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草原

1 初春迷途今年的初春还是如寒冬一样冷，草原上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

稀稀疏疏地散布在枯黄的草甸上，像是一块块未愈合的伤疤。寒风依旧刺骨，

却已经带来了地下细微的躁动——青草嫩芽正在冻土下蓄势待发，

预示着草原即将复苏的生机。扎西坐在蒙古包内，粗壮的手指捏着小小的陶碗，

小口啜饮着滚烫的奶茶。古铜色的脸庞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如同被风霜侵蚀的山岩，

每一道细微的纹路都刻着草原的严酷与坚韧。

他深邃的目光投向窗外无垠的、被暮色笼罩的草原，脑海里权衡着明天羊群的去向。

春季牧场的选择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牲畜的膘情，

乃至整个部落能否安稳度过这青黄不接的时节。就在他凝神思考，

如同鹰隼审视自己领地般规划着路线时，厚重的、用来抵御风寒的毡布木门，

发出了一声轻微却刺耳的“吱呀”声，被推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一个怯生生的脑袋探了进来，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请问……有人吗？

”那声音清脆，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像是迷失在暴风雪中、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发出的哀鸣，充满了无助与祈求。扎西抬起头，

动作沉稳而缓慢。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闯入者身上——一个城市打扮的年轻女孩，

衣衫单薄且沾满了泥泞与草屑，显得狼狈不堪。她踉跄着跌进蒙古包，

带来一阵与包内醇厚的奶香、烟火气以及皮革味截然不同的清香，那气息脆弱而陌生，

像是初春草原上最早绽放、却也是最易被风雨摧折的格桑花，

混合着远方城市里某种人工的甜香。你的脸上交错着泪痕，在尘土覆盖下显得格外眼眶红肿，

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与茫然。扎西并不精通汉语，那些从你口中急促涌出的音节，

对他而言大多像是风中散乱的牧铃。但他黝黑的眉头微微蹙起，

深邃的目光从你慌乱挥舞的手势，看到你因焦急而泛红的眼眶，

再落到你说话时不自觉踮起、微微颤抖的右脚踝上，

心里便拼凑出了大概——一个在草原上迷失了方向，还受了伤的雏鸟。

他的视线又沉沉地落在你微微发抖的整个身躯上，那件城市里流行的鲜艳冲锋衣，

在这初春草原料峭的寒风面前，薄得像张纸，根本无法锁住体温。“坐。

”他吐出一个生硬却不容置疑的汉语单字，像是首领下达命令。不等你反应，

他已利落地起身，走到火塘边。他提起那柄被烟火熏得黝黑的大铜壶，

壶嘴倾泻出滚烫的、带着浓郁奶香的茶汤，稳稳注入一只厚实的碗中。

蒸腾的白汽瞬间模糊了他刚毅的面部轮廓。你感激地接过，双手捧着碗取暖，小口啜饮着。

扎西翻找出药酒，示意你处理伤处。你坐在床边，小心地褪下保暖袜，

露出了纤细的脚踝——那处已经肿得发紫，与另一只健康的脚形成可怖的对比，

脚踝那脆弱的弧度，仿佛他稍一用力就能折断。你因怕痛而不敢用力揉搓，

眼看药酒就要浪费，扎西主动提出帮忙。你犹豫片刻，为了能早点恢复，

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扎西把药酒倒在手心搓热，轻轻附在那肿胀的脚踝上，

立刻感觉到手下肌肤的柔嫩触感，比刚制成的酸奶还要柔滑。

掌心传来的、过分柔嫩的触感让他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一种混合着怜悯与更强烈占有欲的情绪，在他心底悄然滋生。2 草原囚笼那晚，

扎西主动将唯一的床让给你，自己则在地上打地铺。他特意选择靠近门口的位置躺下，

这个细微的安排看似体贴，但若你心细就会发现，这更像是为了阻挡任何可能的离开。

几天过去，你的脚伤已经好转许多，不安与去意也随着行动能力的恢复而愈发明显。

你拿出包里的现金作为住宿费 将它轻轻放在了矮桌上，推向扎西的方向。“这些天，

谢谢你的照顾。”你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我的脚好了，该走了。

”扎西没有看那钱，他的目光死死锁在你脸上，那双总是映着高原天空的明亮眼睛，

此刻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子。他宽厚的胸膛起伏了一下，没说话。你被他看得心慌，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去拿靠在门边的背包。就是这一步，像是骤然点燃了引信。

他猛地动了，不是阻拦，而是直接一步跨到你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将你完全笼罩。

你的手腕被他攥住，那力道极大，不容挣脱，甚至带着一丝疼痛，

与你记忆里他小心翼翼为你擦拭脚踝伤口时的轻柔判若两人。“走？”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哑得厉害，像被砂石磨过，“你要走去哪里？

