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高薪诱骗到缅甸,关进血腥诈骗园区。第一次逃跑失败,他们当众砍掉我同伴的手。
第二次伪装尸体被抬上运尸车,却在半路被持枪拦截。
押车人突然掀开尸布冷笑:“警察收的保护费比我们还狠。
” 绝望时我发现唯一监控盲区是园区后山鳄鱼潭。 跳入潭水那刻,
缅北最大军阀之一正被鳄鱼围攻。我救下他时,他撕开衣领露出和我同样的刺青。“哥哥,
”他咳着血笑,“父亲派你潜伏五年,总算等到了。”腐肉、排泄物和消毒水混合成的恶臭,
像一条冰冷黏腻的蛇,死死缠住我的每一寸皮肤,勒进我的肺里。每一次艰难的呼吸,
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砂砾,灼烧着喉咙深处。我蜷缩在冰冷的铁皮车厢角落,
身体僵硬地和另外几具早已失去温度、开始肿胀发硬的躯壳紧紧贴在一起。
每一次车轮碾过坑洼,车身剧烈颠簸,那些冰冷僵硬的肢体就随之沉重地撞在我身上,
带来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闷响,每一次撞击都像冰冷的铁锤砸在心头。我死死闭着眼,
眼球在眼皮底下疯狂颤动,几乎要撕裂眼眶。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用那一点尖锐的疼痛拼命压榨出最后一丝清醒。不能动,绝不能动。
一旦被发现还残留着这口火气,等待我的,就是比死更漫长、更绝望的酷刑。车外,
单调沉闷的引擎轰鸣撕扯着湿热的空气,偶尔夹杂几声粗野的缅语吆喝,像钝刀子割着神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混沌里,记忆碎片却带着锋利的边缘,狠狠刺入脑海。
“东南亚顶级游戏公司!月薪五万起步!包吃包住,环境一流!点击就送offer!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脸上,那行炫目的招聘广告,此刻回忆起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剧毒的蜜糖。
当初那个穿着廉价西装、笑容油腻得能拧出油来的“HR”,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样子,
此刻像一张不断扭曲放大、充满嘲讽的鬼脸,死死贴在我的意识上。“兄弟,信我!
去了就是天堂!玩玩游戏,数数钱,美女环绕……”天堂?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胃部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痉挛。这里只有地狱。只有电棍灼烧皮肉的焦糊味,
只有键盘敲击诈骗信息的冰冷节奏,只有同屋阿强被生生砍掉右手时,
那一声撕心裂肺、最终变成绝望呜咽的惨嚎,
还有喷溅在我脸上、那滚烫黏稠的鲜血……那温热的液体,仿佛此刻还黏腻地挂在脸颊,
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一股冰冷的绝望猛地攫住了心脏,几乎要捏碎它。就在这时,
刺耳的刹车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猛地锯断了引擎的轰鸣!
巨大的惯性让我额头狠狠撞在前面的“尸体”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
冰冷的触感和撞击的钝痛让我几乎闷哼出声,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又在下一秒疯狂擂鼓,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撞碎这令人窒息的铁皮牢笼!外面瞬间炸开了锅。粗野的缅语咆哮,
混杂着听不懂的方言咒骂,如同暴雨般砸在车顶的铁皮上,砰砰作响。
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哗啦声,迅速逼近!车门被猛地拉开,
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一股裹挟着尘土、汗臭和劣质烟草味的热浪猛地灌入这密闭的尸臭空间,几乎让我窒息。
几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柱粗暴地扫射进来,像冰冷的刀子,在我紧闭的眼皮上切割。“下来!
统统下来!”一个极其蛮横的声音用生硬的中文吼道,枪管重重砸在车厢壁上,
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是警察?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微弱火苗,
瞬间点燃了我濒死的心!求生的本能疯狂叫嚣,几乎要冲破喉咙!有救了?
真的……有救了吗?冰冷的血液似乎重新开始奔涌。押车的两个缅北打手似乎也懵了,
其中一个用带着浓重口音的缅语惊慌地辩解着什么。但很快,外面传来几声不耐烦的呵斥,
伴随着枪栓拉动的、令人魂飞魄散的金属撞击声。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被打破了。
我听到身边那两具“尸体”被粗暴地拖拽下去,发出沉闷的落地声。轮到我了。
一只粗糙油腻、带着浓烈汗味的大手猛地揪住了我的衣领,像拖一袋垃圾一样把我往外拽!
