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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1

怀胎八月,我只想吃一口酸果脯。却在雅间撞见我的侯爷,他身边坐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我刚想喊他,却听见他说:“她的胎儿,本就是我为了权势才让她怀的。”瞬间,

我的世界塌陷,恨意从心底冲上喉咙。这一胎,我要他血债血偿……01八月的风带着燥热,

吹得人心里发慌。我怀着八个月的身孕,身子沉得像灌了铅,嘴里却淡出个鸟来,

偏就馋那一口城南张记的蜜渍酸果脯。贴身侍女春桃扶着我,一步步挪出侯府,

嘴里念叨着:“夫人,您就为了这口吃食,何苦亲自跑一趟,让奴婢去就是了。

”我抚着高耸的肚腹,感受着腹中生命的轻微蠕动,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你懂什么,

这叫情趣。等孩子出来了,告诉他,他娘为了他可是翻山越岭。”马车行至张记,

那股子酸甜的香气顺着风钻进鼻腔,我深吸一口气,浑身都舒坦了。春桃进去买,

我则在门口等。抬头间,透过二楼雅间半开的雕花窗,我瞥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侧影。

是萧景辰,我的夫君,威武侯。心头一暖,像是被午后的阳光照了一下,我提着裙摆,

想上楼给他一个惊喜。刚走到楼梯口,脚步却黏在了原地。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少女,

身姿婀娜,面容娇俏,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花儿一样的年华。她是谁?

我从未在京中宴席上见过。一股莫名的滞涩感堵在心口。萧景辰向来不喜与女眷私下会面,

他说我是他的妻,便是一生一世的知己,无需旁人。我信了。信得彻彻底底。雅间里,

少女的声音娇媚入骨,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侯爷,那侯夫人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

您就不怕夜长梦多?”我的心猛地一跳。她们在谈论我。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躲在楼梯的阴影里,像一个可耻的窃贼。然后,我听见了萧景辰的声音。

那曾在我耳边说过无数遍“清溪,我心悦你”的低沉嗓音,此刻却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她的胎儿,本就是我为了权势才让她怀的。”轰——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嗡嗡作响。世界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和色彩,只剩下这句话,像一把带毒的利刃,

在我心上来回切割,血肉模糊。手里的油纸包“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几颗晶莹的酸果脯滚落出来,沾满了灰尘。我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站都站不稳,

只能死死抠着墙壁,指甲断裂渗出血丝也毫无知觉。为了权势……才让我怀的……所以,

那些深夜里他拥着我,温柔描摹我眉眼的爱语是假的。那些他小心翼翼扶着我,

叮嘱我“慢点走,别伤着我们的孩子”的关切是假的。那些我孕吐难忍,

他亲自下厨为我洗手作羹汤的体贴,也全都是假的!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沉浸在他精心编织的谎言里,以为自己拥有了世上最美好的爱情和婚姻。雅间里,

少女娇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那侯爷打算如何处置她?”我竖起耳朵,

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萧景辰轻描淡写地回应,那语气,像是在说一只用旧了的茶杯。

“待她产下血脉,功用已尽,自然有她的去处。这侯府女主人之位,

本就该是……”他的声音渐低,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但已经不重要了。

功用已尽……有她的去处……好一个功用已尽!好一个有她的去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窒息。眼前阵阵发黑,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应到了我的痛苦和绝望,猛地踢了我一脚。这一脚,又急又重,

痛得我瞬间清醒过来。我不能倒下!我死死咬住舌尖,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的理智。爱意坍塌,世界崩裂,可我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他不是什么权势的筹码,他是我的骨肉,我的命!一股冰冷彻骨的恨意,

从破碎的心脏深处疯狂滋长,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爱恋与温情。萧景辰,你竟敢如此对我!

