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之命，祭你白月光

第一章：顶罪第一节：暴雨夜的电话苏念是被一阵尖锐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的。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窗，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她摸索着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霍寒辰”。心脏猛地一跳，

睡意瞬间消散。霍寒辰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尤其是在这样的深夜。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缠上她的脊椎。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电话那头，

霍寒辰的声音冰冷、急促，不带任何感情，像淬了冰的刀子，直接穿透耳膜：“半小时内，

到西区警局来。立刻，马上。”没有称呼，没有解释，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警局？

出什么事了？”苏念的心揪紧了，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来了再说。

”霍寒辰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压抑的不耐烦，“别磨蹭，苏念，这关系到很重要的事。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在雷雨声的背景下，

显得格外空洞和令人心慌。苏念握着手机，指尖冰凉。她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在这个时间、这种天气，去警局解决？而且，

霍寒辰的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焦躁？她不敢怠慢，

匆匆套上一件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拿起伞就冲出了家门。暴雨瞬间打湿了她的裤脚和肩膀，

冷意直往骨头缝里钻。她站在路边，等了将近十分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车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消毒水的气息。苏念看着窗外模糊的雨景，

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成一片片诡异的光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和霍寒辰的关系，

一直是她小心翼翼维持的脆弱平衡。她爱他，卑微到了尘埃里，而他对她，

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客气而疏离。今晚，这层膜似乎要被彻底撕碎了。

第二节：警局里的对峙西区警局灯火通明，与外面的黑暗暴雨形成鲜明对比。

苏念湿漉漉地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霍寒辰。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即使在这样狼狈的环境下，

依旧散发着迫人的气场。但他紧抿的薄唇和眉宇间化不开的阴郁，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提着公文包、表情严肃的律师。而更让苏念心头一刺的是，

霍寒辰的身旁，还依偎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楚楚可怜的女人——林薇薇。她的脸色苍白，

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久，此刻正柔弱地抓着霍寒辰的手臂，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霍寒辰看到苏念，眼神锐利地扫过来，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审视和……一种她看不懂的决绝。

他几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到底怎么了？

”苏念的声音带着哭腔，雨水顺着发梢滴落，让她看起来更加狼狈。霍寒辰没有回答，

只是将她半拖半拽地拉进了一间调解室。律师紧随其后，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调解室里灯光惨白，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霍寒辰松开她，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视着她，

声音低沉而压迫：“薇薇晚上开车，不小心……撞了人。”苏念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林薇薇在一旁啜泣起来，

不是故意的……那个人突然冲出来……我吓坏了……”霍寒辰拍了拍林薇薇的肩膀以示安抚，

目光却死死锁定苏念：“现在伤者还在抢救，情况很危险。肇事逃逸，罪名不小。

”苏念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她颤抖着声音问：“所……所以呢？

你叫我来……做什么？”霍寒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但很快被冷酷取代。

他看了一眼律师，律师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苏念面前。那是一份……认罪书。

“签了它。”霍寒辰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对外承认，

今晚开车撞人的是你，苏念。”第三节：破碎的信仰苏念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僵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霍寒辰，又看看那份冰冷的文件，

最后看向躲在他身后、眼神却偷偷瞥向自己的林薇薇。“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让我……顶罪？”“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

”霍寒辰的语气依旧冷静得可怕，“薇薇身体不好，受不了这种刺激，也不能有案底。

而你不同，苏念，你……”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但最终说出口的话，

却将苏念彻底推入深渊：“你比较坚强。而且，我会补偿你。”补偿？苏念想笑，

却扯不动嘴角。她爱了他这么多年，换来的就是一句“你比较坚强”，

和一场需要她顶罪的“补偿”？往昔那些自以为是的甜蜜片段，如同锋利的玻璃碎片，

在她脑海中疯狂回放——他偶尔的关心，生日时送的并不合她心意的礼物，

甚至是他不耐烦时皱起的眉头……原来，一切都不是爱，只是施舍，只是因为她“坚强”，

因为她“合适”顶罪？“霍寒辰……”苏念的眼泪终于决堤，混合着雨水，滚烫地滑落，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啊！”霍寒辰的眉头皱得更紧，

似乎对她的眼泪感到烦躁：“苏念，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感情用事解决不了问题！

”这时，林薇薇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柔弱：“念念姐，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是，寒辰哥也是为了我好，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霍寒辰立刻柔声安慰她：“薇薇，别怕，不关你的事。

” 转向苏念时，眼神又恢复了冰冷：“苏念，你必须签。你没有选择。”律师适时地补充，

语气公式化：“苏小姐，如果你不签，林小姐将面临严重的法律后果。而霍总承诺，

只要你签了，他会负责你母亲后续所有的医疗费用，并确保她得到最好的照顾。

否则……”律师没有说下去，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母亲！苏念浑身一颤。

她母亲重病在床，医药费是个无底洞，一直是霍寒辰在支付。他用她最在乎的人，

给了她最后致命的一击。第四节：签下的卖身契信仰崩塌，软肋被擒。

苏念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无比寒冷。他为了另一个女人，

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入地狱，甚至用她的母亲作为筹码。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反抗？

