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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6

第一章:雨夜先知第一滴雨落在生锈的铁皮上,发出了活物般的嘶鸣。对大多数人而言,

那只是雨声。但对林凡来说,这一声,是直接凿进脑髓里的冰凿。他的耳蜗里,

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铁钉狠狠刺入——那个频率又来了,尖锐、贪婪,如同万虫噬骨前的祷告,

在他的听觉神经上疯狂跳舞。“呃啊——!”林凡从简陋的皮毛床铺上弹了起来,不是惊醒,

是痛醒。整个世界在他耳中扭曲、尖啸,远非外界那片死寂的夜。他捂住耳朵,

指关节瞬间用力到泛白,但那声音是从内部炸开的,无处可避。

睡在旁边草铺上的阿雅被他惊动,迷迷糊糊地支起身子。“凡哥?”林凡没时间解释,

他甚至看不清阿雅的脸,全部的感官都被那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的频率攫取。

它像一张无形的网,正随着雨云迅速收紧,要将这片脆弱的营地连同里面所有的生命,

一并拖入金属的炼狱。“来了……它们来了!”林凡的声音嘶哑,

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一把推开身上盖的兽皮,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向门口。

“林凡?”守在门口附近,靠着木矛打盹的石头被撞醒,刚问出一句,

就被林凡脸上扭曲的痛苦和那双在黑暗中因惊惧而放大的瞳孔吓住了。林凡没理他,

猛地撞开了那扇用坚韧藤条和硬木捆扎而成的门。

冰冷的、带着湿意的风混着几颗零星的雨点拍在他脸上,非但没能让他清醒,

反而像往烧红的铁块上浇了油。他耳中的尖啸骤然拔高了一个层级。他冲到营地中央,

用尽了肺里所有的空气,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呐喊:“雨——!隐蔽!所有金属——!!

埋掉!快——!!”死寂的营地,像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死水,瞬间炸开了锅。没有疑问,

没有迟疑。生存的本能压过了一切睡意和懵懂。黑暗中,

人影从一个个低矮的木屋、树洞或简陋的草棚里窜出,动作快得惊人。没有哭喊,

只有粗重的喘息、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器物被疯狂翻动、拖拽的声响。这不是避雨。

这是战争的前奏。人们不是跑向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向那些在日常生活中小心翼翼藏匿起来的“禁忌”——一把切肉的石刀上嵌着的薄薄金属片,

被主人哆嗦着撬下来,扔进早已挖好的深坑;一口只有在最重要时刻才取出,

底部补了又补的旧铁锅,被毫不犹豫地掷入坑底;一个孩子死死攥在手里的,

用彩色电线和小小轴承珠子串成的“玩具”,被他的母亲一把夺过,

含着泪扔了进去……泥土被疯狂地刨起,掩盖上去。每个人都像是熟练的送葬者,

在为这些曾经代表文明,如今却意味着死亡的物件,举行一场场仓促而绝望的葬礼。

林凡站在混乱中央,雨水开始变密,打湿了他杂乱的头发和单薄的衣衫。他紧闭着双眼,

身体微微晃动,不是因为寒冷或恐惧,而是在全力“倾听”。在他的听觉世界里,

营地不再是由视觉构成的图像,而是一张由无数细微声音编织成的网。网的中心,

是那片正笼罩下来的、发出致命频率的雨云,而网的边缘,

一些“节点”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共振、发烫,发出危险的“滋滋”声。“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营地的喧嚣。是负责看守物资的老诺姆。他动作慢了一步,或者说,

他对自己那个瘪了一块的旧水壶存了最后一丝不舍。就这一瞬间的犹豫,要了他的命。

那水壶在雨水的浇淋下,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拧动的抹布,壶身诡异地扭曲,壶嘴猛地裂开,

变成了一张布满锯齿状金属片的、狰狞的嘴,狠狠咬住了老诺姆试图收回的手腕。“噗!

”鲜血飙射。老诺姆惨叫着甩动手臂,但那“水壶”死死咬住,

壶身甚至像活物的腔体一样开始蠕动收缩,更多的金属片从壶身内部翻起,

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向着他的手臂上方蔓延。“砰!

”一根沉重的硬木棍狠狠砸在水壶上。是领袖岩。他脸色铁青,眼神如磐石般冷硬。

木棍砸得水壶变形,但它依旧没有松口。旁边另一个汉子冲上来,

用石斧猛砍连接壶嘴和壶身的薄弱处,几下之后,

才终于将那个可怕的活化金属从老诺姆手臂上分离。老诺姆捧着几乎被咬断的手腕倒在地上,

鲜血混着雨水,在他身下迅速洇开一片暗红。而那变形的“水壶”落在地上,

还在疯狂地开合着它的“嘴”,像一条离了水的毒鱼。但这只是开始。“吼——!!

