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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6

第一章 井魅2010年7月13日,山东省商河县孙集乡。日头毒得能烤裂地里的土坷垃。

老孙头趿拉着一双破旧的解放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自家地头那口废弃的机井。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粪肥和秸秆腐烂的土腥气,但越靠近那口井,

另一种难以名状的、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恶臭就愈发浓烈,

成团的绿头苍蝇嗡嗡地围着井口打转。“操他娘的,啥玩意儿死里面了?”老孙头啐了一口,

心里直犯嘀咕。这井早就没水了,平时也用破石板盖着,可这几天这味道实在熏得人脑仁疼。

他憋着气,费力地把石板挪开一条缝,那股恶臭瞬间像有了实体,猛地窜出来,

呛得他连连后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强忍着,凑到缝前往里瞧。井底光线昏暗,

只能看到黑绿色的污水。隐约间,污水里似乎泡着一大团东西,灰败的颜色,

形状……形状像是个破麻袋,但又有点不对劲。老孙头眯缝着眼,努力分辨着。突然,

他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那团东西的末端,

分明连着一条已经肿胀发白、但依旧能辨认出形状的——人腿!“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午后的沉寂,老孙头连滚带爬地向后跌去,裤裆处一片湿热,

也顾不得了。……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李建国带着人赶到现场时,

现场已经被先期到达的派出所民警保护起来。警车的蓝红灯光无声地旋转,

映照着一张张凝重肃穆的脸。井口被完全打开,强光手电的光柱打入幽深的井底。

当那具被污水浸泡得高度***、肿胀变形、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

连见多识广的老刑警们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几个年轻的民警更是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法医老陈戴着厚厚的口罩,蹲在铺开的塑料布上,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尸体。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让人窒息。“老李,”老陈抬起头,眼神疲惫而严峻,“男性,

三十到四十岁之间,身高估测一米八三左右,体型中等。死亡原因,头部遭受钝器多次重击,

颅骨塌陷性骨折。死亡时间……太久了,尸体***严重,加上井水浸泡,

初步判断在三个月到一年之前。”现场勘查的结果令人沮丧。时间过去太久,

历经雨水冲刷、日晒风吹,井台周围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脚印、车辙印或搏斗痕迹。

凶手处理得很干净。唯一的物证,是从井底淤泥里,连同尸体一起捞上来的一把斧头。

李建国戴上手套,从物证袋里拿起那把斧头。斧头是常见的木工斧样式,但入手沉甸甸的,

斧背和刃口部位明显经过加厚处理,闪着一种冷硬的金属光泽。“这种加固斧头,不常见。

”李建国掂量着斧头,对身旁的得力干将、年轻刑警赵涛说,“力气小点的,挥起来都费劲。

去查!把全县,不,周边县市所有五金店、铁匠铺都给我过一遍筛子,重点问这种斧头,

谁进的货,谁买走的!”与此同时,走访村民的民警带回一条重要线索:有村民反映,

大概在2010年1月28号前后,曾在这口机井旁边,看到过一片暗红色的污渍,

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很可能是血迹。死亡时间,被进一步精确锁定在2010年1月底。

第二章 迷雾重重警方迅速对2010年1月前后,

商河及周边地区的失踪人口进行了拉网式排查。

一份包含十七个名字的失踪人员名单摆在了李建国的案头。然而,经过逐一仔细比对,

这十七个失踪者,无论从年龄、身高、体貌特征,都与井中的死者对不上号。扩大排查范围,

查询全国失踪人口信息库……所有努力都像是石沉大海。死者仿佛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查不到任何身份信息。案件侦破陷入了僵局。那具无名男尸,

成了压在专案组每个人心头的一块巨石。村里一位姓王的老头,平时就好喝两口,爱说大话,

那天在村口碰上眉头紧锁的李建国,借着酒劲调侃道:“李队长,不是我说,这案子,

你们够呛能破喽!那人都烂成那样了,上哪儿找去?要是真能破,我老王头摆酒,

请你们全队到家喝个痛快!”这话像根带着倒刺的针,扎在李建国和所有办案民警的心上。

深夜,刑警队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白板上写满了线索,又一条条被划掉。

李建国盯着那些杂乱的信息,眼睛布满血丝。他猛地掐灭烟头,

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能再钻死胡同了!既然尸源找不到,我们就换个方向,

找凶手!从这些失踪人员里找,看谁最有可能作案!”他们重新梳理那十七个失踪者。

一个名叫王希元的人,引起了李建国的注意。此人36岁,商河本地人,离异单身,

在社会上混迹,欠了百八十万的外债。资料显示他身高不足一米七,体型瘦小,

与死者的一米八三壮汉体型相去甚远,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但他失踪的时间点,

与推断的案发时间高度吻合。而且,调查发现,王希元在失踪前,

做了一件很蹊跷的事——他把自己那辆刚买没多久、几乎全新的桑塔纳3000轿车,

送到了镇上一家修理厂,要求全车重新喷漆。之后,人就消失了,车也一直丢在修理厂,

再没去取。“刚买的新车就全车喷漆?”李建国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走,

去修理厂!”那辆落满灰尘的桑塔纳,孤零零地停在修理厂的角落。

技术队的同事像绣花一样,对车辆里外进行了极其细致的勘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终于,在后备箱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