她拿什么反抗霍寒辰？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不签，母亲怎么办？

霍寒辰的手段，她是知道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霍寒辰时，他阳光下的笑容，虽然那笑容可能从未真正属于过她。

她想起自己曾经傻傻地以为，只要努力，总有一天能走进他的心里。原来，她走的，

是一条通往悬崖的路。眼泪流干了，心也死了。苏念伸出颤抖的手，拿起那支冰冷的笔。

笔尖落在纸上，如同有千斤重。她一笔一划，极其缓慢地，

在那份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认罪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念。每一笔，

都像是在切割自己的灵魂。签完字，她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笔从指尖滑落，掉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霍寒辰似乎松了口气，迅速拿起文件检查了一下，然后对律师点了点头。

律师收起文件，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大概是去办理手续。林薇薇也止住了哭泣，

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轻松。霍寒辰看着失魂落魄的苏念，语气缓和了一些，

但依旧带着疏离：“你放心，你母亲的事，我会安排妥当。进去以后……我会打点好，

不会让你太难受。”苏念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她看着霍寒辰，看着他那张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脸，缓缓地，

用一种近乎虚无的声音说：“霍寒辰，从此，我不欠你了。”说完，她不再看他，

也不再看林薇薇，只是怔怔地望着调解室惨白的墙壁，仿佛灵魂已经飘离了身体。这时，

调解室的门被推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表情严肃。“苏念是吗？请跟我们走一趟。

”手铐落下，冰冷的金属触感刺痛了苏念的手腕。她被警察带着，机械地向外走去。

在走出门口的那一刻，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霍寒辰正背对着她，轻声安慰着林薇薇，

姿态温柔。他始终，没有再看她一眼。苏念的嘴角，极其微弱地扯动了一下，

像一个破碎的、绝望的弧度。沉重的警局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

隔绝了外面那个有霍寒辰的世界，也隔绝了她所有的光和希望。

第二章：炼狱第一节：高墙内的寒冬警局那扇沉重的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

苏念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也随之彻底黑暗了。没有审讯的周折，证据“确凿”，

程序“清晰”，她像一件被快速打包的货物，经过冰冷而高效的流程，

直接被送进了位于市郊的女子监狱。

当那扇锈迹斑斑、布满电网的高大铁门在她眼前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哐当”巨响时，

苏念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也破灭了。这不是噩梦，是赤裸裸的现实。她，苏念，

成了一个代号“734”的囚犯。监狱里的时间，是凝固而缓慢的毒药。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消毒水、霉味和绝望混合的刺鼻气味。狭小的囚室，冰冷的铁床，

粗劣的食物，还有无处不在的、带着审视与敌意的目光。最初的几天，

苏念几乎是以一种行尸走肉的状态度过的。她不说话，不反抗，机械地完成着指令，

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白天，在监管下从事枯燥的体力劳动，手指磨破，

肩膀酸痛；夜晚，蜷缩在硬板床上，听着同室其他女犯的鼾声、梦呓和偶尔压抑的哭泣，

睁着眼直到天明。

霍寒辰承诺的“打点”似乎起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作用——她没有被分到最混乱的监区，

但也仅此而已。在这里，软弱就是原罪。很快，因为她沉默寡言、看似逆来顺受的样子，

以及那副即使穿着囚服也难掩的清秀轮廓，她成了某些“老资格”犯人欺凌的对象。

克扣食物，故意推搡，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一次在洗衣房，

因为她“不小心”挡了某个大姐头的路，一盆冰冷的、混着肥皂泡沫的脏水当头泼下，

刺骨的寒意瞬间浸透全身，周围响起一片哄笑。苏念站在原地，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她紧紧咬着下唇，没有哭，也没有动，只是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

身体上的折磨尚可忍受，最煎熬的是精神上的凌迟。每一个无法入睡的深夜，

霍寒辰那张冷酷的脸，林薇薇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认罪书上自己颤抖的签名，

以及母亲苍老病弱的面容……这些画面交替出现，反复撕扯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爱意被践踏成泥，信任被彻底背叛，未来是一片望不到头的灰暗。她常常在半夜惊醒，

浑身冷汗，心脏狂跳，需要很久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活在这个名为“监狱”的炼狱里。

