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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5

“公主,三殿下来了。”小桃的声音有点抖,她刚跑进来,额头上都是汗。

我放下手里那卷快翻烂的《大周地理志》,抬眼看向门口。小桃是我从故国带来的贴身侍女,

年纪小,胆子也小。能让小桃慌成这样的,除了那位在敌国以暴戾闻名的三皇子萧承锐,

不会有别人。“慌什么。”我语气平平,“该来的总会来。”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沉重,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门被粗暴地推开,吱呀一声。萧承锐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他穿着玄色骑射服,身上似乎还带着马场的热气和尘土味。“沈令月?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金属的冷硬质感,没什么起伏,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

我站起身,微微颔首:“三殿下。”“令月?”他咀嚼着这两个字,迈步走了进来,

靴子踩在光滑的地砖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他走到我面前,隔着一张矮几停下,

居高临下地打量我。“名字倒是不俗。听说你读过不少书?”“略识几个字而已。

”我垂着眼,目光落在他腰间悬挂的弯刀刀柄上,那上面嵌着一块成色极好的墨玉。“嗤,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轻蔑笑声,“女子无才便是德。到了我大周,这些没用的东西就收起来。

”他伸手,随意地翻了翻我放在几案上的书卷,动作粗鲁,仿佛那不是书,而是什么脏东西。

“记住你的身份,和亲公主。你的用处,就是替你们那软弱的皇帝老儿,稳住我大周的铁蹄。

”他话里的羞辱意味浓得化不开。小桃在我身后,呼吸都屏住了。我抬起头,

迎上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那里面的审视和漠然,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殿下的话,

令月谨记。”我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了一丝几不可察的顺从,“令月此来,

便是为两国修好,不生战事。”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或者说,

这种平淡无奇的顺从让他觉得无趣。 他皱了下眉,又上下扫了我两眼,

像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最终,他丢下一句:“最好如此。安分点,别惹麻烦,

也别妄想不该你得的。”然后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像一阵刮过的狂风。门被甩上,

砰的一声巨响。小桃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公主……”她带着哭腔,“太可怕了,

他……”我重新坐下,拿起那本被萧承锐翻乱的书,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书页。“怕什么,

”我淡淡地说,“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莽夫。”我摩挲着书页粗糙的边角,

指尖下的触感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定。“记住,小桃,这里是狼窝。怕,是最没用的东西。

”小桃抽噎着点头,努力站直身体。我是沈令月。大梁皇帝最“宠爱”的女儿。

这份“宠爱”的代价,是把我像一件精美的贡品一样,打包送到了大周国,

塞给了那位据说性情暴虐的三皇子萧承锐做侧妃。说是侧妃,好听罢了。谁都知道,

大周皇帝萧焘膝下有三子。太子萧承文,体弱多病;二皇子萧承明,

表面温和实则阴狠;三皇子萧承锐,勇武善战,却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嗜杀成性。

把我赐给萧承锐,是萧焘对我那父皇最直接的羞辱——你们大梁不是自诩诗书礼仪之邦吗?

你们最尊贵的公主,也只配给我最不成器的儿子做妾。我父皇不敢反抗。

因为大梁打不过大周。更因为,我弟弟,年仅十岁的太子沈珏,身中奇毒,

解药只有大周皇室秘藏的“冰魄草”能引出来。我来,是来换命的。用我的自由和尊严,

换我弟弟活下去的机会。大周皇宫很大,金碧辉煌,但处处透着冰冷。宫人们行走无声,

眼神里都带着一种麻木的警惕。我被安排在一处偏远的宫苑,名为“静宜苑”,

名字听着清雅,实则偏僻冷清。萧承锐那次“探视”后,就像忘了我这个人。

没人再提起我的婚事,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也好,我乐得清净。

每日除了去给皇后柳氏请安,便是待在静宜苑里看书,或者在小桃的陪伴下,

在附近无人的小花园里走走。皇后柳氏,萧焘的正妻,是二皇子萧承明的生母。

她保养得宜,雍容华贵,看我的眼神却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审视。“令月公主,

在宫里住得可还习惯?”她端着茶盏,语气温和,笑意却未达眼底。“谢皇后娘娘关怀,

一切都好。”我垂首应答,姿态恭顺。“习惯就好。 ”她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锐儿性子是急躁了些,但本性不坏。你既来了大周,便是大周的人,要守大周的规矩。

安分守己,日后总有你的造化。”“是,令月明白。”我温顺地应着。什么造化?

