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新来的实习生一声不吭，就把我们整个部门给团灭了

我叫陈阳，在公司混了三年，不好不坏。直到我们部门来了一个新的实习生，叫季悠。

她看起来温和、柔软，甚至有点呆。被领导骂，她点头。被同事抢功，她不语。

被关系户甩锅，她只是默默看着。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包括我。

我甚至有点可怜她，还偷偷帮她改过几次报告。她会很小声地对我说谢谢，

然后递给我一颗糖。后来我才发现，我们整个部门，在她眼里，可能都算不上一盘菜。

当她把一份长达七十页的部门问题诊断报告和优化裁员建议书发给总部时，

我们所有人都傻了。那个总监、那个关系户，还有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一夜之间，

全没了。风暴过后，她还是那个实习生的样子，收拾好自己的小工位，对我笑了笑。

她说：“陈阳哥，糖好吃吗？”我看着她，感觉后背有点发凉。1.她来时，

带了一盆快死的绿萝我们部门新来个实习生，叫季悠。人是行政领进来的，一个小姑娘，

穿着最普通的白恤牛仔裤，扎个马尾，干净是干净，但丢人堆里绝对找不着。

她抱着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叶子黄了一半，蔫头耷脑的。我们部门总监，Amy姐，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环着手，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那眼神，

跟我妈去菜市场挑猪肉没什么两样。“叫季悠？”Amy姐的红唇一开一合，

声音没什么温度。“是的，总监。”季悠点点头，声音小小的。

“实习生就该有个实习生的样子，公司是来让你干活的，不是让你养花的。

”Amy姐下巴一扬，指着那盆绿萝，“把它扔了。”季悠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那盆花，

然后把它轻轻放在了自己工位的角落。那个位置，阳光照不到，通风也不好。

她像没听见Amy姐的话一样，开始开电脑，整理桌面。Amy姐的脸瞬间就挂不住了。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键盘声。谁都知道Amy姐的脾气，新官上任三把火，