身体被拖离冰冷铁皮的瞬间,暴露在湿热空气中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我被重重摔在地上,
粗糙的砂石硌着骨头。强光手电筒刺眼的光柱毫不留情地打在我的脸上,穿透薄薄的眼皮,
灼烧着视网膜。我拼命维持着死尸般的僵硬和松弛,连呼吸都微弱得近乎停止,
但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如同困兽最后的挣扎。完了吗?就这样被发现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能感觉到那几道冰冷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带着审视猎物的冷酷。“妈的,晦气!
”一个粗嘎的声音骂了一句,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看这脸白的,死透了吧?赶紧弄走!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透着不耐烦。揪住我衣领的手松开了。我像一滩真正的烂泥,
软软地瘫回粗糙坚硬的地面。心脏依旧在疯狂擂鼓,但一丝死里逃生的虚脱感,
混杂着更深的恐惧,悄然弥漫开来。他们……没发现?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谄媚,像毒蛇爬过耳膜。是押车的一个打手,
那个脸上有疤、叫“刀疤”的家伙。他用缅语飞快地说着什么,语气卑微得令人作呕。
“……长官……规矩我们懂……这个月的‘茶水费’……” 刀疤的声音断断续续,
刻意压得很低。紧接着,我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纸钞摩擦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刺耳。
“嗯。” 外面那个领头的“警察”鼻子里哼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听不出喜怒。我躺在地上,
身体依旧僵硬如死尸,但全身的血液却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然后猛地冲上头顶!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窜起,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茶水费?保护费?原来……原来如此!
原来那身象征着秩序和希望的制服之下,包裹的是比豺狼更贪婪、更肮脏的心肠!
所谓的拦截搜查,不过是另一场更冠冕堂皇、更令人绝望的掠夺!希望,
那刚刚燃起的微弱火苗,被这***裸的背叛彻底踩灭,连一丝青烟都没留下。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和冰冷。铁皮车厢门再次被粗暴地关上,
隔绝了外面那令人作呕的交易声。引擎重新发出沉闷的嘶吼,车身再次颠簸起来。
每一次震动,都像是碾过我早已破碎不堪的神经。黑暗中,我依旧保持着那僵硬死寂的姿态,
但大脑却在绝望的深渊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警察?指望他们?
这念头本身就带着血腥的讽刺!这密不透风的铁桶里,哪里还有生路?哪里?!
小时游弋、如同秃鹫般锐利的探照灯光;打手们腰间晃动的、闪着幽光的枪管……严丝合缝,
毫无破绽。等等!一个几乎被恐惧遗忘的细节,像黑暗中划过的微弱火星,猛地闪现!
那是几天前,
我被迫清理靠近后山的垃圾堆时无意中瞥到的景象——紧贴着园区那堵象征死亡的冰冷高墙,
有一片被疯狂滋长的藤蔓和巨大热带乔木彻底吞噬的区域。那里,
浓密的树冠交织成一片遮天蔽日的穹顶,连正午最烈的阳光都只能勉强投下几缕微弱的光斑。
而围墙下方,是……一片死水。一片散发着浓重腥气、浑浊得如同墨汁的死水潭。
水面漂浮着***的落叶和说不清的污秽,平静得诡异,像一块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黑色玻璃。
水面下,偶尔能看到巨大、迟缓的暗影无声地滑过,搅动起一串细密的气泡,
随即又归于死寂。那是园区处理“麻烦”的地方之一,连最凶悍的打手提起那里,
眼神里都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鳄鱼潭! 那三个字带着冰冷的腥风,
瞬间攫住了我的全部意识。那里没有电网,因为鳄鱼就是天然的、更令人绝望的电网!
那里也没有探照灯,浓密的树冠是最好的遮蔽!
那里……是唯一一个被死亡本身看守的、监控的绝对盲区!唯一的生路,
通向的却是另一种形态的、更加狰狞的死亡。跳下去,要么被那些冷血的爬行巨兽撕成碎片,
要么在污浊的泥沼中窒息腐烂。车子依旧在颠簸,每一次震动都像在催促我做出决定。
是继续装死,被运到不知名的乱葬岗,像垃圾一样被掩埋?