”营地边缘,那辆早已锈蚀报废,被用来堆放杂物的汽车残骸,

发出了沉闷如野兽咆哮的巨响。它的引擎盖猛地向上掀起,不是机械的运作,

而是像一张巨口般夸张地张开,露出里面扭曲、纠缠、此刻却在疯狂转动的金属部件。

车灯忽明忽灭,如同怪物的独眼。车门哐当乱响,金属外壳上的锈片剥落,

露出下面仿佛新生的、闪烁着寒光的“肌肤”,片片竖起,如同暴怒的鳞片。

它“活”过来了。不再是死物,而是一头被雨水赋予邪恶生命的金属巨兽。“后退!散开!

”岩的声音依旧沉稳,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挥舞着木棍,指挥着慌乱的人群。

活化汽车用它那变形的轮胎橡胶早已腐烂,只剩下扭曲的金属轮毂碾过地面,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猛地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冲来。一个抱着陶罐的女人吓得僵在原地。

“左边!那根落在地上的钢筋活了!绊它!”林凡紧闭着眼,突然嘶声喊道,

他的声音在雨声中异常清晰。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一根原本躺在汽车行进路线旁的弯曲钢筋,如同苏醒的毒蛇般猛地弹起,

试图缠绕汽车的轮毂。虽然瞬间就被碾断,但这一下确实让汽车的冲势微微一滞。

旁边几个反应快的猎人立刻抓住机会,将手中的木质长矛和绑着燧石尖的投枪,

狠狠投向汽车张开的“引擎盖巨口”和闪烁的车灯。“后退!你脚下三寸,那枚钉子!

”林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急促的喘息。一个正要往前冲的年轻人猛地收脚,低头看去,

一枚生锈的铁钉正从泥土中钻出,尖头闪烁着寒光,如同毒蝎的尾针。

“它的‘心脏’在引擎右下角!那里频率最乱!攻击那里!”林凡几乎是吼出来的,

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混着雨水滑落。过度使用能力让他头痛欲裂,

耳中的尖啸几乎要冲破颅骨。岩毫不犹豫,亲自抓起一柄沉重的石斧,

一个翻滚躲开汽车胡乱挥舞的“车门触手”,猛地扑到林凡所指的位置,

用尽全身力气将石斧砸下!“锵!”一声沉闷的巨响,

伴随着某种东西碎裂的、令人不适的声响。狂暴的汽车猛地一震,

引擎的咆哮变成了断续的、如同垂死喘息般的杂音。车灯疯狂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

张开的引擎盖无力地垂落下来,砸在车头上,发出一声巨响。随后,

整辆车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停止了活动,

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敲打在冰冷的铁皮上。雨,不知何时变小了,

从狂暴的倾泻变成了淅淅沥沥的低语。营地一片狼藉,混合着泥泞、血迹和散落的杂物。

老诺姆已经没了声息,被人用皮毛盖住了脸。活下来的人们聚集过来,

围着中央那个几乎虚脱的年轻人。他们的眼神复杂,劫后余生的庆幸,无法掩饰的悲伤,

以及,对林凡那种近乎预知能力的确切无疑的依赖与……敬畏。是他,

在死亡降临前发出了警告;是他,在混乱中指明了生路。岩走到林凡面前,

这个强壮如熊的男人身上沾满了泥点和暗红的血渍。他伸出手,

重重地拍了拍林凡湿透的肩膀,力量很大,像是要确认他的存在。“做得很好,林凡。

”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没有你,我们今晚都得死。

”他的话语真诚,目光坦荡。但在那沉稳的声线底下,林凡敏锐的耳朵,

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频率。那不是疲惫,也不是劫后余生的激动,

而是一种更深层的、被强行压抑的东西——一种面对无法理解、无法掌控之力时,

源自本能的恐惧。这恐惧并非针对雨或金属,而是针对他,林凡,这个能“听见”死亡的人。

林凡抬起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不需要看清。他能“听”到。

他看着岩转身离去指挥清理战场的背影,雨水顺着他肌肉虬结的坚实脊梁滑落。林凡听到了,

在那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底下,一丝微弱的、名为恐惧的杂音,

正与自己耳中残留的、那如同附骨之疽的雨声频率,产生着令人不安的共鸣。这共鸣,

比雨水的嘶鸣更让他心底发寒。第二章:魔鬼的低语自那夜之后,林凡发现自己耳中的世界,

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那场惨烈的防御战,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听觉中某个更深层的枷锁。