她这火就没熄过。一个实习生，第一天就敢当面忤逆她？我当时正埋头写报告，

眼角余光瞟着这一幕，心里捏了把汗。这姑娘，怕是第一天就得卷铺盖走人。结果，

Amy姐居然没发作。她冷哼一声，扭着腰走了。可能觉得跟个实习生计较，掉了身价。

旁边的赵凯用手肘碰了碰我，压低声音说：“看见没，愣头青。我赌她活不过这星期。

”赵凯是我们部门著名的关系户，据说是某位高层的亲戚。平时干活不咋地，

拍马屁和甩锅是一绝。我没搭理他。我只是觉得，那个叫季悠悠的小姑娘，有点意思。

她不是那种会来事儿的，也不是那种怕事儿的。她好像……根本没把Amy姐当回事。下午，

Amy姐开始分活儿。一堆最琐碎、最没人愿意干的杂活，全扔给了季悠。复印三百份文件，

一字不差地录入一份手写的会议纪要，还有去仓库找一份三年前的旧合同。这些活儿，

没技术含量，但特别磨人。赵凯幸灾乐祸地看着，就差吹口哨了。“新人嘛，

就该多锻炼锻炼。”他装模作样地说。季悠却没什么表情，拿了清单，一样一样开始做。

她做事很安静，也很专注。复印机在她手里好像都温顺了不少，一次都没卡纸。

录入纪要的时候，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几乎听不见声音。快下班的时候，

她做完了所有事，把整理好的文件和录入的电子版发给了Amy姐。然后，

她拿起桌上的一个小喷壶，对着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仔细地喷了喷水。那动作，

温柔得像是在照顾什么稀世珍宝。我忍不住，走过去，小声说：“你别跟Amy姐对着干，

她……”“我没有。”季悠打断我，抬头看我，眼睛很亮，“它快渴死了，我得救它。

”她说的“它”，是那盆绿萝。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姑娘的脑回路，

好像跟我们不在一个频道。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多么险恶的职场环境。下班后，

所有人都走了。我因为一个报告要加会儿班，走得晚。路过季悠的工位时，

我看见她还坐在那里。电脑屏幕上不是什么报表或者文件，而是一个……植物论坛。

她正在认真地看一个帖子，标题是《绿萝黄叶急救指南：从入门到放弃》。我摇摇头，笑了。

这哪是什么愣头青，这分明是个植物痴。或许，她只是单纯地，没把职场这点破事儿，

放在心上。在她眼里，可能还没她那盆破绿萝重要。2.这锅，她说不背就不背第二天，

部门开例会。Amy姐照例先给大家画饼，然后开始挑刺。轮到赵凯汇报上周的一个小项目。

那个项目，客户反馈不太好，出了点纰漏。赵凯站在前面，PPT翻得飞快，

嘴里说着一堆专业术语，听得人云里雾里。讲到出问题的部分，他话锋一转。

“这个地方的数据，主要是实习生季悠帮忙整理的。可能新人刚来，业务还不太熟练，

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偏差。”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意思很明确：这锅，是实习生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坐在角落里的季悠。季悠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坐在那里，

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在记东西。好像赵凯说的，是别人的事。Amy姐的眉头皱了起来，

看着季悠，声音严厉：“季悠，是这样吗？”这是职场里最常见的一招，杀鸡儆猴。

拿最没背景的新人开刀，既能给犯错的人一个台阶下，又能树立自己的威信。通常，

实习生这时候要么吓得不敢说话，要么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把锅背下来。我心里叹了口气，

刚想说点什么和稀泥。比如“新人嘛，难免的，下次注意就好”。结果，季悠没等我开口。

她站了起来，走到会议室的电脑前。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嘛。

她没看赵凯，也没看Amy姐，只是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投影幕布上，

跳出了一个邮件界面。“总监，赵哥。”她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这是上周四下午三点十五分，我发给赵哥的最终版数据压缩包。

邮件里有明确标注‘最终版’。”她顿了顿，又点开一个文件。

“这是我们公司内部服务器的文件操作日志。上面显示，赵哥在周四下午四点零二分，

下载了我发的压缩包。但是在五点十分，他又用一份半个月前的旧数据文件，覆盖了最终版。

提交给客户的，是那份旧数据。”她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念天气预报。

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了会议室的死寂里。赵凯的脸，瞬间从白变成了红，

又从红变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我没有！”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一个实习生，

你怎么可能看到服务器日志？”季悠没理他，只是看着Amy姐。“总监，

公司IT部有完整的后台记录，随时可以核查。我只是把我能看到的这部分，截了个图。

”Amy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死死地盯着季悠，像要从她脸上看出花来。

她大概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实习生，居然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拿出证据，

当众把关系户的脸皮扒了下来。这已经不是背不背锅的问题了。这是当众打脸。

打的不仅是赵凯的脸，更是她Amy姐的脸。会议室里，气氛尴尬得能滴出水来。

过了足足半分钟，Amy姐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赵凯！你太让我失望了！

会后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交给我！”然后，她“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散会！

”所有人都如蒙大赦，赶紧溜了。赵凯走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季悠一眼，

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季悠却像没看见一样，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本子，走回了工位。

我跟在她后面，心里翻江倒海。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小姑娘，根本不是什么都不懂。

她什么都懂。她只是懒得说。可一旦有人想把脏水泼到她身上，她也绝对不会客气。

她不惹事，但她也绝对不怕事。她回到工位，第一件事，还是拿起那个小喷壶，

给她的绿萝喷水。那盆绿萝，好像比昨天精神了一点，有两片新叶子冒了头。我走过去，

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刚才太刚了。赵凯那个人，睚眦必报，以后会给你穿小鞋的。

”季悠回头看我，嘴角似乎弯了一下，但很快又消失了。“陈阳哥，谢谢你。”她说。

然后她指了指那盆绿日志：“你看，它好像活过来了。”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抹绿色，

在办公室灰暗的角落里，显得特别扎眼。我忽然觉得，活过来的，可能不止是那盆绿萝。

3.一份谁也做不到的KPI例会上的事，让季悠在部门里“一战成名”。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看一个可有可无的实习生，而是带上了一丝敬畏和探究。