”你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翻滚情绪慑住了，

那是你这些天刻意忽略的、潜藏在平静表象下的占有欲。你想抽手，却撼动不了分毫。

“回我该回的地方。”你试图让自己听起来镇定。他另一只手突然抬起，不是对你，

而是指向矮桌上那束新鲜带露的野花，花瓣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绚烂夺目。“它们，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执拗的平静，“开在我每天放牧最高的山坡上，

只有那里有。我每天爬上去，摘最新鲜的给你。”他的手指收紧，你的腕骨传来轻微的抗议。

“你以为，我只是在哄一个不能出门的客人开心吗？”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你的耳廓，

带着酥油茶和阳光的味道，此刻却让你遍体生寒，“我是在把你喜欢的世界，一点点搬回来，

放在你眼前。”他的眼神深邃，里面翻滚着你终于看清的东西——那不是遗憾，

是早已将你划入他领地的、不容置疑的宣告。“现在，你告诉我，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你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要走去哪里？

”3 逃不出的掌心空气凝固了。手腕上的力量，他胸膛里传来的剧烈心跳，

还有那双把你钉在原地的眼睛，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允许你离开的错觉，到此为止。

次日，趁着扎西外出放牧，你把钱压在枕头上，悄悄离开了蒙古包。你快步走着，

祈祷能在天黑前找到公路或村落。然而草原太过辽阔，你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声，草皮被越野车的车轮掀起，然后猛地停下。

扎西三两步就追上了跑得跌跌撞撞的你，他精心照顾的羔羊理应一直属于他。"为什么要跑？

"扎西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

裹挟着被触怒的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在密闭的车厢内回荡，撞击着你的耳膜。

他不顾你因恐惧而变调的尖叫和那双胡乱捶打在他胸膛、后背的手﹣﹣那点力道于他而言，

不过是挠痒。一只铁钳般的手臂猛地环住你的腰肢，轻易地将你提离地面，

不留情地攥住了你乱踢的脚踝﹣﹣正是他曾经"精心"照料过、敷过药、温柔按摩过的那只。

旧伤处传来的压迫性疼痛让你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他强硬地将你不断扭动挣扎的身体拖向那辆深绿色的越野车，

你的反抗在他健硕如山、常年与风霜牲畜搏斗的身形下，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如同脆弱的雏鸟妄图对抗席卷草原的狂暴风雨。"砰！"车门被猛地拉开又关上，

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与希望隔绝。他轻易地用膝盖顶开你试图并拢的双腿，

将你纤细的膝盖骨死死压在后座的皮质座椅上，那冰冷的触感让你战栗。随即，

他整个人的重量覆压上来，如同沉重的山峦，带着体温和浓烈的、属于草原男性的气息，

将你牢牢禁锢在身下，让你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更遑论动弹。

你眼睛无神地盯着车顶灰色的衬布，视野模糊，漂亮的眼眸如同决堤的湖泊，

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和座椅。扎西似乎被这滚烫的液体灼伤，

狂暴的动作略微一顿。他放缓了力道，将你颤抖的身体抱得更紧，

紧到几乎要揉进他的骨血里。然后，他低下头，去吻你不断掉落的眼泪。那吻并非温柔缱绻，

而是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啃咬力度，湿热的舌尖卷走咸涩，

牙齿却在不经意间磨蹭着你脆弱的眼睑和脸颊皮肤，留下细微的、不容忽视的刺痛感。

这不像爱抚，更像是一头野兽在固执地、用自己的方式标记着独属于他的所有物，

每一寸湿痕都在宣告着他的占有与掌控。此后，扎西默认你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不再把你一个人放在蒙古包，平时也会带着你一起放牧。你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

终日沉默地望着远方。日子像勒勒车的轮子般缓缓碾过草原。你眼中的惊恐与疏离，

渐渐被一种柔顺的、近乎依赖的神色取代。当扎西披着一身晨露与寒气准备出门时，

你会微微仰起脸，手臂像藤蔓般轻轻抬起，伸向他。那姿态，像雏鸟索食，

更像一种无声的邀约。你的指尖甚至会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粗糙的皮袍边缘，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既渴望那温暖，又本能地畏惧那足以将你完全禁锢的力量。

扎西深潭般的眼底会掠过一丝波澜，他通常会停顿片刻，像是审视，

又像是享受你这份主动的、却依旧在他掌控之中的依赖。然后，

他才伸出那双能轻易扳倒壮硕公牛的手臂，将你整个捞起，嵌入怀中。

他的拥抱总是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不容挣脱的力道，

让你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每一次起伏，心跳的每一次搏动，

仿佛要将你的呼吸和心跳也一并纳入他的节奏。你会乖顺地偎在他怀里，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混合了牧草、牲畜和阳光的浓烈气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