第二节：探视间的刽子手就在苏念几乎要习惯这种麻木的痛苦时，入狱后大约一个月，

她接到了通知——有人探视。会是谁？母亲？不，霍寒辰答应会照顾好母亲，

应该不会让她知道自己在监狱里。那还有谁？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光，

在她死寂的心湖里闪了一下。会不会……是他？会不会是他后悔了？来看她了？

这个念头让她枯槁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她甚至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粗糙的囚服和乱糟糟的头发，尽管这毫无意义。

当她被带到探视间，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看到那张刻入骨髓的俊朗面孔时，

苏念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霍寒辰穿着昂贵的黑色大衣，面容冷峻，

与周围格格不入。他坐在那里，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眼神透过玻璃落在她身上，

依旧是那种评估物品般的冷漠，甚至……比上次在警局时，更多了一丝不耐烦。

那一丝可笑的光，瞬间熄灭了，只剩下彻骨的冰寒。苏念拿起通话器，手指冰凉。

她没有先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霍寒辰皱了皱眉，

似乎对她这副沉默憔悴的样子很不满意，直接切入了主题，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没有丝毫温度：“苏念，我需要你签一份文件。”文件？苏念的心猛地一沉。又是什么？

难道案子还有变数？霍寒辰示意旁边的律师将一份文件贴在玻璃上。

那是一份——《活体器官捐献自愿同意书》。苏念的瞳孔骤然收缩，

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死死盯着那份文件，

目光落在“肾脏”和“受捐者：林薇薇”那几个字上，浑身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冻结了！

林薇薇……肾衰竭……需要换肾……而她苏念，是匹配的捐献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当初那么痛快地答应照顾母亲，怪不得他要想尽办法把她送进来顶罪！一切的一切，

都是为了林薇薇！她苏念的存在，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顶罪的工具，

和……现成的器官供体！巨大的荒谬感和锥心的刺痛让她浑身发抖，通话器几乎拿不稳。

“不……”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她自己，“霍寒辰……你休想！

”霍寒辰的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锐利如刀：“苏念，这不是商量。薇薇等不了太久。

”“她等不了，关我什么事？！”积压了一个多月的委屈、愤怒和绝望在这一刻爆发了，

苏念对着话筒低吼，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霍寒辰！你有没有心？！

你把我弄进来顶罪还不够吗？！现在还要我的肾？！你是不是要把我榨干才甘心？！

”她的情绪激动，引来了旁边狱警的注意和警告。霍寒辰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

眼神里没有一丝动容，只有更深的厌恶和冰冷。他身体微微前倾，靠近话筒，声音压得更低，

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威胁：“苏念，你最好搞清楚状况。你母亲现在住的疗养院，用的药，

都是我提供的。如果你不签，”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苏念的心脏，

“我不保证，她还能得到‘妥善’的照顾。”第三节：最后的一刀母亲……这两个字，

成了压垮苏念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挣扎，在听到这个威胁的瞬间，

土崩瓦解。她可以忍受牢狱之灾，可以忍受欺凌侮辱，甚至可以忍受被他亲手推入深渊，

但她不能拿母亲的安危去赌！霍寒辰太了解她的软肋了，他总是能精准地找到她最痛的地方，

然后，毫不留情地插下去。眼泪汹涌而出，不是愤怒，而是彻底的、无边无际的绝望。

她看着玻璃那端男人冷酷的脸，那张她爱了那么多年的脸，此刻扭曲得像地狱来的恶魔。

她忽然笑了，笑得凄惨而悲凉，对着话筒，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问出了那个她明知答案，

却依然不甘心的问题：“霍寒辰……你告诉我……从头到尾，你有没有……有没有爱过我？

哪怕只有一秒钟？”这是她最后的奢望，最后一点关于过往的求证。

霍寒辰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冷漠。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回答道：“爱？苏念，你到现在还在做梦吗？

娶你，不过是因为你够听话，背景干净，而且……”他的目光扫过她，

带着一种评估货物的残忍，“你的血型，刚好和薇薇一样稀有。你的价值，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价值……注定了……原来，连那场婚姻，

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为林薇薇准备的“保险”。所有的信仰，所有的回忆，在这一刻，

被彻底碾碎成粉末，随风消散。心，好像突然不痛了，因为已经死了，碎成了齑粉。

苏念止住了眼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吓人。她看着霍寒辰，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好。”她轻轻地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签。

”第四节：签下死亡契约律师再次将同意书和笔从传递口递了进来。苏念接过笔，

手指稳定得不可思议。她没有再看霍寒辰，目光落在“自愿”那两个刺眼的字上。自愿？

多么可笑的词语。她一笔一划，极其缓慢，却又异常清晰地，在捐献人签名处，

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苏念。这一次，笔尖没有颤抖。因为心已经死了，

不会再为任何事情波动了。签完字，她放下笔，抬起头，隔着玻璃看向霍寒辰。她的眼神，

是一片荒芜的、没有任何光亮的死寂。“霍寒辰，”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冰，

“如你所愿。我的肾，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不，不是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