赵凯一连好几天都躲着她走，看见她就绕道。Amy姐倒是没再当众找她麻烦。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暴风雨前的平静，往往更吓人。果然，周五下午，

Amy姐发了一封全员邮件。内容是下个季度每个人的KPI指标。

所有人的指标都还算正常，唯独季悠的。我点开附件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Amy姐给季悠定的KPI，是一个人完成三个新客户的开拓，并且签单额不能低于五十万。

要知道，我们是乙方案件公司，开拓一个新客户有多难，大家都清楚。一个成熟的业务员，

一个季度能搞定一个新客户，都得烧高香了。让一个实习生，在三个月内，拿下三个，

还带五十万的业绩要求？这根本不是KPI，这是劝退信。邮件发出来，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大家都在偷偷看季悠的反应。赵凯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他大概觉得，

这下季悠死定了。要么自己滚蛋，要么完不成任务被赶走。季悠还是老样子。

她认真地看完了邮件，然后把那个KPI附件下载，存到了桌面。脸上看不出喜怒。

她好像……接受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趁着去茶水间的功夫，我把她也叫了过去。

“季悠，你看到了吗？Amy姐这是在故意整你。”我压低声音，

“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你去找人事聊聊，或者干脆……”“干脆什么？”她问，

眼睛很平静。“干脆别干了。没必要在这儿受这种气。”我说的是真心话。她却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走？”她反问我，“总监给我定了工作目标，我努力完成就是了。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不叫工作目标，这叫刁难！”“在我看来，都一样。

”她拿起杯子，接了点水，不是喝，而是走回工位，倒进了她的绿萝花盆里。

我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我发现我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人的思维方式。

她到底是真傻，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底气？一个人，面对这种明显不公的欺压，

怎么能做到如此心平气和？接下来的日子，季悠开始真的像个业务员一样工作。

她没有去跑什么客户，也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打电话。她每天就是坐在电脑前，查资料。

查各种公司的财报、新闻、高管变动。她建了一个巨大的Excel表格，里面密密麻麻，

全是各种数据。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连午饭都是随便对付一口。

部门里的人都在看她笑话。“还真以为自己是商业奇才了？看财报就能拉来客户？

”“装模作样罢了，过几天就该哭了。”赵凯更是每天都要阴阳怪气地路过她工位，

说一句：“季大美女，今天找到金矿了没？”季悠从来不理会这些。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个世界里，好像只有数据、图表，和她那盆一天比一天绿的绿萝。我有时候也好奇，

问她：“你看这些，有用吗？”她会点头：“有用。所有交易的本质，都是信息差。

谁掌握的信息更全面、更精准，谁就占据了主动权。”她说得头头是道，但我还是觉得悬。

这都是理论。现实是，你连客户的门都摸不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季悠的KPI进度，

是零。一个客户都没联系。Amy姐在周会上，特意点了她的名。“季悠，一个月了，

你的新客户呢？别告诉我你连电话都还没开始打。”语气里的嘲讽，不加掩饰。季悠站起来，

很平静地回答：“总监，我还在做市场调研和客户筛选，

不想浪费公司的话费和资源去做无效沟通。”这理由，无懈可击。但谁都知道，这是拖延。

Amy姐冷笑一声：“好，很好。我再给你一个月。如果下个月底，你的业绩还是零，

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这个实习生情面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后通牒。会议结束后，

办公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大家都在等着看一场好戏。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如何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只有我，看着季悠的侧脸，心里隐隐有种不安。她太平静了。

平静得不正常。就像暴风雨来临前，海面总是异常的宁静。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我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4.她的鱼，上钩了第二个月，季悠终于开始行动了。

但她的行动方式，还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她没有去跑那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大公司。

她选了三家，在我们看来，完全是“垃圾股”的企业。第一家，是个濒临倒闭的传统食品厂，

据说老板正准备把厂子卖了抵债。第二家，是个刚成立不到半年的科技初创公司，

团队就五个人，办公室在郊区的民房里。第三家，更离谱，是个做农产品电商的，

去年因为虚假宣传被罚过款，口碑烂到了地里。她把这三家公司的名字列出来，

给Amy姐发了邮件，说是她的目标客户。Amy姐收到邮件，

直接把内线电话打到了我这里。“陈阳！你去看一下那个季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她从哪个垃圾堆里翻出这三家公司的？”Amy姐在电话里咆哮。

