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的腥味和濒死的窒息感,是我重生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腔剧烈地起伏,像是要把积压了一个世纪的浑浊空气全部吐出。
冷汗浸透了我的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惨白,照亮了我熟悉的卧室。
一切都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墙上挂着我和周彦的订婚照,照片里的我笑得甜蜜,依偎在他怀里,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周彦,我的未婚夫。
也是亲手将我活埋的凶手。
我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平滑温热,没有被泥土磨破的伤口。
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冲进卫生间。
镜子里,是一张二十五岁的脸,苍白,惊恐,但完好无损。
我不是在郊外的山林里,被我最爱的男人和我最好的闺蜜联手埋进了那个冰冷的土坑吗?
我清晰地记得,泥土从铁锹上滑落,砸在我脸上的钝痛。
我记得林薇薇那得意的、淬了毒的笑声:“沈月,你就安心地去吧,你的千亿家产,我和周彦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我还记得周彦的声音,那个我曾以为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声音,此刻却冰冷如铁:“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命太好,生在沈家,父母又死得那么巧,留给你这么大一笔财富。
我们也是为了给你一个‘痛快’。”
泥土一点点淹没我的口鼻,剥夺我的呼吸,将我拖入无尽的黑暗。
那种绝望和恨意,像是硫酸,将我的灵魂腐蚀得千疮百孔。
可现在,我回来了。
我看着手机上的日期,心脏狂跳。
距离我父母空难去世,我继承全部家产,刚刚过去一个月。
距离我和周彦、林薇薇去郊外“庆祝”,还有整整七天。
我重生了。
重生在了被活埋的前一周。
巨大的狂喜和滔天的恨意在我胸中交织碰撞,几乎要将我撕裂。
我扶着洗手台,看着镜中自己那双因恐惧和愤怒而猩红的眼睛,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蔓延,最终占据了我所有的理智。
周彦,林薇薇。
既然老天给了我一次机会,那么,我也该给你们一个机会。
一个……尝尝被活埋的滋味的机会。
我笑了,镜子里的我,嘴角咧开一个诡异而森冷的弧度。
第二天一早,周彦端着早餐敲开了我的房门。
他穿着我给他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