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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3

你是否曾有过这样的瞬间:

深夜独醒,明明紧闭门窗,却感觉有穿堂风掠过你的脚踝?

在空无一人的老宅,听见楼上有规律却绝非脚步声?

或者,仅仅是凝视某件祖传旧物太久,心底莫名泛起一阵源自血脉深处的寒意?

我们总习惯于用“错觉” “心理作用”或“科学未及”来安抚自己,匆匆拉上理性的窗帘,假装那片浓郁的阴影并不存在。

但或许,我们现在该鼓起勇气,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

在这个系列里,我将为你记录下那些游荡于现代都市缝隙中的低语,那些附着于日常物件之上的冰冷触感,那些被遗忘的古老契约,以及那些正在悄然发生,却鲜为人知的“渗透”。

它们并非青面獠牙的妖魔,而是更贴近我们生活的 “存在”。它们可能藏在一次过于完美的睡眠里,一面过于清晰的镜子中,甚至是一套你继承来的旧家具上。

在这里,源于你对周遭世界那份根深蒂固的“信任”,正被一点一点,被无声蛀空。

现在,请找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但最好不要靠墙。

我们的第一个故事,关于一口被遗忘的老井,以及井底那些渴望与人交谈的“东西”。

老宅翻修,工人说什么也不肯动后院那口封死的古井。包工头偷偷告诉我:“小哥,这井邪性。我爹那辈人就传,里面住的不是水,是‘话’。”

我不信这个邪。这井自我太爷爷那辈就废了,井口用青石板压着,上面还压着半截石磨盘。如今我要把这老宅改成茶馆,这井正好在规划的水景院里,必须得填。

趁工人下工,我亲自找了两个远房侄子,用撬棍挪开了磨盘和石板。井口黑洞洞的,一股混合着陈年水汽和土腥味的凉风扑面而来,井壁布满滑腻的青苔。

奇怪的是,井底并没有预想中的淤泥腐叶,反而异常干净,只是深不见底。我扔了块石子下去,侧耳倾听。没有水花声,石子下落的声音被无限拉长,最后消失在一片死寂中。

“看吧,就是口枯井。”我对侄子们说。

就在这时,一个极细微的声音,像蚊蚋低鸣,从井底飘了上来。

“……娘……我冷……”

我们三个壮年汉子,瞬间僵在原地,汗毛倒竖。

“谁?谁在下面?”大侄子壮着胆子朝井里吼了一声。

井里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了更多更杂乱的声音。有老人的咳嗽声,有女人的啜泣声,有孩童的嬉笑声,还有模糊不清的交谈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微弱却清晰,仿佛井底藏着一个我们看不见的村落。

我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逃离了后院,连夜用更厚的石板把井口重新封死,还压上了能找到的所有重物。

那晚,我做了整夜的噩梦。梦里,我掉进了那口井,井壁不是石头,而是无数张蠕动的人脸,它们对着我无声开合着嘴,那些井底的声音,就是从这些“嘴”里发出的。

第二天,我走访了村里最年长的几位老人,提着好酒好烟,才断断续续拼凑出真相。

这口井,在早年间并非取水之用。那时兵荒马乱,饥荒瘟疫不断,村里那些熬不过去的人,弥留之际,会被抬到井边。家人对着井口,诉说最后的话语。未尽的嘱托、难解的冤屈、放不下的牵挂。说完,便将那人垂入井中“安葬”。

“这井啊,吃了几代人的‘话’,”一位九十多岁的太公眯着眼,敲着烟袋锅,“那些跟着人走的‘话’,就留在井里了。年深日久,成了精,会学人声,会勾活人魂儿,会吃死人身。”

我听得脊背发凉。怪不得井底没有尸骨,只有声音。这根本不是什么水井,是一个用石头砌成装满了遗言与执念的“话冢”!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靠近那口井,水景院的计划也彻底放弃。老宅依旧翻修,只是后院那口井,被我用砖墙彻底封死在了最深处。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偶尔,在夜深人静时,我似乎能听到隔着几重墙壁,传来若有若无的声响。不是之前的嘈杂人语,而是某种更具体的声音。

有时,是几声苍老带着痰音的咳嗽,像极了我那去世多年的祖父。

有时,是一个女人幽怨的哼唱,调子是我从未听过的古老歌谣。

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上个雨夜,我清晰地听到一个稚嫩的童声,贴着封死的门缝,细声细气地说:

“……叔公……井里好挤……你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说话呀……”

我知道,那些被井吞掉的“话”,并没有消失。它们或许是被翻动井口时惊扰了,或许是随着岁月滋长,终于开始不满于只困在方寸之底。

它们想出来。

想找活人,把这些积压了百年的遗言,亲口再说一遍。

而我,这个唯一试图惊扰它们安宁的人,似乎成了它们选中的第一个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