你竟敢利用我的孩子!我转身,带着不知何时回到我身边的春桃,匆匆离去。

春桃被我的脸色吓坏了,声音都在发抖:“夫人,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抓着她的手臂,一步步,坚定地走向马车。

背影决绝,再没有一点留恋。坐上马车,我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那扇雕花窗。

窗内人影晃动,依旧是郎情妾意的虚假温存。我放下车帘,隔绝了那个让我恶心作呕的世界。

萧景辰,我曾爱你入骨。从今往后,我必将让你,血债血偿!02回到侯府,天色已近黄昏。

残阳如血,将威武侯府的琉璃瓦染上一层诡异的红。我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屏退了所有人,包括一脸担忧的春桃。“春桃,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没有我的吩咐,

谁也不许进来。”“可是夫人……”“出去。”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

春桃惊愕地看着我,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个满眼冰霜的主子了,但她最终还是垂下头,

退了出去,并掩上了门。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我走到梳妆台前,

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柳眉凤眼,曾被萧景辰夸赞“含情脉脉,顾盼生辉”。如今,

这双眼睛里只剩下死寂和仇恨。我开始反思过往。那些曾经让我甜蜜到眩晕的细节,

如今看来,桩桩件件都像是带毒的蜜糖。成婚三年,他待我温柔备至,敬我爱我,

整个京城谁不羡慕我沈清溪嫁得如意郎君。我怀孕后,他更是欣喜若狂,

免了我一切晨昏定省,不让我插手任何府务。他抱着我说:“清溪,你如今身子重,

府中杂事交给下人便好,你只管好好安胎,为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儿。”当时的我,

感动得一塌糊涂,以为他是心疼我。现在想来,他分明是为了让我对外封闭,

让我变成一个被圈养在后院,对外界一无所知的聋子、瞎子!他要我“好好安胎”,

不过是为了用我腹中的“侯府血脉”,去稳住我身后的沈家——我父亲是当朝太傅,

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他需要沈家的势力,助他平步青云。

所以他需要一个身上流着沈家血脉的孩子。多么可笑!我沈清溪,我沈家的女儿,

我和我的孩子,从头到尾都只是他萧景辰野心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胸口那股被压抑的恨意再次翻涌上来,我猛地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叮呤哐啷——名贵的玉梳、精致的螺钿盒子、他送我的那支南海珍珠钗……尽数摔得粉碎。

就像我那颗被他亲手碾碎的心。发泄过后,是深入骨髓的寒冷。我不能就这么崩溃。

我必须冷静下来。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府中的下人。很快,我发现了一些新面孔,

尤其是我院子周围,多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和家丁,

美其名曰“保护夫人和未出世的小侯爷”。他们的眼神,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监视。

心一点点沉下去。萧景辰,他早已开始渗透我身边的一切,而我竟毫无察觉。晚上,

我秘密召来春桃。她是我从娘家带来的,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看着她担忧的眼神,我没有多说废话,只是简单几句话点明了我的处境。“春桃,

侯爷可能……另有图谋。”春桃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比谁都清楚,在这样高门大院里,

“另有图谋”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夫人,这……这怎么可能?

侯爷待您……”“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打断她,“从今天起,你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暗中留意侯爷的行踪,以及府里所有不寻常的人和事,事无巨细,都要报给我。

”我的冷静和决绝镇住了春桃,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了我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场戏。我要装作一切如常,甚至,比往日更加温柔体贴。夜深时,

萧景辰终于回来了。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一股陌生的、甜腻的香气。我心中一阵恶心,

那不是我惯用的冷冽梅香,也不是府中任何一种熏香。是那个叫柳依依的少女身上的味道。

他已经开始不加掩饰了吗?我压下心头的翻腾,像往常一样迎上去,为他解下披风。

“侯爷回来了,今日在外面应酬,辛苦了。”我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懂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态度里透着一点敷衍和不耐。

“事务繁忙,你身子重,早些歇息吧。”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丢下这句话,

便径直走向书房。连碰一下我的肚子都懒得了。曾几何时,他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我,

耳朵贴在我肚子上,听他所谓的“父子连心”。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冷漠的背影,

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沈清溪,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爱了三年的男人。冷酷,自私,无情。

我没有哭,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泪水是弱者的武器,而我,再也不会软弱。我转身,

不动声色地对守在门口的春桃递了个眼色。春桃心领神会,悄然退了下去。半个时辰后,

她回来了,脸色凝重。“夫人,奴婢打探清楚了。”“那个少女,名叫柳依依,

是新晋户部侍郎柳正德的独女。”“听说,柳侍郎近期备受皇上器重,在朝中风头正盛。

”户部侍郎……新贵……我瞬间明白了。萧景辰的“权势”,不仅仅指望我背后的沈家。

他更贪心,他想左手拉拢盘根错节的老牌世家沈家,右手再握住炙手可热的朝堂新贵柳家!