还是……赌上最后一丝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机会,
把自己投入那片散发着浓重死亡气息的鳄鱼潭?没有时间了!
当车子再一次因为急转弯而剧烈倾斜的瞬间,积蓄已久的力量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
猛地在我僵硬的四肢百骸中爆发!身体不再伪装死寂,而是像一支离弦的箭,
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狠狠撞向车厢后部那扇虚掩着的、用于装卸“货物”的铁皮小门!
“哐当——!”锈蚀的金属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猛地被撞开!
冰冷的、带着浓郁草木***气息的夜风像一只巨手,瞬间攫住了我!身体在巨大的惯性下,
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朝着车外浓稠的黑暗翻滚出去!“操!有活的!” 身后,
刀疤那变了调的、惊怒交加的嘶吼如同炸雷般响起,瞬间撕碎了夜的寂静。“停车!开枪!
打死他!”另一个打手的声音尖锐刺耳。引擎的嘶吼骤然拔高,刺耳的刹车声再次响起!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几乎要刺穿耳膜。与此同时,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如同死神的狞笑,
几乎是贴着我的头皮飞过!噗噗噗!灼热的弹头狠狠钻进我身旁潮湿松软的泥地里,
溅起冰冷的泥点,打在脸上生疼!我根本不敢回头!
求生的本能压榨出身体里每一丝残存的力气,手脚并用地从泥泞中爬起来,
像一头被无数猎枪瞄准的、濒死的野兽,朝着记忆中那堵冰冷高墙的方向,
朝着那片散发着浓重死亡气息的黑暗区域,亡命狂奔!荆棘撕扯着破烂的衣物,划破皮肤,
留下***辣的刺痛,但这点疼痛在身后密集的枪声和打手们疯狂的叫骂声中,
显得如此微不足道。风在耳边呼啸,夹杂着子弹的尖啸和身后越来越近的追捕声。
肺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每一次呼气都喷吐着灼热的恐惧。到了!
那堵在黑暗中泛着死亡幽光的冰冷高墙,如同巨大的墓碑矗立在眼前!墙根下,
那片被浓密藤蔓和巨大树冠阴影彻底吞噬的区域,像一张无声张开的、通往地狱的巨口。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腐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就是这里!唯一的盲区!
唯一的……死路!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柱已经逼近,
子弹打在身后的树干和石头上,碎屑飞溅!没有半点犹豫的时间了!
我猛地吸进一口混杂着浓烈腥臭的空气,身体向前全力一扑!不是跳入水中,
而是像一颗沉重的石头,朝着那片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浑浊漆黑的潭水,狠狠砸了下去!
“噗通——!”冰冷刺骨的潭水瞬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带着淤泥腐烂的恶臭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滑腻的腥气,猛地灌入我的口鼻!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身体急速下沉,
四周是令人绝望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冰冷。
咕噜噜……一串巨大的气泡从我身边翻滚着升腾上去。这声音……不是我自己发出的!
一股源自生物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让它几乎停止跳动!
就在我身边的水流中,一个庞大、沉重、冰冷的东西,正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无声无息地滑过!它来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手脚并用,
拼命地、不顾一切地在水底淤泥里蹬蹬划动,身体像一条垂死的鱼,
朝着感觉中水潭边缘的方向疯狂挣扎。冰冷浑浊的污水不断呛入口鼻,带着死亡的味道。
哗啦!头部终于冲破水面!我贪婪地、剧烈地喘息着,肺部***辣地疼。视线被污水模糊,
只能勉强看到岸边浓密扭曲的藤蔓轮廓。就在我挣扎着想往岸边靠近的瞬间——“吼——!!
!”一声充满暴戾、痛苦和极度惊恐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猛地在我前方不远处炸响!
那声音极其年轻,却带着一种扭曲的疯狂!我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望去。
浑浊的水面被剧烈地搅动着。就在离我不过七八米远的地方,
一个穿着价值不菲的深色衬衫、身形修长的年轻男子,正陷入一场噩梦般的搏斗!
三条庞大得令人心胆俱裂的鳄影,如同地狱深渊浮出的恶魔,正从三个方向死死围住了他!
其中一条最为巨大的家伙,布满疙瘩的恐怖头颅已经死死咬住了他的左大腿!