不过是苟延残喘,等着他们施舍一点怜悯,好换取那株救命的冰魄草罢了。但我需要时间,

需要摸清这里的路数。柳皇后身边站着一位年轻女子,容貌姣好,眉眼间带着一股骄矜之气。

她叫柳照,是柳皇后的亲侄女,也是萧承明未过门的正妃。此刻,

她正毫不掩饰地用挑剔的目光打量我,嘴角微微向下撇着,

显然对我这个“和亲品”充满了不屑。“听闻公主殿下在大梁时便才名远播?

”柳照忽然开口,声音清脆,带着点刻意的天真,“不知可会抚琴?今日春光正好,

不如请公主抚一曲助兴,也让臣女开开眼界?”这是刁难。我的陪嫁里,并无古琴。

柳照明知故问。柳皇后端起茶盏,轻轻吹着浮沫,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许了。

小桃紧张地看了我一眼。我抬眼,平静地看向柳照:“柳姑娘谬赞了。令月于琴艺一道,

实乃粗陋不堪,恐污了皇后娘娘和姑娘的耳朵。”我顿了顿,语气带上恰到好处的为难,

“再者,路途遥远颠簸,令月随身之物有限,并未携琴入宫,实在有心无力。

”柳照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要再说什么,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母后这里好生热闹。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形略显单薄,

脸色带着一种病弱的苍白,但五官清俊,气质温润,

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似乎能安抚人心的笑意。是太子萧承文。

他身后半步跟着一个穿着青灰色官袍、提着药箱的老者,是太医院的太医令,姓陈。

“文儿来了。”柳皇后放下茶盏,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身子可好些了?

”“劳母后挂心,今日感觉松快了些,便来给母后请安。”萧承文行礼,

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微微颔首:“这位便是大梁的令月公主吧?

”“见过太子殿下。”我起身行礼。“公主不必多礼。”萧承文的声音很温和,

带着一点气力不足的虚弱感。“在宫中若有不便之处,可差人告知于我。”他语气真诚,

并无柳皇后和柳照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柳照脸上的骄矜收敛了些,

规规矩矩地行礼:“太子表哥。”萧承文微笑着应了,又转向柳皇后:“母后,

儿臣刚服了药,陈太医说需得走动走动疏散药性。看今日天气晴好,

不知可否向母后讨个恩典,请令月公主一同去御花园走走?”他看向我,

“听闻公主初来乍到,想必还未曾好好领略过御花园的景致?”我微微一怔,

没想到太子会主动邀约。柳皇后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道:“也好。

你们年轻人是该多走动走动。令月公主,你便随太子去走走吧。”“是。”我低头应下。

这是个机会,远离柳照的刁难,或许还能从这位看起来相对无害的太子口中,探听些消息。

而且,陈太医也在。御花园果然名不虚传,奇花异草,假山流水,布置得极为精巧。

萧承文走得不快,身边只跟着一个沉默寡言的内侍和一个提着药箱的陈太医。

我和小桃跟在他身侧。“公主在宫中住得可还习惯?静宜苑是偏远了些,胜在清静。

”萧承文缓步走着,语气随意地闲聊。“清静很好,谢殿下关心。”我答道,

目光掠过那些开得正盛的花,心思却不在景致上。“习惯就好。”萧承文咳嗽了两声,

陈太医立刻紧张地上前半步。萧承文摆摆手示意无妨。 “三弟性子是……直率了些,

若有冲撞之处,公主多担待。”他这话说得委婉,但意思明白。“令月明白。”我轻声说。

走到一处临水的凉亭,萧承文似乎有些累了,示意进去歇歇。亭子里早已备好了茶点。

内侍为我们斟上茶,是上好的碧螺春,香气清幽。“陈太医,”萧承文端起茶杯,没喝,

看向陈太医,“今日的药似乎比昨日更苦涩些?”陈太医躬身:“回殿下,

因今日加了一味引经通络的‘钩吻’,药性稍猛,故味道更苦。但于殿下痼疾有益。

”“‘钩吻’?”萧承文微微蹙眉,“此物毒性甚烈,用量需慎之又慎。”“殿下放心,

微臣深知药性,用量控制得极准,断不会伤及殿下玉体。”陈太医回答得滴水不漏。

我端起茶杯,借着氤氲的热气遮掩,目光扫过陈太医那张刻板严肃的脸。钩吻?剧毒之物。

太医院用这等猛药来治疗太子的“痼疾”?这痼疾,究竟是什么?萧承文没再追问药的事,

转而温和地与我聊起大梁的风土人情。他似乎对大梁的典籍很感兴趣,

问了我几个关于《水经注》的问题,我谨慎地一一作答。他听得很认真,偶尔点头,

眼神清澈,没有柳照的敌意,也没有萧承锐的暴戾,只有一种被病痛磨砺出的平和。然而,

就在谈话看似融洽之时,变故陡生。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地冲进亭子,脸色煞白如纸,

扑通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太……太子殿下!不好了!

