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斩断最后一道红尘因果，我封印修为入赘林家。三年间，岳父骂我废物，
小姨子笑我窝囊，妻子甚至当众让我给她的新欢敬酒。我默默忍受，只待因果了结，
便可重返仙门。直到那天，都市上空裂开万丈魔渊，魔族大军压境，全城陷入绝望。
在岳父一家惊恐的注视下，我踏空而起，抬手唤来横贯天地的本命飞剑。
“本来想以凡人身份跟你们相处，换来的却是羞辱。”“不装了，我是仙尊，我摊牌了。
”第一章 仙尊的“福报”林家的晚餐桌，从来就不是个能让人愉快进食的地方。
尤其是当我，林枫，这个他们眼中的“废物赘婿”也在场的时候。水晶吊灯的光线过于明亮，
照得餐桌中央那束娇艳欲滴的鲜花有些失真，
也照得岳母王琴眼角那抹毫不掩饰的鄙夷更加清晰。
她正小心地将一块剔除了所有肥肉和筋膜的烤乳鸽肉，放进她宝贝女儿，
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林清悦的碟子里。“清悦啊，多吃点，看你最近忙公司的事，
都瘦了。”王琴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慈爱，但眼角的余光，却像冰冷的针，
时不时刺向我这边。林清悦“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纤细的手指握着银勺，
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碗里的燕窝羹。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衬得她脖颈修长，
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艳。三年了，我从仙界封印修为踏入这红尘俗世，成为她的丈夫，
却从未真正靠近过她的心。她看我的眼神，
和看家里那件摆在角落、蒙着灰尘的仿古花瓶没什么区别——碍眼，却又暂时懒得去处理。
“哼，瘦？再忙能有我忙？”坐在我对面的小姨子林薇薇嗤笑一声，她正拿着手机，
指甲上镶满水钻的手指飞快地划着屏幕，“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剧组那个新来的男二号，
简直了，演技烂得像块木头，还得我带着演，累死我了。”林薇薇是个十八线小演员，
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和林清悦公司的资源，在几个不入流的网剧里混了个脸熟，
便真以为自己一脚踏进了娱乐圈的核心。她最大的乐趣，
除了炫耀她那点可怜的“演艺事业”，就是变着法地挤兑我。“要我说啊姐，
当初你就不该心软答应爷爷。”林薇薇话锋一转，终于将炮口对准了我，“看看现在，
某些人除了每天在家做点难吃的饭菜，还能干什么？简直就是我们林家的米虫！
要家世没家世，要能力没能力，连份正经工作都找不到，真不知道爷爷看上他什么了！
”难吃的饭菜？我心中冷笑。三年前我刚入赘时，林家生意遭遇危机，
是我用仙界最粗浅的“净尘诀”改良了林家旗下餐厅的后厨卫生，
用一点皮毛的“药膳调理”观念，让岳父林建国重病缠身的身体奇迹般好转。如今危机度过，
林家靠着那点老本和林清悦的手段勉强维持着表面风光，他们便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努力所得，
而我这个“冲喜”的赘婿，自然就成了多余的耻辱。因果，这就是我必须斩断的红尘因果。
我与林家已故老爷子的约定，护佑林家三年平安，偿还他当年无意中对我的半点指引之恩。
三年期满，因果了结，我便能解开封印，重归仙门，继续我的大道之路。距离三年期满，
还有七天。我低头，默默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仿佛他们议论的不是我。这种程度的羞辱，
比起仙界动辄千年万年的枯寂修炼、生死搏杀，简直如同微风拂面。我的心境，
早已古井无波。“够了，薇薇。”岳父林建国终于开口，他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目光威严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林枫虽然能力有限，
但好歹也算安分。清悦公司最近不是有个项目需要人打杂吗？让他去吧，总比待在家里强。
”安分？打杂？我心中毫无波澜。林建国的公司，
不过是依附在林清悦母公司下的一个小小建材供应商，规模不大，
官僚作风和眼高手低的毛病倒是学了个十足。让我去那里“打杂”，无非是觉得我丢人现眼，
想把我打发得远一点，眼不见为净。林清悦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淡漠得没有一丝温度：“明天早上九点，公司仓库报道，去找后勤部的张主管。
工资三千五，做得好再说。”三千五，在物价飞涨的江城，也就够吃几顿像样的饭。
她这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我，我在她心中的价值。“好。”我应了一声，声音平静。
“看看，就知道说‘好’！除了这个字你还会说什么？”林薇薇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立刻尖声叫道，“爸，姐，你们就是太善良了！这种废物，就该直接赶出家门！”“薇薇！
”林建国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女儿的话有些过了，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真正的责备。
王琴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吃饭吃饭。林枫啊，既然清悦给你安排了工作，你就好好干，
