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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章 回家看白月光

发表时间: 2025-10-20
风衣男人咒骂一声,掏出手枪。

林梦则迅速后退,躲到集装箱后面。

肖大刚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突然,他感觉一个硬物顶住了自己的后背。

“别动,小子。”

是阿明的声音,但完全不像平时那样轻浮随意,而是冰冷而危险。

肖大刚慢慢举起手:“阿明,你……闭嘴。”

阿明用枪管捅了捅他,“我一首觉得你可疑,果然是个卧底。”

就在这时,王师傅带着几名警察从另一侧包抄过来。

“放下武器!

你被包围了!”

阿明冷笑一声,拽着肖大刚往后退:“让开,否则我杀了他!”

肖大刚心跳如鼓,汗水从额头滑落。

就在阿明分神看向警察的瞬间,他猛地低头,用手肘狠狠撞向阿明的腹部。

枪声响起,子弹擦着肖大刚的肩膀飞过。

他感到一阵灼痛,但顾不上那么多,与阿明扭打在一起。

更多的警察冲上来,制服了阿明。

肖大刚喘着粗气,看着被戴上手铐的阿明,难以置信地问:“你也是他们一伙的?”

阿明冷笑:“蠢货,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跟什么人作对。”

王师傅跑过来,检查肖大刚的伤势:“你没事吧?

子弹只是擦伤。”

“林梦呢?”

肖大刚问。

王师傅脸色一沉:“跑了。

我们的人正在搜捕。”

肖大刚望向黑暗中林立的集装箱,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的两天,肖大刚在工厂医务室简单处理了伤口后,被安排住在厂区内的宿舍。

警方告诉他,林梦和那个风衣男人逃脱了,但阿明被捕后提供了一些情报。

这个犯罪团伙专门窃取深夏市高科技企业的技术和产品,通过港口运往海外。

林梦曾是谭蒋代工厂的工程师,因泄露商业机密被解雇,之后便加入了犯罪集团。

阿明则是他们在厂内的眼线,负责物色和试探可能被拉拢的员工。

周六一早,王师傅找到肖大刚,面色凝重:“我们接到消息,林梦那伙人计划离开深夏市,但在走之前,他们可能要对你不利。”

肖大刚脸色发白:“为什么?

我只是个小角色。”

“阿明交代,林梦怀疑你不仅是工厂的卧底,还可能是警方的人。”

王师傅说,“更重要的是,他们认为你可能偷听到了更多情报。”

“那我该怎么办?”

“我们己经安排了安全屋,你暂时去那里住几天。”

王师傅拍拍他的肩膀,“等风头过了再说。”

安全屋位于老城区的一栋公寓楼里,条件比合租房好很多。

肖大刚在这里度过了忐忑不安的两天。

周一早上,他接到通知,可以回工厂上班了。

“林梦和她的同伙昨晚在试图离境时被捕。”

王师傅告诉他,“案子了结了,你立了大功。”

肖大刚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工厂为他举行了小小的庆功会,并兑现承诺,调他到技术部学习电工技能。

工资也涨了不少,他很快就在离工厂不远的南方花园租了一个单间。

生活回到了正轨。

一年后,肖大刚决定正式回家追求白月光,孙金莲,肖大刚向厂里请了半个月的假,回老家.................汗,是黏的。

像一层半干的胶水,把肖大刚那件洗得发硬、领口都有些毛边的蓝灰色衬衫,牢牢黏在他宽阔的、被三天硬座车厢里浑浊空气腌入味的背脊上。

他站在孙金莲家那扇紧闭的、漆成暗红色的铁门前,感觉自己像个刚从泥地里捞出来的逃犯,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脚下是西南市大河镇午后三点多的阳光,白花花,明晃晃,砸在水泥地上,蒸腾起一股混杂着尘土和路边垃圾桶隐约酸腐气的热浪。