三……三殿下他……他……他吐血了!”“什么?!”萧承文猛地站起身,

带倒了桌上的茶杯。褐色的茶水泼洒在洁白的石桌上,蜿蜒流淌,像干涸的血迹。

“三弟现在何处?怎么回事?说清楚!”小太监吓得几乎瘫软:“就在……就在马场!

三殿下刚驯服了一匹烈马,正骑着跑了几圈,忽然就……就从马上栽了下来,口吐鲜血,

人……人已经昏死过去了!”整个亭子瞬间死寂。陈太医脸色剧变。小桃倒抽一口冷气,

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衣袖。萧承文强自镇定,但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快!

陈太医,随我去马场!”他抬步就走,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看我,

眼神复杂:“令月公主,你也……一同去看看吧。”马场一片混乱。人围了不少,

但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中心。萧承锐躺在地上,身下的尘土被染红了一大片,

他双目紧闭,脸色是骇人的金纸色,嘴角还残留着刺目的血迹。

他那匹刚驯服的黑色烈马被拴在一旁,焦躁地刨着蹄子。萧承明已经到了,

正阴沉着脸站在旁边,指挥着几个侍卫:“都散开!让太医过去!封锁马场!

所有接触过三弟的人,全部看管起来,一个都不准离开!”他的声音冰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陈太医提着药箱,几乎是扑到萧承锐身边,

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和脉搏。“如何?”萧承明厉声问。

陈太医额头上全是冷汗:“回二殿下,三殿下脉象紊乱微弱,

气息奄奄……是……是中毒之兆!且毒性极其猛烈!”“中毒?!”萧承明的声音陡然拔高,

阴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全场每一个人,最终,落在了刚刚赶到的我和萧承文身上。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种淬骨的寒意。“封锁整个皇宫!彻查!

”萧承明的咆哮声响彻马场,“给本宫查!是谁敢对皇子下此毒手!所有可疑之人,

格杀勿论!”我的心,在听到“中毒”两个字时,猛地一沉。不是因为萧承锐可能死去,

而是因为,这盆脏水,极有可能泼到我这个刚刚入宫、身份敏感的和亲公主头上。

萧承锐被迅速抬回了他自己的重华宫。整个重华宫被禁军团团围住,气氛肃杀得如同铁桶。

太医院所有当值太医都被召了过来,进进出出,个个面色凝重。

皇帝萧焘和柳皇后也闻讯赶来。萧焘脸色铁青,看着病床上气若游丝的爱子,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怒和心痛。柳皇后则坐在一旁垂泪,时不时用帕子按着眼角。

我和萧承文、萧承明都候在外殿。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萧承明站在窗边,背对着众人,

看不清表情,但周身散发的冷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萧承文坐在椅子上,脸色比平日更苍白,

眉头紧锁,时不时咳嗽几声。小桃站在我身后,身体绷得像一根拉满的弓弦,

我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父皇,”萧承明突然转过身,打破了死寂,声音冰冷,

“三弟今日饮食如常,唯一的不同,便是方才在御花园凉亭,

与太子皇兄和……令月公主饮过茶。”他话没说完,但指向性再明显不过。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聚焦在我身上。萧焘凌厉的眼神如同实质,钉在我脸上:“令月公主,你作何解释?

”我抬起眼,迎上萧焘的目光,心在胸腔里狂跳,但脸上竭力维持着平静:“回陛下,

令月惶恐。今日在凉亭,太子殿下、令月、陈太医及内侍皆在场。茶是同壶所沏,

点心也是同盘所出。若茶中有毒,为何太子殿下安然无恙?令月亦无半分不适?