别给我们林家再丢人了，知道吗？”我点了点头，继续吃饭。这顿饭，
就在这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饭后，我习惯性地起身收拾碗筷，
林薇薇夸张地捏着鼻子：“快拿走快拿走，看见你就倒胃口！”我端着碗盘走进厨房，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指尖。厨房的窗户对着后院，夜色朦胧，能隐约看到我三年前刚入赘时，
在后院角落种下的一株梅树。当时只是随手插下的一根枯枝，如今却已枝繁叶茂，
隐有灵光内蕴。这林家别墅，因我在此居住三年，潜移默化中，
早已成了一处小小的洞天福地，只是这些凡人肉眼凡胎，丝毫察觉不到罢了。“还有七天。
”我轻轻自语。斩断这最后一道因果，我便能取回封印在梅树下的本命飞剑“红尘”，
重返仙界。这三年的人间烟火，权当是一场格外逼真的心性历练吧。只是，我没想到，
这最后的七天，会如此漫长，漫长到足以让这些蝼蚁，将我仙尊的容忍，践踏得粉碎。
第二章 仓库里的“精心安排”第二天一早，我准时来到了林建国公司的仓库。说是仓库，
其实是一片位于城郊结合部的老旧厂房区，空气中弥漫着粉尘和机油混合的怪味。
后勤部的张主管，是个腆着啤酒肚、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
听说我是林建国“特意关照”来的，
那双小眼睛里立刻闪烁起一种混合着鄙夷和幸灾乐祸的光芒。“哦，林枫是吧？
”张主管坐在吱呀作响的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用一根牙签剔着牙，“林总吩咐了，
让你先从基层做起，熟悉熟悉环境。这样，今天你先去三号库，
把里面那批积压的金属零件清点一下，然后搬到五号库去。记住啊，分类摆放，账物相符，
下班前我要检查！”他随手扔给我一张脏兮兮的仓库布局图，上面用红笔圈了个地方。
我接过图纸，没说什么，转身朝三号库走去。推开沉重的铁门，
一股浓重的铁锈和灰尘味扑面而来。三号库面积很大，但里面堆放的货物却杂乱无章，
尤其是角落那批所谓的“积压金属零件”，根本不是普通的零件，
而是一些废弃的机床配件和大型金属构件，个个沉重无比，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油污和锈迹。
显然，这是张主管，或者更可能是授意于林建国的“下马威”。正常成年人，
想要徒手清理这批货物，没有三五天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还要清点、搬运到几百米外的五号库。张主管慢悠悠地跟了过来，靠在门框上，
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样，林枫？这活儿虽然累了点，但最能锻炼人。好好干，
林总可是很关心你的表现的。”我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那堆“垃圾”。在我眼中，
这些沉重的金属块和地上的尘埃并无区别。只要我愿意，一个念头，就能让它们悬浮而起，
分门别类，瞬间完成。但不行。封印在身，因果未了，我不能动用丝毫灵力。至少，
在明面上不能。“嗯。”我依旧只是应了一声，然后挽起袖子尽管是件旧衣服，
但弄得太脏也不好，走向那堆零件。张主管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了。
我一言不发，开始动手。将沉重的零件一件件搬下来，用抹布擦去油污，辨认型号，
记录在册，然后再用手推车，一趟趟地运往五号库。汗水很快浸湿了我的衣服，
灰尘和油污沾满了手臂。这种纯粹的体力劳动，对于曾经弹指间星辰湮灭的我来说，
是一种久违而新奇的体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的酸痛，感受到汗水滑过皮肤的触感，
这让我更加真切地体会到身为“凡人”的局限。然而，我的神识却依旧笼罩着整个仓库区。
我能“看”到张主管回到办公室后，立刻打了个电话，谄媚地向林建国汇报：“林总，
您放心，那小子已经在乖乖搬砖了……对，按您的吩咐，最脏最累的活儿……是是是，
一定让他好好长长记性……”我也能“听”到仓库其他几个工人的窃窃私语。“啧，
这就是林总家那个上门女婿？真够惨的……”“活该，谁让他没本事吃软饭呢？
”“听说在家里也抬不起头，就是个出气筒……”“小点声，别让他听见……”我面无表情，
继续着手里的工作。蝼蚁的议论，岂能动摇仙尊的心境？中午，
我在仓库外的水龙头下随便冲洗了一下，拿出自带的馒头和咸菜，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吃饭。
其他工人都在食堂吃饭，没有人愿意靠近我。下午，继续重复枯燥而沉重的搬运。
当我将最后一件零件整齐码放进五号库，夕阳的余晖已经透过高窗，
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整整一天，滴水未进除了早上自带的水壶，
高强度的体力消耗，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已累瘫。但我只是感觉有些疲惫，
体内被封印的仙灵之气自行缓缓运转，滋养着这具肉身。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走向张主管的办公室。张主管正对着电脑玩纸牌游戏，看到我进来，明显愣了一下。
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张主管，三号库的零件已经清点搬运完毕，
这是清单。”我将记录得工工整整的清单放在他桌上。张主管狐疑地拿起清单，
