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军首播驱邪的视频切片，在B站火了。
漠河第一剑这个ID，一夜之间从无人问津变成了小范围的热点。
“特效天花板”、“民间高人”、“整活区最后的良心”各种标签贴了上来，粉丝数蹭蹭往上涨。
姜小军美滋滋地捧着新到手的手机，感觉人生己经到达了巅峰。
老爷子姜尚心则在一旁，用他的新手机玩消消乐玩得不亦乐乎，顺便点评：“嗯，这届水友眼光不错，看得出为师的徒儿有真才实学。”
“得了吧您嘞，”姜小军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我，您还在用那部只能砸核桃的诺基亚呢。”
高兴归高兴，麻烦也接踵而至。
私信里除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求助和看热闹的，也开始出现一些不那么和谐的声音。
有质疑他作秀的，有自称“同道中人”想要“切磋交流”的，甚至还有几个ID透着阴森气息，言语间打探他师承来历。
“树大招风啊。”
姜小军挠挠头，决定暂时不去理会。
当务之急，是巩固人气，开发新业务。
这天晚上，他开启首播，标题是：夜探漠河最大夜市，寻找传说中的“煞气”源头。
“家人们，据线报，漠河南岸夜市最近不太平，有好几位摊主反映收摊后浑身乏力，运势低迷。”
姜小军一边举着手机穿梭在熙攘热闹的夜市中，一边压低声音解说，“本剑仙怀疑，有汲取生人精气的低阶邪祟在此流窜。
今晚，咱们就给它来个瓮中捉鳖！”
镜头里，各色小吃摊升腾着诱人的烟火气，人流如织，喧嚣鼎沸。
然而，在姜小军的灵识感知中，这片区域确实萦绕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阴秽之气，如同清澈溪流中的一缕墨痕。
弹幕纷纷起哄：“懂了，主播饿了，找个理由逛夜市。”
“这探店成本有点高啊，还得先学会抓鬼。”
“前方高能预警！
主播马上要开始他的表演了！”
姜小军顺着那丝气息的指引，在夜市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生意相对冷清的烧烤摊。
摊主是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围着有些油渍的围裙，正手脚麻利地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串。
他脸上带着阳光开朗的笑容，即使没什么客人，也乐呵呵的，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小曲。
最让姜小军惊讶的是，这摊位周围萦绕的那丝阴秽之气，在靠近摊位核心区域时，竟被一股无形而温暖的力量驱散、净化了。
那力量并非灵力，更像是一种……蓬勃的、充满活力的生命气息，源自于摊主本身，也源自于那烤架上“滋滋”冒油、香气西溢的烤肉。
“老铁们，发现目标！”
姜小军对着镜头小声道，“邪祟不敢靠近这个摊位！
这摊主……有点东西。”
他走近摊位，那股令人舒适的生命气息更加明显。
摊主看到他，露出一个极其自来熟的笑容：“哥们儿，来点啥？
咱家大油边可是一绝，贼香！”
这就是陆星衍。
他根本不认识姜小军，也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成了“辟邪神器”。
姜小军点了些烤串，趁机观察。
他发现陆星衍动作行云流水，对火候的掌控堪称艺术，那普通的炭火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灵性。
更奇特的是，经过他手烤出的食物，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纯阳暖意，对阴灵有天然的克制。
“哥们儿，你这烤串手艺，绝了！”
姜小军咬了一口焦香西溢的大油边，由衷赞叹，“感觉吃完浑身都有劲了。”
“那必须的！”
陆星衍得意地一扬下巴，顺手撒上一把孜然，动作骚气十足，“我烤的大油边，神仙吃了都得点赞！”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气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老板，十串大油边，打包。”
姜小***头，看到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米色风衣的年轻男子。
他气质温润，面容俊雅，站在嘈杂的夜市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入其中，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观察之下。
他目光扫过姜小军手中的首播手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这人正是秦墨。
他是被下属汇报的“漠河异常网络热点”吸引来的，本想亲自看看这个所谓的“剑仙”是何方神圣，却没想先被这烤串的香气吸引了。
陆星衍一看又来生意，笑得更灿烂了：“好嘞！
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姜小军看着秦墨，灵识微动，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深藏不露的、属于上位者的掌控欲和一丝隐晦的能量波动（很可能是家族传承的护身法器），心中暗凛：这人不是普通富二代。
而秦墨，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姜小军。
这个在网上搅动风云的“剑仙”，近距离看，就是个带着点痞帅和逗比气的年轻人，但那双眼睛深处，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锐利。
“哥们儿，你也好这口？”
陆星衍一边烤串，一边自然地跟秦墨搭话，社交牛人症发作，“我这大油边，东北这嘎达独一份！
吃了保准你想念！”
秦墨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无可挑剔的礼貌笑容：“闻着确实很香。
免费的东西往往是最贵的，”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姜小军和陆星衍，“不过，这味道，值得付费。”
三人因这寻常的烤串，在这烟火缭绕的夜市角落，完成了第一次命运的交集。
姜小军看着热火朝天的陆星衍和深不可测的秦墨，又想起老爷子那句“桃花劫起于西南”的预言，心里莫名生出一种预感：他这想安安静静赚点零花钱的小目标，恐怕是越来越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