”我看向萧承文:“殿下您……”萧承文咳嗽着,虚弱地点点头:“父皇,

令月公主所言属实。儿臣当时也在,所饮茶水点心皆无二致。”他顿了顿,补充道,

“且儿臣回宫后,也并未感觉异样。”萧承明冷笑一声:“太子皇兄素有旧疾,用药复杂,

或许体内早有抗性,亦或……那毒本就是冲着三弟去的,量下得恰到好处也未可知。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令月公主初入宫闱,三弟先前言语或有……不妥之处,

若公主因此怀恨在心……”“二殿下!”我猛地拔高声音,

带着被冤枉的惊怒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哭腔,“令月乃和亲而来,身负两国邦交之重责,

岂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三殿下纵有言行令令月难堪之处,令月亦深知己身使命,

绝无半点加害之心!此等污蔑,令月……令月万不敢受!”我屈膝跪了下来,身体微微发颤,

像是承受了天大的委屈。柳皇后这时擦了擦眼角,开口了,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陛下,

明儿的话虽不中听,但也不无道理。锐儿性子是急了些,得罪人也是有的。

这毒……来得蹊跷。令月公主虽言之有理,可眼下三皇子性命垂危,总要有个交代。

”她看向萧焘,眼神哀戚,“不如……先将令月公主看管起来,待查明真相,

再……”“父皇!”萧承文急切地开口,“此事尚未查清,贸然关押和亲公主,

恐于两国邦交有碍!还请父皇三思!”萧焘的眼神在我、萧承明、萧承文脸上来回扫视,

最终停留在跪着的我身上。他眼中翻腾着怒火、疑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权衡。重华宫内,

空气凝固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查!”萧焘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如同闷雷,

“给朕彻查!重华宫所有人,包括太子、二皇子、令月公主以及所有内侍宫人,今日行踪,

接触过何人何物,全部给朕查清楚!太医,给朕保住锐儿的命!他若有事,你们统统陪葬!

”“是!”太医们战战兢兢地应着。萧焘的目光最后沉沉地落在我身上:“令月公主,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暂居静宜苑,无令不得外出。朕会派人守着。

”这已经是看在和亲身份上,最大的“优待”了。“谢陛下。”我叩首,

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心底却是一片冰寒的算计。萧承明这盆脏水泼得够快够狠。

萧承文那病秧子的仗义执言,暂时保住了我的自由,但也让我彻底暴露在了风暴中心。

静宜苑被禁军围了起来,说是保护,实为软禁。小桃关上门,再也忍不住,

眼泪唰地流下来:“公主!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冤枉您!明明就不关我们的事!

”“别哭。”我拉她坐下,声音压得极低,“眼泪没用。现在要弄清楚,是谁下的毒?

为什么是萧承锐?”我脑中飞速运转,“凉亭的茶点,经手的人不多。太子的人?

还是……陈太医?”我回忆着陈太医那张古板的脸,和他提到“钩吻”时的笃定。“公主,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桃抽噎着问。“等。”我眼神沉静,“等他们查。水越浑,

越有机会看清是谁在搅动。”接下来的日子,整个大周皇宫风声鹤唳。

萧承锐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被太医们用无数珍贵药材吊住了一口气,但人始终昏迷不醒。

萧焘震怒未消,每日早朝都笼罩在低气压中。调查的结果似乎陷入了僵局。

凉亭的茶点残渣、茶具都被查验过,并未发现毒物残留。所有接触过的人和物,

似乎都“干干净净”。矛头,在萧承明有意无意的引导下,

最终还是若有若无地指向了我这个“外人”。宫中开始有流言,说大梁公主心高气傲,

不堪受辱,心怀怨恨下毒谋害皇子。虽然没人敢明说,但那些看守静宜苑的禁军侍卫,

眼神里都带着不加掩饰的怀疑和警惕。压力,像无形的巨石,一点点压下来。这天深夜,

静宜苑死一般寂静。我坐在灯下,手里把玩着一个极其普通的青瓷小药瓶。

瓶子里只剩下薄薄一层近乎无色的粉末,散发着极淡的、类似檀香又略带苦涩的气味。

这是我贴身携带的东西,从大梁带来的。不是毒药,是解药。

解一种非常罕见的、混合了多种植物毒素的奇毒。这解药,能中和的毒物里,就包括钩吻。

那日在凉亭,陈太医提到给太子加了“钩吻”。我下意识地,在无人注意时,

用指尖沾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粉末,不着痕迹地弹入了萧承文的茶杯中。

剂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仅作试探。如果太子体内的所谓“痼疾”与钩吻有关,

或者他体内有类似毒素残留,我这解药应该不会引起任何反应。但结果,出乎我的意料。

萧承文当时并无异状,可萧承锐却在马场出事了。中的还是剧毒!这毒,

显然不是冲太子去的。是谁?谁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精准地对萧承锐下毒?“公主,

”小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兴奋,“有消息了!