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似乎想从我身上找到偷奸耍滑的证据，但我除了满身灰尘和汗渍，
神色却异常平静。“嗯……动作还挺快。”他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行了，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早点来，还有别的活儿。”“好。”我转身离开。走出仓库区，
晚风带着凉意吹拂在脸上。我抬头望了望都市被霓虹灯染红的夜空，
与仙界的澄澈星空截然不同。还有六天。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但号码尾数带着一股熟悉的灵韵波动。我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恭敬无比，
却又强行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尊上……是您吗？弟子……弟子总算感应到您的一丝气息了！
”是玄诚子，我在这一界点化的一个外门记名弟子，如今似乎在人世间混得不错，
好像被尊为什么……天师？“嗯。”我淡淡应道，“有事？”“不敢打扰尊上清修！
”玄诚子语气惶恐，“只是弟子近日观天象，察觉江城之地似有异动，魔气隐现，恐有不祥。
特此禀报尊上，万望尊上小心！”魔气？我眉头微皱。人间界与魔界素有壁垒，
魔族怎会轻易现身？难道与我在此历练有关，引动了某些因果？“知道了。”我语气不变，
“做好你分内之事，无需担忧。”“是是是！弟子明白！”玄诚子连忙应道，
“尊上若有任何差遣，弟子万死不辞！”挂了电话，我若有所思。魔族异动？倒是有点意思。
不过，只要不影响我七日之后了结因果，重返仙门，便与我没太大干系。
若真有不开眼的魔物撞上来……呵呵。我继续朝林家别墅走去。今天的“历练”结束了，
不知道等待我的，又是怎样一番“温馨”的家庭场景。
第三章 宴会上的“敬酒”回到林家别墅，果然又是一片冷遇。
王琴和林薇薇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播放的正是林薇薇参演的那部粗制滥造的网剧。
看到我满身灰尘地进来，林薇薇立刻夸张地叫起来：“哎呀！你离远点！臭死了！
一身汗臭味和机油味，别把沙发弄脏了！”王琴也皱紧了眉头，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厌恶地说：“快去洗洗！真是的，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注意点形象！
”我没理会她们，径直上了楼。我的房间在别墅最偏僻的角落，狭窄而简陋，
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旧衣柜，几乎别无他物。
比起林清悦那间宽敞豪华、带有独立浴室和衣帽间的主卧，简直是天壤之别。
冲洗掉一身的疲惫和污垢，换上一身干净的旧衣服，我刚走出浴室，
就碰到林清悦也从外面回来。她似乎刚应酬完，脸上带着一丝倦容，但眼神依旧清冷。
看到我，她脚步顿了顿，语气平淡地开口：“明天晚上有个商业酒会，你跟我一起去。
”我有些意外。三年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我陪同出席公开场合。以往，
她恨不得我这个“污点”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社交圈里。“好。”我依旧应道。
林清悦看了我一眼，补充道：“穿得体面点，别给我丢人。”说完，便不再多看我一眼，
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体面点？我看了看衣柜里那几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和旧西装，
这已经是我最“体面”的行头了。第二天晚上，
我穿上那套最好的也是唯一一套灰色旧西装，尺寸有些不合身，显得略有些宽大。
林清悦看到我时，眉头明显蹙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和无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是冷冷地说了句“走吧”。酒会设在江城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宴会厅。水晶灯璀璨，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林清悦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众多目光。
她今晚穿了一身宝蓝色的露背长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段，脖颈上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
冷艳而高贵。而我，就像一颗不小心混入珍珠堆里的砂砾，显得格格不入。
我能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探究、鄙夷、幸灾乐祸。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
不断钻进我的耳朵。“那就是林清悦的上门女婿？啧啧，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听说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全靠林家养着。”“林总这么优秀，