远处有野狗趴在墙根阴影里吐着舌头,呼哧呼哧。

更远处,是镇上那些高低错落、贴着劣质白色瓷砖的楼房,在暑气里微微扭曲着轮廓。

肖大刚却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咚,震得他耳膜发疼,把那点蝉鸣和远处摩托车的突突声都盖了过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灼热,带着点焚烧垃圾的焦糊味,但他似乎能从中分辨出1年前,高中毕业散伙饭那天,孙金莲发梢飘来的、那缕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为了这一天,他请了假,熬了三天三夜咣当作响、气味复杂的绿皮火车,又倒了两趟颠簸得能把早饭都吐出来的长途汽车,最后才咬着牙,用那个屏幕裂了道细纹也没舍得换的旧手机,叫了辆一路抱怨路况不好的网约车,像个虔诚的朝圣者,一路跋涉,终于抵达了他心中的圣地。

他脚边放着一个硕大无比的、印着某奢侈品巨大LOGO的购物袋,与他这一身行头对比鲜明,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滑稽。

袋子里,是他这1年来在深夏市那个永远喧嚣、永远灯火通明的城市里,像螺丝钉一样拧在流水线上,用无数个加班到凌晨的夜晚,用汗水,用沉默,用对故乡这片天空下某个身影的念想,一分一厘积攒下来的“诚意”。

一块价格标签能吓死老家一头牛的女式腕表,一条闪烁着冰冷而昂贵光芒的钻石项链,还有一套据柜台小姐说是什么***版的口红礼盒。

他把他的1年,他的全部积蓄,都压缩进了这个华丽的袋子里。

记忆里的孙金莲,不是镇子上那些穿着花哨裙子、聚在街边叽叽喳喳的女孩。

她是不同的。

她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校服,宽宽大大,却掩不住那份天生的清丽。

五官端正柔和,不像现在流行的锥子脸,而是带着点古典的圆润。

身材高挑,站在那里就像一株新抽芽的小白杨。

皮肤是真正的白,不是粉底堆出来的,是那种透着健康红润的、牛奶般的白皙。

最要命的是她笑起来的时候,两边脸颊上会陷下去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盛着光,盛着少年肖大刚所有不敢宣之于口的悸动和卑微的幻想。

那时,她是他的白月光,安静地悬在他灰扑扑的青春夜空里,皎洁,遥远,不可方物。

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终于抬起那只因为长时间握拳而指节发白、布满粗糙纹路和细小伤疤的手,按向了门铃。

“叮——咚——”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显得异常突兀,像一颗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

等待的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他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能感觉到太阳穴旁的血管在突突地跳。

里面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拖鞋声,由远及近,带着点不耐烦的意味。

“咔哒”一声,门开了。

那股浓烈、甜腻,仿佛一夜之间盛放的夜来香骤然遭遇高温发酵般的香气,率先扑面而来,呛得肖大刚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甚至往后微微踉跄了半步。

然后,他愣住了。

大脑像是瞬间被抽空,一片空白。

只有眼睛还忠实地记录着眼前的影像,每一个细节都放大到失真。

门口站着的,确实是孙金莲。

可……这和他记忆里、和他魂牵梦绕了一整年的那个“白月光”,判若两人。

她穿着一件洗得次数太多、己经看不出原本颜色和花纹的旧T恤,领口松垮变形,像张疲惫咧开的嘴。

下身是一条廉价的、布满褶皱的睡裤,裤脚短了一截,露出纤细却略显苍白的脚踝。

头发随意地拢在脑后,用一根最普通的黑色橡皮筋扎着,几缕碎发油腻地贴在额角和脖颈上。

素面朝天,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

最刺眼的是她脚上那双塑料拖鞋,一只的带子断了,用烧红的铁片勉强黏合在一起,留下难看的灼痕。

活脱脱一个困顿、不修边幅的村姑形象。

肖大刚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那擂鼓般的跳动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向下坠落的钝痛。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准备了千百遍的、混合着激动、思念和献宝般喜悦的开场白,此刻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团滚烫的棉絮。

孙金莲也看清了他。

她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冻结,然后像投入石子的水面,迅速漾开惊讶、错愕,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拢一拢散乱的头发,手指碰到那油腻的发丝,又触电般地缩了回来,眼神躲闪着,不敢与肖大刚对视。

“肖……肖大刚?”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你怎么来了?”

