇定地批阅公文,

但笔尖却会在玉简上划出凌乱的痕迹。她看着他为她布下三界最强的结界,却又在深夜里,

一遍遍地检查那道锁魂链是否牢固。她看着他喂药时,那只端着玉碗的手,在触碰到她之前,

会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因紧张而引起的轻颤。她,这个被囚于榻上的失忆者,第一次,

开始冷静地、如同一个局外人般,观察起了她的“主人”。这个疯魔的帝君,他的软肋,

似乎就是她自己。5. 血色残片,诛仙台的噩梦洛轻欢的“顺从”,似乎让沧诀很满意,

又似乎让他……更加不安。他开始允许一些仙侍进入清虚殿,为她梳洗、更衣。当然,

所有的动作,都必须在那张玉榻的范围内完成。他甚至会带一些九重天上新开的奇花异草来,

放在她的榻边。“这是‘忘忧’。”他指着一株散发着淡淡冷香的蓝色小花,“你以前,

最喜欢这个味道。”洛轻欢的心猛地一刺。“以前”?她抬起头,

麻木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波动:“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沧诀的身体一僵。

他深深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洛轻欢看不懂的、复杂到近乎痛苦的情绪。

“你以前……”他喉结滚动,声音变得沙哑,“你以前,很乖,很依赖我。

你只会……看着我。”“是吗?”洛轻欢低下头,伸手触碰那朵“忘忧花”。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花瓣的一瞬间——“轰!”她的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开。“师尊!

诛仙台的风太大了,轻欢怕……” “有为师在,别怕。”“师尊,

这‘忘忧花’真的能让人忘忧吗?可轻欢……不想忘了师尊。” “傻徒儿。

”那些是……她的记忆?不!不是这些!画面猛地一转!不再是温暖的对话,

而是刺骨的寒风。她站在一个高不见顶的白玉高台上,周围是翻涌的、带着毁灭气息的云海。

她穿着一身染血的白衣。她手中握着一把剑。而剑的另一端,插在……插在沧诀的心口!

“为什么……是你……”画面中,她自己的声音,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撕心裂肺的绝望。

而沧诀,那个被她刺穿了胸膛的男人,没有愤怒,没有怨恨,

只是用一种近乎破碎的、温柔到极致的眼神看着她,抬手,想要擦去她脸上的血泪。“轻欢,

别看……快走……”“啊——!”洛轻欢猛地抽回手,尖叫着摔回榻上,浑身痉挛。

“怎么回事!”沧诀的反应比上一次更激烈,他瞬间出现在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

“血……我杀了你……”洛轻欢神志不清,瞳孔涣散,只剩下本能的恐惧,

“我用剑……刺了你……在诛仙台……”“闭嘴!”沧诀的脸色,

已经不能用“煞白”来形容,那是一种神魂即将崩裂的“死灰”。“你没有!那些是假的!

是你的心魔!”他咆哮着,神力失控地涌出,整个清虚殿,所有的器物、花草,

瞬间被他暴走的神力碾压成了齑粉!那条锁魂金链,感应到了主人的失控,“嗡嗡”作响,

金光大盛,将洛轻欢死死地压在榻上,动弹不得。

“好痛……好痛……”洛轻欢被那股神力压得几乎昏死过去。她的痛苦,

似乎唤回了沧诀的一丝理智。他看着在金链下瑟瑟发抖的她,眼中的赤红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如同深渊般的恐慌。他又一次,

用神力强行封印了她刚刚苏醒的记忆。他抱着因剧痛而昏迷过去的她,

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忘了……快忘了……”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对她说,

又像是在对自己下达命令。

“你不能记起来……绝对……不能记起来……”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他不知道,

这一次,洛轻欢是假装昏迷的。她躲在黑暗的意识里,

将他那副失魂落魄、仿佛天塌地陷般的恐惧模样,看得一清二楚。她“看”到的残片,

是真的。她,曾经在诛仙台上,用剑刺穿了她师尊的心脏。而他,

这个囚禁她、折磨她的男人,最恐惧的,就是她记起这件事。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杀他?

他为什么又要救一个“杀”了他的人?这囚笼之中,这失忆的背后,

隐藏着一个何等荒谬而恐怖的真相?6. 他的恐惧,她的利刃洛轻欢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不再反抗,不再嘶吼,甚至不再流泪。她像一朵被抽干了水分的“忘忧花”,

安静地蜷缩在玉榻的一角,眼神空洞,仿佛真的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她接受仙侍的梳洗,会安静地喝下沧诀喂给她的灵液。她的顺从,让沧诀紧绷了许久的精神,

终于有了一丝松懈。他眼中的赤红血丝渐渐褪去,他开始相信,她正在“好转”,

正在慢慢变回那个“只看着他”的乖巧徒儿。他开始在她面前,

卸下那层坚硬的、属于帝君的伪装。他会在处理完公务后,坐在她的榻边,不说话,

只是安静地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冰冷修长,却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力道,

仿佛握住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甚至会……睡着。就在她的榻边,和衣而卧,睡得很浅,