而我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用来进行这场肮脏交易的第一个筹码!他会用这个孩子稳住我父亲,

等时机成熟,再让柳依依生下他的“真”孩子,名正言顺地接管侯府,

甚至……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柳依依年轻,她的孩子,

可以顺理成章地替代我的孩子,成为他手中更听话的傀儡!那么我的孩子,下场会是什么?

我不敢想,也不愿想。一股巨大的恐惧和危机感攫住了我。我捂住肚子,那里面的生命,

是我如今唯一的支柱。我必须保护他!无论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

深沉的恨意和决绝交织在一起,在我心中铸成了一把坚不可摧的剑。萧景辰,

你想拿我的孩子当棋子?好。那我就让你看看,这颗棋子,是如何掀翻你的整个棋盘的!

03复仇的第一步,是示弱。只有让他觉得我毫无威胁,我才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从第二天起,我开始“病”了。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孕妇常见的种种不适。今天头晕,

明天孕吐加剧,后天又觉得胸闷气短。我整日歪在软榻上,一副恹恹欲睡、气若游丝的模样。

以此为由,我减少了所有外出和不必要的应酬,甚至连府中的事务,

也全权交给了春桃去“代为打理”。萧景辰来看过我几次。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眉头微蹙。“怎么回事?前几日不还好好的?”我虚弱地撑起身子,帕子掩着嘴,

咳得恰到好处。“许是月份大了,身子越发不爽利了。侯爷,我这院子人来人往,有些吵闹,

我怕惊了胎气,能不能……让外围的守卫撤一撤,让我清净几日?”我的声音又轻又软,

带着哀求。这正中他的下怀。他要的就是我与外界隔绝。他果然一口答应:“也好,

你安心静养,府中之事不必操心。”他以为放松戒备,是让我更方便被他掌控。他却不知,

这恰恰为春桃的秘密行动,打开了一扇便利之门。在府里,我是病弱不堪的侯夫人。在暗处,

我却是一只悄悄织网的蜘蛛。我需要一个盟友。一个在朝堂上,能与萧景辰抗衡的盟友。

我想到了林渊。林渊,朝中新贵,最年轻的言官,以刚正不阿、敢于直谏闻名。更重要的是,

他曾受过我沈家的恩惠。父亲曾资助过寒门出身的他,助他完成学业,踏入仕途。

我以沈家的名义,秘密送了一封信给林渊。信中,我并未提及自己的困境,

只以“关心沈家与侯府姻亲关系”为借口,旁敲侧击地询问户部侍郎柳正德一家的近况,

以及朝中最近的风向。林渊的回信很快就到了。他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风骨天成,

锋芒内敛。信中,他详细告知了柳家的背景,柳正德是如何踩着旁人上位,

以及他与几位皇子的暧昧关系。在信的末尾,他用一种极为隐晦的笔触写道:“朝局如棋,

落子无悔。侯爷雄心,非池中物。夫人身处漩涡,万望珍重。”最后一句,

显然是写给我看的。他看出了什么。或者说,他一直在关注着威武侯府的动静。

这让我心中一凛,也多了一点笃定。林渊,可以成为我的棋子。

萧景辰对我的“病弱”非常满意,他放松了警惕,来我院子里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与柳依依的往来,也变得更加明目张胆。甚至有下人窃窃私语,

说柳家小姐已经开始以侯府女主人自居,连府里的采买都插手了。春桃气得浑身发抖,

我却只是冷冷一笑。“让她得意,她站得越高,才会摔得越惨。”我继续扮演着我的角色。

在府中设置了一系列“孕妇不便”的假象,今天踢翻了汤碗,明天走路差点摔倒。

所有探子传回萧景辰耳朵里的消息,都是:侯夫人日益衰弱,精神不济,已不构成任何威胁。

一天夜里,书房的灯亮到很晚。我“偶然”路过,透过窗缝,看到萧景辰正对着一封密信,

眉头紧锁。信封上盖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形似猛虎的印章。我心中一动,

知道这封信至关重要。他看到了什么?内容提到了“大计”与“时机”。

我必须知道里面的内容。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侯爷,夜深了,怎么还不歇息?