暗红的血水如同墨汁般在浑浊的水中急速晕染开来,
浓烈的血腥味***得水潭深处更多的暗影开始躁动不安!那年轻男子背对着我,
正用尽全身力气,用一根不知从哪里抓来的粗壮树枝,
疯狂地戳刺、抽打着咬住他大腿的那条巨鳄的眼睛和吻部。
但另外两条鳄鱼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带着令人牙酸的腥风,一左一右,
朝着他相对脆弱的腰腹和另一条腿狠狠噬咬过去!完了!这念头刚闪过脑海,
身体却比意识更快!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或许是绝境中迸发的最后疯狂,
或许是那浓烈血腥味***下的本能。我猛地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污浊的水中,手脚并用,
像一颗失控的鱼雷,朝着离我最近的那条正要攻击男子腰腹的鳄鱼侧面狠狠撞去!
肩膀重重撞在它覆盖着粗糙鳞甲、如同树干般坚硬的侧腹上!
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我手臂发麻,但那猝不及防的撞击,
显然让那条冷血的巨兽偏离了攻击路线!它布满利齿的巨口擦着男子的腰部咬空,
发出“咔嚓”一声令人心悸的巨响!趁着这千钧一发的间隙,我猛地从水中冒出头,
对着那个正在与死神搏斗的身影嘶声大吼,
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用力而完全变了调:“这边!往这边推它!眼睛!戳眼睛!
”那年轻男子闻声,身体剧烈一震!他猛地回头!就在他回头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一张极其年轻、甚至带着几分少年气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沾满了污泥和血污,
却依旧能看出惊人的俊美轮廓。但此刻,这张脸上写满了濒死的痛苦、狂暴的戾气,
还有……一丝在看清我面容后,瞬间掠过的、如同见鬼般的、难以置信的狂喜!
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是——就在他因剧烈搏斗而被撕扯开的、沾满污泥和血渍的衬衫领口处,
一个图案清晰地烙印在左侧锁骨下方的皮肤上!
那是一只线条简洁却透着古老神秘气息的、振翅欲飞的三足金乌!暗红的刺青,
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燃烧的烙印!这个图案……这个图案!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如同被巨锤击中!一片空白!一股电流般的剧痛瞬间贯穿全身!
无数破碎的、被刻意深埋的、属于另一个身份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
带着撕裂般的痛苦,疯狂地冲击着我的意识!头痛欲裂!“哥……哥哥?!
” 一声嘶哑、破碎,却带着爆炸性狂喜的呼喊,从那年轻男子口中迸发出来!
他咳出一口血沫,脸上那濒死的痛苦和狂暴瞬间被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取代,
那双因剧痛和失血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亮得惊人。
“父亲……父亲派你潜伏五年……咳……”他一边奋力用树枝狠狠捅向再次逼近的鳄鱼眼睛,
一边死死盯着我,声音因激动和疼痛而剧烈颤抖,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嘶喊,
“总算……总算等到你了!哥!动手啊!带我们出去!”“哥!动手啊!带我们出去!
”岩吞那嘶哑狂喜的呼喊,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耳膜上,
更烫进我一片混沌的脑海。哥哥?父亲?潜伏五年?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我本就因剧痛和缺氧而嗡嗡作响的颅骨上。
眼前那张沾满污泥与血污、却因狂喜而扭曲的年轻脸庞,陌生得如同隔世。
锁骨下那枚振翅欲飞的三足金乌刺青,却像一道撕裂夜空的闪电,
瞬间照亮了记忆深处某些被厚重尘埃与荆棘封锁的区域!剧烈的头痛排山倒海般袭来,
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在颅内疯狂搅动。
一些破碎、扭曲、带着强烈痛苦感的画面碎片不受控制地闪现:冰冷的金属椅,
刺目的无影灯。戴着口罩、眼神冷漠的人影,手中针管折射着寒光。
记你叫林风……你是‘影子’……任务高于生命……植入新的身份……”然后是漫长的黑暗,
窒息般的囚禁,以及……醒来后,
那个油腻HR虚假的笑脸和高薪的诱惑……“不……你认错人了!” 我嘶吼出声,
声音因恐惧和混乱而变调。我是林风!我是被骗来的!我是受害者!那些模糊的影像是什么?
是“血网”的酷刑产生的幻觉吗?然而,冰冷的潭水和逼近的死亡不会给我们时间理***相!