眉头紧紧地锁着,像一个做了无尽噩梦的孩子。洛轻欢,就在这片寂静中,

用她那双空洞的眼睛,冷静地观察着他。她,这个被囚禁的、手无寸铁的“受害者”,

已经找到了她的利刃。她的利刃,就是沧诀的恐惧。他在恐惧什么?他恐惧她记起诛仙台。

他恐惧她记起“她杀了他”。他恐惧……她的“离开”。她的失忆,对她而言是囚笼,

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精美的、用以自欺欺人的“幻境”?他囚禁的不是她,

而是他自己那个“徒儿还爱着我”的脆弱美梦。洛轻欢的第九律法·凝核期,在无声中,

悄然启动。她要做的,不再是逃离。她要做的,是摧毁这个幻境,是逼近那个真相。这一天,

沧诀又一次在榻边小憩。他似乎是累到了极致,神格的不稳,

让他耗费了比平时多数倍的心神去镇压三界的异动。洛轻欢缓缓地,挪动着身体,

在锁魂链允许的极限范围内,靠近了他。她伸出手,

用那只被他握了无数次、早已熟悉他体温的手,轻轻地、试探性地,触碰上了他的侧脸。

他睡得很沉,脸颊冰凉,长长的睫毛在幽光下投下两片脆弱的阴影。这一刻,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君,只是一个疲惫的男人。洛轻欢的手指,缓缓上移,移向他的眉心。

那里,是神格汇聚之所。她“看”到过的,她曾经用剑刺穿的地方,是他的心口。而她现在,

要用一种更温柔的方式,去刺探他的“道心”。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眉心的那一刹那——沧诀的眼睛,猛地睁开了。那双眸子里,

没有半分睡意,只有冰冷的、看透一切的锐利!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

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生生捏碎!“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比玄冰玉榻还要冷上三分,

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杀意。他,根本没有睡着!他一直在试探她!洛轻欢的心脏狂跳,

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极其茫然、又带着几分怯懦的表情。这是她从那些记忆残片里,

学来的、那个“乖巧徒儿”的表情。“师尊……”她怯怯地开口,眼眶瞬间红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只是看你睡得不安稳,想……想像以前那样,

为你抚平眉心……”她用的是记忆残片里,那个“她”的声音和语气。

沧诀扣着她手腕的力道,猛地一滞。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洛轻欢的眼泪,

恰到好处地滑落,滴在他冰冷的手背上,滚烫。“师尊,你弄疼我了……”她小声地啜泣着。

“砰——”沧诀眼中的杀意和戒备,在这一刻,被那滴眼泪彻底击溃。他像是被烫到一般,

猛地松开了手,狼狈地后退。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又惊又喜,又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慌。

“你……你想起什么了?”“我不知道……”洛轻欢蜷缩回榻上,抱着膝盖,小声地哭泣,

“我只是……只是身体自己动了……师尊,我好怕,我到底……忘了什么?”她将“利刃”,

递到了他的面前。沧诀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看着她那副“柔弱、无助、又开始依赖他”的模样,

那是他日思夜想、几近疯魔才想看到的画面。他内心的防线,在那一刻,

出现了第一道巨大的裂痕。他没有意识到,这场囚禁与被囚禁的博弈中,猎人与猎物的身份,

已经悄然发生了逆转。7. 凡人遗物,最后的萤火沧诀开始变了。

洛轻欢那一次“无意识”的亲近,像是一剂强效的***,

让他那颗因神格破碎而时刻紧绷的道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抚慰。

他眼中的疯狂和戒备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溺爱”的、病态的温柔。

他不再强迫她,而是开始“诱哄”她。“轻欢,这是‘云实果’,你以前最爱吃的。

”他将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子递到她唇边。洛轻欢很顺从地张开了嘴。她知道,

她每“顺从”一分,他内心的防线,就会瓦解一分。他甚至,解开了她一半的禁制。

虽然锁魂链依旧在,但她已经可以在清虚殿的内殿,下床行走了。这天,

一个新来的、眉眼间尚存几分天真的小仙侍,奉命来为她送餐点。

小仙侍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被帝君“囚禁”的师尊,吓得手都在发抖。

洛轻欢安静地用着餐,忽然,她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直直地看向那个小仙侍。“你,

是从哪个仙山来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那是她神魂深处、与生俱来的高贵。小仙侍“扑通”一声跪下:“回……回上神,

奴婢……奴婢是从凡间飞升上来的,刚……刚到九重天。”“凡间?”洛轻欢的动作停住了。

她放下玉箸,缓缓走到小仙侍面前,蹲下身。“凡间……好玩吗?

”小仙侍被她身上那股莫名的悲凉气息所震慑,颤抖着说:“凡间……凡间很好。

奴婢在凡间时,住在江南……那里,春天有杏花,

夏天有莲叶……”“江南……”洛轻欢的心,又开始抽痛。“上神?

”“你……”洛轻欢死死抓住小仙侍的手臂,“你去过一个叫‘苏家村’的地方吗?

”小仙侍的脸“刷”地白了:“苏……苏家村!上神您……您怎么知道?

”洛轻欢的呼吸急促起来:“那里……是不是有一个教书先生,他……”“他死了!

”小仙侍脱口而出,“奴婢飞升前,听说了。苏先生被人废了手脚,大婚那日,

新娘子被天上的妖怪抓走了。苏先生……他就守在那个破败的喜堂里,不吃不喝,

活活……活活饿死了。”死了。不是沧诀说的“杀了”。而是……饿死了。

洛轻欢感觉自己的神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裂了。沧诀骗了她。

那个会为她劈柴、为她缝嫁衣、在她被神祇带走后,依旧守着那间破喜堂,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活活饿死的凡人……“他还留了东西。”小仙侍像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