”我迅速收起药瓶:“进来说。”小桃闪身进来,关紧门,凑到我耳边,

气息急促:“奴婢刚才偷偷塞了银子给一个负责洒扫重华宫偏殿的小太监,他怕得要死,

但看在银子的份上……他说,今天下午,陈太医在给三殿下施针时,二殿下突然去了,

还屏退了所有人,单独和陈太医在里间待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陈太医脸色难看得很,

二殿下倒是没什么表情,但那个小太监说……他好像看见陈太医袖子里掉出个很小的纸包,

被他很快踩住了!”萧承明!陈太医!线索瞬间串了起来。萧承明趁着混乱单独接触陈太医,

还能让他如此失态……陈太医给太子用的“钩吻”,剂量把控得“极准”,他精通毒理!

萧承明想除掉勇猛好战、对他储位威胁极大的三弟萧承锐,

同时嫁祸给我这个身份敏感、最好用来背锅的和亲公主!一石二鸟!好狠的计!“还有吗?

”我追问。“还有……”小桃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那小太监还说,

他后来偷偷溜回去想捡那个纸包,但没找到,只在地上发现了一点点……白色的粉末,

像是……像是盐粒?可又不咸,他舔了一点,舌头麻了半天!”盐粒?不咸,麻舌头?

我脑中灵光一闪!是了!马!萧承锐出事是在马场,他刚驯服了烈马!驯马的人,

为了让烈马更暴躁,或者让马更容易出汗,

有时会偷偷在马鞍或缰绳上涂抹一种叫“汗盐”的东西!这种东西本身无毒,无色无味,

像细盐,但混合了烈马剧烈奔跑后分泌的汗液,就会产生一种***性的毒素,

让人皮肤发红、刺痛。如果剂量极大,加上剧烈运动导致气血翻涌,

甚至可能引发严重的内腑损伤!萧承锐吐血,

极有可能是因为这种混合毒素在剧烈运动下被催发,

加上他本身可能就有暗伤或旧疾比如被陈太医下了慢性毒?,骤然爆发!

而能接触到那匹刚被驯服的烈马,有机会在马鞍缰绳上动手脚的,除了马场的驯马师和内侍,

就只有……能自由出入马场、并且有动机让萧承锐在众人面前“驯马”的人!萧承明!

他故意引导萧承锐去驯服烈马,然后暗中在马上做了手脚!

陈太医负责在事发后“确诊”为中毒,并引导调查方向!那个小太监看到的白色粉末,

很可能就是残留的“汗盐”!一个利用物理***诱发内腑旧伤的毒计!阴险!隐秘!

而且几乎查无可查!若非那个贪财又胆大的小太监,我恐怕真的会被冤死!“公主,

我们怎么办?去告诉陛下吗?”小桃急切地问。“告诉?”我冷笑一声,

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火焰,“告诉谁?证据呢?一个小太监的一面之词?萧承明是皇子,

陈太医是太医院之首,他们有一万种方法让那个小太监闭嘴甚至消失。我们贸然去告发,

只会打草惊蛇,死得更快。”“那……那我们就任由他们冤枉?”“冤枉?”我站起身,

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禁军巡逻的火把光影,“他们想玩火,我就给他们添把柴。

萧承明想借刀杀人,我就让这把刀……先砍向他最想保护的人!”接下来的日子,

我依旧被软禁在静宜苑。但流言的风向,却在悄然转变。

一些关于二皇子萧承明与三皇子萧承锐因军功分配、朝堂势力而积怨已深的“秘闻”,

开始在一些低等宫人之间悄悄流传。传得有鼻子有眼,

甚至提到了萧承锐曾经当众顶撞萧承明,让他下不来台。同时,关于太子的“痼疾”,

也出现了一些新的猜测。有人说太子并非天生体弱,而是幼时落水后便一直不好,

那落水……似乎也透着点蹊跷。还有人私下议论,陈太医给太子用的药,药性猛烈,

不似温补,倒像是……这些流言像长了脚,虽上不得台面,却顽强地钻进了皇帝的耳朵。

萧焘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萧承明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动作收敛了一些,

但看向静宜苑方向的眼神,更加阴鸷。这天,柳皇后突然召我去凤仪宫。到了才发现,

太子萧承文也在,他看起来气色比前些日子更差,脸颊凹陷下去,嘴唇泛着不健康的青紫色。

柳皇后坐在上首,脸色也不太好。“令月公主,”柳皇后开口,带着一丝疲惫,

“锐儿那边……太医说,命暂时保住了,但伤了根本,日后……怕是难了。”她顿了一下,

目光锐利地看着我,“本宫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你是大梁公主,见多识广。

可知有什么奇药,能治锐儿眼下这般……脏腑受损、经脉滞涩之症?

太医们……已是束手无策。”我心中一动。机会来了!我露出沉吟之色,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