就在我因剧烈的头痛和身份认知的剧烈冲突而精神恍惚的刹那,另一条潜伏在水下的巨鳄,
如同黑色的死亡之矛,悄无声息地从浑浊的水底猛地窜出!布满倒刺的巨口带着浓烈的腥风,
直扑我的脖颈!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哥——!小心!” 岩吞目眦欲裂!
他竟不顾自己左腿还被那条最大的鳄鱼死死咬住、撕扯,发出非人的痛吼!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超越剧痛的本能爆发!他猛地将手中那根几乎折断的粗壮树枝,
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狠狠朝着扑向我的鳄鱼那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捅去!噗嗤!
树枝的尖端竟奇迹般地深深刺入了鳄鱼的眼球!浑浊的液体和暗红的血瞬间爆开!
那巨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充满痛苦与暴怒的嘶吼,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扭,
攻击轨迹瞬间偏离!冰冷的死亡獠牙擦着我的肩膀掠过,
带起一片***辣的剧痛和破碎的衣料!这电光火火间的舍命相救,像一盆冰水浇醒了我。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混乱!不管他是谁,不管我是谁,现在,活下去是唯一的目标!“推它!
往左边石头推!” 我嘶喊着,忍着肩头的剧痛,扑向咬住岩吞大腿的那条巨鳄,
用尽全身力气猛撞它布满疙瘩的坚硬侧腹。同时,岩吞也爆发出惊人的狠劲,
不顾腿骨可能被咬碎的剧痛,用那条自由的手臂死死抱住鳄吻上缘,
身体奋力向左侧那块半浸在水中的巨大岩石方向猛压!两人,一个自称弟弟,
一个深陷记忆迷宫的“哥哥”,在这散发着浓烈死亡气息的鳄鱼潭中,
形成了一种诡异而血腥的默契。嘶吼、撞击、浑浊的血水翻腾。
我们利用潭边嶙峋的怪石、垂落的坚韧藤蔓,彼此呼喊着配合,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
与数条冷血的爬行巨兽进行着绝望的搏杀。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
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被刺伤眼睛的鳄鱼率先沉入深水,
另外两条也在我们疯狂的攻击和岩石、藤蔓的阻碍下,暂时退开,潜伏在浑浊的水中,
冰冷的竖眸依旧锁定着我们,等待下一次机会。我们抓住这喘息之机,几乎是连滚带带,
拖着伤痕累累、血流不止的身体,挣扎着爬上了岸边一片被巨大树根和乱石遮蔽的浅滩。
两人都瘫倒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烂泥,
只剩下剧烈到几乎要将肺撕裂的喘息。“咳…咳咳……” 岩吞吐出一大口带着血沫的污水,
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惨白如纸,左腿的伤口狰狞外翻,血流如注。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却依旧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狂喜褪去后的巨大困惑、审视,
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下去的冰冷。“哥……” 他声音嘶哑,带着失血过多的虚弱,
却异常清晰,“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我是岩吞!你的亲弟弟!
父亲…坤沙将军…派你五年前就潜入‘血网’集团的核心!这个刺青…” 他艰难地抬手,
指向自己锁骨下同样位置的三足金乌,“…是家族最高密令!只有最核心的潜伏者才有!
告诉我…”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急切,像要穿透我的灵魂,
“…园区核心服务器的物理位置…还有客户资料库的终极密钥…拿到没有?!
父亲…咳…父亲等着收网!五年了!不能再等了!”坤沙将军?血网集团?核心服务器?
终极密钥?这些名词如同冰冷的子弹,再次射入我混乱不堪的脑海。头痛欲裂!
那些被强光、针管和威严声音充斥的碎片画面再次翻腾起来,
、恐惧和阿强被砍断手臂时喷溅的鲜血…两种截然不同的“真实”在我脑中激烈碰撞、撕扯!
“我…我不知道!” 我痛苦地抱住头,指甲深深抠进头皮,试图压制那几乎要裂开的剧痛,
“我不记得什么坤沙!不记得什么任务!我只记得我叫林风!我是被那个该死的HR骗来的!
我被电击!被殴打!看着同伴被砍手!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逃出去!
” 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痛苦和迷茫而哽咽,
那些画面…那些声音…像噩梦…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搞出来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