雨水降临时那尖锐的、代表毁灭的主频率依旧刺耳,但现在,

他能清晰地分辨出其中交织的、细微的起伏与和声。它们不再是单纯的噪音,

而是构成了一种复杂、扭曲,却隐隐遵循着某种规律的语言——一种属于金属与雨水的,

毁灭与重生的语言。他能“听”出哪些频率倾向于“唤醒”,哪些带着纯粹的“恶意”,

甚至还有一些,显得犹豫而混乱。这种感知的进化并未带来喜悦,

反而像是一层更粘稠的油污,覆在了他本就敏感的听觉上,

让他与周围那些只能听到雨声哗啦的族人们,隔阂更深。他看见岩指挥着众人加固营地,

用更坚硬的木材制作拒马,打磨更多的石斧和骨矛。

部落像是在准备一场永无止境的、对抗整个世界的战争,绝望而悲壮。而林凡,

他感觉自己仿佛正站在敌我的边界线上,一只脚踩在人类的求生之地,另一只脚,

却已试探性地踏入了那片充满“魔鬼低语”的禁忌领域。迁徙的季节到了。

旧的营地沾染了太多死亡和活化金属的气息,岩决定带领部落向北,

寻找传说中一片更干燥、雨水更少的丘陵地带。队伍在泥泞和残破的公路遗迹间艰难前行。

人们沉默着,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和对未知的恐惧。林凡走在队伍中段,

他的耳朵像最精密的雷达,不断扫描着四周。风吹过扭曲钢架的呜咽,

小动物踩断枯枝的轻响,远处云层沉闷的翻滚……无数声音汇成信息的洪流,

被他大脑本能地筛选、处理。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一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切入了他听觉的图谱。那不是风雨,也不是野兽。

是某种…轻捷、冰冷、充满金属质感的刮擦声,伴随着极细微的、高频的嗡鸣,

正从右前方的废墟堆后急速接近。“有东西!”林凡低吼,声音因紧张而沙哑。

队伍瞬间收缩,女人们把孩子护在中间,男人们迅速举起木矛和石斧,结成简陋的圆阵。

来不及了。一道暗银色的影子,快得如同鬼魅,从一堆混凝土碎块后猛地窜出!

那是一只“猎豹”。它的主体似乎是由旧时代某种摩托车的引擎和框架构成,

流线型的金属外壳覆盖着斑驳的锈迹和诡异的、仿佛自行生长出的尖锐棱刺。

四条腿是粗细不等的金属管与弹簧构成,赋予它惊人的弹跳力和速度。它没有头,

只在身体前端,一颗不知源自何处的猩红色传感器冰冷地闪烁着,锁定了人群。“是巡猎者!

小心!”岩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种完全由活化金属构成的掠食者,

是迁徙路上最可怕的噩梦。“嗖!”金属猎豹动了,化作一道死亡银光,

直扑阵型边缘一个手持木质长矛的年轻人。年轻人奋力刺出长矛,

坚硬的木杆却在与豹爪碰撞的瞬间被轻易削断!他踉跄后退,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开膛破肚的一击,胸口兽皮衣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投枪和石块如雨点般砸过去,但大多只在它的金属外壳上留下微不足道的划痕或闷响。

它的速度太快,动作太敏捷,传统的武器难以构成有效威胁。“退!往那边的山洞退!

”岩当机立断,指挥队伍向不远处一个黑黢黢的洞口转移。且战且退,过程惨烈。

又有两人被豹爪扫中,鲜血淋漓。终于,在牺牲了最后几柄投枪和一面厚重的木盾后,

残存的十几人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那个狭小的山洞。黑暗和窒息感瞬间包裹上来。洞口不大,

勉强能阻挡猎豹的直接冲撞,但也将他们彻底困死在这里。那猩红色的传感器光芒,

如同地狱的烛火,在洞口来回逡巡,金属爪牙刮擦岩石的声音令人牙酸。它不急,它在等待,

或者在寻找破绽。绝望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混合着血腥味和汗臭。

有人开始低声啜泣,有人则麻木地靠在岩壁上,眼神空洞。林凡背靠着冰冷的石壁,

剧烈地喘息着。耳中,是族人压抑的绝望,

是洞外那猎豹体内传来的、充满杀戮欲望的尖锐频率。那频率像一把锉刀,

反复刮擦着他的神经。他能“听”出它的结构,它的波动,

甚至……它的某种“情绪”——一种纯粹的、对破坏和撕裂的渴望。岩尝试组织了几次突袭,

都被猎豹迅捷地逼退,还差点折损人手。它太灵活了,木质武器的攻击速度根本跟不上。

“不行,冲不出去……”一个猎人捂着流血的胳膊,声音绝望。

那猩红的光点再次定格在洞口,猎豹伏低身体,金属关节发出蓄力的“咯吱”声,

下一次扑击即将到来。目标,正是挡在最前面的岩!林凡看着岩宽厚却已布满伤痕的背影,

看着洞内一张张绝望的面孔,

看着那即将突入死光的金属恶魔……他耳中那代表杀戮的频率达到了顶峰。就在这一瞬间,

某种本能压过了恐惧。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不是用来呐喊,而是将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感知,

都聚焦于喉咙深处。他张开了嘴。没有发出警示的尖叫,也没有绝望的嘶吼。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胸腔共振的嗡鸣。“唔————”这声音并不响亮,甚至有些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