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小声点，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林清悦显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她的脸色更冷，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与我拉开了一段距离，仿佛跟我走在一起是件多么丢脸的事情。我面无表情，跟在她身后，
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在我眼中，不过是红尘中挣扎的芸芸众生，
他们的财富、地位、虚荣，如同过眼云烟，毫无意义。这时，
一个穿着白色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年轻男人，端着酒杯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清悦，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好久了。”男人语气亲热，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清悦，
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是赵辰，赵家的公子哥，一直对林清悦穷追不舍。
赵家势力比林家要大，是林家极力想要巴结的对象。
林清悦脸上挤出一丝礼貌而疏离的笑容：“赵公子，好久不见。”“叫什么赵公子，
太见外了，叫我辰哥就好。”赵辰说着，很自然地就想伸手去揽林清悦的腰。
林清悦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赵辰的手落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随即目光终于落到了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哟，这位是？
”林清悦深吸一口气，语气淡漠：“我先生，林枫。
”“哦——原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林先生啊！”赵辰拖长了音调，上下打量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久仰久仰，听说林先生……呃，比较深居简出？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看好戏的目光。我淡淡地看着他，
没说话。赵辰见我不接招，觉得有些无趣，又转向林清悦，笑道：“清悦，
我们那边有几个重要客户，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对你公司的新项目很有帮助。
”林清悦犹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最终还是对赵辰点了点头：“好。
”她似乎觉得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不太好，或者说，是怕我给她惹出什么乱子，
便对赵辰说：“让林枫一起吧。”赵辰眉头一皱，显然不乐意，但碍于风度，
还是假笑道：“当然，当然，林先生，请。”我们走到一群衣冠楚楚的人中间，
赵辰热情地介绍着，那些人也都围着林清悦和赵辰寒暄，完全把我当成了透明人。
我乐得清静，自顾自地拿起一杯果汁，站在角落。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烈。
赵辰似乎喝得有点多了，脸色泛红，说话也更加放肆。他再次凑到林清悦身边，
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话，林清悦身体僵硬，却碍于场面不好直接推开。就在这时，
赵辰似乎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或者是为了进一步羞辱我，他忽然提高音量，
对着全场说道：“各位！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开心！我提议，我们共同举杯，
敬美丽的林清悦小姐一杯，祝她永远年轻漂亮，事业蒸蒸日上！”众人纷纷附和举杯。
赵辰得意一笑，目光一转，如同施舍般看向我，语气带着一种恶劣的戏谑：“哦，对了，
还有这位……林枫先生。来来来，林枫，你也别愣着，给大家倒酒啊！
尤其是给清悦和几位贵客倒满，表现表现！”一瞬间，整个宴会厅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让一个男人，在这种公开场合，给自己的妻子和她的追求者，
以及一群陌生人倒酒？这简直是***裸的羞辱！是把人的尊严踩在脚下摩擦！
林清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猛地看向赵辰，眼神里带着震惊和愤怒，但嘴唇动了动，
却没能说出话来。或许，在她内心深处，也觉得我这个丈夫，除了这种“服务生”的角色，
也的确没什么其他价值了吧。王琴和林建国也在场，他们的脸色同样难看，
但更多的是对我“不识抬举”“连累他们丢脸”的埋怨。林薇薇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甚至偷偷拿出手机，似乎想录下这“精彩”的一幕。无数道目光，如同针扎一般刺在我身上。
有幸灾乐祸，有同情，有鄙夷，有冷漠。我端着酒杯，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收紧。