“我……”肖大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回来看看。

正好……有空。”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落在了那个与周遭环境、与她此刻形象格格不入的奢侈品购物袋上。

那巨大的LOGO此刻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嘲讽他的愚蠢,他的不自量力,他那一腔孤勇的、可笑的“诚意”。

孙金莲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个袋子。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嘴唇抿了抿,那丝慌乱更明显了。

她侧了侧身,让开一条缝隙,声音低得像耳语:“进……进来坐吧。

外面热。”

屋里比外面更显昏暗和压抑。

老旧的家具蒙着一层薄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食物存放过久产生的微酸气味,混合着孙金莲身上那股过于浓烈的廉价香水味——现在肖大刚分辨出来了,那并非他幻想中的茉莉,而是某种化工香精模拟的、浓艳到刺鼻的夜来香。

一个穿着背心、头发花白凌乱的男人正就着一小碟花生米喝酒,脸色酡红,眼神浑浊,是孙金莲的父亲。

一个身材干瘦、面色蜡黄的女人正坐在小板凳上摘菜,手指粗大,动作迟缓,是她的母亲。

他们看到肖大刚,都停下了动作,投来探究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

“叔,婶。”

肖大刚局促地打着招呼,感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把那个扎眼的购物袋小心翼翼地放在墙角,像放下一个烫手山芋。

“是大刚啊,”孙父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那件被汗水浸透的衬衫和脚上沾满尘土的旧鞋上停留片刻,又扫了一眼墙角的袋子,语气不咸不淡,“听说你去深夏了?

大城市,挣钱多吧?”

“还……还行。”

肖大刚感觉后背的汗更多了。

孙母没说话,只是继续摘菜,但那眼神,像针一样,细细密密地扎在他身上。

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孙金莲默默地给肖大刚倒了杯水,水是温吞的,带着水垢的味道。

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肖大刚,也不敢看自己的父母。

肖大刚鼓起勇气,把那个购物袋往孙金莲面前推了推,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金莲,这……这是我给你买的。

一点……心意。”

孙金莲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没有动。

孙父却放下了酒杯,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弯腰毫不客气地扒拉开袋子。

当他看到里面那些精致的盒子,尤其是打开那个丝绒首饰盒,看到那条在昏暗光线下依然折射出冰冷光芒的钻石项链时,他的眼睛瞬间亮了,浑浊被一种精明和贪婪取代。

“哟!

这可是好东西!”

孙父拿起项链,对着光线眯眼看,手指摩挲着冰凉的钻石,“大刚,这在深夏,得花不少钱吧?”

“没……没多少。”

肖大刚含糊道,心跳如擂鼓。

孙母也凑了过来,看到那些礼物,蜡黄的脸上也透出光来,她拿起那支口红,小心翼翼地拧开,看着那饱满的红色,啧啧称奇。

“金莲,你看大刚多有心!”

孙父的语气一下子热络起来,他拍着肖大刚的肩膀,力气大得让他晃了晃,“大老远回来,还给你带这么贵重的礼物!

快,谢谢大刚!”

孙金莲被父亲推了一下,踉跄着走到肖大刚面前,头垂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蚋:“谢……谢谢。”

“不……不用谢。”

肖大刚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五味杂陈,那预想中的狂喜并没有到来,反而充满了不安和……怜悯?

孙父拉着肖大刚坐下,开始热情地询问他在深夏的工作、收入。

肖大刚老实回答了,提到他在一家大型电子代工厂的流水线上工作,虽然辛苦,但加班多的话,一个月能拿六七千。

“六七千!”

孙父的眼睛更亮了,和孙母交换了一个眼神,“了不得!

比在镇上强多了!

金莲要是有你这么出息,我们也就放心了。”

孙母也在一旁帮腔:“是啊,金莲这丫头,高中毕业就在家闲着,镇上也没什么好工作,我们这心里,整天愁得慌。”

肖大刚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一旁像物品一样被评头论足、却始终沉默不语的孙金莲,心里一阵刺痛。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说道:“叔,婶,要是……要是你们放心,我可以带金莲去深夏。

我们厂还在招人,做手机,包吃住,虽然累点,但……但总能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