”我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迅速将信纸折好,塞进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里,锁上。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让我以为是错觉。“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被撞破的警惕和不悦。我没有看那个盒子,只是走到他身边,

身子一软,顺势靠在他身上。“侯爷,我……我肚子疼。”我抓着他的手臂,

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微微颤抖。这是我赌的一把。用我这个孕妇的身体,

用他“看重”的这个胎儿,作为筹码,拖住他。只要他今晚不离府,

我或许就有机会探查那封密信。萧景辰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不耐烦,有厌恶,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工具”即将损坏的烦躁。他最终还是扶住了我,

将我打横抱起,送回了卧室。“叫府医来看看。”他冷冷地吩咐下人。那一晚,

他留在了我的房里。但我知道,他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肚子里这个“有用”的血脉。

我躺在床上,感受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心却比寒冬的冰还要冷。我失望,却不绝望。

这次的试探让我更加坚定了一个念头。要扳倒萧景辰,只从宅斗入手,远远不够。

我必须深入他引以为傲的权谋布局,找到他最致命的弱点,然后,一击毙命!

而我腹中这个无辜的孩子,将是我手中,最锋利,也最悲哀的一枚棋子。

04春桃的办事效率很高。她通过收买柳依依身边的一个粗使丫鬟,

很快就摸清了柳家的底细。柳家表面上是新贵,背后却与三皇子一派关系匪M。

三皇子野心勃勃,近来在朝中动作频频,而萧景辰,似乎就是他急于拉拢的一枚重要棋子。

“夫人,那丫鬟还说,柳依依对外早就宣称自己是未来的侯夫人了,

甚至……甚至已经在为入府后的生活做准备,说要给未来的小侯爷准备最好的东西。

”春桃说这话时,气得脸都红了。我却只是平静地听着,心中冷笑。未来的小侯爷?她也配?

这天午后,我照例在花园里“散步”。说是散步,其实步履蹒跚,需要两个丫鬟搀扶。

走到一处假山后,我“偶然”听见了萧景辰和府中大管家的密谈。管家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

“侯爷,都安排好了,那几味药已经混在夫人的安胎药里了,日子一久,谁也查不出来。

”“嗯,剂量要控制好,不能太急。日子还长,做得干净些,别留下任何把柄。

”“侯爷放心,那老嬷嬷是您的人,嘴巴严得很。”“子嗣之事,关乎大计,

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她的‘用处’,也就到她腹中孩儿落地之前了。

”“那……万一沈太傅那边……”“一个没了孩子的女儿,

和一个能给他带来更大助力的外孙,他知道该怎么选。”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

但我已经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药……安胎药……我猛然想起,自怀孕以来,

萧景辰对我孕期的检查就“关心”得过了头。每日一碗的安胎药,

都是府里一个专职伺候我的老嬷嬷亲手熬制,亲眼看着我喝下。他说,

那是他重金请来的神医开的方子,能保我母子平安。我一直深信不疑。原来,

那根本不是什么安胎药!那是催命符!我踉跄着回到自己的院子,关上门,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冲到桌边,将今天还未喝的那碗汤药端起来。黑褐色的药汁,

散发着浓郁的药味。曾经我觉得这是他对我爱的证明,如今看来,只觉得恶臭熏天。

我没有喝,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我让春桃悄悄将药碗处理掉,然后取了一些药渣,

用油纸包好。“春桃,拿着这个,立刻出府,去找城西回春堂的张大夫,

他是我外祖家的远亲,为人可靠。让他无论如何,都要验出这里面的成分!

”我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微微发抖。春桃看着我的样子,已经猜到了几分,她二话不说,

揣着药渣就从后门溜了出去。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我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的肚子,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萧景辰,你好狠的心!你不仅要利用他,你还想杀了他!