我硬着头皮走到季悠工位旁。“季悠，你……确定是这三家？”“嗯。”她点头，

正在整理一份资料，“有问题吗？”“问题大了！”我压低声音，“这三家公司，

一家快死了，一家还没活，一家活得不干净。你找他们，能谈出什么五十万的单子？

”“能不能谈成，谈了才知道。”她把资料装订好，放进包里，“陈阳哥，我出去一趟。

”说完，她就背着包走了。留下一整个办公室的人，面面相觑。“疯了吧？

她这是破罐子破摔了？”“我看是。反正也完不成，随便找几家交差，到时候就说客户不行。

”赵凯笑得最大声：“你们不懂，这叫战略性放弃。”那天下午，季悠回来得很晚。

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每天都往外跑。有时候去那家食品厂，

有时候去那个初创公司，有时候不知道去了哪。问她进展，她就说“在跟进”。

大家已经彻底把她当成了一个笑话。一个为了面子，硬撑着假装在努力的笑话。

Amy姐甚至都懒得问她了，估计已经准备好了她的辞退信。第二个月的最后一天。

所有人都等着看季悠卷铺盖走人。上午，风平浪静。季悠还是照常坐在那里，

整理着她的资料，时不时给她的绿萝浇点水。那盆绿萝，已经被她养得郁郁葱葱，绿得发亮。

下午两点。Amy姐的办公室门突然开了。她拿着手机，一脸震惊地走了出来，

径直走到季悠面前。“季悠，刚才……是不是‘蓝海创投’的李总给你打电话了？

”Amy姐的声音都在发颤。蓝海创投，是业内顶级的投资机构。他们的李总，

是圈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佬。季悠从电脑前抬起头，很平静地点了点头。“嗯，

他约我明天见面。”“他……他找你干什么？”Amy姐追问。

“谈一下那家初创公司的融资方案。我帮他们做了一份BP商业计划书，李总有点兴趣。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耳朵竖得跟兔子一样。赵凯的嘴巴张成了O型。

还没等大家消化完这个消息。季悠的手机又响了。她看了一眼，接起来。“喂，王董……对，

是我。合同我看过了，没问题。款项今天能到账？好的，谢谢。”她挂了电话，

抬头对Amy姐说：“总监，那家食品厂的品牌重塑和营销方案，合同签了，五十万。

款已经打了，您查一下公司账户。”“轰”的一声。我感觉我的脑子炸了。

所有人的脑子都炸了。那家……那家快倒闭的食品厂？签了？五十万？今天？

Amy姐的表情，像是见了鬼。她抖着手，给财务部打电话。几分钟后，她放下了电话，

看着季悠，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信。“钱……钱真的到账了。”这还没完。

前台的内线电话打了进来，说是楼下有一位“绿源农业”的张总，指名要找季悠。绿源农业，

就是那家因为虚假宣传口碑烂掉的公司。季悠站起来，对Amy姐说：“总监，

我下去见个客户。”她就这么走了出去。留下我们一群人，在办公室里，

像一群被雷劈了的木头。我看着她空荡荡的工位，还有那盆生机勃勃的绿萝。

我突然明白了她之前说的话。“所有交易的本质，都是信息差。”那家食品厂，

产品质量很好，只是品牌老化，老板不懂营销，资金链断了。季悠给她做的方案，

盘活了整个厂子，五十万只是启动资金。那家初创公司，技术很牛，但团队都是技术宅，

不会讲故事，拉不到投资。季悠的BP，正好戳中了蓝海创投的痛点。

至于那家农业公司……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但我猜，她一定是找到了那个公司最需要，