封印下的仙元，似乎感受到我情绪的细微波动，隐隐流转。只要我愿意，一个眼神，
就足以让这个聒噪的蝼灰飞烟灭。因果……还有五天。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那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波澜。仙尊的尊严，岂是这等蝼蚁能够挑衅？但此时发作，
前功尽弃。就在这死寂般的尴尬和赵辰越来越得意的目光中，我缓缓抬起了手。
不是去拿酒瓶。而是，将杯中那杯无人问津的果汁，平静地举到唇边，轻轻啜了一口。然后，
我看向赵辰，目光平静如水，却带着一种仿佛穿透灵魂的深邃，淡淡开口：“你，也配？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刹那间，万籁俱寂。赵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转而变得铁青。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我这个他眼中的废物，竟然敢当众反抗，
甚至说出如此打脸的话！“你……你说什么？！”赵辰气得手指发抖。林清悦也惊呆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林枫！你胡说什么！还不快给赵公子道歉！”王琴尖声叫道，
急得直跺脚。林建国也怒喝道：“混账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无视了所有人的反应，将空杯子放在侍者的托盘上，转身，
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震惊、愤怒、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径直朝着宴会厅大门走去。背影，
挺直如松。羞辱？仙尊受辱，因果自成。赵家？林家？呵呵，待我因果了结之日，这些，
又算得了什么？宴会厅里的风波，似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
已经开始不一样了。第四章 魔云压城那天晚上我从酒会离开后，并没有回林家别墅。
与其回去面对那一家人的责难和更加变本加厉的羞辱，不如寻个清静。
我在江城最高档的酒店“云端国际”顶层的总统套房住下了。当然，我没钱，但玄诚子有。
一个电话，不到十分钟，酒店总经理就亲自小跑着将房卡送到了我手上，
态度恭敬得如同面对祖宗。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灯火璀璨的不夜城，
与仙界孤悬云海的清冷宫殿截然不同。红尘万丈，气息浑浊，却也别有一番勃勃生机。只是，
在这生机之下，我确实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快的晦暗气息，
如同清澈溪流中混入的一缕墨色。魔气。玄诚子没有感应错。而且，
这股气息似乎在逐渐变得浓郁。看来，我回归之前，这人世间，注定不会太平静了。也好，
顺手清理一下，也算结了在这江城的一段缘法。接下来的几天，
我依旧每天准时去林建国的仓库“上班”。
张主管经过酒会那晚的事情消息显然已经传开，对我更加刁难，安排的活又脏又累，
言语间的讽刺也毫不掩饰。其他工人更是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仿佛我身上带着瘟疫。
我依旧沉默以对，默默干着活，仿佛那晚在酒会上顶撞赵辰、拂袖而去的不是我。林家那边，
出奇地安静。林清悦没联系我，岳父岳母和小姨子也没来找我麻烦。
或许是他们觉得我已经无可救药，懒得再浪费口舌；又或许是赵家那边施加了什么压力，
让他们焦头烂额，无暇他顾。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我感受得很清晰。但我并不在意。
蝼蚁的喜怒哀乐，与我何干？我的心神，更多放在感应那逐渐逼近的魔气，
以及计算着因果了结的最终时刻。还有三天。两天。一天。终于，到了最后一天。这天早上，
天空阴沉得可怕，浓重的乌云低低地压着城市，空气闷热而粘稠，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笼罩着整个江城，连街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面带不安。
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去仓库。刚走出酒店，玄诚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语气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惶恐：“尊上！不好了！弟子刚刚耗尽十年修为强行卜卦，
魔气源头已现！就在江城上空！空间壁垒正在被强行撕裂！最多一个时辰，
魔族大军必将降临！”“知道了。”我语气依旧平淡。该来的，总会来。“尊上！
此次魔灾非同小可，卦象显示乃‘血魔将’领队，麾下魔兵过万！人间修士恐怕难以抵挡！
恳请尊上出手，拯救苍生！”玄诚子声音带着哭腔。“我自有分寸。”我挂了电话，
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在我的感知中，那片空无一物的天际，
正有一个巨大的、不稳定的能量漩涡在疯狂凝聚，
邪恶、混乱、充满毁灭气息的能量正不断从另一个空间渗透过来。血魔将？
在魔族中也算是个小头目了。看来，这次动静不小。我并没有立刻出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