一片沾着泥污、几乎被忽略的枯树叶,被镊子小心翼翼地夹了起来。树叶上,

有一点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暗褐色污渍。“李队,有发现!疑似血迹,量非常非常少!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这么微量的生物痕迹,经过高温和时间的降解,

还能提取出有效的DNA吗?市局技术部门接到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几天后,

当电话那头传来消息时,整个会议室都沸腾了!从那片树叶的污渍上,不仅提取到了DNA,

而且与机井死者的DNA完全吻合!王希元!这个失踪的“小个子”,

他的车里曾经装载过那个高大的死者!他要么就是凶手,要么,

也是这起命案最关键的同谋或知情人!第三章 双韩记目标锁定,

警方立即对王希元的社会关系展开全方位调查。他的通讯记录被迅速调取分析。结果显示,

在2010年1月期间,他曾与两个天津地区的手机号码联系异常频繁。而其中一个号码,

在1月24日之后,就彻底关机,再无任何使用记录。“这个在1月24号关机的号码,

极有可能就是死者!”赵涛指着通话记录,语气兴奋。调查很快确认,

关机号码的机主名叫韩本立,天津市人。李建国立即带人北上天津。在当地警方配合下,

找到韩本立的家人。其家人证实,韩本立于2010年1月,

和同村一个名叫韩宝山的老乡一起,说是去山东接了个“大工程”,之后便音讯全无。

更重要的是,家人描述韩本立“身高一米八多,挺壮实的”,

与井中死者的体貌特征高度吻合!DNA样本被紧急送往比对。

结果毫无悬念——机井中的无名男尸,正是天津人韩本立。与此同时,

那个与韩本立一同外出、至今下落不明的韩宝山,成为了警方重点追查的对象。

警方很快在天津将其找到并带回商河审讯。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照在韩宝山那张写满惶恐与疲惫的脸上。他眼神游移,双手不停地搓动着,对于警方的提问,

要么避重就轻,要么含糊其辞。李建国并不着急,只是沉默地盯着他,

巨大的心理压力在无声的空气中弥漫、积聚。僵持中,

外围调查的民警传来一条关键信息:韩本立的妻子反映,丈夫失联后,

她曾打电话问过韩宝山。韩宝山当时信誓旦旦地说:“嫂子你别担心,

我1月24号还见过本立哥呢,他说有点急事要办,可能没来得及跟家里说。

”听到这条消息,李建国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

韩宝山吓得浑身一哆嗦。“韩宝山!”李建国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块,“1月24号!

韩本立1月24号就已经死了!***在哪儿见的他?阴曹地府吗?!”这致命一击,

彻底摧毁了韩宝山的心理防线。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良久,他终于抬起头,声音颤抖着交代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真相。

和韩本立……来山东杀一个人……”一场由金钱驱使、充满荒诞与残忍的“雇凶杀人”戏码,

缓缓揭开了它血腥的帷幕。2009年9月,

王希元通过中间人联系上在天津混日子的韩宝山和韩本立,许诺十万元重金,

让他们到山东商河,干掉一个名叫张本岭的本地人。为了这笔看似容易到手的巨款,

韩宝山和韩本立从天津远道而来,化身蹩脚的“职业杀手”,

开始了他们对张本岭的多次“刺杀行动”。他们尝试过制造车祸,

结果只蹭掉了张本岭车***一点漆;他们费尽心机制造了土炸弹,

偷偷安装在张本岭汽车的驾驶座下,结果引爆后威力不足,只炸烂了座椅,

张本岭本人只受了点轻伤;他们多次尾随,寻找下手机会,

却总因各种原因未能得手……几个月时间一晃而过,刺杀行动屡屡失败,

王希元承诺的赏金也从最初的十万涨到了十四万。但这些钱,

大部分都被二韩在等待和策划过程中挥霍一空。王希元的耐心被消耗殆尽了。

他单独给韩宝山打了一个电话,下达了一个冷酷而诡异的最终指令:“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