而别人都看不到的价值。她不是在垃圾堆里找客户。她是在沙子里淘金子。我们这些人，

看到的都是沙子。而她，看到的，是金子。这个新来的实习生，好像……是个怪物。

5.总监，你要开除我吗？季悠的三个客户，在第二个月的最后一周，全部搞定。第一家，

食品厂，五十万合同款当天到账。第二家，初创公司，蓝海创投决定投资一千万，

我们公司作为咨询方，能拿到百分之五的服务费，也是五十万，下个月到账。第三家，

农业公司，签了一份年度公关合作，合同额八十万，首款二十万也很快打了过来。短短一周，

一个实习生，完成了将近两百万的业绩。这个数字，是我们整个部门一个季度的任务量。

办公室里，没人再敢把季悠当笑话看了。大家看她的眼神，从敬畏，变成了恐惧。

赵凯彻底蔫了，现在看到季悠，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最尴尬的，

是Amy姐。她亲手定的KPI，本意是逼走季悠。结果，季悠不仅超额完成了，

还完成得如此漂亮，简直是在用业绩报表抽她的脸。啪啪作响。

Amy姐一连几天都没什么动静，整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家都在猜测，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是当众表扬季悠，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还是……用别的办法，把这个功劳抢过来？以我对Amy姐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果然，周一的例会上，Amy姐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上周，

我们部门取得了非常喜人的成绩。这得益于我们整个团队的努力，

也说明了我的战略方向是正确的。”她先是给自己戴了顶高帽。然后话锋一转。

“特别是我们的实习生季悠，很有冲劲，也很有运气。当然，

这背后也离不开我和陈阳这些老同事对她的指导和帮助。”她居然把我也拉下水了。

我坐在下面，尴尬得脚趾都抠出了一座三室一厅。我指导她什么了？

指导她怎么给绿萝浇水吗？

Amy姐继续说：“考虑到季悠后续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交接和深入，为了更好地培养新人，

我决定，将这三个客户，暂时交由赵凯和陈阳共同跟进。季悠，

你继续负责一些基础的辅助性工作。”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懂了。这是明抢。

季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她一句话，就划给了自己的心腹赵凯，

顺便带上我这个看起来没威胁的老实人做挡箭牌。而季悠，这个最大的功臣，

又被打回了原形，继续去做端茶倒水的杂活。这一招，又狠又毒。既抢了功，又打了压，

还让季悠有苦说不出。毕竟，她是实习生，公司规定，实习生不能独立负责大客户。

Amy姐用规则拿捏得死死的。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季悠身上。这一次，

大家想看的是，这个创造了奇迹的实习生，会如何应对这种赤裸裸的职场霸凌。是忍气吞声，

还是再次奋起反抗？季悠抬起头，看着Amy姐，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等Amy姐说完，

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会议室里每个人都听清楚。“总监，

你的意思是，我的工作能力，不足以服务好这三个客户，是吗？”Amy姐脸色一僵，

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反问。“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公司有公司的流程。

”“好的，我明白了。”季悠点点头，“那我还有一个问题。”她顿了顿，

直视着Amy姐的眼睛。“按照我当初入职时签的实习协议，实习期为三个月。

如果实习期内，我的工作表现无法达到公司要求，或者严重违反公司规定，

公司可以随时辞退我。”她看着Amy姐，一字一句地问：“总监，我的业绩，

是没有达到您当初给我定的KPI要求吗？”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子，

直接捅到了Amy姐的心窝上。她当初定的那个“不可能完成”的KPI，

现在成了季悠手上最有利的武器。Amy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好。”季悠打断她，“既然我完成了您制定的KPI，

也没有违反公司规定，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的工作表现，是合格的？

”Amy姐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既然是合格的，那按照实习协议，我应该可以顺利完成这三个月的实习期，对吗？

”季悠继续追问。她的逻辑非常清晰，一步一步，把Amy姐逼到了墙角。“对。

”Amy姐的声音已经有点发虚了。“好的，那我最后确认一下。

”季悠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回到Amy姐脸上。她的语气，依然平静得像水。

“总监，所以，你现在不是要开除我，对吗？”这一句话，诛心。Amy姐的脸色，

彻底变成了死灰色。她想抢功，想打压。但季悠根本不跟她纠缠客户归属权的问题。