你根本就没打算让他平安降生!天快黑的时候,春桃终于回来了。她脸色惨白如纸,

一进门就跪下了,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

“夫人……夫人……张大夫说……说那药里……含有一种叫‘红麝’的东西。

”“这东西闻着无味,混在其他药材里极难察觉,但孕妇若是长期服用,不出三月,

必会……必会滑胎……而且会伤及母体,日后……再难有孕……”春桃泣不成声。

我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手脚冰凉,仿佛掉进了腊月的冰河里。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萧景辰的计谋,比我想象的还要歹毒百倍!他根本不是要用我的孩子去替代柳依依的孩子。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任何一个孩子!他只是要利用我“怀有侯府血脉”这件事,

来稳住沈家,为他与三皇子、柳家的勾结争取时间。等时机一到,我便会“意外滑胎”,

身子也会被彻底毁掉。届时,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以我“善妒”、“无所出”为由休了我,

或者让我病死。然后,他再迎娶柳依依,让柳家和三皇子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好一招一石三鸟!好一个完美的、滴水不漏的阴谋!他把我,把我的家族,

把我未出世的孩子,算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巨大的悲愤和绝望之后,

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我没有哭,反而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沈清溪,

你真是天底下最蠢的女人!你爱上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一个嗜血的刽子手!我扶着桌子,慢慢站起身,

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春桃,把剩下的药渣都收好,藏起来。”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平静得可怕。“从今天起,他送来的任何汤药,都不要喝,找机会倒掉。”“还有,

开始秘密收集他与柳依依往来的一切证据,无论是书信,还是信物,一样都不能放过。

”春桃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担忧。“夫人,那您的身子……”我低头,

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腹部,眼神却冰冷如刀。“我的孩子,我会保住他。”“我不仅要保住他,

我还要他亲眼看着,他的亲生父亲,是如何一步步走向地狱的。”“我要让萧景辰,

品尝比死更痛苦千倍万倍的绝望!”这一刻,我心中最后一点温情彻底泯灭。沈清溪死了。

死在了那碗淬毒的安胎药里。活下来的,只是一个为了孩子,不惜化身厉鬼的复仇者。

05我的“病”更重了。我开始出现轻微的“滑胎”迹象。腹部时常隐隐作痛,

甚至有时还会有少量“见红”。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精心伪造的。腹痛是假装的,

而那点点“血迹”,不过是春桃用鸡血染红的布料罢了。萧景辰得到消息后,

果然“大惊失色”,立刻请了太医。来的太医,是宫里的老人,也是他的人。

经过一番“诊断”,太医愁眉不展地告诉萧景辰:“侯爷,夫人的胎像……十分不稳啊。

月份大了,又气血两亏,这个孩子,怕是……难保。”我躺在床上,透过床幔的缝隙,

清晰地看到萧景辰眼中闪过的一点喜悦和如释重负。他假惺惺地抓住太医的手,

急切地问:“太医,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他是我威武侯府的嫡长子,

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演,真会演。那副焦急忧虑的慈父模样,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

太医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建议”:“眼下只能用些虎狼之药吊着,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为今之计,是为夫人寻一位医术高明的神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虚弱”地开口,声音气若游丝:“侯爷……我听说……城外白云观有一位道长,

医术通神……或许……可以请他来试试……”这位“神医”,是我早就安排好的人。

是我沈家一位故交,早年曾是太医院的院判,后因得罪权贵,才隐居山林。他的医术,

远在宫中这些趋炎附势的太医之上。萧景辰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然不会怀疑。

他立刻派人去“请”神医。而我,则通过春桃,早已将一封亲笔信送到了神医手中。三天后,

“神医”被请进了侯府。他为我诊脉之后,捻着胡须,

对萧景辰说出了一番我早就教好的说辞。“侯夫人此胎,根基已损,凶险万分。

老夫只能尽力一试,开一副特殊的安胎药,希望能稳住胎儿。但此药药性霸道,

需得在绝对清净的环境下服用,切不可受半点惊扰,否则,前功尽弃,神仙难救!

”萧景辰大喜过望。在他看来,我腹中的孩子“自然流产”就是天意,

比他亲自动手要干净得多。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让他能对沈家交代的“过程”。

这位“神医”的出现,简直是上天送来的最好借口。他立刻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